湘里妹子 发表于 2003-9-12 09:43:49

批判网络研究

作者:gadfly1974译
来源:回顾与前瞻http://bbs1.xilu.com


到90年代末期,对网络文化的研究才算到来。事实上,在90年代的后半期,许多学术与通俗报章发表了成打的专论,专辑与文选致力于网络文化领域的兴起。反观这种兴起,近年来的学者采取了更广阔的视角来创建网络文化。很快这个领域就突破了虚拟社区与在线身份的局限,第三代学者,也就是我称之为批判的网络文化研究出现了。随着所有领域的的凸显,批判网络文化研究的范围与轮廓也是混乱而且难以描绘的。也就是说,我希望将批判网络文化分为四个互相依靠的四个研究焦点领域。

正如前文所述,第一二代网络研究学者的视角与优先次序明显不同。除了将网络空间作为一种实物来描述,当代网络研究学者将它看作一个情境化的位置,以寻求更复杂和更具问题意识的发现。总的来说,出现了四个主现的研究焦点。它们一起组成了批判网络文化研究的基础:
批判网络文化探求在线发生的社会、文化与经济的交互作用;
批判网络文化展求并检视我们述说这种交互作用的叙事
批判网络文化分析一系列社会、文化、政治与经济考虑,它们鼓励、促使和/或阻制个人与团体接近这些交互作用。
批判网络文化评估那些着意的、偶然的或是另类的技术决定与设计过程,它们构成、完善网络及其用户的接口。
批判网络文化最主要表现为探求这所有四个焦点间的相互交用。



在线交互行为的情境化



当批判网络研究学者认识到虚拟社区与在线身份重要性的同时,他们退回到它们命题的情境化。例如,琼斯(1995)将研究舞台设定在在线现实的社会构建。许多网络文化学者面对新世界一般接近他们的课题,比如詹姆斯 凯利关于电子升华的作品,詹姆斯 贝林格的伪社区的概念,大卫 哈利的后现代地理学,与他们不同,琼斯用传统的传播与社区研究范式情境化网络空间。从那里开始,作者提醒我们网络空间的文化构建,警告我们不要对它的潜力持以不加批判的欢呼。两年后,琼斯(1997)通过质疑网络文化研究的方向和一些关键定义,继续情境化的必需过程。
利用本尼克特 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理查得 希耐特(Richard Sennet)与詹姆斯大林凯利的作品,琼斯历史性地将浅显易懂而辞章华美的对网络潜力的预言定位为超越了时间与空间。接着,他对雷因戈尔德的《虚拟社区》加以评论,他对将虚拟社区不加质疑的观点表示怀疑。琼斯取代了新路德式的批判恐慌,呼唤一种对网络空间健康的重新评论,认识到"互联网和一系列现代技术一样侵蚀着对文明社会的传统定义,那个社会需要单一性,而规避多样性。因此这些技术给了我们一种他们事实上要重建那样一个社会的印象。"
除了情境化虚拟社区和在线身份,许多学者不单放弃了雷因戈尔德与特克的发现,他开始自己的批判性探索与发现。例如,麦克拉夫林(McLaughlin)等人收集了五个新闻组三周内的所有贴子,并进行了标准化话语分析,以尝试建立一种全面的在线行为编码。从这些数据中,他们演绎出七类备受责的行为,包括技术运用不熟练、浪费带宽、种族冲突与不当言语。接着,他们发现这些方式中间,"新近创建的使用Usenet的规则可以被理解为由经济、文化、社会心理与分散的因素驱使的指导方针的复杂体系。"作者的发现不仅仅只是一套网络礼仪(netiquestte),而是追溯到错综的参量与因素,它们有助于支撑一个在线社区的相对成功或失败。类似的学术研究(柯洛克与史密斯Kolloack and Smith1996,麦金农Mackinnon1998,1997,1995;菲利普Philps1996)则关注在线环境中用于建立可接受或不可接受行为的因素与惩罚手段。
与此同时,贝姆(Baym1995)使用民族志的方式来更有效地理解虚拟社区的本质。贝姆研究了人气值旺的Usenet新闻组 rec.arts.tv.soaps 或rats并提出在线社区产生于五个因素的复杂相互作用:外在语境,时间结构,体系构造,组织目标与参与者性格。将这些因素用于rats, 贝姆得出结论:
(计算机参与的传播)参与者发展出一套表达方式,使得他们可以交流社会信息,创造组内特有的意思并对其进行编码,社会性地协调组内特有的身份,组建游戏式的敌意到深深的浪漫等种种关系,这些关系在网络与面对面交互作用中游走,并且创造出用以组织交互行为并维持所需社会氛围的规范。
另一个重要却极少被触及的情境化在线交互的元素是回溯虚拟社区的历史与发展。当过去的学者将在线社区已存的数字环境进行接进时,批判网络文化研究学者(迪贝尔Dibble1998,,霍恩Horn1998,西尔维Silver1996,1999)已经开始分析它们简短却至关重要的历史。



言说网络空间



与其他形式的文化一样,网络文化在某种程度上是我们对它讲述故事的产物。事实上,我们在咖啡馆里谈论的、在《在线》杂志《新闻周刊》《纽约时报》上读到的,在《网络惊魂》《黑客帝国》里看到的,话语(Discourse)言明了我们参与网络空间的方式。更进一步,这些故事--以及故事的缺短--可以潜在地妨碍或是劝阻可能的网虫离线。对于有些学者(博尔苏克Borsook1996索伯恰克1993,罗斯1991)网络空间不仅是一个交流的地方与社区,它也是一个话语产生器,一个非常真空同样充满想象的地方,那里不同利益群声称它的本原它的神话和它未来的方向。许多的第三代网络文化研究学者注意到两种令人生厌的关于网络空间的话语产生了:网络是一个疆界,网络空间是男友的
例如,米勒(Miller 1995)注意到网络作为疆界的比喻被用来将网络空间构建成为男子气十足的敌意的地方,一个对女性和儿童不安全的空间。她指出:"女性有益于象网络这样非实体性环境的特殊保护,这种想法与那种认为女性的思想贫弱、易变、不适于粗暴混乱的公众话话的相法紧密相联。"多荷利法利娜进一步论证,这种比喻重唤着个人的美国神话和"召唤传统美国形象:个人从领地上狂奔而出,无拘无束充满希望,去创造生活。"
除了将网络比作疆界的比喻,另在在杂志和电影见到的关于网络空间的一个强势话语是网络作为boystown。将网络空间不仅理解在线交互行为,而且是关于这种交互行为的述说,学者们对技术杂志如《在线》、《Mondo》进行了女性主义分析。例如博尔苏克(1996)分析了流行杂志如何在雄性激素驱动商业主义的名义下挪用了反文化的主题材。
《在线》不断地而且被准确地与全国性的媒体《花花公子》进行比较它包含了相同的经认证的傻瓜型物品的精美图片以供购买。它们,从九十年代开始,包括最酷的手持扫描仪和音频设备以及汽车,男性大腕的偶像资料和一些废物的言行录,他们与财富杂志上的那些并无不同。它们是小伙子们物质欲望的愿望真经。




在线接入与障碍



当网络文化欢庆在线社区的存在时,批判网络文化研究寻求更好地理解它们的参与者。尽管关于在线边缘化的重要作品已经开始,不过还需要更多的这类研究。事实上,当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领域汇集到网络文化的共同课题时,很少有人进入边缘性的在线种族、民族和性别问题的研究。
国家电信与信息管理,NTIA,美国商务部下属的一个机构向正确的方向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在题为《网络失败》三部分系列研究中,ntia调查了他们称之为"数字化鸿沟",一种增长中的信息持有者与非持有者间的鸿沟,经济、社会、文化与地理因素导致了这一鸿沟。例如在《网络失败:对美国城乡"没有"者的调查》中,NRIA得出结论,尽管美国全国因特风接入迅速增长,
某此群组美国人间众数字鸿沟在1994至1997年间,也在增长,因而(因特网)在不同群组间存在一个巨大的渗透差异。例如在高低收入层之间,存在一个正在加大的鸿沟。更为甚之,尽管所有的种族群体拥有的计算机数量比1994年有所增长,黑人与西班牙裔在个人电脑拥有量度和在线接入水平上比白人落得更远。
最后,《网络失败:定义数字鸿沟》(1999)中,NTIA提示出数字鸿沟还在增长。由电信商务秘书拉莉欧文牵头指出:"美国的数字鸿沟成为了种族沟壑"如同以前,这份报告注意到,美国全国继续涌向因特网,却基于种族、阶级与宗教不同导致信息持有者与非持有者增长的鸿沟。
除了NRIS对上网障碍的讨论,还有一些文化方面的探讨。表演艺术家与作家Guillermo Gomez-Pena 描述他和他的合作者Roberto Sifuentes 1994年进入网络空间时,已经是一个种族优越论者占领的数字空间。:
我们让弥漫在艺术与数字技术讨论中的"温和的(而非天真)的种族优越论"搞得不知所措。毫无疑问通用语言当然是英语,"国际交流的官方语言",在讨论中使用的语汇是超专业化的和非政治化的。如果奇卡诺人或是墨西哥不充分地加入到网络中,那仅仅是因为缺少信息或兴趣(而非金钱或接入)或者是因为我们"文化不适"。
Bailey写下了类似的句子,他认为共享的习俗如礼仪与缩略语构建了"新手势利"制造出一种对边缘文化不欢迎的态势。他说,"网络一族采用共同的知识与语言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网络行话从技术语方扩展到温和的缩略语*(BTW)到粗暴的骂人话。(RTFM)"它包括新词,称为表意符的文图混合语,彻头彻脑的反对新人的势利眼。象其他社区,它使用语言来树起成员资格的栅栏。
这并不是说,传统的边缘化文化群体没有使用上网作为一种交流手段、社区和授权方式。其实,相当数量的当代网络文化学者发现边缘文化群体尝试建立自给自足的虚拟空间。例如,Mitra分析了usenet新闻组soc.culture.indian的投稿人随心所欲的习作。她在承认强烈的"分化力量",特别是有用户转贴消息到soc.culture.pakistan的同时,她认为在线社区对印度用户产生"中心化趋势"。"这些散居的人地理上移居分布到广阔的地区,正设为接入(因特网)技术,正在日益利用这些技术通过重新发现他们的公民性来重建一种虚拟社区。"其他学者(Shaw,1997,Correll1995)对同性恋在线社区得出了类似的论点。
正如许多学者指出的,男性往往是在在线讨论中占强势,而不论是什么主题。最近,虽然,女性用户已经通过创建她们自己的在线空间反对这种强势,--更不必说敌意了。正如CAMP(1996)所说,一个计算机科学及相关领域女性的邮件列表syster建立起来对应男性为主的对女性的讨论的新闻组soc.wonmen。这种方式是"撤到我们自己的空间--邮件列表"。为了控制并缓和列表,syster的成员只讨论与她们最相关的议题。这类在线空间也当然包括万维网。这些网站如同她们所希望代表的人群一般多样,从女性研究数据库一样的学枚网站(www.inform.undedu/EdRes/Topic/WomenStudies)和女性与信息技术中心(www.umbc.edu/cwit)到hipper ,diy网站如geekgirl (www.geekgirl.com.au) and AngstGrrl! (www.angstgrrl.com)。更不必说,正在增长的市场,倾向女性主义者的网站如iVillage.com (www.ivillage.com), Oxygen (www.Oxygen.com), and Women.com (www.Women.com) 适时地将女性事务与有针对性的网络营销相结合。



数字设计
第二代网络文化研究者令人钦佩地研究了建立在因特网上社区和身份的类型。然而,他们忽略了在线空间的数字设计提供了可能交互作用的类型。惟一的一个例外是文学学者对超文本的独特关注,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超文本研究。超文本研究者(Bolter 1991, Landow 1992, 1994)更关注早期的超文本软件如HyperCard而不是在线网络如因特网与万维网。他们对比了新媒体与当代批判理论,思考超文本重组文本、作者与读者的方式。
最近,虽然计算机科学家、社区活动家与民族志工作者的对话带来了对复杂人机关系,即通常所说的人机交互,更深入地洞察。这些工作将界面作为一种交互作用的批判性地带进行研究。对界面设计--正如设计师已经了解了多年的--能够带来相对后续的网站的意图带来切实的影响。例如,克洛克(1996)指出,在"为在线社区设计的原则"中,在线环境应当设计得使用户更愿参与,维持社区基础上的体制式回心,还包括用户曾经游历过的物理环境的元素。最近一些学者(Baecker1997, Kim 1999)发展出一些模型来研讨并估在线界面。这些研究已经成为一些研究机构的研究关键,比如,Graphics, Visualization and Usability Center (www.cc.gatech.edu/gvu) at the 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the 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 Lab (HCIL) (www.cs.umd.edu/hcil) at the University of Maryland, and the Knowledge Media Design Institute (www.kmdi.org) at the University of Toronto.
关于设计与参与的课题汇合成一个相对较新的研究领域,参与设计,斯堪底那维亚的学者开创了这项研究,现在浪潮席卷美国。如Schuler and Namioka 说,参与设计"代表了对计算机系统设计新的研究思路,人们注定来在设系统时,将它放在一个关键的位置。"由于有着计算机从业人士出于社会责任的支持,参与设计已经广为学者与设计者所研讨并接受。(Muller et al 1992; Shneiderman & Rose 1997; Trigg et al 1994).



结论,汇集一体



正如前文所述,批判网络文化研究最终并不仅仅限于它的四个关键领域。相反地,它寻求领会多种领域的相互关系、交互作用、相互依存。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点,我们回到Nakamura (1999) and Collins-Jarvis (1993)的作品。Nakamura 在《Race In/For Cyberspace: Identity Tourism and Racial Passing on the Internet》一书中,简洁但是敏锐地研究了在流行的MUD, LambdaMOO中种族中是如何被书写的。她发现,用户必须选定他的性别,而根本没有关于种族的选项。"它根本就不在菜单上" Nakamura指出,相反地,种族身份的构成限定于已经设好的人物选择中。他特别关注了亚洲人身份的构成,他指出这些人物的大都落入了种族偏见的类似话语,如苏鲁先生,李小龙,小龙,阿其拉。"带着宝剑的东方化男性角色,肯定对东方男性有力、古代、异国情调,时空倒错的观念。"
Nakamura反对乐观主义者认为网络空间种族无关紧要的想法,他争论说,种族不仅相关,甚至在网络外也被想像,或者称为打转。特别是这个过程是一个精心设计的事件,LambdaMOO的界面被设计为没有基于种族的用户身份。代之以用户被强迫采用一个缺省的身份--一些强化亚裔美国化偏见的身份。Nakamura的作品极为重要,因为他提示了界面设计与用户身份的相互依存。
关于接入,分散社区,内/外动力学等问题结成了世界第一篇关于社区网络的文单日 ,Santa Monica'的公众电子网络。在她的文章《电子市议厅中的性别与再现:Santa Monica的pen系统中的女性认可》Collins-Jarvis调查了为什么女性pen用户百分比在1990年代初反常之高的原因.他给出三个答案:1、PEN的公众终端、社会政治相关讨论以及女性兴趣相关论坛的可行性、女性参加网络设计与执行的可能性。
在Collins-Jarvis看来,Pen的女性用户不仅需要参加,她们还需要参与的原因"吸引女性的规范与兴趣的计算机系统(例如,提供可参与政治规范的渠道)能真正地提高女性认可的程度"。更进一步,面对通常敌意而且缺少女性专门的论坛,Pen的女性参与者感到重建而非拒绝网络的责任感。这种重建的形式包括创建一些只属于她们自己的讨论话题和用户组。象Nakamura一样, Collins-Jarvis正确地认识到交互行为是离线因素的产物,包括设计、内容、外延。
正如Nakamura and Collins-Jarvis建议的,网络文化是一系列发生在线上线下协调的综合。在这种角度下,提话语、接入与设计的问题显得至关重要。在新千年中,网络文化学者的任务正是去认识,提示,批判这些协调,以便更好地理解线上发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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