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gyunf 发表于 2005-3-31 00:58:46

李如龙:《汉语方言的比较研究》目录

作者:李如龙

汉语方言的比较研究

目    录

论汉语方言的比较研究(代序)

论汉语方音的区域特征
论汉语方音异读
论汉语方音的演变

论音义相生
论汉语方言特征词
论东南方言的人称代词

论闽语与吴语及客赣语的关系
晋南关中的全送气与唐宋西北方音
论闽语和粤语的文化差异

闽西客家方音的异同
福州话声母类化的制约条件
广州话常用词里的几种字音变读

附录:
我与汉语方言
厦门话的变调和轻声
厦门话的文白异读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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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一年前,我应日本学术振兴会之邀在京都大学讲学时,平田昌司教授要我以语言自传为题作一次演讲,我以不敢续貂为由把题目改为“我与汉语方言”,借这个机会倒是把自己半个多世纪之中的学方言、调查方言、研究方言作了一番认真的回顾。我把80年代以前的经历概括为学习方言、调查方言,从80年代开始才算是研究方言。这当然是从个人的情况出发所作的划分。回国之后,看到王福堂教授所写的《二十世纪的汉语方言学》一文(载《二十世纪的中国语言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他把70年代以前的汉语方言学视为“草创时期”,80年代之后作为“提高时期”,这是从整体来看的。确实,20世纪的最后20年汉语方言学有长足的进步。从古典语文学到现代语言学,没有一个筚路蓝缕的过程,没有调查材料的积累和研究方法的探索,崭新的现代科学的汉语方言学是建立不起来的。然而进入80年代之后, 汉语方言学确是走上了新的高程:调查、描写从侧重于语音而扩展到词汇、语法;从孤立地研究语音、词汇、语法的“分体”进而考察分体之间的联系,探讨整体结构特征;从单点的描写延伸为区域的比较;从共时平面的描写发展到历时流变的考察;从共同语的对应比较到与历代汉语的历史比较;从方言事实的描写到解释事实,寻求规律;从语言本体的研究进而联系历史攵化来开展研究。总之,不论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有许多新的突破。应该说,20世纪汉语方言研究在汉语研究中是最有成绩的分科之一,它创造了许多经验。诸如重视实际口语的调查而不是局限于书面文献的研究;注重整体的系统研究而不是满足于分体的描写;进行纵横两面的比较即“方言――共同语――古汉语”的比较;联系语言外部环境来研究方言等等,许多方面已经引起其他分支学科的注意并为它们所借鉴。

      近些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方言的调查和研究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研究语言确实首先必须了解语言事实。然而语言的事实本身是成系统的,大系统中套着小系统,各个小系统之间则存在着复杂的关联。今天的语言事实是从昨天演变而来的,在演变过程中,有各个大小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也有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在调查方言、描写方言,罗列方言事实的过程中,我们如果不去考察方言事实之中的结构系统及其相互关联,考察方言的历史演变过程以及隐含其中的规律,我们对于方言事实就不能获得如实的而又是深刻的理解,在这种情况下, 恐怕连事实也罗列不好。打个比方,街头画家为陌生人素描,充其量只能“形似”, 只有为熟悉的朋友画像,才能准确地展示其特点,达到“神似”。摄影是一种艺术,但是永远代替不了美术的创作。如果只要罗列事实,只要“形似”,把方言录下音来,再把每个音用音标如实地标出来就好了,方言还需要研究什么?40多年的实践告诉我:调查是了解事实,研究是理解事实,描写是罗列事实。只有深刻地理解事实,才能准确地罗列事实。只有把方言的调查和研究结合起来,才能使方言学得到蓬勃的发展。

      那么,什么是研究呢?我想只有进行比较,才是研究的开端。不论是单点的方言或是成片的方言区乃至现代汉语方言的整体,都必须贯穿比较的方法。80年代之后,我就把主要精力放在方言间的比较,先从闽语之间的比较开始, 接着做客赣方言之间的比较,近几年来又做了吴闽方言、东南方言乃至各种方言间的比较。有了这些比较研究,回过头来看先前调查过的方言,就能理解得比较深刻。收在这个集子里的文章大多是这些比较研究的成果。

      1992年我到新加坡参加国际中国语言学会成立大会,听到了王士元先生的报告 (石锋、刘娟把它翻译成中文以《语言的变异和语言的关系》为题,收入《汉语研究在国外》,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5年出版 ),他在这个报告里说:                                                               

      “数十年来进行实际调查研究的成果,使我们拥有了非常丰富的材料。这些材料收集在方言调查报告、专著和学术刊物中。……令人不解的是,对于这些丰富的资料该做些甚么?怎么解释它们,以及怎样从这些资料中提炼出最重要的内部联系,在这方面做的工作还很少。在中国语言学的这个范围内,有一种严重的不平衡现象,这就是资料丰富而理论贫乏。……我们必须超越仅仅作为语言学理论的消极的吸收者的角色,而应该成为主动的贡献者。 中国的语言学资料如此丰富多彩,既有广泛的类型,又有久远的历史,要作出这样的贡献,我们具有一种特别的优势。”

      这个精辟的见解对于我的方言比较研究是个莫大的鼓舞, 使我的理论探索增强了信心。收在这个集子里的文章大多是那以后写出来的。

   《论汉语方言的比较研究》是近年写的一篇总的心得。关于汉语方音的区域特征、异读和历史演变三篇是就汉语方音所作的若干侧面的整体的概括。《论音义相生》、《论汉语方言的特征词》和《论东南方言的人称代词》三篇是关于方言词汇的比较研究。《论闽语和吴语及客赣语的关系》、《晋南关中的全浊送气与唐宋西北方音》和《论闽语和粤语的文化差异》三篇是关于几种重要方言之间的关系的共时和历时的比较。(关于“晋南关中”的一篇是和辛世彪同志合作的,征得他的同意也收在这里。)关于闽西客话、福州话和广州话的三篇是用比较方法研究区域方言或单点方言的某一特征。附录里除了《我与汉语方言》之外,还收入了我在30多年前所整理的两篇长文。这是《福建省汉语方言概况》中抽出两段扩充改写而成的。最早的初稿是我的老师黄典诚教授撰写的,经我补充定稿后印成<概况>,整理成文时我又重新搜集材料扩写而成。 因为<概况>始终未能正式出版,后来发表在<厦门大学学报>上的文章也不易查阅,把他收在这里也作为我在先师指导下成长起来的一个记录。“文白异读”一文当时曾寄请袁家骅教授指正,他给我写了一封热情肯定的长信。一并附在文后。也以此寄托我对两位前辈学者的怀念。

   这些文章都在各种学术会议上宣读过, 也曾在刊物上发表过。许多同行师友都给了我热心地鼓励,有的还建议我结集重印,在商务印书馆的大力支持下这个集子很快出版了。应该深深感谢他们。我自知这些文章都是自己在方言研究上艰难行进的一些足迹,大体保留原样,未作重大修改。由于自己的眼界还不够开阔,理论修养不高,这些研究成果一定还有不足之处,希望能得到方家同行的指正。

李如龙    龙年正月识于厦门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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