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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和封建——论《白鹿原》的性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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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8 11: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http://www.chetianqing.net/yong/readnews.asp?newsid=267

       性欲是人无法摆脱的一种强烈欲望,没有人可以将性欲驱出自己的国度,也没有人可以彻底的摆脱性的束缚。人是动物,有动物的天性,也有人的灵性。通过认识这两种性在一个人中所占的比率的大小,便可粗略的认知其人的本性,便可以将这个人归在某一类上。

      《白鹿原》花了相当大的篇幅去描写性,性成为这篇小说的主题之一。这里有性发泄,也有性压抑的描写,陈总实在这方面的描写是相当突出的,他在这方面运用了强劲的深入描写,使得这些性描写具有了相当分量的内涵,比一般的艳情小说实在是胜出了十万八千里。

      田小娥是性描写的中心人物。这个外貌动人,身段婀娜多姿的姑娘曾经和小说中的多个主要人物发生过性关系。田小娥的身世是可怜到值得读者同情,值得读者为其低声哭泣的。她出生于普通读书人的家庭却做了一个年过七十的郭举人的小妾,成为了郭举人的性虐待工具。“小妾”让现代人想想已足以吐出白沫了,况且她还是年过七十的一个糟老头的性虐待工具,这已能充分的使人吐血身亡。女人在封建社会里的地位是低贱的,她们的“身价”是便宜的。这些和男人的霸性有莫大的关系。男人喜欢占有,在强烈性欲的压逼下极有可能做出变态的事来。女子是封建社会莫大的受害者,裹脚便是理由,如果让封建男人都试一下的话,可能历史就要改写了。

      小娥是个叛逆的女子,在这种性剥夺下,她进行了反剥夺。她利用她的美色挑逗无知的黑娃,黑娃因压制不住欲望而顺服。他们间真心的爱建立于性交之上。这些是小娥苦难人生的一种需要,也是一种满足自己欲望的解脱,这种出轨的行为和传统观念完全相悖。两人坚贞的厮守在一块贫困的绿洲之上,蛰居于一个破窑洞里。不幸的是,后来小娥又成为他人获得发泄的性对象。小娥根据自己狭隘的思维方式想为黑娃寻得活路,也为自己寻得解脱(破窑洞远离人家,难免会在夜深时害怕寂寞和荒凉)。她被鹿子霖诱骗而甘心成为他性发泄的对象。从这些性描写中不难看出小娥是一个淫荡狭隘的女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真的是有点“贱”。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和臭男人上床,给自己戴绿帽,那倒不如死了干净,一了百了,省得活的没有尊严。小娥应该是没有意料到这点,若想到了,她可能会用自己的灵性战胜兽性。

      鹿子霖是个卑鄙无耻,下流贱格之辈,他放纵自己的性欲以至使自己有了相当多的“干儿子”,村内有点姿色的女子都和他发生过性关系。他为了打击自己的死对头白嘉轩而不择手段,利用卑劣的途径来折磨对方。他诱使小娥去勾引白孝文,为的只是达到在白嘉轩头上撒尿的目的。小娥又一次成为了性工具。小娥利用自己袅娜的风姿诱引白孝文,使他一步步走上堕落的深渊。白孝文原本是个遵守家规具有相当威信的族长继承人。虽然他那无知觉得肉体被小娥拖着走,但是他始终没能在心灵上说服自己去和小娥性交,他深受封建思想的浸透,这些无形的家规族规迫使着他没能放纵性欲。不过,鹿子霖还是达到自己的目的,白孝文因此事走上了绝路,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人下人,走上了堕落之途,其父白嘉轩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白孝文和小娥两人间也有着难以言述的爱情,不过这种爱情是非常低级,这是一种建立在性交上的爱情,也或者只是一种小娥对受害后的白孝文的同情。

      小娥是个性格倔强的女子,在她意识到鹿子霖的阴谋以及其毒辣的内心后愤然的在他头上撒尿,实在令人大块人心。小娥的感性始终是大于灵性的,她诱使白孝文吸“一吸就上瘾,上瘾就难戒”的鸦片。这个举动使得的她原本的形象大打折扣。小娥最后是被鹿三用传家宝杀死的。她的死是个莫大的冤,是封建礼教给人带来的悲剧,也是包办婚姻给人带来的残害。不是包办婚姻和封建礼教她不可能做行将就木的老头的小妾,也不会一直被人利用,一直被人当作贱妇,一直当作性发泄的工具,也绝不会冤死。封建社会里的性和封建礼教以及封建“产品”有莫大的关系,前者总会或多或少的受后者的影响。

      狗蛋时常学狼吼狐子叫以便达到和小娥共同进入飘飘如仙的境界。他三十岁了仍然是个穷光棍,这个人一辈子没试过那回事,心里对这种事的向往是饥渴难耐的,他“熬得有点淫疯式子”。因受性压抑过久而变得有点疯。但是他在临死前也没能如愿以偿,没能实现自己一直向往的夙愿。他的亡的悲剧是鹿子霖间接,自己直接给的。他在死前仍狂呼乱叫:“冤枉啊冤枉!狗蛋冤枉……我连个锅底也没刮成就……挨了黑挫……”他的死一点也影响不了村里人,反而使村子更家安静,更加有乡村气息。旧社会里的穷人的命就是不名一钱,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狗蛋的死确实挺冤的。

      如果说狗蛋是有点性变态,那么鹿家祖先鹿马勺所遇见的炉头便是个超级性变态狂。他欺辱马勺,用淫贱的话语骂他,用歹毒的双手打他,还要“走人家后门”,而且还振振有词的说出令人作呕的理由(这里就不作引用了,因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省去了这些内容)。炉头是此书中最变态的人,他完全不顾伦理,不顾道德的。他是野兽级的人,能使他得到满足的只能是野兽型的行为,而不是具有灵性的人的行为。如今的社会也不乏这种人,这些人应该放到动物园去和动物一起过日子,这样才适合。

      白灵和鹿兆鹏间的爱情是纯朴圣洁的。鹿兆鹏被父亲硬逼着结婚,是在父亲的巴掌下拜堂的,而后又愤然离家,不和“妻子”洞房,两人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鹿兆鹏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发生性关系,这是现代的纯洁爱情。鹿兆鹏的妻子是性牺牲品,他因性压抑而变得疯颠颠,直到最后惨死在不能给她温馨的鹿家。她对性的渴求是饥渴的,时常会产生幻想,她也是因为无法抵制这种强烈的幻想而疯的。疯的导火线是鹿子霖的那一次野蛮的抚摸。这给他带来了许多无法遏制的幻想。后来渐渐想得到安慰,然而却遭到侮辱人性的拒绝,这些给她的心灵带来的无法估量的伤害,也是促使她疯颠的直接原因。她的悲剧的产生也是封建礼教和包办婚姻带来的残酷结局。休书对古人来说是婚姻的休止符,是幸福的休止符。所有的这一切是导致她惨死的悲剧,实在令人痛心,沉思。

     《白鹿原》的性描写给人发掘了思索的源泉,令人沉思过去、现在和未来,令人反省,令人顿悟。读者可以通过这条渠道去思索自己需要思索的东西。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8 11: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文艺沙龙:电影版《白鹿原》挑战了“性尺度”

来源: http://cul.sina.com.cn 周末报
2005/04/14 11:00  


    《白鹿原》最近似乎总在“生事”。从话剧到电影,还有电视,各路人马都在积极地把这部90年代初畅销的小说转变成新的艺术形式,各种版本层出不穷,一时间沸沸扬扬。话剧版的濮存昕,电影版的姜文、葛优之争,实力派的男演员准备使出浑身解数打造出各自心目中的“白嘉轩”;而女演员们也都希望能出演其中的角色。

     面对《白鹿原》这样一部作品,曾经有人这样评论:性欲是人无法摆脱的一种强烈欲望,没有人可以将性欲驱出自己的国度,也没有人可以彻底地摆脱性的束缚。虽然这种说法颇为偏激,但《 白鹿原》确实花了相当大的篇幅去描写性,性成为这篇小说的主题之一。这里有性发泄,也有性压抑的描写,陈忠实在这方面的描写是相当突出的,他在这方面运用了强劲的深入描写,使得这些性描写具有了相当分量的内涵,比一般的艳情小说实在是胜出了十万八千里。

     同样,因为性的大量描写,使得《白鹿原》在发表之初就引起一片争议,虽然小说凭借其厚重的思想内容,绚丽多彩的风土人情,对中国农村史诗般的描写,成就了它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地位,相当一部分读者认为即便有大量的性描写也是一种真实的描写,丝毫无损于小说的艺术特色。但是,反对方的观点一样鲜明有力:大量赤裸裸的近乎下流的性描写会造成一种误读!

     把这样一部夹杂着大量性描写的文学作品搬上舞台,让它生动起来,无疑,最大的被关注热点并不是究竟谁来演,而是怎么处理原著中性的描写?而各种版本中,最受争议的是电影版《白鹿原》如何来表现原著,周末报记者为此独家采访了原作者陈忠实、电影版导演王全安和既定电影版女主角余男。

“性描写,该有的地方就会有”
-------本报独家专访电影版《白鹿原》导演王全安


     自《白鹿原》问世的那一天起,15年来,无数电影人梦想将之改拍成电影,包括陆川的父亲陆天明。如今,这个埋藏了15年的梦终于等到了成为现实的一刻,而执导过《月蚀》、《惊蛰》的年轻导演王全安则成了圆梦的幸运儿。

     记者采访王全安的时候,他正在陕西为《白鹿原》选景。4月10日下午,王安全主动打电话到本报,表示愿意接受记者的采访。在采访中,王全安坦言,《白鹿原》将是一部文艺大片,影片会出现大量场景的性,但性不是影片的卖点,那只是人的本性的表达而已,而自己是不是幸运儿还是未知数,因为将这样一部小说拍成电影,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全国声讨的对象。

《周末》:你怎么在电影中处理原著大量的性描写?

王全安:其实小说中的性场面,更多的是展现陕西人的个性:火辣、生猛、硬朗、倔强,所以性的场面绝对不是障碍,而且性在片子中看上去要绝对自然,其实性也是生命中的自然现象。就像《辛德勒的名单》一样,尽管整部影片看上去是部暴力片,但是在面对杀死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导演还是不允许把小孩扔下窗户。《白鹿原》肯定也会采用这个精髓,性只是一个艺术效应,是氛围的意境,不是直观的刺激,我有把握将这个问题表达好。

《周末》:那这样的性描写在整个片子中所占的比重是多少呢?

王全安:该有的地方就会有。

《周末》:你觉得最大的难度会在哪里?

王全安:原著小说无论从体裁、容量、跨度和人物,都需要认真改编;它毕竟是“经典名著”,还有一些很微妙和敏感的东西,但同时这也是它对我有吸引力的地方,我愿意尝试一下。

《周末》:你参与编剧了吗?

王全按:这是当然的,因为这个本子要我能认同才行。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时候是在片场,我会临场即兴地验证和矫正一些误差,好的电影应该是这样的。拍到完,改到完。

《周末》:具体打算怎么去改?

王全安:改得更适合电影表达。举个例子,“民以食为天”,农民跟粮食的关系,这是根本的,不会变的。这一点肯定是要强调的。白鹿原上的农民一次次被伤害,一次次被外界冲击,最后是一种茫然的心境,这是大背景。还有就是感情线,也折射和透露人在新的价值取向中的状态,风格上是强而有力的。

《周末》:听说你找到的外景地就是白鹿原?

王全安:对,这是巧合,也是必然,我现在正在这里选景。当时我们就到那个地方走了一圈儿,看了看那儿的人,感觉不错。电线杆很少,像那么回事。我问一个老汉,他说此地就叫白鹿原。导演拍电影,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是找第一手的材料,即使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也有感情在里边。生拿来一个东西让拍,拍不了。我接下这片子那会儿就想,现在还有没有这样的人了?结果过去一看,哦,都还在,还那样。心里一下就感觉踏实了,觉得找到了座标。

电影版《白鹿原》女主角“田小娥”的扮演者余男:“为了《白鹿原》,要我脱就脱”

余男,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1999届毕业生。虽然她毕业后六年时间里只接拍了三部电影,在大多数中国观众面前还没混个“脸熟”,但是,这三部电影却都给她带来了足以炫耀很久的荣誉。第一部《月蚀》在2002年柏林电影节青年论坛上让她折桂,并捧得法国杜威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第二部《狂怒》在2003年获柏林电影节最佳发行奖,让她跨越国界首次在埃菲尔铁塔的故乡担纲女主角;第三部《惊蛰》又让她斩获第23届中国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三部电影部部获奖,并为她夺得了三个影后称号,她也因此被法国媒体赞誉为“中国新一代演员的代表”。

直到近期余男成为了《白鹿原》的女主角,低调的她才渐渐走入了我们的视线。《白鹿原》刚面市的时候,就因为书中大量露骨的性场面,颇受争议。而出演所谓“白鹿村乃至整个白鹿原最淫荡的一个女人”——田小娥,余男到底做了怎样的准备呢?

余男的英语非常流利,刚开始,她就用一声轻快的“HELLO”开始了我们的谈话。

我对尺度没有意见

《周末》:你本人怎样评价小说《白鹿原》?

余男:《白鹿原》我中学的时候就看过,然后现在为了拍这个电影,我又看了三四遍,我觉得它很成功地展现了与我们不同时空的一群人的生活状态,说的是关中人的一段历史,虽然还夹杂着几段感情在里面,但是我们更应该从人的历史的角度来看这本书,毫无疑问它是本非常好的书。我们这次拍这个本子,不管是导演还是投资方,都想尽量将这个史诗片拍好,尽量将小说还原给大家。全国观众对它的期待也比较高,所以这次投资了3000万,也是大手笔了。

《周末》:你怎么理解田小娥这个角色?

余男:我有一个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的看法,我觉得田小娥从女人的意义上来说,她是单纯的;但由于她所处的环境比较复杂,她无力反抗而要去努力应对,所以她是个容易屈从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很多人都想的女人。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学生时期班上很多女生都喜欢一个男孩子,向往跟他交往。(笑起来)我可能说得比较玄乎,但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和我本人的性格相差比较大,但是我非常开心接到这个角色,她会让我狠过戏瘾。

《周末》:大家都知道对于田小娥这个角色,性是不可避免的,你作为扮演者准备怎样处理呢?

余男:电影的呈现方式与我们平时说一件事儿不一样,与我们写一个东西也不一样,比如描写农户的场景,肯定不是你冲进一个农户看见的那样。电影是一种审美的艺术,是要求美感的,并不是书里写脱衣服就一定要脱衣服、书里写怎么样就一定要怎么样,很多描写都是可以避免直露表现的。芦苇老师编好的剧本是通过国家电影发行局审查的,肯定没有问题,那些场面我也相信王导能够职业地处理得很好。电影关键是给观众呈现了什么,而不是演员如何做的问题,况且这部片子重在历史,是部男人戏,田小娥是惟一的女人,又很早就死掉了,感情戏不多。

只要导演能够拍好,观众能够接受,我对尺度是没有意见的。作为一个专业演员,不应该在这个方面扭捏。为了演好这部作品,按照导演和剧情需要,需要我脱就脱啊。

就要去陕西农村体验生活了

《周末》:《白鹿原》一部34章的长篇小说,被改成两到三个小时的电影,这个出入很大,你能给我们透露点剧情么?

余男:我手里只有第一部分的剧本,虽然“厚度”上薄了很多,但是原著的精髓基本都在。原著有很多场景描写、景物描写、心理描写,这些在电影中的表现方式不同,而且电影重在讲述人的生活、人的精神,是从人的角度来表达历史的,并不注重铺陈历史场面,所以虽然只有两到三个小时但涵盖了整本书的精髓。至于剧情大家还是等待电影上映自己看吧。

《周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外面有说男主角是姜文,也有说是葛优,到底男主角确定了没有?

余男:(又笑起来)这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除了我自己是一开始就定下来了,别的都还没有最后拍板,导演他们定了几个方案吧,到底选哪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家放心,肯定都是非常好的演员。

《周末》:《白鹿原》要拍成电影的消息,从最初的传出到现在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不会再出现意外了吧?

余男:(爽朗地笑起来),我们现在定为5月20日正式开机拍摄,到底还会不会再出现问题,没有开机什么都很难说,我们都希望能顺利进行吧。

《周末》:最近是在为《白鹿原》做准备吗?

余男:本来,按计划应该为拍《白鹿原》做准备,因为它在5月要开拍,导演是安排我去陕西农村体验生活,但因为要给法国电影展做代言,那事儿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周末》:如果有导演邀请你出演《白鹿原》的话剧或者电视剧,你会答应吗?

余男:(开心地笑起来)应该不会吧!我觉得,我已经把所有的都投注到电影中去了,已经没劲儿再去演电视剧了。

整个采访过程因为余男爽朗的笑声而显得很轻松,她用略带磁性的声音认真地回答了所有问题。当记者在最后问她,为什么会成为王全安的“御用演员”时,她认真地回答说:“我们从一开始合作,就彼此比较信任。我非常喜欢他对电影的处理方法,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他对我们要求也很高,你也看到我们电影的成果了,得了不少奖,所以我们一直合作得很好。”

《白鹿原》作者陈忠实:影视作品不能卖弄性描写

    4月10日第一次打电话给陈忠实:“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只是这么一问,他在那头用夹着浓郁陕西味的普通话硬生生地回答:“不方便,非常不方便。”抽了一大口烟,沉默了半分钟之后,他的口气突然间变软了:“过一个小时,你打来吧!”记者如约拨通了电话,谁知道他又变卦了:“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我正忙着呢!”经过了3个小时的拉锯战后,陈忠实终于在深夜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有着低沉又浑厚嗓音的他很直接地开始了和记者之间的对话。“我不太愿意再谈《白鹿原》了,而且人们也不该只关心其中的性描写。”对这部让他一举成名的小说,他如是说。他甚至不愿意回忆当年就连最边远的农村小镇都能买到各种版本的《白鹿原》的盛况,这个作品在当时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发行量超过了一百万册。

“性描写不应该成为重点”

《周末》:你对目前电影版芦苇、王全安和余男这样的组合来演绎你的作品是否满意?

陈忠实:(有点不耐烦)我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电影的剧本。而对于这么一个组合,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参考意见。但阵容不是我所能决定的,那是西安电影制片厂的事情。

编剧芦苇是我推荐的,而据我所知,现在的导演王全安又是芦苇推荐的。他看过这个年轻导演的电影《月蚀》,他认为这是中国第一部真正的城市电影,他觉得这个导演很有潜力,芦苇认为他对农民的关怀是真诚的,是人的关怀,不是伪善的关怀。既然王全安这么受芦苇的重视,那他选出来的演员,我相信还是不错的。

《周末》:你认为电影应该如何处理你小说中的性描写?

陈忠实:这个应该是根据电影的需要吧,具体怎么处理应该听导演的,但我认为不能卖弄,否则就会喧宾夺主了。

《周末》:能不能具体谈谈“不能卖弄”的含义?

陈忠实:本来,电影改编就存在这样的问题。小说是我写的,我自己是太清楚了,它时间跨度长、人物和情节众多,舍弃哪一部分都会造成不完整性。电影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一种重要的艺术形式,具有相当的受众群。我曾看过张艺谋的《红高粱》和陈凯歌的《霸王别姬》,感觉相当好。它们主题突出,人物个性非常之鲜明。

虽然这样,但《白鹿原》是重大历史性事件在白鹿原上的反映,不太好用电影来表现。因为电影本身是一个相对时间短的艺术表达方式,我曾经说过,用电视剧来表现比电影效果要好,所以我本人对这个电影也非常地关注,我很希望看到最后是一个成功的作品出来,而不是花了很多笔墨在性场面的拍摄上,这样给人的感觉就脱离了主题。这就是我说的不可以卖弄小说中的性描写,应该多在人物的刻画上下功夫。

“我不会自己伸手要钱”

《周末》:那你有没有向芦苇提出这样的要求?

陈忠实:(笑了起来)总体而论,《白鹿原》搬上银幕,我的要求就是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一定要有新的突破,一定要让观众喜欢看。电影创作与小说创作是两码事,小说一笔带过的,电影中可能充分展现,小说中浓墨重彩的,电影可能就是一笔带过。芦苇是我的好朋友,我相信他能够将这个小说改编得很圆满。

《周末》:看来,你对电影的改编非常宽容?

陈忠实:只能如此。我也听说过一些小说的作者和导演编剧之间关于作品的争执。一旦争起这个来,结果都是很不愉快的,而且作家还很难改变编剧和导演的意见,那我也就顺其自然了。第二,主要是我这个小说改编成电影的难度比较大。有些小说人物和故事集中,改编成电影好弄。这个小说我自己知道,时间跨度长、人物多、情节比较复杂,没有一个中心事件。就我一般的印象,电影都应该有一个中心事件,一个线索,一个发展的过程,曲折、迂回,还要有悬念。而我这个小说没有统一的故事和统一的时间,从小说写作上来说,是以人物为结构的,这样电影改编起来就有很大难度。而且电影用不了小说的全部,在取舍问题上,包括我自己都不好把握。

《周末》:曾有报道说,话剧版《白鹿原》今年7月就能在舞台上公演,你和人艺合作是采用“票房分红”的方式。那电影的合作是不是也采用这样的方式?

陈忠实:“票房分红”是人艺提出的,我都不知道有这种合作方式,也没提出过要给我多少钱。之前陕西改编秦腔《白鹿原》的时候,我认为舞台表演时间本来就短,秦腔又那么能拖长腔,更不好弄,干脆就不要报酬了。最后他们一定要给,收了几千块钱吧。这种分红方式也好,赚了呢大家都高兴,一旦赔了的话,我自己再要人家多少钱也不合适。

电影因为还没有开拍,所以具体是什么合作方式,目前还不知道,反正我不会自己伸手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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