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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多斯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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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13: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http://bbs.sinojin.net/read.php?fid=1&tid=105&fpage=1

一、鄂尔多斯方言的形成假说

  同其他任何一种方言一样,鄂尔多斯方言也有着浓郁的地方色彩。谁都知道,居住在鄂尔多斯的汉族人并不是鄂尔多斯地区古老原始的士著人,这里的汉族人大多是清代以来从晋陕等地区迁徙过来的,当时这些人的语言大都保留着原籍的口音特色,经过二三百年与蒙古族的交融,语音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形成了现在既非晋陕也非蒙族的独特的方言特点。但是即使在这块不太辽阔的地方,由于当时定居人群的不同,有的地方来的是山西河曲、忻州等地的人.有的地方来的是陕西神木、府谷、靖边、榆林等地的人,这些来自不同地区的人与当地的上蒙古族人长期交往,语音就发生了变化。所以,鄂尔多斯的各个地区方可以不尽相同,准格尔旗有准格尔旗的味儿,乌审旗有乌审旗的味儿,达拉特旗有达拉特旗的味儿。而且即使是准格尔旗,布尔陶土与马栅的口音就明显不同。就整个鄂尔多斯地区来看,东胜与杭锦旗和达拉特旗梁外地区的口音最为接近。准格尔旗总体上“晋味儿”比较明显一些,鄂托克前旗和乌审旗陕西榆林味儿较浓一些,而达旗沿河地区又与包头、托具一带的口音有一定的相似。伊金霍洛旗虽然与东胜的口音较接近,但又有一丝陕北府谷地区的余韵。仔细辨听,鄂尔多斯各个旗区的口音还是能够听出来的。只所以出现这样的现象,大约就是不同地区的汉族口音与蒙族口音相融合的结果。在蒙古族语言的语音中,上声和去声最多门兼有少量的阳平和入声。你仔细听一下蒙古人的说话,特别是从他们的人名地名中就能得到证实。如人名“巴图(bā tǘ)、达赖(da lài)、那顺(na shàn)、巴特儿(bá tèr)、塔那(tǎ nà)等等,地名中的柴登(caì dèng)、罕台(hān tài)、板儿洞(bér dòng)、打不素(dǎ bu sù)布儿斯泰(bu ér si tài)、朝脑(chao nào)、巴拉亥(bá la hài)、巴拉贡(bá la gòng)、独贵特拉(du guī te là)等等。这些词语的尾音几乎都是去声。听蒙古人的说话,大多数的句子都是开头第一个词是升调,然后是“一路下降”。笔者以为,这种语音语调必然会影响和他们交往的汉族人的语音。这大约就是鄂尔多斯方言独特语音的形成原因。又由于语音具有相对的稳固性,也由于鄂尔多斯当时的交通、信息文化的相对封闭落后,汉语中的一些词语被长期保留了下来,又由于生产生活的需要.一些口有当地人才懂的词语被创造出来,这些词语非汉非蒙,有音义无文字。这大约就是鄂尔多斯方言词语形成的原因。

二、鄂尔多斯方言的语音特点
  
        在语音方面鄂尔多斯方言与普通话相比,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声母不同。它又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1、普通话中汉语拼音的零声母有e、ai、an、ang、ao、ou、在方言中除了语气词、拟声词(啊、哎、哦)外,这些零声母的前面都加了一个“舌后软腭鼻辅音[ ]”作声母,这个鼻辅音汉语记作(ng),如普通话中的“爱ài”、“挨āi”,方言读作(n gài)(ngài);“安ān”“按àn”,方言读作(ngán)(ngàn);“昂áng”,方言读作(ngāng);“鹅锓饿è”、方言读作(ngē或ngāo)、(ngè或ngàng);“熬ào”、“傲ào”方言读作(ngāo)(ngào);“欧ōu”读作(ngóu);
  2、方言中zh、ch、sh、与 z、c、s相混。普通话中的卷舌音在方言中有的卷话,有的不卷舌音zcs在鄂尔多斯方言中也都不卷合。有人说鄂尔多斯方言中zh、ch、sh与z、c、s不分,是不准备的。例如:张、制、毡、照、蝉、缠、少、唱、、石、社、扇等大部分字词在方言中也是卷舌的。但如果zh、ch、sh与声母。相拼的字方言就不卷舌。如“炸”、“茶”、“沙”等字。其他如“柴”、“摘”、“晒”、“筛”、“寨”、“产”等少数子在方言中不卷舌外,大多数卷舌音在方言中还是卷舌的。
  3、方言中把“W”读成唇齿音即上齿咬下齿的“V”,现代普通话和汉语拼音中是没有“v”这个声母的。加方言把“万wàn”读成“vàn”;把“王wáng读成“vāng”;把“无wú读成“vū”等等。
另外、鄂尔多斯方言中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例子,就是把“压yà”读成“nià”,其他如“牙”“芽”“哑”“鸭”“衙”等其他字读法同普通话完全一致,只是声调不同罢了。

  (二)韵母不同。它又分为以下几中情况

  1、 鄂尔多斯方言中前后鼻音不分或者说几乎没有前鼻音。
  普通话中的“en”“in”“un”都读成 “eng”“ing”“ong”,如“精神Jīng shén”读成“jíng shēng”;白银 “bāi yīng”;“车轮chē lán”读成“ché lōng”等。
  2、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把ian读成ie,如“眼”、“盐”、“演”、“严”、“淹”、“研”等字。把üan读成“üe” 如“员”、“远”、“院”、“愿”等字。
  3、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把“e”读成“ang”或“ai”和“a”的。如“饿”读成“ngàng”;“哥哥”读成“gǎng gáng”;“渴”读成“kàng”; “河”读成“hāng”;“车”读成“chái”;“特”读成“ta(入声)”;“割”读成“ga(入声)”;“喝水”读成“ha shuǐ”这几个音在达拉特旗沿河地区比较明显。
  4、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把uo读成ua的。如“桌子”读成“zhua zī(入声)”;“戳”读成“chua(入声)”等等。
  5、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把eī读成“uī” 或“e”或“ī”的。如“雷”读成“luì”;“泪”读成“luì”、尖、“类”读成“luì”;“垒”读成“luǐ”;把“给”读成“gī”;“眉”读成“mī”;“黑”该成“he(入声)”等等。
  6、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把ang读成“e”或“uo”的。如“王”读成“vō”或“ve”;“放”读成“fò”或“fè”;“胖”读成“pò”读成“pè”;“忙”读成“mo”或“me”;“闯”读成“chuó”;“装”读成“zhuó”等。把ang读成“e”的韵尾。如把“唱”读成“chè”、把“东”读成“dōnge”、把“成功”读成“change gōnge”等等。今天的乌审旗、鄂托克前旗口音中就比较明显地带有这种韵味儿。
  7、 方言中有把u读成ou的。如把“路”读成“lòu”、“鲁”读成“lǒu”、“怒”读成“nòu”、“炉”读成“lōu”等等。
  8、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一种特殊的拟声词,这种拟声词大都是去声。这种音在汉语普通话中是没有的。如“pià(甩鞭子的声音)”、“bià(硬物掉在地上的声音)”、biào(东西破裂的声音)”、“piào”、“tang(枪声)”、“dàng(金属物碰撞声)”、“vèng(响雷声)”、此外还有“diù”、“sèr、“trèr(哭泣声)”等等。这些还都是单音节的拟声词,复音的拟声词就更多,而且模拟得十分动形象传神。

  (三)声调不同。也有以下几中情况。

  1、 阴阳互变:
  在普通话中读阴平的字,鄂尔多斯方言都读成阳平;而普通话中读阳平的字,在鄂尔多斯方言中都读成阴平。这是一个最为显著的特点和规律。几乎没有多少例外。例如:   
    普通话               方言
从来 cōng lái                   cōng lāi
人民 rén min                   rēng mīng
银行 yín háng                   yīng hāng
茶壶 chá hú                     cā hu
拿来 ná lái                       nā lāi
油瓶 yóu píng                   yōu pīng
工商 gōng shāng               gong sháng
中央 zhōng yāng                 zhóng yáng
公开 gōng kāi                     góng kái
刚才 gāng cái                     gang cāi
公牛 gōng niú                     gong niū
明天 míng tiān                   mīng tián
磨光 mó guāng                   mō guáng
台湾 tái wān                     tāi wán
念书 niàn shū                     niè shú
生产 shēng chǎn                   séng cǎn
机器 jī qì                           jí qì
拖拉机 tuō lā jī                     tuó lā jí

  2、 鄂尔多斯方言中保留了大量的古代汉语的入声字。

  入声字现在已经归到汉语拼音的四声中去了,但鄂尔多斯方言中的入声字几乎原原本本地保留下来。如:
  擦、国、哭、说、吃、喝、黑、刻、月、立、力、百、直、织、室、灭、铁、速、敌、发、落、刮、物、笔、鼻、壁、学、雪、血、驳、剥、接、节、列、席、拍、达、各、割、革、特、叶、笛、急、熟、迫、夕、不、谷、独、杂、绝、缺、确、绿、夺、毒、魄、折、七、八、一、则、捉、促、色、等等。
  入声字在古代词曲中属于一种韵律,为仄声韵。有些古典诗词用今天的普通话去读或朗诵,觉得不合辙押韵,但如果把用韵的字按照鄂尔多斯方言去读,就押韵了。如毛泽东的词《满江红》、苏轼的《念怒娇·赤壁怀古》等。而且按照词谱要求,《满江红》、《念奴娇》、《金缕线》等必须以入声入韵。
 楼主| 发表于 2006-8-15 13:10: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鄂尔多斯方言的词汇特点

  鄂尔多斯方言中的许多词语听起来好像很土,但却非常生动传神。当然,这些生动传神的词语如今方言区以外的人已经不大听得懂了,但通过字面还是能体会得到他的意韵的。这就说明,这些方言词语是有其历史渊源的,是语言的历史性积淀。有的方言词语只是方言区的人才能听得懂,才能体会得到它的生动与传神,方言区以外得人则需要详细的解释才能懂得,才能慢慢体会到它的精妙之处。
  就总体来说,鄂尔多斯方言与普通话相比,词语方面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鄂尔多斯方言中有些词语源于古代汉语的反切。

  反切是古代汉语的一种注音方法。它是用两个汉字给另一个汉字注音,方法是用第一个汉字的声母和第二个汉字的韵母与声调作为被注字的读音。但是,这种反切在用字上往往是不固定的,甲、乙两字可以为丙字注音,甲、丁或戊、乙两字也可以为丙字注音,也就是说,只要第一个字的声母和第二个字的韵母、声调一样,都可给同一个字注音。例如,“塑”字,古汉字注为:“桑故切”或“桑故反”,也有的书注为“桑杜切”或“洒杜反”。“桑”和“洒”的声母是“s”“故”或“杜”的韵母的“u”且声调为去声,由此可读出“塑”为“sù”这个音。当然中国古代是没有“sù”这样的洋文标音的,这里只是借以说明。还比如“辟”字,古注为“必益切”或“匹赐反”,“班”为“布还切”。这里的“反”也就是反切的意思。反切        
注音的一个明显的弊端是有时读书人连反切的字也不认识,当然就无法认识被注的字了。  
  鄂尔多斯方言中的许多词语恰恰正是只用反切字而不用被注字来表达意思,这就出现了许多特殊的词语,如“圪梁”,用反切的方法理解就是“岗”的读音是“圪梁”。还比如“圪塄”,即“埂”,“圪榄”即“杆”,“壑廊”即“巷”,“不榔”即“棒”,“圪卜”即“谷(低洼地)”,“圪凸”即“鼓(高出,突出)”,“不滥”即“绊(绊倒)”,“括掠”即“圈”,“圪溜”即“曲(弯曲)”,“圪料”即“翘(弯曲不正)”,“圪尖”即“尖”,“圪节”即“节”,“圪夹”即“夹”等等。有人也许会问:“圈”与“曲”的反切为什么会是“括掠”和“圪溜”?“尖”与“节”的反切又为什么会是“圪尖”和“圪节”?“括”的声母是“k”,“圈”的声母则是“q”,“圪”的声母是“g”,而“曲”的声母则是“q”,这不是声母不同吗?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涉及到古代语音韵学的问题,后文还要另做介绍。
  此外,“圪”这个音在鄂尔多斯方言中用的较多,有许多单音词的前面都加了这么一个音,他们有的属于反切,有的则只是一种前缀,不表声母意义和读音。如“圪蛋”、“圪台”、“圪针”、“圪捣”、“圪共”、“圪躺”、“圪绌”等等,它们就是圆球、平台、针、鼓捣、总共、躺、绉巴巴的意思,“圪”既不表音也不表意。“圪”在鄂尔多斯方言中还有做后缀用的,表达一种语气,如“你吃圪,我不吃”。“你走圪哇,我不能走。”“你客哪圪呀?”等等。那么,带有“圪”这个音的词语,到底哪些是反切,哪些不是反切,就只能根据具体的词义而辨别了。也许,如“圪蛋”、“圪台”之类的词是受了反切的影响而创造的,因为汉语口语词汇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双音词居多。为了说话顺溜,就在单音词的前面或后面加一个词缀。

  (二)鄂尔多斯方言中有些词语是中古音韵的延续。

  鄂尔多斯方言与现代汉语相比较,好象声母韵母都不一样,这个问题本来可以属于语音方面的问题,因为上面的反切涉及到了这个问题,权且在词语中加以介绍。
  在古代汉语中,特别是唐宋以前,许多读g k h 声母的字,在现代汉语中读成了j q x 声母的字。翻开古代字书,有不少现代读j q x声母的字,它们的反切注音的第一个字的声母却是g k h。如上文的“圈”的反切是“括掠”,“曲”的反切是“圪溜”。还比如“见”的反切是“古电切”,“较”反切是“古孝切”,“挚”的反切注音是“苦结切”,“闲”的反切注音是“户间切”,“夏”的反切注音是“胡雅切”,“界”的反切注音是“古拜切”等等。从这些现象中我们发现,j与g、q与k、x、与h总是相互对应的。所以鄂尔多斯方言中把“下”读成“hà”,“鞋”读成“hāi”,“咸”读成“hān”,“解”读成“gǎi”或“hài(姓氏)”,“门框”读成“门qiàng”,“揩”读成“qié”,“耕地”读成“jíng地”,“拱”读成“jiǒng”(猪~子)等等。而且这一现象在现代汉语中也保留了不少类似的多音节,如“行”读“xíng和háng”,“贾”读“jiǎ和gǔ”,“卡”读“kǎ和qiǎ”,“巷”读“hàng和xiàng”,“颈”读“jǐng和gěng”,“黄洋界”读成“黄洋gài”等等。方言中还有把“虹”读成“jiáng”,把“沙芥”读成“sá gài”,把“猪项圈”读成“猪hàng圈”,把“刚才”读成“jiáng jèr”。所有这些,都是古代音韵的保留沿用。

  (三)鄂尔多斯方言词汇中有古汉语词类活用的沿用现象。

  词类活用是古代汉语中比较常见的一种语法现象,有名词活用为动词,如:《鸿门宴》中“(项)伯亦起舞,常以身翼沛公。”“翼”是鸟的翅膀,是名词,这里活用为动词,意思是像鸟儿张开翅膀庇护沛公。有形容词活用为动词的,如;《诗·甘棠序》:“《甘棠》,美召伯也。”“美”是形容词,美丽的意思,这里活用为动词,是“称赞、颂扬”的意思。还有动词活为名词、动词活用为形容词等等。鄂尔多斯方言词语中就有不少词语是古代汉语词类活用的延续。如:“你去哪里?”方言说“你客哪圪呀?”“客”本是名词,这里活用为动词,是“做客”的意思。客哪圪呀,就是到哪里做客的意思。当然到哪里不一定就是去做客,但这句话里包含着美言对方的意思。含有这类意思的话很多,如“您贵姓”,“敢问您在哪里发财?”,“请问尊姓大名?仙乡何处?”,等等。看来“客哪”这句话并不土气,反倒很优雅。还比如说“这姑娘长得真美丽。”方言说“着闺女长得真国香。”“国香”就是“国色天香”的简略。如:“把事情办糟了”,方言说:“做过了”,“做过”就是做得过了头,动词活用为形容词。如:“骗人”,方言说:“闪人”,闪,忽有忽无的意思,这里取“无”的意义,骗人当然是以无当有,让人相信,这又是古汉语中复词偏义的用法。复词偏义在鄂尔多斯方言中的例子也很多,如:“万一又个好歹”,这句或担心的重点不是“好”而是“歹”。还比如:“他死活不让说”,意思当然是他死也不让说,而与“活”无关。

  (四)鄂尔多斯方言词语有的是汉语书面语或文言词语的继承和化用。

  鄂尔多斯方言中有大量词汇乍一听起来好像很土,但仔细一琢磨或写下来,你就会觉得它与书面语也没什么差别,而且用得还十分精练、别致、传神。如“帮模样”就是“大致一样”的意思,“帮”即“边缘”。边缘就是接近。如“爆滚水”,就是“开水”的意思,但它比开水更为生动、形象、水面的爆裂翻滚历历在目。如:“不离乎”,就是“差不多”的意思,按字面的意思直译就是“离……不远了”,“乎”是文言虚词,你看,这方言还显得文绉绉的。下面再举几个例子:
  朝三晚四:朝,方言读chāo,意思是说一些不中用、没根由的话。他极有可能就是“朝三暮四”的化用,早晨说三,晚上又说四,没个准儿。
  戳鬼:(chua入声guǐ)就是“闯祸、将有后患”的意思,鬼不好惹,你戳动了它,就会倒霉。
  颠达:意思是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路颠簸而到达,比跑要形象得多。
  翻洋倒海:浑身难受、睡不安稳、辗转反侧的意思,其文雅的程度不亚于书面语。
  攉淘:任意挥霍浪费的意思。
  和害:(huò hài)意思是弄下许多债务,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和”者,把许多东西搅和在一起,让人理不清头绪,“害”者,不做好事,不利他人。“和害”二字,形象传神。
  抠掐:⒈用手指细抠;⒉比喻给人穿小鞋、找茬;⒊比喻小气、吝啬。“抠掐”带有动作,活灵活现。
拧尾刷巴:(尾yǐ)本意是指牲口不驯服,有野性,借喻女人任性,不随和,好摆显自己。这个词可谓传神到家。
  泼烦:心里感到烦躁。泼,向外倒、洒、烦,心里感到不舒服。合起来就是把不愉快的事情施加给别人,让人感到难受烦躁。这要比“你让我心里感到烦躁”精简形象得多。
情:意思是别客气,尽管去做某事,或者说尽情地去做。方言也说“情管”,但丝毫不比书面语“尽管”、“尽情”逊色。

  (五)鄂尔多斯方言词语中有许多词语有音无字。

  确切地说是找不到合适恰当的字词与之对应。这或许是时代久远,那些字义已经消失而音义依然存在的缘故。或者是鄂尔多斯人在交往中独创的一种词汇,这种词语意思大家都明白,由于太土太俗,进入不了书面语,难以用文字记录,只在口头流传。
  例如:普通话                     鄂尔多斯方言
      小孩调皮、顽皮               dǎo shì
      半躺半坐                   ge ni ǎ ng
      近视眼                     jiòng qu zi
      用半边屁股坐在炕沿或凳子上       xiāo
  这类词语随着时代的发展,还在不断产生着新的词语,比如近年来一些人常说的一个词叫做“浪棒子”,这个词的意思比较多,⒈做某事情毫无意义。“纯粹是浪棒子。”“快不要浪棒子了。”⒉警告别人不要自以为了不起。“你不要给我浪棒子了!”⒊对某人的言行不满意。“那家伙可顶个浪棒子货了。”“浪棒子”到底是哪几个字?如何能从字面上推出它的意思,很难。
  还比如“括硬了(kuó nìng lǎn)”其意思也是多方面的,一是称赞某人的物质条件优越,比如某人住上了一套新房,朋友一进门就说:“哎呀!括硬了哇?!”二是称赞别人把事情办漂亮了。“啊呀,这事情可给括硬了!”总之,只要是带有称赞性的,几乎都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但汉语里又没有这几个字的记录。另外,“括”这个词在鄂尔多斯方言里几乎可以代替一切动词,就好象东北方言里的“整”一样。但鄂尔多斯方言里得“括”带有明显的称赞、夸奖色彩。“昨天晚上三个人括了狗的四瓶酒。”“一套家具括了一万多元”等等。
  在这部分方言中,有的词语表义十分生动传神,是普通话难以表达的。但它又有着很小的局限性,方言区以外的人是听不出什么味道来的。即使是方言区的人,某些词语的运用也是只能意会难以言传。

  (六)鄂尔多斯方言词语有蒙汉结合的现象。

  它又分为两种情况,一是一个词语有蒙古语言的成分,也有汉语的成分。其明显的地方是地名,如“乌兰淖”“罕台庙”“柴登壕”“布隆梁”“打布素沟”等等,二是一句话中蒙汉词汇夹杂。“这个事情我就乜得怪了。”“乜得怪”就是蒙语,汉语的意思是“不知道”。
  “啊呀,我是糟格淘了。”“糟格淘”是蒙语,汉语的意思是“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鄂尔多斯方言既有悠久的文化渊源,也有显著的地方特色,有许多词汇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挖掘,还有许多规律有待于进一步发现、归纳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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