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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萧瑟怀故人
百日前的一个中午,我与妻子正在做饭,薛霞来电话了,我以为要告诉她们前一天晚上欢聚的情况,不料,她传来了兰荃兄去世的噩耗.我惊呆了,双眼模糊了,我为了不让妻子看见我流泪,我去卫生间取了毛巾,便瘫坐在沙发上,头脑一片空白......
也是27年的今天,在一个秋雨萧瑟的日子,我与兰荃兄相会在黄河之滨.我们同上一个学校,同住一个宿舍,他是上铺,我是对面的下铺.就这样,他是城里人,我是乡里人,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两年.
兰荃兄虽然是城里人,但对我们乡下去的孩子很关心.他年龄比我们大,是工作以后上的学,对我们年龄小的格外呵护.在城里来的年龄较大的同学中,他是最文静的一个.他爱学习,经常一个人去背英语单词.他不世故,所以我们称他为夫子.在学校里,他就对现代汉语有浓厚的兴趣,也奠定了他后来在汉语研究上的基础.他比较内向,有些事常常装在心里.他的内心世界极其丰富,他是一个极富幻想的人.他十分善良,感情脆弱,文学作品中的动人故事,常常使他热泪盈眶.他也好打抱不平,一次为我鸣不平还遭到我们宿舍粗鲁之人的打骂.他在其他不了解他的人的眼里似乎有些怪异,而我觉得他常常有一丝淡淡的孤独,就象<雨巷>中打着油纸伞的人一样.也有人认为他冷漠,而我却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热流在澎湃.他十分固执,为一个观点,他可以和别人争的面红耳赤.两年的生活,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在临毕业的时候,他请我去了他旧大路的家里,我至今记忆犹新.
毕业后,我回到了天水的乡下,27年来,我与兰荃兄见过两面.第一次是在1985年左右,我去兰州出差,在兰大旁边的邮局里不期而遇,我们一同去看望了班主任刘朗熙老师.第二次是在1994年左右,我知道他已经在师大中文系工作了,我在出差的间隙,专门去看望他,我在师大东门旁的他的家里找到了他,他及其疲惫,工作很忙.我跟他请教了<语言学概论>中的几个问题我就匆匆离开了.之后,他给我多次寄来了<语言学概论>的有关资料,对我帮助很大.这两年,从班长杨永科口中知道了兰荃兄的一些情况,一直想去看看他,但一直没有成行,没想到变成我终生的遗憾.
兰荃兄走了,永远的走了,对我的心灵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五年前,我们相同宿舍的迪生兄先走了,他留下了下岗的妻子与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天水的同学,特别是刘和平夫妇经常去关照她们,使她们娘仨度过了艰难的时日.尤其是迪生的儿子考到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无力支付学费的时候,在我与牟旭东的倡议下,许多同学响应,为迪生家解决了很大的困难,迪生一家至今感怀不已.
今天,我们相同宿舍的兰荃兄又走了,这两天我连续看了他的爱妻凄婉的倾诉,我肝肠欲碎,不忍卒读.我哀伤兰荃老兄,哀伤他撒手人寰,英年早逝,没有完成他研究的弘愿.我又羡慕兰荃老兄,羡慕他有这样一位聪慧善良,情意深重的爱妻.晓红嫂子,请你节哀,你的责任还非常重大,请你一定保重身体,好好的抚养和教育闹闹,这也是兰荃老兄在他的世界里对你最大的希冀.在兰的同学,我也希望你们有空去看看晓红,唤起她生活的希望,为了孩子愉快的生活吧.
兰荃老兄,安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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