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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导演贾樟柯访谈录:我的“独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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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3 11:54: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新民周刊 2004年02月06日20:17

与贾章柯对话发现,在温和而克制的话语背后,这束被德国电影评论家乌利希.格雷戈尔誉为“亚洲独立电影闪电般耀眼的希望之光”,展现的是依然故我的“独立”本色。

  我的电影都有观赏性

  记者:《世界》的由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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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樟柯:这是赵涛给我的灵感。赵涛以前还主演了我两部作品,《站台》和《任逍遥》。她曾跟我讲过从太原到北京的生活感受,朱文《海鲜》的男主角成泰生,也是太原人,同样讲过类似的经历。而我自己也是从汾阳出来的,跟他们是老乡,在融入都市的过程中跟他们有相似的感觉。我想不如干脆结合他们两人的故事拍摄一部电影,加上我一直想拍一部真正的歌舞片,所以到现在就成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舞蹈演员聚集到一个虚拟城市的生活状态,电影中这个虚拟的城市景观将结合深圳与北京两地的城市风光。

  记者:这么说来这部新片会有较强的观赏性?

  贾樟柯:从《小武》到《任逍遥》,我的电影一直很有观赏性。有些人说我的电影粗糙,其实粗糙的是电影所表现的生活,电影本身是精致的。

  记者:从汾阳、大同这样的内陆小城转向深圳、北京这样现代化的都市,是否意味着你一个新的创作阶段的开始?

  贾樟柯:前三个题材可以归纳为故乡三部曲,可以说是一个结束,但我对那片土地、时代的探寻远未结束,甚至可以说是刚开始。何况在我看来,所谓的大城市、小城市以及农村是一体的,是不可剥离的生活。

  “独立”本色

  记者:这次跟上影厂的合作是如何达成的?

  贾樟柯:在拍《站台》的时候就想跟上影厂合作,后来因种种原因没能实现。上影厂不是一个呆板的机构,操作很灵活,创作状态也好。我在跟具体的领导接触过程中,他们表现很积极,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和信心。关键是上影厂特别鼓励我按照自己的角度和方向发展,让我保持自己的电影风格,给了我相当自由的创作空间,这是合作的主要原因。而且上影厂也提供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拍摄资金。

  记者:你是否认可“地上”“地下”的说法?完成身份转变对你的创作有何影响?

  贾樟柯:随便别人怎么称呼我都可以,这不重要,“地上”“地下”对我来说没区别。对投资人来说是我的电影可以在全国公映,对我具体的导演业务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当然,电影局态度的转变,说明电影越来越受到重视,电影产业化的进程在加快。

  记者:你对《世界》的票房怎么预计?

  贾樟柯:票房不是我操心的事情,应该由另外的部门负责。我觉得对一个导演来说,最重要的是表达,拍完电影完成表达就可以了。

  记者:那你觉得自己想通过作品表达什么?

  贾樟柯:就是想告诉观众我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情绪。电影传达的都是一种情绪,每部电影都不一样,但弥漫出来的都是生活气息,每个观众都有自己的理解,解读是千差万别的,也不是最重要的。

  记者:有些“地下导演”一旦浮上地面后的作品票房一般,也不叫好。有人担心你转到地上后艺术质量也会下滑。

  贾樟柯:那是个案问题,是导演自身的问题,我想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想象力比经验重要

  记者:你曾写过一篇文章叫《谁在开创华语电影的新世纪?》,其中说到杨德昌描绘生命经验,王家卫制造时尚流行,李安生产大众消费,他们分别代表了三种创作方向。这三位来自港台的导演开创了华语电影的新世纪,而大陆导演的缺席让你确信一个新的时代必将马上开始。你所说的这个“新的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你以及像你一样曾是“地下”身份的王小帅、娄烨等新锐导演在这个时代里又将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贾樟柯:我写下那篇文章的时候首先是一个影迷,是一个希望华语电影产业兴旺的影迷,其次才是一个导演。我的理解中那是一个多元化的时代,是不同的电影类型与层面都应该不断有杰作涌现的时代。个人永远是渺小的,我只能说拍好自己的电影,我期待那个时代的到来。

  王小帅和娄烨是非常重要的导演,他们已经在大陆影坛扮演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这种作用是公众甚至媒体所不了解的。事实将会证明,以后他们的影响会随着他们电影创作的不断深入而逐渐显现出来。

  记者:我个人感觉你的创作偏向杨德昌的描绘生命经验,也有不少人说你的故乡三部曲是半自传性质的。

  贾樟柯:我不认可这种说法,我没有一部电影是自传哪怕半自传的。生命经验确实很重要,人一直生活在生活的气氛里,每一种生活方式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形式。个人转述生活的方式不一样,有人写小说,有人做音乐,而我会把生活融入到电影里去,就是如此。但电影归根结蒂是想象的产物。在电影中,生活依赖想象存在,在现实中只要不死,人生经验就不会枯竭,而想象力则会枯竭。

  不是悲观是务实

  记者:为什么你关注的始终是小人物,而且是年轻人?

  贾樟柯:我不认为他们是小人物,每一个人物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能说拍我熟悉的普通人,我也只了解年轻人,对其他人群不太了解。

  记者:有没想过今后要尝试转变视角?

  贾樟柯:我对生活从来没有任何的安排和设想,所以不知道今后会拍怎样的电影。这是因为生活太不可把握了,可能性太多,千万不要对未来有承诺。这不是悲观,而是务实。务实就是不知道,情绪是个信马由缰的东西,说不定哪天一时兴起去拍武侠片也有可能。

  记者:有人说《任逍遥》太过颓废消极,看到最后很伤感,让人绝望,有没想过在提出问题的同时去解决问题,比如让兵兵或者小济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贾樟柯:艺术家揭示生存状态,至于改变是政治家的任务。有的导演天生就悲观,对人际不信任,他是不大可能去拍光明的积极的一面,这就是贾樟柯的世界。

  关于大师

  记者:你曾说过受《黄土地》影响很大,不知你心目中的大师是怎么样的。

  贾樟柯:陈凯歌导演的作品其实没怎么看,不好评价。我喜欢侯孝贤,很难说是哪一点,那种电影流淌出来的气氛让我心醉。我可以喜欢某个导演的某部作品,但没有顶礼膜拜的大师或者偶像。

  记者:有人说你是用纪录片的手法拍故事片,用拍故事片的手法拍纪录片。

  贾樟柯:电影最基本的一个要求是真实感。就算是超现实的题材你也得让剧中人物看起来可信。

  记者:王宏伟在故乡三部曲和《世界》中四度出演你的作品。重复使用演员不怕降低你所说的可信度吗?因为可能会造成角色雷同。

  贾樟柯:王宏伟是那种非常敏感的人,能捕捉到自己的感受,并且有能力把自己的感受演绎出来,这就不容易。还有赵涛是个很无私的演员,她可以百分之百地融入于角色之中。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很出色的演员。我重复启用他们其实是因为我喜欢跟熟悉的人在一起工作,在工作的乐趣与影片可信度之间我宁愿选择工作的乐趣。不过还好,也没人说因为频繁使用他们我的作品可信度下降。(黄文杰)
 楼主| 发表于 2007-1-3 11:57:51 | 显示全部楼层

“地下导演”贾樟柯:我一直想摆脱神秘(组图)

北京娱乐信报 2004年01月16日02:25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贾樟柯

成泰生


赵涛


  中国“地下导演”代表人物贾樟柯近日从“地下”浮出水面。《世界》是贾樟柯恢复导演资格以来的第一部影片,并已基本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查获准立项。昨天,记者电话采访了这位年轻导演,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曾经在各种国际电影节上拿奖无数的青年导演,在电话那头竟显得有些腼腆。
  记:去年,在参加戛纳电影节时,你曾表示自己的新片将是一部旧上海黑帮题材的
影片,但现在《世界》好像是一部歌舞片。
  贾:对,两个题材中,我觉得歌舞片更让我有创作的冲动,所以就先拍这部了。《世界》这个题材来自于主演赵涛,她曾于1996年在深圳世界之窗五洲艺术团跳过一年舞。赵涛经常向我讲起在深圳的这段生活,于是启发了我要拍这个题材。不过我是以歌舞的形式来演绎这些女孩子们在歌舞团的生活。这部影片目前只有故事大纲,还没有详细的剧本,很多东西将靠现场的即兴拍摄。我想我的歌舞片不会走好莱坞歌舞片的路线,无论是歌或是舞,都与人物的生活状态相关联。
  记:中国电影的市场现状不容乐观,你对自己新片的票房有信心吗?
  贾:应该说,我对票房很有信心,但我对票房也一无所知,这是我的第一次经验。我们有完整的国外发行经验,但对于国内市场却是初学者。这部电影投资近800万元,这是对我的电影的一次考验。应该说,任何电影都有一定的冒险性,作为导演只能尽量把电影本身拍好,对于影片的市场前景我只能紧张地期待。
  《世界》不再只关注底层人物
  记:这次为何仍沿用你的老搭档赵涛?
  贾:跟我合作过的演员比较能理解我的精神世界,所以我每次拍片在演员方面都变化不大,当然也要看影片的题材。
  记:《世界》与你以前的作品会有什么样的区别?
  贾:这部电影的场景从我以前的小城镇挪到了大城市,也不再单纯地关注底层人物,这次的歌舞元素会变成状态性的描述,跟人物的处境有密切的关系。
  记:能不能说说片名《世界》的来历?
  贾:这部影片我们本来叫它《美丽心世界》,叙说四对青年男女进城以后的经历。现在的片名《世界》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这个故事的原型来自两个主演赵涛、成泰生给我讲的两个故事,我想把两个故事中的世界合二为一。二是我27岁开始拍电影,那时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洞察世事,到今天随着年龄和电影经验的不断增长,我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世界,越发地觉得自己生活在模糊的世界里,我想把内心的恐慌、矛盾、担忧、无知拍出来,取这个片名其实是讲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以后能从容地拍电影
  记:能不能说说你刚接到解禁通知时的心情?
  贾:其实我自己很平静,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我不应该为正常的事激动吧。我想它的意义就是今后我能从容地拍电影,这种状态对导演来说是很重要的。
  记:有人认为你的优势在于影院看不到,有神秘感,所以你似乎不应该走到“地上”,你对此如何看?
  贾:持这种观点的人不理解作为一个导演,自己的影片不能与本土观众见面时的那种失望和空虚。我从未放弃过这方面的努力,所谓神秘面孔是我一直想摆脱的。
  记:大家有些担心你走到“地上”后,是否还能够保持艺术创作的独立性?
  贾:尽管我也算浮出了水面,但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电影观念。《世界》依然会保持我的影片的一贯风格。至少到今天为止,我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上海电影制片厂等制片方从一开始就跟我说,一定要拍我自己的电影。我希望这种状态能够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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