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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一个“汉语族”?事实上并不是。吴语和闽语暂且不论,仅就粤语来说,与汉藏语系的壮侗语族和北方的汉语比较,显然更像前者。
实际上汉语这个称呼是怎样来的,显然意为汉族人讲的语言。至于汉族这个称呼,古代中国人本是没有严格界限的,倒是北方游牧民族把文化明显不同于自己的位于历史上汉朝疆域之内的人统称为汉人。汉族这个族体正式形成大约是在清末,这时候远在广东的居民也淡化了“粤(越)人”的概念,认为自己是汉人,这样中国境内的非游牧居民(穆斯林除外)才最终达成共识,形成汉族意识。随着孙中三先生把中国的民族分为“汉满蒙回藏”,这样汉族的定义才初步定形,这样,当时的广东粤人都承认自己是汉人了,与自己较相近但文化仍发展较慢的华南和西南其他居民很自然的也被归入汉族。但是否是汉族,这要本着一个自愿原则,西南很多居民则不满,他们不承认自己是汉族的支系,所以中国解放以后才又增加了那么多民族,最终成为56个。
所以语言问题有时很复杂,还牵扯到民族问题。实际上还可以考证出现在的汉藏语系民族都起源于于古代羌人,汉藏语系个语言都起源于古羌语。至于古羌族分化后有开始了融合,表现为汉族的形成。至于将来形成羌人的最后统一现在看是没有希望了。一方面是个汉藏语系民族的民族意识已经形成,强扭的瓜不甜,另一方面也在于历史上的大汉族主义,比如历史上中原居民称西南各部族为“夷人”,而曾经建立过南诏国和大理国的具有先进文化水平的白族就认为自己是汉人,不同于那些夷人,称自己是“民家”,最后中原王朝倒是默许了“民家”这个称呼,把云南居民分成汉人、民家和夷人三种,但最终没能接受他们为汉人。汉族内部也存在着明显的歧视。比如五胡闹中原后,“正统王朝”南迁,认为北方人早已被“戎狄”同化,早已不是正统汉人;北方人则认为南方人是“蛮夷”,根本就不是汉人,甚至直到近代这种观点还存在。这些错误观点都严重影响了民族的发展进程。
有一种误区也存在且被大多数人所接受,这就是偏要将汉语各方言划为同一语族,甚至还要证明南方某种方言更接近古代汉语,这其实根本就无从谈起,“古代汉语”究竟是什么,在夏族南下之前是指古夏语还是古越语,若是指古夏语,上述说法则是大错特错,研究古夏语不再古夏族的地域研究,跑到古越人的地区去研究?我很敬重王力先生,但他在《汉语史稿》中把官话和南方诸方言放到一起比较汉语演变确实没有什么道理,这样,如果说他研究的是古汉语,还不如说是拿几种汉语方言去研究汉藏语系中的汉语和壮侗语族的分化演化史。近些年则有学者看破了这个问题,比如认为闽南语不能用中国古代的《切韵》和《广韵》体系去研究。要研究汉语,首先要搞清历史,要承认汉族是“一支混血的龙”,汉族是一个民族,但并不意味着存在一个汉语族,看来要对汉语甚至整个汉藏语系重新认识一下。
汉藏语系羌源论
实际上整个汉藏语系的民族都同源。这必然要从传说、历史、考古、宗教、语言和生物遗传的多方面考察。
仅就历史和传说来考察,汉藏语系民族似乎都源于古羌人,这样看来汉藏语系这个名称不如改成羌语系。关于汉族的先民华夏族和藏族的先民羌人的起源,翦伯赞先生认为与阿尔泰语系的诸语族同时诞生于古代蒙古内海边缘,后蒙古内海干涸,诸族纷纷迁徙。其中汉族与藏族的先民夏族有河套平原渡黄河抵鄂尔多斯高原分化为东夏和西夏,东夏东徙成为华夏族,西夏西徙成为羌族。这种论断虽有合理性,但不能完全苟同,实际上华夏族与藏族同源于古羌族。
“羌”即牧羊之男,“姜”即牧羊之女,炎帝与黄帝皆位少典之子,炎帝姜姓,足见炎黄均出自古羌部族系统。传说炎帝东徙,发展了原始农业,黄帝亦紧随其后进入中原,最后二者融合成为华夏族的先民。可见华夏族源于古羌族,是一部分率先发展起农业的羌人,而其余羌族部落则留在原处,依然未告别落后的畜牧业时代,这也正是中原的羌人自称为“夏人”或“华人”而不称为羌人的原因,“夏”和“华”都带有菁华之意。但这是夏和羌还未形成十分严格的民族界限,上古的传说和史料都记载了夏和羌十分密切的联系和十分频繁的接触,甚至华夏部落集团中很多部落和氏族本身就是羌人,甚至到商周之际融入夏族的羌人部落仍很多,如“周”和“秦”(也有认为“秦”源自东夷部落集团)。从考古角度看,古羌人创造了仰韶文化,那时夏羌文化还是一体的,至于东方的大汶口文化、北方的红山文化和南方的良渚文化还不属这个系统。
其后的历史就是新兴的华夏部落两盟将其文化向四面八方推进的过程,各地的文化均被以仰韶文化为母体的龙山文化所取代,这同时也是华夏族向各方位扩展的写照。
华夏族扩展最先遇到的敌人是以蚩尤为代表的古代苗人,关于苗人有传说说是黄帝部族的支系,长期居于南方森林而被黄帝遗忘,故而反对黄帝,苗人战败后一部分融入夏族,一部分南遁,就是今天苗瑶语族的苗族和瑶族,可见苗瑶语族的民族也源于古羌族。
然后华夏部落联盟向东打败了夷人,现在很多学者认为夷人是阿尔泰语系的满-通古斯语族民族,这种说法似乎不甚妥当,因为夷人的大汶口文化与羌人的仰韶文化有很多相似点,可能是很早东徙的一支羌人发展起的一种文化,“夷”即“平”,可见夏人对其的看法比南蛮(虫)和北狄(狗)强很多,而且很多夷人部落还加入了华夏部落联盟,夷人极有可能是与夏人相近的原始民族体,今天的江淮官话可能就是有古夷语和华夏语融合而成。
至于南方的越人,由考古材料看显然是龙山文化趋赶南方马来人的文化所形成的多个原始部族,其民族成分亦应主要为古羌人,但可能融有少量马来人血统,可见今天的壮侗语族民族也为古羌人后裔,另外硬要把吴语、闽语和粤语归入汉语族也十分不妥,实际上这三种语言不太像官话,倒和壮侗语族很像,另外越南话也应属这一语族,从其先民与百越的关系看它属这一语族不应有争议,此外泰国和老挝都讲该语,是百越民族的后代。
另外,今年考查结果认为古蜀人夷是发源于长江上游的羌人,他们创造了三星堆文明;
夏人融合苗人形成的古楚语则形成了今天的湘语;
避战乱逃至南方的夏人今天则讲赣语或客家话。
留在原地的羌人后来进入南疆和青藏高原,汉代西域的一部分小国即为羌人所建,青藏高原的羌人自成“僰人”,一部分形成土蕃人,即今天藏族的祖先,其中一部分吐蕃人南下形成今天的缅甸人,另一部分“僰人”直接南下形成白族,彝族和纳西族等民族,这部分羌人的语言形成了藏缅语族。
汉藏语系与汉语重划划方案
实际上汉藏语系各民族和汉族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很复杂的一个问题,不妨摈弃这些因素拿汉语等同于半个汉藏语系来研究。这就需要有新的汉藏语系观。
①首先,从历史上讲汉藏于源于古羌语(建夏文论述),可以考虑把汉藏语系改称“羌语系”;
②然后摒弃把整个汉语作为一个语族的观念,拿其作为一个与汉藏语系其他语族存在交集的一个汉藏语系的子集来考虑,这样至少将汉藏语系分为:
夏语族:汉语官话;
越语族:包括原部分南方汉语方言和壮侗语族;
羌语族:藏缅语族;
苗语族:苗瑶语族.
另外还有以下几个问题,
⒈吴语和闽语的归属问题:
粤语归入“越语族”应该不成多大问题,至于吴语和闽语属于这个系统还是应设立独立的 吴语族 和 闽语族 需要进行深入的研究,因为这三者差异很大,而且据民族学上的共识,古代百越实际上是很多不同族体的统称;
⒉是否设立楚语族取代现在湘语的问题:
20世纪上半叶最初划分汉语方言时曾把湘语归入官话,说明其与官话(尤其是西南官话有某些共同特点),所以要研究是将湘语归入夏语族还是另设为 楚语族 ,若另设楚语西南官话是否要归入楚语,有学者还认为湘语在上古与吴语有联系,这就要进一步研究湘语与吴语是否为近亲以及是否要设立 吴楚语族 或把湘语归入越语族,另外根据历史记载湘语似乎与苗语同源,这就要研究若楚语族独立存在是否要将其并入苗语族以及西南官话是否也要并入;
⒊关于有联系的赣语和客家话的问题:
关于这两方言的起源和比较要进行深入的研究,这两支语言是分设语族还是合设语族要深入讨论,另外20世纪上叶赣语曾被归入官话,这说明了其与官话的联系,另外客家人被认为是从北方迁去的,但最近也有人质疑,这就有必要进行研究,若事实如此,客家话和赣语是否要归入夏语族也要进行研究和探讨,同时也要考虑二者与周边其他语族合并的可能性,若上述条件均不具备,则可将二者合设 赣客语族 ,或分设 客语族 和 赣语族 ;
⒋关于江淮官话的问题:
史载上古山东和江淮地区居住着古代夷人,近些年多数学者倾向于古夷语属阿尔泰语系的满-通古斯语族,然而夷人的大汶口文化似与夏人的仰韶文化有共同渊源,并且后来二者融合为龙山文化,并且很多夷人部落加入了下部落联盟,所以夷人的族属需进一步研究,山东的古夷语彻底被夏语同化无可争辩,至于江淮官话是否是有古夷语受夏语族的影响发展而来则需进一步研究,倘若古夷人亦为古羌人的一支则极有可能,若古夷人为通古斯人则说明现代的江淮官话彻底是夏人同化夷人形成的,若为前者则可讨论江淮官话是另设 夷语族 还是保留在夏语族中的问题,若为后者则其必然属于夏语族,另外江淮官话还与吴语有很多共同特点,它并入吴语的可能性也要讨论;
⒌徽语应属于吴语,平话应属于粤语;
⒍关于越南语的归属问题:
越南语当属汉藏语系越语族,将其划入南亚语系的历史依据和语言依据均不存在;
⒎各语族下设语支亦应随之调整:
对夏语族而言,若江淮官话不从官话分出,而西南官话从官话分出与湘语合设楚语族,赣语和客家话也不归入官话,则根据几支大约在西周时期就初步分化的方言,可设:
中州语支(中原官话);
晋语支;
燕语支(北方官话);
齐语支(江淮官话);
秦语支(兰银官话).
⒏用这样的划法,汉语将含以下几种语族(括号中的需探讨):
㈠ 夏语族;
㈡越语族(部分);
(?吴语族);
(?闽语族);
㈢(楚语族);
(?苗语族部分);
㈣(赣客语族);
(?赣语族);
(?客语族);
㈤(夷语族).
附:关于汉族和汉语的形成
汉族和汉语的形成当然有夏人南下的结果,但不能磨灭其他古代民族对汉族形成做出的贡献。所以基本上说汉族是夏、越、苗、夷等古代民族融合的结果,所以南方的汉语方言很大程度上受了北方话的影响,南方方言的词汇也不断融入北方话。具体我们看到南北汉语有很大相似程度,还因被夏族和古代民族都同样起源语古羌人,语言都属汉藏语系,是近亲。有人认为古代南方的原始语言早被北方移民带入的语言所淹没,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彻底被北方话同化的语言回合北方话一脉相承,差别很小的,呼和浩特周围的土默特部蒙族就是这样的例子,土默特地区旧时同时是山西省的四个道之一(归绥道),数百年来深受邻近的山西移民的影响,生活习俗几乎与山西人无异,语言完全是晋语,比如以前国家副主席兼副总理的乌兰夫(原名云泽或云时雨)讲的就是晋语。所以南方那些方言不可能是直接由古代北方话演变来的。
但即使上古的夏越等族就是近亲,最近的基因分析,在汉藏语系中即使是北方的汉族和藏族男性的Y染色体都完全相同,跟不用说南方任和北方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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