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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ao3no 来源:http://frguo.com/user1/hao3no/archives/2006/2770.html 2006-3-13 17:58:00
俗白简练、幽默诙谐、散发着浓郁北京的语言风格,是老舍作品(尤其是小说)的一个显著特点。
1、北京韵味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老舍是用地道的北京语言从事创作的一位作家。他的绝大多数小说从北京为背景,例如《老张的哲学》、《赵子曰》、《离婚》、《骆驼祥子》、《我这一辈子》、《四世同堂》、《正红旗下》等等。这些作品的语言,都富有浓郁的北京特色,犹如鲁迅的作品语言富有绍兴特色,沈从文的作品语言富有湘西特色,赵树理的作品语言富有山西特色一样,任何人读老舍的作品,都会感到语言富有北京韵味儿。
老舍作品语言的北京韵味儿,有赖于老舍的作品取材于北京下层市民生活。他自幼生活在北京,熟悉北京。描写北京的人,北京的事,为老舍运用北京语言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老舍一向注重从市民群众的语言中汲取有益的营养,滋补自己的作品,当然,老舍创作时并不是原封不动地照搬北京话词语,而是经过选择提炼和加工改造,然后再恰如其分地运用到作品中去。长篇小说《骆驼祥子》是一部富有特色地现实主义作品,这不仅表现在对北京的风景和风俗的描绘上,也表现在展示主题思想和塑造人物形象上。在这部小说里,老舍娴熟地运用了北京语言,北京词汇之多,不胜枚举。比如“妞子”、“老爷子”、“横打了鼻梁”等等,都是北京市民日常生活用语,具有浓郁的北京口语词汇。这使得这部小说的语言新鲜、活泼、亲切,洋溢着浓郁的北京韵味儿。
2、通俗明白
老舍在语言运用上有着自己的一贯追求,他多次表述这种观点:“我不论写什么,我总希望能够信赖大白话;即使是说明比较高深一点的道理,我也不接二连三地用术语与名词。”“我还保持着我的‘俗’与‘白’。”作者致力于“俗白”,所谓“俗白”就是语言通俗浅易,朴实无华。自然,老舍的“俗白”并不是粗俗浅露,而是精练含蓄、耐人寻味。
老舍“俗白”的小说语言,是北京话中最生动最富有生命力的部分。它就想一条小溪流水,清澈见底,自然流畅。中篇小说《我这一辈子》就是运用“俗”与“白”的语言进行小说创作的一个突出例证。以第三章中一段为例,“二十岁那年,我结了婚。我的妻比我小一岁。把她放在哪里,她也得算个俏式利落的小媳妇。在订婚以前,我亲眼相看的呀。她美不美,我不敢说,我说她俏式利落,因为这四个字就是我择妻的标准,她要是不够这四个字的格儿,当初我决不会点头。在这四个字里很可以见出我自己是怎样的人来。那时候,我年轻,漂亮,做事麻利,所以我一定不能要个犟牛似的老婆。”这段文字朴素自然,不事雕琢,流畅通达,明白如话,没有难懂的字,没有拗口的句子,没有文雅的辞藻,也没有欧化句式。读起来,我们犹如在听一位长者拉家常、讲故事一样亲切有味。曹禹说得好:“他作品中的语言更有特色,没有一句华丽的辞藻,但是感动人心,其深厚美妙,常常是不可言谈的。”
3、幽默诙谐
幽默诙谐是老舍语言艺术的一个重要特色,也是他的语言艺术区别于其他作家的语言艺术的一个突出标记。老舍说:“文字要生动有趣,必须利用幽默。假若干燥,晦涩,无趣,是文艺的致命伤。”老舍对生活中的幽默极为敏感,并善于以机智与讽刺的形式来表现。如《离婚》中的主人公老李,对自己的乡下妻子不满意,总想找一个富有“诗意”的爱人。而张大哥在劝说老李时便是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她也许不是你理想中的人儿,可是她是你的夫人,一个真人,没有你那些《聊斋志异》!”我们知道,《聊斋志异》是一部以传说中的花妖狐魅、幽冥世界为题材,想象丰富奇特,故事变幻离奇的浪漫主义小说集,可用在这里并不使人觉得风马牛不相及,而是巧妙地喻代了老李的那种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思想状态。含义深刻,意味无穷。《我这一辈子》形容官吏贪赃盘剥的写到:“告诉你一句到底的话吧,作老爷的要空着手来,满堂满馅的去,就好像刚惊蛰后的臭虫,来的时候是两张皮,一会儿就变成肚大腰圆,满兜儿血。”这言简意赅、形象生动、鞭辟入里的幽默语句,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作为语言鲜活色彩的幽默,它往往还要借助于其他修辞手法和语言要素的综合运用,来达到预期的效果。老舍小说经常运用夸张、比拟、讽喻、反语、谐音、曲解等修辞手法来构成幽默的情境。可以这样说,老舍是一个幽默的语言艺术家,他的幽默才华闪现在作品的自立行间,把“想得深”的思想内容,用“说得俏”的语言表达出来,含蓄隽永,充满浓郁的幽默色彩。
附:老舍在山东的创作硕果
《猫城记》(1932年)
《离婚》(1933年)
《牛天赐传》(1934年)
《骆驼祥子》(1936年)
《文博士》(193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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