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曹雪芹的足迹：面向世界的“西山故里”

梦的轻波

作者：陈名杰  来源：光明日报

《石头记》早期抄本（资料图片）

     早在半个世纪之前，在北京香山地区的群众中间，《红楼梦》的故事就已妇孺皆知，关于曹雪芹的传闻轶事也非常之多。曹雪芹去世后，当地群众将《红楼梦》中的人物、故事，编成单弦、莲花落、子弟书、打夯歌、八角鼓子等民间曲艺自演自唱，许多表演形式和剧本今天已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正白旗村附近的四王府娘娘庙房檐下，至今还保留着绘有《红楼梦》故事的图迹。
    像北京海淀区香山地区这样，在相对集中的一片地域内，有关曹雪芹的传闻之多，群众基础之广，艺术门类之全，在全国绝无仅有。2012年，“曹雪芹西山传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那么，曹雪芹的故居到底在哪里？

    历代居住在香山的老人们，曾流传着一个说法，“门前古槐歪脖树，小桥溪水野芹麻”。这恰恰与《红楼梦》开篇作者说自己住在“阶柳庭花”之处以及张宜泉写曹雪芹的住处是“门前山川供绘画，堂前花鸟入吟讴”相印证和契合。有关专家在对目前所能掌握的曹雪芹西山传说、题壁诗、书箱子、《废艺斋集稿》、曹寅对其祖居描写等资料进行综合研究的基础上，将曹雪芹在西山的落脚点逐渐聚焦到正白旗三十九号老屋。

    这是一所非常别致的院落，房主人舒成勋发现题壁诗时，其家在此居住已有五代，院子的很多特征，与传说、诗文都相印证。1984年，有关方面对三十九号老屋进行了整旧如初的修复，建成了中国第一家曹雪芹纪念馆。三十年来，这家简朴的乡村纪念馆几经修整、布展，目前已接待海内外游客达千万人次之多，为向世界弘扬曹雪芹文化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学界追寻的脚步从没有停止过，有关各方保护和利用文化遗存的实践也从没有停歇过。

    事实上，在北京植物园及周边地区，还有众多曹雪芹足迹所至的遗痕，以及清代旗营文化、满族文化、西山民俗文化、皇家园林文化、佛教文化、皇族文化等多种历史文化遗存，需要进一步得到保护挖掘和发扬光大。

    今天，在北京市有关方面的大力支持下，在各方权威专家的亲自论证把关下，北京市海淀区、北京市公园管理中心以及北京植物园、北京曹雪芹学会联合启动建立“曹雪芹西山故里”历史文化景区，希望通过恢复部分旗营建筑，复原旗营氛围，力求展现曹雪芹在西山地区的生活遗迹和著书的历史环境，为人们提供一个全方位了解曹雪芹，欣赏、研究《红楼梦》的场所。未来的北京西山脚下将形成一个令人全方位了解曹雪芹，欣赏、研究“红文化”的场所，并逐步成为北京建设世界城市，打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之都的又一个传统文化地标。（作者是中共北京市海淀区委常委、宣传部长，历史学博士）

梦的轻波

追寻，曹雪芹的足迹：曾到此地寻旧梦
来源：光明日报

    其人在这里诞生，其梦在此地破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童年，家族赢得无上荣耀的瞬间，转眼化为“一把辛酸泪”。没人知道在曹雪芹的梦中，曾多少次故地重游。

南京：故园今犹在

    有清一代，江宁织造署存续达260余年，折射出清王朝由盛而衰的沧桑历程，其中尤以康雍年间曹氏家族在江宁织造任上长达60余年的兴衰荣辱最为引人瞩目。它还因数次南巡接驾而声名显赫，盛极一时，为后人留下可叹可追的繁华胜景与无限遐想。南京，不仅见证了曹雪芹的早期成长历程，更造就了中国云锦工艺的巅峰与辉煌。

    1984年，现今南京市中心大行宫地区“江宁织造”遗址范围内，考古专家们发现了完整的假山和太湖石、大批织染原料，以及有“大清雍正年制”字样的残瓷碗底等文物。2003年，又在碑亭巷附近发掘出高等级石砌水池建筑遗存及一些青花瓷残片等文物。这两处考古遗址均与现存文献对江宁织造署及西园的记载不谋而合。经专家论证，最终确认了尘封多年的江宁织造署旧址所在。

    2013年5月1日，“江宁织造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再现了江宁织造府的历史，同时设有小红楼图书馆，参观者可在此查阅多个版本的《红楼梦》。

扬州：春梦总依依

    曹雪芹好友敦诚曾在《寄怀曹雪芹霑》一诗中写道：“扬州旧梦久已觉”，足见扬州对曹雪芹的不凡意义。史料记载，曹寅自康熙四十二年（1703）始，曾与苏州织造李煦轮番兼任巡视两淮盐课监察御史。曹寅还作为内廷亲信，在扬州接驾、主持整顿两淮盐务和刻书。

    今天，曹寅在扬州的诸多遗迹仍可寻。扬州汶河北路皇宫广场，是那时的盐漕察院所在，现还留有两个石狮子。康熙四十四年（1705），曹寅在扬州奉旨校刻《全唐诗》，创办了扬州诗局。此外，曹寅还领衔刊刻了另一部巨著《佩文韵府》，并为之付出了自己最后的心力。如今的扬州天宁寺，就是当年刊刻《全唐诗》的地方。

    可见，扬州作为历史文化名城，只曹寅家族这一项，就有不少可挖掘的宝藏。

镇江：京口千帆暮雨收

    在镇江民间，多有幼年雪芹和家人一起从苏州到镇江金山寺游玩的传闻，然在学界尚未发现直接的证据；但曹寅确实和镇江过从甚密。

    据《金山寺志》和曹寅向康熙皇帝所上奏折记载，曹寅一生至少十一次到过镇江，在镇江期间涉足最多的地方是金山寺。曹寅在著作《楝亭诗钞》中，曾留下《夜雨宿玉山寺》《江阁晓起望金山》等诸多和镇江有关的诗篇。

    曹寅为金山寺“传临济正宗”第32世铁舟和尚灵塔手书的碑刻篆额，2001年11月，在镇江市东郊五峰山绍隆寺后山腰的塔林再现。其上300多字仍可辨认，碑下方还有曹寅的4个方印，十分清晰。

    此外，《红楼梦》与镇江的许多契合也确实存在着。如《红楼梦》第六十九回提到“逃去第三日，在京口地界……”很有可能指的是镇江；第五回中警幻仙姑命小丫鬟设摆酒馔，这种以百花之蕊酿制的酒，很可能是镇江名酒“百花酒”。

苏州：辉煌无过三织造

    苏州织造、江宁织造（南京）和杭州织造合称“江南三织造”。曹雪芹家族及其亲戚都曾长期担任江南三织造。“三处织造，视同一体”，盘根错节，形成声势显赫的江南贵族集团。

    明清时期，生活闲适的苏州士大夫大多痴迷昆曲，时兴蓄养优伶、组建家班。苏州织造府行宫内也建有众多观剧场所。祖父和舅祖的苏州织造经历和家族的兴衰想必对曹雪芹及其创作《红楼梦》的影响不小。

    咸丰十年（1860）太平军攻占苏州，织造两局及行宫毁于战火。1928年，吴县教育局将织署及行宫旧址拨归苏州振华女校。该学校走出了李政道、费孝通、何泽慧、杨绛等大家，现为江苏省苏州第十中学，一处废园重新焕发了新的生命活力。如今，遗迹依然历历在目：大门外残损的石狮、完整的头门和仪门地、多祉堂连同清初至清末的几块碑石，以及“多祉堂”边的龙井、西花园的水海，据称皆为织署旧物。

    （本报记者董城、张景华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