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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电视(电影)纪录片本质及创作初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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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11 20: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种纪录片及其视角

作者:jfei
吉林大学新闻系
130012 长春市前卫路10号


      [内容提要]: 电视(电影)纪录片一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它的定义不管经过多少讨论,仍然没有形成公认的模式。本文将曾经和可以被人们称之为电视(电影)纪录片的作品大体上可以分为新闻纪录片、综合纪录片、人文纪录片三个类别,同时对于这三种纪录片从创作者视角的异同上作出了划分。这样可以使人们对于纪录片的认识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轮廓。三种纪录片的本质差异也正在于此,前两种是从宏观视角上来观察世界,纪录事件,而后者是从微观的视角上来描述生活,并通过这种描述达到创作者秘欣赏者之间的沟通与共鸣。新闻纪录片更加偏重于共时性的客观真实,综合性的纪录片则是从历时性和系统的内在关联上为事实在客观世界中进行定位。我们可以从这几种视角的差异上来重新审视纪录片的内涵和创作。

直到现在,电视(电影)纪录片似乎仍然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不管学者和电视从业人员对其作出过多少讨论,它的概念总是一个待定的热门话题。不过在实践中,这并没有太多地影响电视(电影)纪录片的创作。只要是在实践中被叫做纪录片的节目,在人们的头脑中似乎总有一种模糊而笼统的范畴概念。
因此,如果从最广义上来说,电视纪录片有着自己的创作规律和大体的类别划分。那么,我们可以暂且抛开其严格的概念探讨,从实践上来看一下电视(电影)纪录片的相关问题。


一.三种纪录片


在纪录片的家族中,在曾经被电视(电影)工作者们冠以过纪录片称谓的片子里,我们细细来看,可以发现有三种大体的类别。这就是新闻性纪录片、综合性纪录片和人文纪录片。


1、1 、崔永远曾经开玩笑说纪录片就是小时候看电影时的“加片儿”。这种加片在中国还电视还没有普及的年代里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这种“加片儿”也被称为“加演”,当时被行内人称为“电影纪录片”。其中占主要篇幅的是“新闻电影纪录片”。这种形式后来被电视工作者们发扬光大,成为电视新闻类节目的重要形式之一。它的基本形式还基本保持着。这种是通过画面语言和文字语言相结合起来,来叙述一个完整的新闻事件。只不过电视人又给它起了其它的名字。有人称它为电视新闻专题,有人称它为专题报道节目。但其节目形态与原来的电影纪录片相比并未发生本质的变化。只不过为了适应电视传播手段的需要,将它安放到不同的电视栏目当中。

这种电视(电影)新闻纪录片从电影诞生不久就出现了雏形。人们发现电影这种手段除了可以为人们提供娱乐之外,在纪录和叙述重大新闻事件方面也具有着非凡的魅力。因此,从前苏联创建时代的维尔托夫等人手里,它成为成型的作品。只不过那时由于还处在默片的时代,它缺少文字语言的辅助性介绍,因而只能通过画面语言来进行重大事件的记录,在表现形式上与现在的新闻纪录片有些不同。

到了格里尔逊的年代,他把西方的电影纪录片从陌生化的题材拉回到了现实中来。那么,新闻性就成为了电影纪录片必不可少的一个要素。而这种倾向被后人不断地发扬,最终成为新闻电影纪录片的模式。而且,格式对于新闻电影纪录片的另一贡献是那种画面加解说词的形式。这种形式成为后来的各种新闻性纪录片的统一风格。中国的电影“加片儿”正是一直按照这个路线发展过来的。其中在创建之时,尤其受到了苏联新闻电影模式的影响。到了电视人的手里,就出现了“新闻专题节目”这样的模式。我们在没有受到过苏联新闻电影影响的西方电视新闻节目中也可以看到,许多电视新闻报道仍然采用纪录片作为核心的表现手法。如在美国的《48小时》等深度报道栏目中,电视纪录片仍然是其节目的主干。这也说明了新闻纪录片并不是哪个人,哪个国家的发明,而是由于它是电影和电视的本质的表现手法之一,因此,它必然地在电影和电视新闻的创作中被广泛地采用。国内现在的多数新闻性栏目,如《新闻调查》这样的深度报道节目,仍然可以被看作是一种电视新闻纪录片;而在评论性的节目中,如《焦点访谈》以及各地方台的各档类似节目中,至少在形式上大量采用了纪录片的表现手法。它们都采用真实拍摄的手法,通过电视画像和人物的真实纪录来表现节目的主题。


1、2.但电影,尤其是电视,它们通过图像传播的魅力不只表现在新闻性作品之中,人们发现,它对叙述和表现一些非新闻类事件与事实也表现出非凡的能力。如历史事件、自然风光、文化思考、乃至于科学知识等。于是影视手段也被广泛地用于这些非新闻性的拍摄中。这样,就产生了另一类的纪录片。我们在这里可以称之为综合性纪录片。它们往往通过对于某一领域内的一方面问题或者历程通过纵向的切割,向观众展示某一方面的事件或者阐述某一方面的问题。

在国内,早年的科影厂生产了大量的教育性节目,许多都可以被称之为科教纪录片。它们都不再是传统的情节性电影和新闻性节目,而只是通过电影这种形式来说明一个科学事实,在表现手法上采用了电影画面的方式,与新闻性的纪录片的制作过程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在评判价值上有所不同,它们不能用新闻价值的衡量标准来评判。此外,电视这种媒介也制作出大量的非新闻类和非故事类的节目。其中许多都采用着纪录片或者专题片的制作手法。一些风光片、历史片、政论片都出现了。后来逐渐形成了一种非新闻性的电视专题片的模式。到了《话说长江》那里,这种片子的影响和水平形成了第一个高峰。它把几种电视片的内容和风格融合在了一起,借鉴了国内电影电视专题片和境外一些制作手法,在片长上、内容的丰富性上和播出的反响上都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此后,这种类型的在当时被称之为专题片的电视节目大量地流行起来。占据了电视节目中的重要一席。但专题片这个概念只从属于电视领域,在电影行业中,仍然视这种专题片为纪录片的一种。一些历史资料性的影片、政论式的影片和科教类的影片等非情节类影片仍然被归入到纪录片中。它们与电视专题片除了播出方式的不同之外,并没有本质差别。从八十年代的《话说》系列、《长白山四季》、《河殇》到九十年代的《毛泽东》《邓小平》、《中华之剑》以及最近央视的纪录片栏目中播出的作品呈现出一条国内综合性纪录片的完整线索。它们都没有跳出那种解说词加画面再加同期声和背景音乐的制作方式。在电影领域,这类片子仍然大量存在,《周恩来外交风云录》、《较量》等都属于综合纪录片中的历史纪录片之列。

在国外这种综合性纪录片仍然在荧屏上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而且随着《探索》、《历史》等频道商业运作的成功,这种综合性纪录片更成为电视节目家庭中耀眼的明星。美国的一些商业电视机构和如BBC那样的电视机构每年都投入大量资金用于这些综合性纪录片的生产。


1、3.人文纪录片。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一部与以往不太一样的“电视专题片”擦亮了所有电视观众的眼睛。当人们以为介绍风光和文化的电视节目只能按照《话说长江》这样的模式去拍摄和制作的时候,忽然发现了《望长城》这部片子。这部片子不再以宏观的视角来看待长城和沿途的风光和文化。而是采用了纪实手法,从摄制组和主持人焦建成和黄宗英为代表的个体的眼睛来看待途经的一切。它没有如《河殇》一样从历史和文化的角度对长城作以思辩性的评论,没有如《话说长江》一样作为一个全知全能的上帝一样对自然的风光和古迹作出不容置疑的描述和评判,而是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待那走过的一切同时向观众表达自己心灵的感悟。

这部片子不只让观众们耳目一新,同时也让电视人看到了电视的另一种视角。于是“纪实”成为了九十年代初期中国电视的一道靓丽的风景。《沙与海》、《八廓南街16号》、《龙脊》、《最后的山神》等作品都成为这首风景线中的闪亮之笔。

这种人文性的纪录片在中国的出现并非偶然,一方面,在中国电视开始走向成熟的时期,一批年青的电视人开始不满于传统的电视制作手法和观察角度,出现了反叛的潮流,而这又与九十年代开始出现的非政治化的平民视角相联系,因而产生了一种全新的电视思维方式。另一方面,随着开放的风气吹入到电视领域,境外的节目制作方式忽然走到了中国电视人的面前,使他们耳目一新。最早在与日本合作拍摄《丝绸之路》时,中国的编导们曾经领悟过这种影响,但尚未对创作产生影响。只是一些未来的编导者们在学院派的学习过程中曾经接触过,但没有真正走进中国电视屏幕。而在九十年代初期,这种影响才真正在中国的电视编导者们那里形成创作风格。怀斯曼、伊文斯、牛口纯一等名字才为圈内人所了解。

这种纪录片在世界电视史上其实有着悠久的历史,在默片时代,《北方的纳努克》就开始了这种片子的滥觞。尽管格里尔逊为其更多地注入了新闻性的色彩,但许多其它创作者仍然保持着原有的道路。另一方面,人类学的用于科研的记录性电影也成为它的另一个源头。许多电影人和电视人一直没有放弃这种用摄影和摄像设备真实记录人们生存状态并通过这种生存状态表现自身情感的努力。这种片子的一些题材集中在陌生化的领域的题材上,另一些则集中反映自己身边的、在这个社会上真实生活的人的故事。但不管哪一种,都是从创作者自身的角度上来进行观察和创作。因而这种人文纪录片的创作方式和创作手法多种多样,一直没有形成固定的模式。既有英国纪录片学派那样的类似于新闻专题报道的模式,也有《动物园》那样完全没有解说词的形式。既有《生活空间》中“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那样的纪实化手法,也有一些根本没有“故事”的《英与白》这样的纯粹记录作品。

但值得注意的是,三种纪录片的手法和模式中也有一些临界的作品,有的兼有前两种纪录片的创作方式,如一些中国八十年代的专题片作品(以及牛山纯一的《1978:上海的新风》这样的作品),兼顾了新闻性和其内在的过程性;也有的兼有后两者的色彩,一些综合性的纪录片中加进了许多的细节描述和创作者个体的感悟,如一些人物传记片;还有一些在寻找人生的故事时,注意到了新闻性对于观众的吸引力。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可以发现它总是以一种类型为基本的定位方式和价值评判依据。或者说,它们总是以一种根本性的视角在审视着被拍摄的世界。因为这三种视角就实质来说是相排斥的,因为一个人在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的脚只能站在一个出发点上,只不过在行走的过程中这一点可能会有些变化而已。


二.不同的视角


2、1、首先,我们可以凭借习惯和感觉看到,人文纪录片与前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视角差异。人文纪录片是从一种个体的、微观的视角来看待自己所要拍摄的对象。象《生活空间》栏目中那些“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作品,或者是《沙与海》、《最后的山神》那些纪录片都是以一种个体的主观化视角,来纪录另一种属于自我的真实。我们看到,这些子中对于生活采用了一种原生态的纪录手法,但这种手法并不是自然主义的。它们所表达的是一种主观真实和情感真实。事件的重要性是属于作者的主观世界的,因而不能用事件在客观世界中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来衡量创作的价值。表面上的原生态的背后,是取材、镜头运用、后期剪辑方法上强烈的主观干预。在这种纪录片中,被拍摄的客观事件或者人物只是创作者主观与欣赏者主观交流的一种手段。它是以那些客观的人或事作为载体。它的意义并不在于让观众们可以通过作品所传达的信息去认识客观世界。而是在于双方主观体验上的沟通。在这种纪录片中,这种主观的视角无疑是微观性的,欣赏者也无法通过片子的欣赏过程获得真实整个客观世界的映象。因此,采用新闻性的客观视角作为它的评价标准显然是不合适的。题材是否重大,人物是否显著,时间上与现在相距多远以及对现实社会中可以产生的影响都不能成为判定它的创作价值的标准。相反,它如文学中的散文作品一样,通过欣赏的文本给予观众多少心灵的激荡和情感的沟通才是片子能否成功的关键。因而,对于创作者来说,他们这些事件来表达一种主观的感悟,一种思考。但这种感悟和思考都是源于不是属于那个客观世界的。因此,属于情感方面的美,属于主观方面的感性认知成为评价这类电视纪录片的首要因素。

2、2、那么与它相对立的前两种片子,都是从宏观视角入手,从客观世界,或者模拟的客观世界的角度上来看待现实社会正在发生或者曾经发生的事情。无论是象《48小时》那样的新闻报道式的新闻性纪录片,还是如《邓小平》抑或《失落了的文明》这样的历史纪录片,他们的视角无疑是宏观性的。站在,或者力度站在全部客观真实的标准上,自上而下地俯瞰着被观察和拍摄的对象。它们都是以假想的客观真实世界为基准,力图在这个世界中准确地定位具体的一个个人物、事件、或者理性思考并为之做出客观式的结论。事件的意义就体现它在客观世界这个体系中所产生的和可能产生的意义。事件内容对于整个世界的重要程度是衡量它所具有价值的的基本标准。

但细看的话,我们发现这两种纪录片的视角还是有些许的差别的。新闻性纪录片对于时效性的重视,对于事件在现实生活中的意义和社会价值的关注在综合性的纪录片中并不表现得那样明显。在综合性纪录片中,往往表现出对于某一个事实或者过程的纵向关注和内向关注。
新闻性的纪录片在宏观视角之下,呈现出一种共时性的价值取向。它是以“现在”这一客观上的确定性的时间原点作为思考的出发点,并以此为线索对于整个社会做出横断面的切割,然后将发生的事物放到这条线索上,通过它与这条线上各个事件中的外在关系来判定其价值和重要性。因此,时新性或者说时效性在新闻性的纪录片中显得尤其重要。事件对于现在的客观世界所产生的意义和可能产生的意义成为构成它的价值核心要素。因此,它注重的是结果与意义,而不是过程。新闻式的写作手法正是说明了这一点。最重要的,最有价值的都写在前面,前面的是什么?是事实的结果和意义。

综合性的纪录片则采用的是一种内向的、历时性的视角。因而,它重视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它往往从一个专门性的领域中的发展过程来看待所发生的事件历史性的题材自不必说,自然纪录片、风光纪录片也都是根据片中的事实或者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构成其价值。综合纪录片的成功与否也表现在那些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的交待是否清晰,是否符合客观真实的标准。

2、3、因此,同样的题材,通过不同的视角可以得出不同的电影或电视映像。同样是猎取海象的故事,在符拉哈迪的手中可以拍摄出《北方的纳努克》;但在一位新闻记者的手里,可以拍摄出一部报道北方海豹的滥捕滥杀与北方生态环境恶化的新闻纪录片;同样的,另一位纪录片的编导者可以拍摄出一部全面介绍爱斯基摩人生活与海豹关系的科学纪录片。在江宁的《德兴坊》中,人们通过三个家庭的生活和苦恼可以看到都市中人们困顿的生活和美好的向往。但如果放到《新闻调查》记者的手里,则会通过电视镜头客观地揭示上海居民住房的紧张状况、形成的原因和解决的方式。在《魂归何处》中,创作者通过五个日本开拓民和他们儿女的命运提醒人们反省战争。如果换个视角的话,创作者也可以完全通过历史事实和数字全面展示日本开拓团在中国东北的历史,而只把那五个个体当作论据来进行叙述。


三.三种视角的思考


因此,如果我们把这几种影视纪录片与文字语言的文体相比较的话,我们可以认为,新闻纪录片如同通讯一样地冷静地揭示着事物的结果和意义;综合性纪录片就象论文或者说明文一样的实用文体全面介绍着事物的来龙去脉和完整的结构;而人文纪录片则如散文一样用非虚拟的方式批露着创作者的主观感悟和思想历程。

如果说新闻性的纪录片是创作者在植物园里发现一朵奇花,然后如植物园的所有者一样把它拿出来向人们展示这朵花的与其它花朵的不同点和它的社会意义的话;那么,人文性的纪录片则是作为一个普通的观赏者,在自己被这朵花的美丽或者平凡感动之后,怀着自己的激情把这朵花展现在大家面前,通过这朵花来诉说采集者的主观感悟并希望把这种感悟与观赏者一起分享;综合性的纪录片则是象植物学家一样,通过对于这朵花的植物学形态的分析来介绍其中所孕含的在植物界中的本质属性。

因此,我们可以发现,纪录片是真实电视节目的一种典型的创作方式,就总体而言它更是一种创作手法,而不是一种特定的节目类型。这种创作方式可以运用到各种以“真实”为基础的影视节目创作的方式之中。因此,如果非得要将它从节目类型的角度上进行概念化的界定,只会使它的创作实践走向衰落。尤其是在电视日益栏目化的今天,把它单独作为一种固定的节目类型是难以使这种创作方法发扬壮大的,只有不断地把它运用到各种节目类型中来,它将会展现出更强的生命力。

在实践中也可以发现,不管被冠以“电视(电影)纪录片”的栏目或者节目样式在电视屏幕上有什么样的变化,它的创作手法都在被各种以真实为基础的各种电视节目样式所运用。它的本质在于真实纪录的手法,这种手法被运用到人们观察事物的不同视角的时候,就产生了不同的纪录片类型。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把以上三种片子的哪一种排除到纪录片家族之外都会引起概念上的偏颇和创作实践上的困惑。


[参考文献]:

1.石屹:《电视纪录片—艺术、手法与中外观照》 [M]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0年10月

2.朱羽君 殷乐:《文化品质:电视纪录片节目节—电视节目形态研究之六》internet 视网联

3.钟大年:《电视纪录片创作论纲》 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

4.陈刚:《人类学纪录片与其本体——“人类学”和“纪录片”》[J]《现代传播》2002年第3期 第49-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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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5 21: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

粗看了一下,好像不错。
但是……“本文将曾经和可以被人们称之为电视(电影)纪录片的作品大体上可以分为新闻纪录片、综合纪录片、人文纪录片三个类别”这句子好像不太通顺。
还有,我想问一下,这样的分类是作者自己概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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