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大黄（小小说 ）

buming12

作者：李向阳
于 四川音乐美术学院
2003年10月21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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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黄不是一条狗，他曾是我的专职班主任。  
     大黄走了，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他的包很沉，我想帮帮他，但怕他说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觉得。
     我甚至有点怜悯起他来了，他比我还可怜。
     我曾经还说过我有足够的理由鄙视他的，因为他太令我失望了。而现在我居然同情他.
    大黄是一所名牌美术学院毕业的。而他一点也艺术不起来.乍一看去，如果他没有戴眼镜，像个屠夫。很肥厚的那种有了一副玻璃瓶底，便没有了那一分剽悍。不管他的样子，还是他的行为，我们都联想不到他曾学过美术，更怀疑他怎样进的名牌美术学院。
     我记忆犹新的是他的聚众讲话，介绍他的生平是令我们好多人羡慕的，真有点令人神往。
     我死也不能忘却的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原来是经商的，所以对时间要求很严格。”
    我怕将起来，我还没见过如此说话的老师。
    这句话在他的第二次讲话上就得到了认证，从那时起我们有记住了他的迂腐。
    人都到齐了，只差两分钟了，赶好班长贱贱的表快了两分，大黄没来，贱贱便去叫。
    “黄老师，人都到齐了，开会吧！”
     大黄扬了扬手，动作很幽雅，好象他是舞蹈系毕业的一样。
    “还没到点呢。”
    “到了，你看！”贱贱倒是理直气壮。
    “你的表快了”
       。。。。。。
    贱贱的描述使我们不得不使我们觉得他很原则。
而我们发现他再也没有原则过，他开会自己每次都会迟上一段时间。
但是有时他的不原则有同学会更喜欢他。
    因为大黄会纵容他们。
    因为他们喜欢迟到、喜欢早退、更喜欢旷课。
    因为大黄是很乐意不上报的。他比教我们英语的老太太还仁慈，有人是如此评价他的。
     大黄的工资是和同学的考勤紧密联系的。谁都知道在这虽然普遍工资高的学校，他的工资是比不上任何一个教授艺术家高薪零头的。
     而我们的部分同学却因为大黄的纵容，却更加的不喜欢他。
     因为我们不喜欢迟到、也不喜欢早退、更不喜欢旷课。
     因为我们太安分了。我们甚至希望大黄报上去，才觉得公平。
     因为我们不过几天就得容忍他的一顿火。
     大黄总是在常来的人中发火，揭发不来上课的罪行。
     我简直可以象编辑《毛主席语录》一样，编辑大黄的语句，虽然我不能象概括毛泽东思想一样来归纳他的思维。
    “贱贱，你数数这边几个人。”
    “还差二十一个？一个五块，一个月工资又没了”
    “你们才大一，学校就在你们中间抓典型，别碰在枪口上。”
    “我至少也是美院毕业的，也得把我放在眼里噻。”
    他是话不少，我们却不爱听。于是官怨民愤。   
    班长贱贱是不大爱搭理他的。我们时常能听到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我也常常不例外的要发发牢骚，正如我的性格一样。
    年终民意测验，我想他下台的日子到了，我诅咒着他快点。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想着。
   “给他及格吧。”我不忍心他太惨。
    反正大黄下台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错了，很多时候真理不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看到同学的答卷，我有点傻眼。
    都是填上优秀。
    竟然还有人在备注栏填上一句，“这个人还不错。“
    我错了，我只有在事实面前低头。
    大黄就这样被评为了优秀班主任。我也成了公报私仇的楷模。
我无言以对，悔过吧。
第二学期来临了。
     大黄对我是今非昔比，大不如前。我知道原因，我是他也会这样做的。
     我对他也更“好”了，这是相互的。
     我比他做得更绝。
     我可以在办公室有很多老师时很响的跟他们打招呼，除了大黄。
     我可以在他找我有事的时候，不说一个字。
     我可以在他给我拿橘子的时候，扭头就走。
     我还可以让另外一个老师来对我说我无理，她说她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残忍。
     其实我有时也对他也客气了一点。我怕公愤。
虽然有时也会顶撞他几句，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虽然他没有胡子。
     我的尖酸刻薄是远近闻名的。
     还记得那天上午我们没课，十一点便到外面去吃饭。
     碰上了兴高采烈的他，他好象有喜事。
     大黄是一付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好象记得你们是12：20下课哦！”
     我知道，但是我们没课啊。
     “我好象记得黄老师是12：20下班哦！”
     “这。。。。。。”
      毕竟着这个样子并不多见，我很乖的，有时候。
      因为我喜欢冷战，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虽然我也时时评论评论他，批评批他。
      因为，大黄的行为使我安宁不了。
      比如他用钱。
      他用钱从来都没有跟我们商量过。也许是不需要。
      他干什么正正当当的事也不商量。也许着更不需要。
      班费用没了，大黄是很乐意重收一次的。
      他也许会乱用，我想。
      因为大黄曾要我为一件私事的花销而到班费上报销。
      我才发现他是这么用的钱，虽然用在我身上，虽然我没用。
      他没必要讨好我啊，我想。
      反正另外一个最穷的班班费剩几百块时，他会说，
     “哇，好富啊，我们系还有九块！”
      我甚至听到班长贱贱描述他的话，哎，我今天又从我妈那里骗到了一千五百块。
大黄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丝毫没有冤枉他。
       我最尊重事实。
       就象我在事实面前低头一样。
       我在民意测验上，填了大黄优秀，我害怕公愤。
       我害怕对我的半点不利，我害怕只有我一个人不填他优秀。
       而大黄他却走了。
       因为民意测验，大黄的表上除了一个傻B填了他优秀外，所有同学填的都是不及格。
       我不得不在事实面前低下我高傲的头。
       那个填了优秀的家伙脱离群众，众人揭竿而起，群起而攻之。而那个被批判得体无完肤的傻B就是我。
       大黄他可能死也可能不相信填他优秀的人竟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傻B不敢送送我的老师，大黄。
       我却第一次希望他好，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找个老婆，不要象我一样。
       大黄走了，他没有带走一丝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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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情节纯属故意，若有雷同，深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