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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群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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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12 22: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
9月30日中午,毛滩河探险队一行20余人穿过清江大道,向逸园广场进发。匆匆的行人停下脚步、店铺里的伙计放下手上的生意,一起站在街道两边,惊奇地看着这支身着迷彩服、打着旗子、喊着口号的队伍。

我站在队伍尾巴上,很快就不自在起来。快到天桥时,遇到妹妹骑着自行车过来,她看了我们一眼,对我说:你们好宝器哟!

把我们当作宝器的绝不仅仅是我妹妹一个人,街道两边众多的旁观者估计都有这样一个认识:在这年头,突然发神经要去探险,确实够宝器!

探险回来,这种感觉更强烈!

毛滩河利川境内长约八公里,道虽短,路难行。河谷内高峡耸峙,望天唯有一线。国庆早上八点我们正式入峡,翻过铜鼓岩后,我们就不得不强行渡河。河水湍急,打着旋窝飞奔而下。向导在河流中拉了一根绳子,大家才得以成功渡过。

第一天, 我们最多不过走了四公里。天黑了,没有帐篷、被盖,大家就幕天席地,在坚硬的石板上枕着涛声而眠!早上五点,一场雨飘然而至,众多刚刚入眠的队员,都急忙爬起来收拾行李,然后大家扯了几张宽大的塑料纸顶在头上躲雨——这不是典型的花钱买罪受吗?

宝器!

(二)

几年前在拍一部专题片采访一位老人时,听着老人的倾诉,我边拍边流下眼泪。但这几年,我常常感受到一种内心的焦虑和恐惧:看什么事情都了无新鲜感,什么事都不能引起我的激动,更不用说让我流泪了。

前不久,我到北京出差与过去未来、鸟儿在天上飞等网友一聚,谈到艺术创作的最大敌人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是麻木,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的心态。

这不仅普通文学爱好者、摄影爱好者会为此所困,既然名家高手,也会为此头痛。

著名战地摄影家卡帕有句名言:“如果你这张照片拍得不好,那是因为我们离炮火不够近。”当我经过多年麻木,多年停滞不前后,听说要到毛滩河探险,突然激发了我的雄心,得到通知那天,我找出多年没有过的相机,像久别的情人一样,带着充满了内疚的心情一遍遍地摩挲着机身。

有多久没在夜晚与父老乡亲一起火塘夜话,有多久没在山头守望日出的磅礴,有多久没在乡间的小路追寻儿童灿烂的笑容,有多久没在高山的冰雪中印下自己的脚印?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这几年我一直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由于这次探险毛滩河,要拍大量录像资料,我的摄像机和三角架重达四十多斤,我不可再有多的精力摄影。但仍我愿意和各位摄影家和文学爱好者一起进入毛滩河,做一个宝器!

探险回来,看到同行拍到那么多精美的照片,看到他们带着创作成功的满足,我有些失落,不过我不后悔:此行我收获已经非常丰富了,毛滩河壮丽的风光,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毛滩河之行的惊险更驱逐了盘踞在我心中多年的麻木——一潭死水,已经随着毛滩河的涛声而激荡。

(三)

说起宝器,我想起第三代诗歌主将杨黎的一句话:在1996年的“现代诗群体大展”后还写诗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宝器(注:四川方言,与“二百五”同义),另一种也是宝器(是指他本身的意思)。

这次探险活动与现在仍然坚持写诗的人一样,既可笑,又让人佩服。至于是那种宝器,谁也说不清。

参加这次探险的队员大多是市作协、市摄影家协会、市书法家协会成员及重庆、恩施、利川各媒体记者,还有谭宗派先生这样的社会贤达、小雅这样的在政府大院工作的公务员。除了我以外,他们都可以说功成名就,无论是事业还是创作,都已经达到一定高度,无需玩这种噱头,更不必在街上忍受行人嘲笑的目光。

但是他们情愿当宝器,因为他们心中有梦——一个文化梦。

什么是文化?这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个用不着追问和反思的问题。但经过十多年“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后,文化的本质属性正在模糊,与之相呼应是严肃文化的全面沦陷,写诗、读诗等文化活动成为“宝器”的代名词。看杨黎的《灿烂——第三代人的写作和生活》,让我最感慨的是,在九十年代许多著名的诗人也耻于谈诗。当年的“莽汉派”代表诗人李亚伟感慨地说:“那些日子,我不好意思写诗,想到自己是诗人就害羞,早上起床有时还脸红,出门碰到美女和正派的青年我都低头。”

于是中国这样一个传统的诗歌国度诗歌在式微。没有诗歌,只有八股;没有诗人,只有“人精”。连几岁的小孩也过早地失去稚嫩,变得早熟,精明,从小就看透了一切;到青年,他们更“多智近于妖”。

其实,我也不想对“伪文化”、“伪文学”痛打,毕竟大家都要在社会上混,都要养家糊口,我不能容忍的是:某些文妓、文痞、文丐自己卖身求荣不说,还要把他的八股文、试帖诗当作灵丹妙药,要处宣扬,继续为害天下。

再看看这一群人:

谭优华,年近六旬,发表在国家、省级的照片不计其数。这次探险,他一路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是摔跟斗最多的,但他毫无怨言。

吴华斌,也是我市著名的老摄影家。平时一说起摄影艺术就两眼放光,这次他跑来跑去,前后左右寻找镜头角度,每拍到一个好镜头,就双眼放光,到处找人探讨。

陈小林,一位个体摄影者,为了参加这次活动,放弃了国庆期间的生意。

萧鹏飞,市书法家协会的主席,为了参加这次活动,他专门配备了数码摄像机。

还有民俗专家、文博副研究员谭宗派先生,虽然年过七旬,他仍积极参加这次活动。到文斗时,由于突发疾病,不能和我们一起入峡,但他老人家坚持到毛滩河周边进行民俗调查,提出“毛滩河”应为“苗滩河”的新观点。

宝器,准确地说,是赤子之心般的稚气,是藐视世俗的豪气。
发表于 2005-11-14 20:4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巴蛮版主的文章写得真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5 20: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汗!
发表于 2005-12-13 11:0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宝器不是四川话傻冒吗

是不是写作“宝气”好一些呢?
 楼主| 发表于 2005-12-14 22:05:1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这个帖子时正在看杨黎的《灿烂》,并引用了他的一段话。
即“在1996年的“现代诗群体大展”后还写诗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宝器(注:四川方言,与“二百五”同义),另一种也是宝器(是指他本身的意思)。”

为了不造成歧义,故与杨黎保持一致,也写作“宝器”。
发表于 2005-12-15 08: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哈,巴蛮先生要人云亦云啊!

忽然想起了我们在答辩毕业论文的一件事。论文中有一句:
中国近代史“三千年唯有之巨变”。主答问,中国近代史有三千年吗?学生答:这是李鸿章说的。主答说:就是××说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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