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牛郎和织女的对话

胡吉成

七夕：牛郎和织女的对话

序

今天就是中国的情人节，七夕了。
为了纪念这个伟大的日子，我在七夕前夕赶写了这个《牛郎于织女的对话》，本想写牛郎织女在不同时代的对话，不曾想展开笔突然文思泉涌，故事奔涌而出！
于是只好信马由缰，由着自己的思绪编撰故事了。

牛郎和织女，是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比起孟姜女、梁山伯和祝英台、白蛇传这几个传说，我似乎更加喜欢牛郎织女，而且感觉牛郎织女的故事更理想、更温馨、更人性、更现实！
因为牛郎和织女天天在我们的头上闪耀，天天与我们面对，使我感到这个故事很真实！
有史记载的，有据可考的，也要数牛郎织女这个故事更久远。

三千多年前的《诗经•小雅•大东》诗，就已经记载了这个动人的传说：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
歧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
皖彼牵牛，不以服箱。

在《古诗十九首》中，也有一首诗专门写牛郎织女：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摆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

宋代词人秦观更是写了一首《鹊桥仙》，纪念牛郎和织女的爱情：
纤云弄巧，
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词的最后两句，更是借牛郎织女的离别写出了一种对爱情的独特的审美和理解，从而成为千古传颂的名句。
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一直口口相传，千锤百炼，终于造就了这个令人回肠荡气、令人扼腕叹息的《牛郎织女》。
如今我来编织这个牛郎织女，以我的水平和想象力，只能是暴殄天物！
请诸君多多原谅！
何况要把这个故事从头到尾编撰出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啊！
我且开个头，让大家接着想象吧。七夕：牛郎和织女的对话

[ 本帖最后由 胡吉成 于 2006-7-31 15:03 编辑 ]

胡吉成

第一章  牛郎：公前1500年或更久以前

牛郎放牛归来，栓好牛，来到河边大榕树下躲起来。
本来牛郎这个时候都应该退避三舍的。
对面村里大户人家的女儿美眉织女，天天傍晚都要到这清澈透底的银河沐浴。

那银河的水真好，水平如镜，水清亮得如同洗过的蓝天，水底铺着一层白白的细沙，柔软如锦缎。
这晶莹透亮的水和白锦一般的沙，使得这条河远近闻名，人们就叫它银河。
美眉织女每天傍晚，在晚霞铺满天空的时候，就踏过鹊桥，到银河这边沐浴。

那鹊桥可谓情人桥，银河两岸的青年男女，都不约而同地在鹊桥中间相会。
那本来是一座很普通的石桥，据说是李冰父子为银河村的人修建的。李冰的儿子娶了银河村当时最美丽的姑娘，李冰无以为报，便在临行率领儿子修建了这座桥。
由于很多喜鹊飞累了就在这座桥的亭子顶上歇息，于是人们便把这座桥叫做鹊桥

每当美眉织女一来到银河边，周围的喜鹊都扑愣愣地飞到这里，在银河水面上下翻飞，五色蝴蝶围着织女翩翩起舞！
银河有了织女，水更清，沙更美！

牛郎每天放牛，都要牵牛到银河喝水。
按说牛郎想偷看织女洗澡是非常方便非常容易而且也非常自然的！
但是别说近观，牛郎连远望的念头都没有。

可是最近不同了，牛郎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朦胧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欲望，产生了一种冲动！
“织女！织……女……”他喃喃自语，想起了织女。
他想起了织女对他的微笑，对他的千般好！

织女对他可真是好，从来没有因为他是穷家小子而看不起他，每次面对他，总是露出迷人的微笑，还悄悄给他送了一条亲手绣花的汗巾。
牛郎一想起织女的微笑，心就止不住砰砰地跳。
当然也就是跳跳而已，牛郎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想法。

牛郎接触的女人不多，母亲在他没有产生记忆以前就去世了，他连母亲的影子都记不住。
当然他不知道，他永远是没有父母的！

牛郎的母亲原来是对面村里大户人家的丫鬟，他被大户人家的少爷霸占，生下两个儿子，最后母子仨一起被赶了出来！
母亲就这样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死去，抛下了三岁的哥哥和襁褓中的牛郎！
这个少爷，后来成了织女的父亲！
当然，这一切牛郎和织女甚至村子里的人谁也不知道！

牛郎经常接触的女人就是他的嫂子，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牛郎前世欠她的债还是什么的，那女人从过门那天起就看牛郎不顺眼，整天骂骂咧咧的。别说牛郎穿衣吃饭，就是到缸里舀碗水喝，那女人都会暴跳如雷，摔盆打碗的。而牛郎的哥哥，这个时候非但不帮牛郎说话，反而站在老婆一边呵斥弟弟！

哪里有女人给牛郎温暖呢！
比较起来，织女在牛郎的心目中简直就是观世音在世，就是王母娘娘重生！
“织女！织……”
牛郎叨念着织女，不由得意乱情迷，依偎着他的老牛，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春天来了，银河两岸百花盛开！
灼灼桃花似火，晶莹李花赛雪。
不知名的野花好像互相约好了似的，一夜之间全都蓬勃怒放！
河滩上绿草如茵，青翠欲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绿宝石一般的光芒。

牛郎就躺在这丝绒毯一般的草地上，依偎着他心爱的老牛。
这老牛就是牛郎的生命啊！
每当有烦恼，牛郎都会向老牛诉说。

老牛常常用头轻轻低着牛郎，轻轻呼吸，安慰牛郎，甚至还用自己的尾巴为牛郎赶蚊子。
牛郎和老牛，就像一对亲兄弟！

牛郎用鲜艳的花朵，给织女编织了一个大花环，戴在老牛的角上。
老牛突然变得年轻美丽起来，兴奋地围绕着牛郎踏步起舞。

牛郎累了。
老牛也累了。
他们依偎着躺卧在醉人的草地上。

朦胧中牛郎想起了织女！
我该给织女编织一个花环送给她呀！
“织女！”牛郎叫喊着，忽地坐了起来。

老牛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惊异地望着牛郎。
忽然老牛靠近牛郎，说起话来：
“牛郎，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成家立业啦！”

牛郎很吃惊，可是他没有多想老牛为什么会说话，只想着老牛的嘱咐。便说：
“老牛啊，我这样穷，除了织女，谁会看得上我！”
牛郎说着突然感到很伤心，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来。

可是老牛的回答更令他吃惊：
“找织女呀！你不是爱她吗？她也很爱你！我是一条预知未来的神牛，我知道你们前世有约，今世有缘！”
牛郎正要分辨，老牛用角轻轻顶了他一下：
“快看，那不是织女来了吗？”

牛郎抬头一看，果然织女我五彩祥云的包裹中轻移莲步，从银河对岸踏波而来。
老牛摆动脑袋，摇下套在角上的花环，说：
“牛郎，快把这花环拿去送给织女，用这个花环换她的衣服！只要你把织女的衣服换到手，织女就是你的妻子了！”

牛郎接过花环，有点不知所措！
老牛用头轻轻一顶，牛郎就迎着织女扑了过去。

这时银河两岸栖息在树上的喜鹊突然扑愣愣地迎着牛郎扑了过来，在织女和牛郎面前织起了一道鹊墙。
织女不见了，牛郎急得大叫：
“织女！织女！织……女……”

牛郎一下子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四下一看，原来自己正躺在牛圈里，和老牛依偎在一起呢！
可是刚才的一切又那么清晰，不像梦啊！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果然拿着一条五彩的花环。
这花环是哪里来的呢？
他望望老牛，老牛只是对他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

[ 本帖最后由 胡吉成 于 2006-8-1 07:24 编辑 ]

胡吉成

第二章  银莎草

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牛郎放牛归来，栓好牛，来到河边大榕树下躲起来。

牛郎来到大榕树下，也是下了一番决心的，鼓足了勇气的。
虽然牛郎从小没有进过学堂，不认识“之乎也者、山田水火、人手足口、一二三四、北京天安门”这类汉字，虽然牛郎没有多少文化，虽然牛郎不知书，但是他还是很达礼，从小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见了女人（其实主要就是织女）就低头走开，至于织女在银河沐浴，别说偷窥，连有点想法牛郎都感到罪过！

可是今天不同了！
昨夜的春梦，老牛的鼓励，让他感到莫名地兴奋，让他有点蠢蠢欲动！
今天一整天，牛郎都有点心不在焉，平时最喜欢哼唱的河北小调《小放牛》，他哼起来感到嗓子跟破锣似的。摘一片银莎草，放在口里吹，但是也吹不出调调来！

这银莎草是银河边特有的一种草，叶片极薄，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村里人都用银莎草做笛膜，用银莎草做的笛子，音色简直优美极了。
所以银河村很多人都以做笛子为生。
银河村的笛子行销海内外，每年都是供不应求，为国家创收了不少外汇！

但是后来皇上下了一道命令，银河村的笛子专供皇宫使用，不得外销，更不得私自留用！
皇帝曾经想着把这种奇特的银莎草移栽到皇宫去，但是移栽到皇宫的银莎草绝大部分都不几天就枯萎死去，侥幸活下来的，叶片变得又粗又硬，还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恶臭！
那银莎草真是奇了，别说移栽到皇宫不能成活，只要移栽到银河村以外的任何地方，都马上变种！
银河村人正是靠着这独有的银莎草和独有的制笛技艺而挺立在世人面前！

牛郎就是银河村吹笛的高手！
他吹的调子，音色优美得难以用言词描述：他用笛声可以表达人世间的任何细腻的感情！
当牛郎吹出一段高亢的音乐，闻者莫不翩翩起舞！
当牛郎吹出一段低回的旋律，听着又莫不涕泪交流！

皇帝曾经派大臣到各地寻访，要成立一个宫廷交响乐团。
银河村的银莎草独有的音乐韵味，使皇帝首先想到了这里。
很多人因此抛弃了结发妻，抛弃了儿女，欢天喜地到宫廷享福去了！

牛郎排在首选的位置！
来访的大臣甚至许愿给牛郎做宫廷交响乐团的团长，还进一步暗示，以牛郎的技艺，得到公主的青睐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牛郎只要肯进宫，远大前程简直无法预想！

但是牛郎一口拒绝了！
大臣几次造访，牛郎几次拒绝！
最后牛郎干脆拉着牛郎躲进了银河滩的荒草中，令来访的大臣一筹莫展！

最后大臣派兵包围了银河滩，梳篦子一样把银河滩梳理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找到了牛郎！
其实牛郎完全可以跑走，也可以潜到水底下躲藏三天三夜。
牛郎的潜水本事可谓远近闻名，他甚至在水底帮织女捞出了细若发丝的绣花针！

所以牛郎要是潜入水底，除非海龙王，官兵是找不到他的。
但是牛郎害怕他心爱的老牛被官兵害死，所以他自己走了出来。

大臣好言相劝，直至威逼利诱。
牛郎就是不答应进宫做乐师或什么鸟团长！
牛郎最后伸出双手，对大臣说：你可以把我的双手砍下带走，但是我人坚决不会离开银河村！

牛郎为什么那样舍不得故乡呢？
因为那里有他相依为命的老牛！
因为那里有他永远也爱不够的银河！
因为那里有他展示技艺的银莎草！
因为那里有……有织女！

多少年了，朦朦胧胧的！
牛郎心里总有一个梦！
这个梦不甚清晰，但是时时在他心里萦绕！

他想起了织女！
他想起了织女的微笑！
他想起了织女依偎在绣楼围栏上听他吹奏笛子的迷醉神态！

织女很喜欢牛郎！
这种喜欢用现代语言来诠释，就是爱！就是love！就是amour!
当然牛郎并不知道织女早已经暗自钟情于他！

织女为什么那么喜欢牛郎？
要知道，织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关在绣楼上，心里该有多么烦闷啊！
只有在到银河沐浴的时候，她才感到生活的欢欣！
牛郎的笛声如一缕春风，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希望，也吹开了织女这个怀春少女的心扉！

牛郎从她绣围墙外面经过，她趴在栏杆前痴痴地望着。
有一次听着如痴如醉的笛声，她不由自主地对牛郎笑了！
有一次听着牛郎热烈高亢的笛声，她忍不住抛下了自己最喜欢的汗巾！

那是她花了三天三夜绣出来的。
汗巾上的花鲜艳欲滴，蜜蜂在上面飞舞！
那汗巾上有她身体的幽香！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织女爱牛郎，就是迷恋牛郎的笛声！

牛郎被织女感动了！
牛郎被织女迷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欣赏他！
从来没有人这样关怀他！
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哪怕一丁点温暖！

牛郎收藏着织女的汗巾，一直舍不得用！
晚上睡觉，就把汗巾拿出来闻闻，拥着汗巾入睡！
虽然牛郎的感觉是那样的朦朦胧胧！
但是他已经铁下心来：此生不离银河村！

你想牛郎怎么会离开银河村？
除非他死去！

那大臣到底是个惜才之人，见牛郎执意不肯前往皇宫，也不忍心加法度于牛郎！
他只得泱泱离开银河村。
离开前，他请求牛郎最后一次为他吹响银笛。
牛郎遵命，站在银河边，吹响了他心爱的笛子。

笛声响起来，平静的银河水面翻起了微波！
笛声响起来，青翠的草儿迎风摇摆！
笛声响起来，野花灼灼盛开，鲜艳欲滴，芬芳四溢！
笛声响起来，蝶舞翩翩，鹊声呖呖！

笛声响起来！
牛郎在笛声中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把自己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音一股脑渗入笛声中。
笛声随着牛郎的情感变化，时而愁云惨雾，时而春光明媚！

那大臣掉泪了！
为牛郎这样的笛声！
为牛郎这样的人才！
为得不到牛郎这样的稀世人才！

大臣一摆手，制止了牛郎继续吹奏。
他轻摆拂尘，从银河水面踏波而过。
大臣代皇上下了一道命令：
牛郎从此不准吹笛！

没有了牛郎的笛声！
那是怎么样一个惨象？

绿草枯萎了！
鲜花凋零了！
银河水浑浊了！
织女再也不能到银河沐浴了！
银河村的人都沉默了！

牛郎到底是牛郎！
皇上不准他吹奏笛子，但是皇上没有禁止他用别的方式吹奏曲子！

牛郎摘了一片银莎草，含在口中，吹出了心中的愤懑！
那声音嘶哑呜咽，如同老牛的低回的声音！

老牛感动了，走过来轻轻用头摩娑着牛郎。
老牛和着牛郎的口笛仰头高吭！

老牛的高吭引来了喜鹊！
老牛的高吭引来了八哥！
老牛的高吭引来了画眉！
老牛的高吭引来了杜鹃！

一切会歌唱的鸟雀们都来了！
他们围着牛郎，和牛郎一起放歌！

银莎草在牛郎口中变得如此神奇！
牛郎可以用它肆意吹奏！
牛郎可以用它吹奏出人间的任何调子：
青海花儿，陕北民歌，东北二人转，甚至纳西古乐！

银河村复活了！
草绿了！
花开了！
水清了！
银河村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织女欢笑起来，再次恢复了每日傍晚落霞时分到银河沐浴的习惯。
牛郎心里燃起了希望，口笛吹得更加婉转动人了。

可是今天，牛郎突然没有了吹笛子的心思！
银莎草含在他嘴里，怎么也吹不出调调来！


牛郎一直在想着那个春梦！
牛郎一直在回味着那个美妙的梦境！
牛郎在想着怎样把织女的衣服搞到手！

牛郎有点坐立不安，感觉今天的日子怎么过得这样慢！
太阳好像知道牛郎的心思，热热地晒着，晒得牛郎满脸通红。它好像故意要和牛郎捣乱，迟迟不肯落到山背后去歇息！

但是太阳终于落山了！
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大地也因此变得五彩斑斓！

织女出来了！
依然是鹊声呖呖！
依然是蝶舞翩翩！

她来到榕树下。
轻摆柳条般的腰肢，退下裹在身上的丽纱，露出凝脂般的肌肤，慢慢地浸入银河水中！

一群红锦鲤游了过来。
围着织女嬉戏，飞跃！
好像要做这位即将当新娘的织女的伴娘！

牛郎想起了老牛嘱咐他的话：
拿你的花环换织女的衣裳！
他鼓足勇气，托着花环从榕树后走出，向织女走去。

[ 本帖最后由 胡吉成 于 2006-8-1 07:25 编辑 ]

foglia_f

现在在哪里可以买到拜七姐的用具啊？

胡吉成

foglia_f

那是当然，可要是能买到那些用具就好了，很精致的，当作收藏也很好啊。

胡吉成

我要知道了，也把它们编到故事里面去！

foglia_f

应该是有7把小太师椅，5张小几，分两排放。
有地方还有做七姐盘的习俗，上面有七套衣服。
其他的就要再问问了。

胡吉成

不知道灵不灵啊？
我相信一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