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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辞场、语象系统、修辞认知和文学阅读——以《故都的秋》为分析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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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5 17:3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谭学纯
来源: 《福建论坛》2006.12   

摘 要:《故都的秋》是对一个季节符号的情绪开发,故都的“秋”所引发的情感意绪,在语言的描述中被重构、被提升。通篇流淌的情绪诉说,交付相应的修辞场、语象系统、修辞认知,由此引出本文关于文学阅读如何回到语言的一些思考。
关键词:语象系统;文学阅读;回到语言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402?2006 02-0021-04
作者简介:谭学纯,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秋”,是郁达夫散文《故都的秋》中语用频率极高的语象,全文约1600字,“秋”出现43次。一般情况下,同字高频重复是修辞之忌,但在《故都的秋》中,却屡屡出彩。“秋”,是这篇散文的关键词,也是我的文学阅读的语言入口。

一、“秋的歌颂与悲啼”:两个修辞场

“秋的歌颂与悲啼”属于普泛意义上的“秋天的书写”,这是一种集体无意识。“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郁达夫的感慨是对的。但下面的叙述却容易引起误解:“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千万不要因为有这后一句话,就以为中国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多。既然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那么颂赞秋的文字之外,一定回荡着悲音。汉语“秋士”很能体现中国文人对秋的悲情。所以,郁达夫又说:“但你若去翻英德法意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e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读欧阳修的《秋声赋》、峻青的《秋色赋》,可以明确地听出秋的悲啼与歌赞,读苏东坡的《赤壁赋》、郭小川《秋歌》,就很难认定是悲秋,还是颂秋,但仍然流贯着“秋的歌颂与悲啼”的集体无意识,郁达夫《故都的秋》属于后一种。郁达夫体验秋的深味,讲述秋的悲凉,希望留住秋的深味、秋的悲凉。我们很难说作家是在“颂秋”还是“悲秋”。但以“颂秋”和“悲秋”为情绪基调的修辞场,仍是一个隐在的美学平台。这是一种无法挣脱的修辞场,它的形成可以进行语义还原。

在汉语经验中,“秋”的本义是“庄稼成熟”:“百谷各以其初生为春,熟为秋。”(蔡邕《月令章句》)百谷以“熟”为“秋”,用的就是“秋”的本义。“庄稼成熟”,是谷物丰收的季节,也是草木凋零的季节。这是秋的物候特征,由秋的物候特征,汉语“秋~”的语词系列汇聚为语义联想对立的两个修辞场:

1.语义联想指向喜庆意识的“颂秋”修辞场

2.语义联想指向悲伤意识的“悲秋”修辞场

庄稼成熟→谷物丰收,对一个以农业经济为主的民族来说,是喜庆之事,所以,汉语用“秋红”指秋天熟透泛红的果实;以“秋登”、“秋获”表示收成、收获。中国古代民间有一种祭祀活动,叫“秋报”,意思是秋天祭祀社稷,报答神灵的佑护。庄稼成熟→谷物丰收带来的喜悦和收获之后的闲暇,是中国古人安排婚事的佳期。“秋期”因此成为“婚期”的同义语:“将子无怒,秋以为期。”(《诗经·卫风·氓》)丰收的喜悦和人生的喜庆联系在一起,引发人们对秋的赞美:汉语用“春花秋月”比喻良辰美景,用“秋月春风”比喻美好的时光,用“秋女”比喻美女,用“秋水”比喻明澈的眼波、清朗的气质,用“秋高气爽”形容秋空高朗、气候凉爽宜人,都与“秋”的语义引发的喜庆意识有关。

与庄稼成熟相伴随的另一个视觉表象是草木凋零。庄稼成熟→草木凋零,外在景观通过内在心理转换,完成了另一个修辞场的建构。从自然规律看,成熟往往意味着生命力开始下降、减弱,草木也正是在秋季凋零,于是,“秋”又有了萧条、破败的意思,这自然地引发出中国古人关于“秋”的悲伤意识。汉语用“秋容”形容悲愁的面容,用“秋颜”形容衰老的容颜,用“秋怀”表示秋日的思绪情怀,用“秋怨”表示秋日的悲怨情绪,用“秋闺”指容易引起秋思的场所,用“秋残”指秋日萧条衰败的景象,用“秋士”指迟暮不遇之士,用“秋婆”指老态,用“秋发”指白发,用“秋刑”指肃杀之气对万物的摧折。由于“秋”有萧条肃杀的意思。中国古代与律令刑狱有关的事也称“秋~”。例如,“秋宪”指刑法和司法、监察官员及官署。“秋曹”指刑部。清代每年四月,对判处死刑,但是还没有执行的案犯,再一次进行审议,报送刑部。到八月时,刑部会同大理寺等,对报上来的死刑案件进行复审,最后请皇帝裁决,所以古代对死刑案件的复审,又叫“秋审”,而处决犯人,则叫“秋决”。“秋”,由此成为蕴含绵绵愁绪的修辞语象。《广雅·释诂四》这样解释:“秋,愁也”,吴文英《唐多令》中有“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的感怀;《红楼梦》中林黛玉那首《秋窗风雨夕》写得尤其让人伤感:“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自然衰变、人生易老与肃杀破败,都与“悲秋”修辞场产生象征性的关联。
以上描述示如下图:
谷物丰收→喜庆意识→“颂秋”修辞场
草木凋零→悲伤意识→“悲秋”修辞场

二、文本语象系统

《故都的秋》属于情绪散文。情绪诉说是郁达夫的优势,郁达夫了解自己的优势,在小说《沉沦》、《春风沉醉的晚上》等作品中,他把这种优势发挥得很酣畅。《故都的秋》是对一个季节符号的情绪开发,“故都”的“秋”所引发的情感意绪,在语言的描述中被重建、被提升。通篇流淌的情绪诉说,有点接近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但比《荷塘月色》难读。《荷塘月色》中有迹可循的月下行走,是在空间化的叙述结构中穿插主观化的情绪诉说,诗化的记忆在空间变换中构筑审美现场。而《故都的秋》中只有飘忽的散逸和思想漫游,与情绪诉说和思想漫游同在的,是语象似乎不经意的流动。?

对《故都的秋》作话语分析,首先聚焦我们视线的,是文本的语象系统,包括主题焦点语象、语段焦点语象、延伸语象和比较语象。
主题焦点语象:故都的秋
语段焦点语象:
北国:秋味 秋色 秋意 秋姿 秋草 秋蝉 秋雨 清秋 秋士 秋声 秋潮
南国:秋蝉 秋雨 秋潮

郁达夫以“南国之秋”为参照,通过对“北国之秋”的诗意诉说,实现对“故都的秋”的情绪开发。具体展开方式是:由主题焦点语象统辖语段焦点语象,由语段焦点语象汇聚生命对“秋”的各种感觉,裹挟着看似纷乱的思绪,从不同的观察点,向文本焦点语象凝聚。向“故都的秋”凝聚而不锁定,支持了这篇散文情绪流动的流畅:北国的秋味、秋色、秋意、秋姿、秋草、秋蝉、秋雨、清秋、秋士、秋声,通过感觉总动员,参与故都的秋的情绪建构。南国的秋蝉、秋雨、秋潮,作为北国之秋的美感参照,介入了故都的秋的情绪建构。
这还不够,于是由语段焦点语象生长出延伸语象和比较语象。
延伸语象:

北国:槐树 牵牛花 梧桐 一叶知秋的遥想 果树 灰沉沉的天 雨过云卷 雨后斜桥影里树下行人 中国文人与秋 陶然亭芦花 钓鱼台柳影 西山虫唱 玉泉夜月 潭拓寺钟声

南国:甘四桥明月 普陀山凉雾 荔枝湾残荷

比较语象:

南国—北国之“秋”:黄酒之与白干  稀饭之与馍馍  鲈鱼之与大蟹  黄犬之与骆驼
延伸语象由各种现实物象生长出“秋”的审美感觉,从槐树、牵牛花、梧桐,到一叶知秋的遥想,从雨后斜桥影里的树下行人,到中国文人与秋,都参与对“秋”的情绪开发。
比较语象是对南国之“秋”和北国之“秋”的审美设定:黄酒的温和与白干的浓烈,稀饭的清淡与馍馍的厚重,鲈鱼的鲜嫩与大蟹的醇美,黄犬的机巧灵秀与骆驼的朴实沉稳,通过一个经验领域向另一个经验领域的投射,隐喻化地指向南国之“秋”和北国之“秋”的美学品格。
从文本语象系统,反向地走近郁达夫由“秋”激活的审美思维,它使得我们对文本的整体解释框架变得清晰起来。
与语象系统相应,可以构拟一个层级性的解释框架:

1.“故都的秋”的解释空间在它的下位层次:“北国之秋”和“南国之秋”。或者说,“北国之秋”和“南国之秋”互为镜像的编码,是对“故都的秋”的召唤结构的审美填空。

2.“北国之秋”、“南国之秋”的解释空间在语象系统,更在语象之间互相碰撞、互相映照、互相投射的复杂关系。从“北国之秋”到“南国之秋”,用语段焦点语象、延伸语象、比较语象,凝固住的作家的艺术感觉,在文本层面才具有完型意义。也就是说,作家笔下43次出现的“秋”语象,单个地来说,不具有自足的意义,它们只是文本建构的“有意味的形式”。
依据1、2的解释,可以把文本的自然语段,记作13个叙述单元,其中第8、9两个对话语段同属一个话轮,记作叙述单元8。全文叙述推进方式为:叙述单元1:秋—北国的秋—故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味);叙述单元2:南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味、秋色、秋的意境与姿态);叙述单元3:南国的秋/北国的秋(延伸语象:陶然亭芦花、钓鱼台柳影、西山虫唱、玉泉夜月、潭拓寺钟声、槐树、牵牛花/语段焦点语象:秋意、秋草);叙述单元4:北国的秋(延伸语象:槐树、梧桐、一叶知秋的遥想);叙述单元5:北国的秋/南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蝉);叙述单元6:北国的秋/南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雨);叙述单元7:北国的秋(延伸语象:灰沉沉的天、雨过云卷、雨后斜桥影里树下行人);叙述单元8:北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雨);叙述单元9:北国的秋(秋雨的延伸话题);叙述单元10:北国的秋(延伸语象:果树/焦点语象:清秋);叙述单元11:北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士、秋声/延伸语象:中国文人与秋);叙述单元12:南国的秋/北国的秋(语段焦点语象:秋潮/一组比较语象);叙述单元13:北国的秋(留住北国的秋)。

语象转换和延伸推动着叙事,引导着叙事的扩张。语象流动和情绪流动同步进行。如果没有语象的流动,也就没有充满动感的《故都的秋》。情绪之流的终端,在北国的秋,也在故都的秋。作家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的“北国的秋天”,也正是他从杭州赶回北平,想饱尝秋味的“故都的秋”。休止符回应着起始段“秋”的深味,一  个新的文本诞生了。

3.进入修辞认知的“故都”的“秋”。
标题话语《故都的秋》,意味着普通物候名词“秋”进入了给定的语境,这个语境不是纯客观的,而是体验性很强的主观语境。主观语境强制性地把“秋”的品味和体悟,从逻辑化的概念认知通道,拉向审美化的修辞认知通道。在“北国之秋”和“南国之秋”两个叙述维度,最富诗意的表述是:北国的秋: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南国的秋:不是名花、不是名酒、半开半醉的状态。无法度量,北国的秋一定比南方的秋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也无法认定,南国的秋一定不是名花、不是名酒,只是半开半醉的状态。这类在逻辑上不能成立的判断,正是本文语言的亮点,它的逻辑缺口已被修辞认知修复。读者如果注意到,修辞认知已经封闭了逻辑缺口,“秋”的品味已经交给了审美自由,也就不再深究:为什么秋味、秋色、秋的意境和姿态,在南方看不饱,尝不透?为什么南国西山的虫唱,不如北方满耳的蝉声?为什么甘四桥明月、普陀山凉雾、钱塘江秋潮、荔枝湾残荷,比起北国的秋来,色彩不浓,回味不永?为什么中国文人与秋的关系,在北方更有深味?

三、文学阅读:如何回到语言?

文学阅读是一个开放的系统,有不同的进入通道,但是有一个通道——语言通道,它的运行机制好像总有这样那样的阻隔。虽然,“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有很多解释的版本,虽然,文学书写的终点是语言,文学阅读的起点在语言,这使得文学和语言无法剥离,也使得文学阅读的语言还原无需更多的理论证明,但是,文学阅读如何回到语言,在操作层面并不顺手。障碍主要来自三个方面:

1.语言工具论。张寿康先生区别过两种“工具”:锄草的锄头和表达思想的语言。张先生敏锐的感觉到了二者的不同,但是他没有做出进一步的解释:为什么二者是不同的?其实,二者的本质差异是:锄头锄草,行为完成之后,锄头和草是分离的,作为工具的锄头,不会消融在通过它所产生的产品中。锄头锄过的草,是经过锄头处理、最终与锄头分离的草;语言表达思想,行为完成之后,语言消融在它所表达的思想中。因此,思想是语言的思想,思想在语言中展开。思想寻找相应的语言,语言规定思想的路向。语言表达思想,意味着思想是语言化的思想。在文学作品中,语言直接参与生活事件、人物活动、情绪传递、以及艺术场景的构筑,并和它们交织在一起,无法剥离。正是这种本质差异,使得工具论的语言观遭遇理论的质疑。“语言工具论”的后果,导致文学语言研究方法的单一生硬,文学作品被当作语言碎片的机械拼接,当作语言运用单位数量上的单纯堆积。但实际上,文学文本是语言遵循一定修辞规则的成系统运用,文本的语言系统一旦形成,就会再造出一个富有生气的修辞场,它以审美的权力冲撞着语法和逻辑的权力。文学阅读,起点在语言,落点不能仍然在语言。文学阅读回到语言,不是止于语言,而是需要从语言世界向文本世界延伸。需要开辟本自语言学,又超出语言学的双重阐释空间。?

这又遇到的下面的难题。

2.学科之墙文学阅读回到语言,存在三种可能:(1)回到一般语言学意义上的语言分析;(2)涉及语言学概念、但架空文本语言的解读;(3)能够解释文学文本的语言解读。我们需要的是(3),但文学阅读实践中比较普遍的现象是(1)和(2)。具体地说,语言界的分析较多地偏向于(1),文学界的分析较多地偏向于(2)。产生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于学科之墙。重建能够解释文学文本的语言解读路径,需要打通学科之墙,整合语言学和文艺学的理论资源、研究方法。但事实上,这两个学科之间的阻隔多于认同。

3.操作程序和阅读反应
结合上面说到的三种可能,存在三种具体的操作程序:
(1)回到一般语言学意义上的语言分析;(1a)找出作品中语言运用效果好的词、句、段;(1b)指出这些词、句、段运用了什么样的修辞技巧;(1c)分析这些词、句、段所运用的修辞技巧为什么是效果优化的;(1d)运用语言学的理论资源、思维方式完成以上程序;(1e)运用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完成以上程序;(1f)面向语言界读者,接受语言界的学术评价,语言界认同,文学界反应冷淡,甚至批评。

(2)运用语言学概念、但架空文本语言的解读;(2a)找出语言学知识谱系中的相关概念;(2b)借用这些概念,分析文学文本,但可能偏离概念的语言学内涵;(2c)根据现成的语言学概念,仿造新概念,分析文学文本,但往往丢弃语言实例;(2d)运用文学的理论资源、思维方式完成以上程序;(2e)运用文学的研究方法完成以上程序;(2f)面向文学界读者,接受文学界的学术评价,文学界认同,语言界反应冷淡,甚至批评。

(3)能够解释文学文本的语言解读;(3a)找出作品中对作品整体有解释力的词、句、段;(3b)指出这些词、句、段通过什么样的修辞设计完成了文本的建构;(3c)分析这些词、句、段在文本整体建构的意义上为什么是效果优化的;(3d)综合运用语言学和文学的理论资源、思维方式完成以上程序;(3e)综合运用语言学和文学的研究方法完成以上程序;(3f)同时面向语言界和文学界读者,同时接受语言界和文学界的学术评价,寻求语言界和文学界的共同认同。

一般情况下,三种操作的结果,对回到语言的文学阅读来说,解释力是不一样的:操作程序(1)抓住了语言,肢解了文学。通常只能解释文学作品中的语言,不能解释语言建构的文学文本。这种研究路子的学科背景,可以追溯到被称作现代语言学之父的索绪尔。索绪尔完成了传统语言学向现代语言学的转换,这在普通语言学的意义上,是一座界碑。在文学语言学的意义上,却是一个封闭的信号。索绪尔的语言研究定位在静态的语言,而不是动态的话语,他排除了从话语的意义生成到话语的意义解读过程中,主体的介入和语境的参与,抽取了鲜活的文学语言的血肉,留下几条干巴巴的筋。因此,受索绪尔影响至深的现代语言学研究,进入动态的话语交际,已经关闭了很大一部分研究空间,进入文学语言学领地,更是不在状态。对此,语言学界和文学界意识到的好像都晚了一点。但迟到的认识,肯定比没有认识要好。问题是,意识到弊端以后该怎样做?在这之前,出自文学界的回到语言的文学阅读,主要路子是操作程序(2)。操作程序(2)通常只能解释文学文本,不能解释文学文本如何以语言的方式而存在。操作程序(2)有不同的解读策略,也有不同的缺陷,例如:抓住了文学,丢掉了语言;抓住了部分语言概念,架空了文学文本中可分析的鲜活语言;抓住了文学文本中可分析的鲜活语言,缺少通过语言学的路径进入这种鲜活语言的操作实践。但它离操作程序(3)只有一步之遥了。如果说,操作程序(1)缺少的是如何在文本修辞建构的总体框架内进行语言分析,操作程序(2)缺少的是如何真正抓住语言,进行文学阅读的语言还原,那么,这两种欠缺共同指向的一种学术现实,需要进行学术改造。操作程序(3)体现了一种学术改造的思路。
本文的写作,是希望有更多的成果丰富、完善着操作程序(3)。当然,这也对研究者的学科经验、知识结构、语言敏感、艺术敏感,以及如何把这一切转换为实际的研究能力等方面的要求,有更高的期待。
   
注释:
?1?使用语象、而不使用意象这个术语,是基于我们对物象、意象、语象的概念区分,详见《物象·意象·语象:学术记忆和当下情境》,谭学纯、朱玲《修辞研究:走出技巧论》,安徽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15-225页。
?2?谭学纯:《小说语言的阐释空间——兼谈我的小说语言观》,《江汉大学学报》2004年第2期。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1)
发表于 2008-3-15 20:4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析得很到位。感谢楼主的推荐!!|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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