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琐语

魏袖鼎

037失火
    在农村，家家都有一个大柴火堆，这东西最容易着火，一旦火着起来，不一会就烧没了，根本没法救，而且每年过年时，家家户户放爆竹，这段时间是最容易发生这种事的。这本来是个坏事，但人们都挺会找心理平衡，都说这是“火烧旺运”，预示新年更兴旺。
    那年刚过完年没几天，我和表弟赵G一起在外边走，看见一户人家院子外边一片草木灰，显然是柴火堆刚烧了没几天，边上的电线杆是木质的，上边还有很明显的火烧过的痕迹。我是搞工程的，想，如果烧断了电线杆或者辐射的热量熔断了电线，肯定会造成或大或小的事故，我看着都有些后怕。赵G是学法律的，做了律师，他的想法和我不同，他看看边上堆放的几个烟花外壳，指着一家说：“一看就是这家弄的，证据都没转移。”
    有一种烟花叫“钻天猴儿”，也有叫“穿天猴儿”的，点燃后“吱儿”地一声飞上天，在高空“啪”地爆炸，小孩子都喜欢这种东西。有一年在我叔家，我们放这种爆竹时，我想它后边的杆太长了，如果剪短了减轻自重肯定能飞得更高，他们也觉得我的想法有道理，就真给剪短了。哪知它飞起来后，由于重心前移，动力在后，就不走直线了，一下子钻进了柴火堆，不一会火苗就起来了，我们赶紧跑过去，几下子踩灭了火，避免了一场火灾。
    有一个人，抓着一只老鼠，这东西偷吃东西，咬坏衣物，人人很它。这个人更能整，找来一些汽油倒在老鼠身上，点着火要烧死它。没想到火刚着，老鼠“吱”地跑了，钻进了柴火堆，不一会就全烧没了。看来真的不能虐杀动物，对老鼠这种讨厌的东西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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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中国几个著名的同名人
        两个王力
    一个王力乃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翻译家、语言学家，潜心于学术研究，“龙虫并雕，著作等身”，是一位德高望重、造诣甚深的学者。1900年8月10日（清光绪二十六年七月十六日）出生于广西博白县岐山坡。1924年考入上海私立南方大学国学专修班。1927年考入清华国学研究院，写作毕业论文《中国古文法》。1928年留学法国，1932年回国。对汉语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在“文革”中，被挂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大黑牌被批斗、强迫劳动、停止工作。1986年5月3日与世长辞，享年86岁。后葬万安公墓。
    另一个王力，则是“中央文革”的王力。此王力是江苏淮安县人，1922年出生。他年轻时便已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东北军里从事秘密工作。抗日战争胜利之后，调往山东《大众日报》，担任记者。不久，出任中共山东渤海区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当时的中共山东分局书记兼渤海区党委书记康生。解放后，王力在上海担任中共华东局宣传部宣传处长。六十年代初，调往越南，做民兵工作的顾问。回国之后，升任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一九六五年九月，为了纪念抗日胜利二十周年，中央决定以林彪名义发表《人民战争胜利万岁》一文，由康生定稿，而执笔者便是王力。从此，王力得到林彪、康生的赏识，依靠康生接近了林彪。
        两个李登辉
    一个李登辉是著名的台独分子，大家都挺熟悉的，不用废话。
    另一个李登辉是复旦大学创校之初的第一任的教务长，1913年～1936年7月任复旦大学校长。1917年，曾亲赴南洋募捐，回沪后在江湾附近购地70亩。1922年，复旦大学正式迁入新址（即今日复旦所在地）。李登辉弘扬科学，光大文明，可以算上个大教育家了。
        两个江泽民
    一个江泽民就是前国家主席，更不用废话了。
    另一个江泽民，1903年生。1928年夏天毕业于莫斯科中山大学。1929年9月，去莫斯科汽车厂实习工作。1935年5月被苏联政府派往中国新疆，援助新疆建设。同年12月被捕入狱。1938年获释，回苏联斯大林汽车厂（即莫斯科汽车厂），任产品主任设计师。1940年冬，回国，受到了毛泽东的接见。同年8月29日，中央组织部决定恢复他的党籍党龄。1950年任驻苏联大使馆商业参赞，1951年回国筹建长春汽车厂。巧得很。两个江泽民都在长春的汽车厂工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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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菱形的个数
    以前，汽车还很不普及的时候，看到有一种汽车，标志是三个菱形，别人告诉我，这是日本的三菱汽车。后来中国又出了一款农用车，标志是五个菱形，叫五菱汽车。再后来听说日本有一个汽车品牌，叫“五十铃”，当时只是听说，没有看到字，我以为叫“五十菱”，那时我很好奇这种汽车的标志怎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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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幼稚的想法
    同事高MG说，她小时候，由于长身体，衣服不合身了，家里人常说：“衣服小了。”她就以为衣服真的变小了而不是自己长高了。我听了，以为就她一个人小时候有这种想法，回家后当笑话讲个张Y，没想到她也那么想过。
    我小时候，没上小学时，看邻居闫S写作业，经常有默写古诗这样的题目，当时我不明白，还以为让他自己写一首诗呢。为此，我常发愁，怕自己上学后不会写。于是，每当我看到报纸上有几句整齐的文字就剪下来保存，供以后上学时用。那时我还不认识字呢。
    以前，农村的路全是土路，下雨天就全是泥，干了后常留下又长又深的马车车辙痕迹。小时候走路就喜欢在这种车辙深沟中走，我妈怕我崴脚，就吓唬我说：“在这里走，将来脚长的长，能和车辙一样长。”我当时想，要是能长那么长，腿肯定也长，一步迈的也大，这样走路快，是好事。即使腿不长，脚长也能站得稳。所以我更加原意在里边走了。
    以上三则都是小孩子思想简单，或是受家长的某些教育言论引起的笑话。另外还有些是学校的不能按儿童心理情况而进行的不适当的教育造成的，比如：
    上小学一年级，赶上3月份学雷锋，学校的举动都挺大，一般都是集合在操场上，校长用大喇叭讲讲意义和重要性，而后解散，高年级的学雷锋做好事去了，我们低年级的放学回家。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雷锋是什么，老听他们说“学雷锋”，他们也不解释一下什么是“雷锋”，或者是他们解释了也由于大喇叭乌拉乌拉的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我还以为是和数学、语文一类的科目。那时还并列的有“学赖宁”，对赖宁我也不知道是啥，脑子里直接处理成“列宁”，因为对列宁熟，知道他小时候打破过花瓶。
    到了一年级时的6月份，都要加入少先队，学校的一番思想政治教育也是云里雾里的，小孩子根本理解不了，反正觉得戴红领巾挺好看的，但对红领巾的认识上不去，像前边《红领巾》中说的那样，老认为红领巾是烈士鲜血染红的，觉得有点不得劲儿。
    等上了二三年级，语文的课文逐渐长了。有一次放假，发下新课本，有一篇挺长的课文，后边练习题中最后一个是“默读课文。”可给我吓得够呛，因为我们以前就有“默写”什么什么的题目，我认为，既然“默写”是不看书背着写，那么“默读”就是背着读，就是背诵。中国的语言太丰富了，背诵就背诵吧，写成“默读”干啥？这么长的课文，到时候可咋背啊？当然这种想法是我幼稚造成的，和学校的教育无关。
    另外，小时候，看讲中国古代文学的书，一般都有金圣叹评《水浒》、金圣叹腰斩《水浒》的介绍，当时第一反应是一个叫“金圣”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本《水浒传》，边看边在书上写评语，还一边摇头叹息着，最后干脆把后半部书给扔了。那时我还以为有“叹评”这个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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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家电维修
    我家在1994年买了一台熊猫牌彩电。一开始还行，看两年后就不行了，最大的问题是不显示画面了，只在荧屏中间显示一条亮线，其他部分全是黑得。刚开始出现这个问题时，一拍电视机就好了，也没太注意。可几天过去了，这个问题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拍电视的手一离开，电视就又黑了。没办法，只能抬到维修店找人去修。
    维修店的人说，水平亮线的较难修，竖直方向的倒好弄一些。几天后，修完了领回来，还真好了几天，可没多久又完蛋了。为这事，我们前后去了好几次，花了好几百，到底没修好。
    正当一家人绝望的时候，有人提议找我们初中的一个物理老师，他业余时间给人修家电。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又把电视抬到这个老师家。这个老师打开电视机的后盖检查了一下，说，很难修，只能试试。但查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他用电笔在里边划了几下就又给装上了，由于感到没帮上什么忙，也没收费。我们无奈地拿回家，本想将就着当收音机用，没想到电视机竟然好了，直到2010年新换了一台电视也没犯那个毛病。
    这个老师退休后，又到街上摆摊给人算命去了。
    李JJ讲，他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念书时，有个同学，他的电脑不知道怎么就是开不开机，找来全班各路高手，怎么也没修好。后来只好拿出去到买电脑的店中找专业人士，好在电脑还在保修期。哪知赶上放假，店中没有人，没办法，无功而返。他来回来去都是坐公交车，电脑也直接放车上。没想到经过这两趟颠簸，拿回学校通上电，电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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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击贼
    农村的理发店相当于一个休闲场所，经常有人聚在那闲谈。有一次我去理发，听一老者讲：
    某夜，有一个人突然闯进他家，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横眉立目地指着他和老伴儿，恶狠狠地说：“要钱不要命！”老太太吓得差点瘫了，老头还挺镇定，和那个贼说：“有话好好说，不就是要钱吗？我这有多少你拿多少，但你得把刀收起来，我们看着害怕。”
    贼就是为了要钱，听主人服了，就真把匕首收了起来，等着拿钱。正好白天时这个老头修理拖布，还没装上呢，拖布把就在边上，老头一见贼收起了刀，危险系数下降了，就猛地操起拖布把，照着贼的小腿上就一下子。贼没什么思想准备，这一下挨得正着，疼得差点摔地上，但口中还不服，叫嚣着：“我一定会回来的！”（跟灰太狼学的）一瘸一点的落荒而逃。
    老头给我讲这件事时，事情已经过了两三个月，那个贼也没再来，估计是吓怕了。我真佩服这个老头的沉着、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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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招聘
    2004年年底，台湾一家叫连展科技的公司到东南大学招聘，在某礼堂向来应聘的同学们宣讲时，提到“我们企业在台湾国内有多少多少专利……”在座的同学们听到他们说“台湾国内”，就议论纷纷，认为提法不对。
    来招聘的工作人员也觉察到气氛异常，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站出来提，不要小声议论。”有一位同学站出来，说：“台湾能算国吗？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顶多能算个地区。”连展科技的招聘人员没想到有这个问题，回答说：“看来同学们的政治敏感性还挺强的，对此问题，各方理解不同，我们认为台湾就是一个国家。”下边安静片刻后，同学们纷纷离席，退出礼堂，以实际行动抵制了台独言论。
    当时，我们也在找工作，据说连展科技也要来大连理工大学招聘，我们看到东南大学的消息后，也决定抵制它，结果它根本没敢继续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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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复读机新用
    九十年代中后期，作为一种学习用品，复读机风靡全国。复读机能播放磁带，人可以跟着磁带说外语，他能把人说的录上，再播放，让使用者自己对比，找到自己的发音和磁带中的发音的区别，通过学习、改进，提高自己的口语水平。如果设定了“复读”功能，它能无限次复读下去。那时很多人都买，但随着电脑的普及，现在很少有人还买这东西了。
    上高中时，有不少同学都有这东西，我也有。有些人不拿它学习，而是用它来捉弄人玩。一般都是这样：对着复读机说一个人的外号，然后和这个人闹，再放复读机，能省口舌之劳。
    在我家下边的小市场，有个卖羊肉、鸡肉的小店，有一次我进去买肉，听见里边发出念佛的声音，一遍一遍地重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一看，有个复读机。我很奇怪，问店老板：“你这卖肉的还念佛，人家佛禁止杀生，这不是矛盾吗？”她说：“正是由于我卖肉，造成杀生，才念佛消业。也没时间自己念，就用复读机录下来念。”后来我观察，买肉的还挺多，有些人认为，买这种肉不造业债，因为已经念佛超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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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奇异的梦三则
    2005年毕业后，去沈阳机床工作，在车间实习了一年多。车间中的工作强度很大，我浑身各个关节疼得不得了，尤其是腰部和背部。10月15日早上，我梦见背疼得忍不住，去医院看医生，医生检查后，拿大铁钳子从我背部夹了几十枚铁钉子，每根都有十几厘米长，顿时背部不疼了。醒来后，全身一阵轻松，特别是背部。

    2006年6月，我正在保定惠阳螺旋桨制造厂出差，住在他们的宿舍中。20日早上，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人，不记得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大约是道边，我邀请他坐下来，反正出了当时说的话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说了四句从来都没有想过的话：
        我乃天北斗，
        你是南极星，
        咱们坐下来，
        共叙星斗情。
    那个人好像也说了四句话：
        你是北斗星，
        我是星斗南，
        咱们坐下来，
        把话谈一谈。
    正要继续，赶上楼里有装修的，当当砸墙，给我震醒了，气死我了。醒来一想，那个人应该是个老头，而且很可能是南极仙翁，就是那个寿星老。要不是被震醒了，说不定能学习点长寿知识呢。

    2007年2月9日凌晨，作了一个梦，梦见和一个老头联句，半道醒了，赶紧就着热乎劲儿用手机记录下了梦中和那个老头你来我往的句子
        老：满圃菜花香气鲜；
        我：碧波如带绕庭前；
        老：天明犹枕弯臂卧；
        我：懒作英雄只作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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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国庆阅兵
    近年来，中国已经形成了每十年举行一次国庆阅兵的传统。同事龚Y是大连舰艇学院毕业的，据她说：大连舰艇学院参加了历次大阅兵，他们的队列还挺有名的。每次阅兵前都要训练很长时间，训练前领鞋时，一般有经验的人都要领大一号的，因为训练强度太大，一天下来，没有脚不肿的，平时穿着大小正好的鞋，训练后就要挤脚，甚至穿不进去。他们的鞋的后跟处得钉一个“掌儿”，这样不但可以防止鞋跟磨损太快，而且在走方阵时，还能发出清脆的响声，更有感染力。
    有一次，应该是1999年，一个参加阅兵的同学，训练时感到脚后跟有点疼，认为可能是鞋里进东西了，但是不允许乱动，只能忍着。休息时，坐地上脱鞋一看，鞋后跟坏了，上边的“掌儿”的钉子扎透了鞋跟，每走一步扎一下脚后跟，脚后跟都已经血肉模糊了。领导得知情况后，为表彰他这种不怕吃苦的精神，给他立了个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