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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语言学的地位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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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0 20:56: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李苏鸣
来源:作者发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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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的军事语言学研究是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起步的,经过一批有志于这门边缘学科研究的学者们的不懈努力,研究成果日渐丰硕。综观近二十年来军事语言学的研究活动,我们不难看出,这门边缘学科的研究基本上形成了两大分野:其一,偏重于语言学领域的语言现象与军事现象关系问题的研究;其二,偏重于军事学领域的军事语言应用问题的研究。这两大分野的出现,使得这门边缘学科在语言学和军事学中均有其相应的地位。语言学可以将军事语言学的两大分野分别视为社会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的研究内容;军事学则可以将军事语言学作为一门崭新的边缘学科,使其在军事学学科体系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一、军事语言学在语言学中的地位和作用
    有的学者认为,军事语言学就是语言学的分支学科之一。我国第一部《军事语言学》的主编者刘伶指出:“军事语言学是语言学与军事学交叉组合而形成的一门边缘学科,实际上是社会语言学的子学科。”(刘伶《军事语言学》,国防大学出版社1990年6月第1版,第2页)。应该说,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研究军事语言,是军事语言学赖以发生和发展的重要源泉。但是,随着语言学研究特别是社会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研究的不断深入,随着信息时代军事领域对语言理论和其它信码理论的多方面应用,军事语言的研究渐成体系,引起了语言学界其及相关分支学科的重视。
    (一)军事语言作为社会语言学的研究对象之一。社会语言学本身也是一门新兴的边缘学科,它是语言学和社会学结合的产物,同时又与人类学和社会心理学有密切的关系。社会语言学不是从社会学(人类学或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研究人类社会的语言问题,而是从语言学的角度来探讨语言与社会的关系,考究语言的社会功能以及语言结构在社会环境中的变化规律。在社会语言学中,有一个课题逐渐引起较多学者的关注:这就是社会方言问题。社会方言与地域方言不同。地域方言是语言的地域变体,一般说来,同一种地域方言相对集中分布在同一个地区;而社会方言则是语言的社会变体,使用同一种语言的人,因职业、阶层、年龄、性别等因素的不同和语言使用域的不同,形成语言使用的系列特点。比如,律师语言、医生语言、广告语言等等,就是在一定的语域中形成了系列特征。揭示这些社会方言的特点和规律,是社会语言学的一项重要任务。军队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社会集团,军事活动也构成了一种特点鲜明的语域。在这个特殊的集团和独特的语域中,尽管军人使用的是民族共同语,但仍然呈现出一系列有别于其它社会集团的语言应用特点。因此,社会语言学对军事语言研究给予了充分的关注。1987年12月,中国社会科学院召开我国首次社会语言学学术讨论会,笔者与时任大连陆军学院教授的刘伶一同应邀出席,并在会议上交流了军事语言研究论文。可以说,军事语言在我国社会语言学研究全面兴起之初,在全国首次社会语言学研讨会上,就已占有一席之地。推进军事语言学研究,对进一步丰富和发展社会语言学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军事语言作为应用语言学的研究对象之一。应用语言学是本世纪中叶才开始形成的一门学科,关于这门学科的对象目前主要有两种说法,一是认为应用语言学是“语言学在各个领域的实际应用”,一是认为应用语言学是“语言在各个领域的实际应用”,前者指的是把语言学的成果加以应用,后者却是研究语言应用的学问或学科。笔者认为,无论取哪一种观点,语言学原理在军事领域的应用与军事领域的语言应用问题都是应用语言学所应当关注的。事实上,当今应用语言学的诸多分支都已涉入军事领域,并日渐引起人们的重视。比如,术语学原理在军语研究中的应用、情报语言学原理在军用主题词研究中的应用,翻译学在机器对译研究中的应用等等,这些研究都已在军事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三)军事语言作为语体学和言语交际学的研究对象之一。“语体”是功能修辞学的中心概念。人们在言语交际的过程中,由于题旨和情境的不同,在语言材料的选择、使用和组织方式上都各有不同,这便逐渐地形成了不同的语体。尽管每一种语体的存在都有赖于各种语体通用的语言材料和手段,但是,每一种语体都有其特定的语言材料和手段。汉民族共同语在军事领域的应用中,也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了独特的军事书面语体和军事口语语体。比如,军用公文语体,就具有明显区别于其它公文语体的系列特征,尤其是作战文书,其军事书面语体的特征更为显著。军事口语语体的特征也十分明显,比如,通过条令形式明确规定的一些军人日常用语、制式化的军事口语交际形式——口令等等。这些都是语体学和言语交际学十分关注的语言现象。
    二、军事语言学在军事学中的地位和作用
    军事语言学在军事学中的地位和作用主要在于它的研究对象——军事语言,对于军事活动的重要影响。因此,一些学者也把军事语言学视为军事学一个分支学科。
    (一)军事语言作为军队正规化、现代化程度的重要表征。具有系列的语言应用特征,是一个社会团体形成和完善的重要标志;系统的专用术语,是一门学科确立和成熟的基本表现。军队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团体,其语言应用的系列特征更具有标志意义;而一支军队的正规化、现代化程度,也直接地反映于其专用术语是否形成完善的体系。一支处于初创时期的军队,因其战略思想、战术水平尚不发达,不可能形成系列的战略、战术专用术语;尚未发育成熟的编制体制,同样将使初创的军队难以具有系列的、规范的建制用语;武器装备的发展水平更是如此,不成系列的简陋装备,其装备表称也必然是不成体系的。军语之所以要适时调整:淘汰过时的,吸收新生的,约定俗成的,规范歧义的,就是因为军队的言语交际必须适应于不断发展的时代。难以想象,一支始终囿于古代、近代陈旧术语的军队,能够安身立命于现代军队之林;难以想象,一支始终使用从古纸堆中搬来的陈旧术语的军队,能有鲜活的战略思想和先进的战术、技术水平。因此,研究军事语言,是军队正规化和现代化建设的必然需求。
    (二)军事语言作为军队指挥自动化的基本代码。    指挥自动化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将大量的自然语言转换成规范的形式语言,使其成为表述指挥要素和指挥过程的代码。同时,通过计算机对这些代码的理解和处理,使指挥要素的组合和指挥过程的运行趋于自动化。完成这一过程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要使自然语言规范化。语言现象中存在多义、近义、同义、歧义等情况,而对于语言符号的计算机识别和处理,需要作为识别和处理对象的语言要素应尽可能地排除同形异义和同义异形等现象。电脑毕竟不是人脑,形式语言的组织和运用也并不象自然语言那样有丰富多彩的修辞方式。如果对于精确性要求很高的军事活动的表述,没有精确的、单义的语言要素,那么,不但难以形成让机器准确识别的代码,就是人与人的交流,也将在一定情况形成障碍。就拿指挥自动化中计算机自动检索这一环节来说,没有规范的军用主题词,就难以实现查全和查准的目的。由此可见,规范的军事语言在军队指挥自动化建设中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三)军事语言作为一种特殊的作战“武器”。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这一交际工具的作用是任何交际工具所无法完全取代的。“交际”是一个义域十分广泛的词语,《现代汉语辞典》将其解释为“人与人之间的往来接触”。推而及之,我们可以把作战视为人与人之间特殊的交际。在这一交际中,固然兵戎相见是其重要的形式,武器装备是其重要的工具,但语言的作用同样不可忽视。战争动员需要语言,组织指挥需要语言,瓦解敌军需要语言,军事外交需要语言,隐真示假需要语言……。在有的作战样式中,甚至语言可以成为主要的作战武器。比如,在心战中,作战双方所直接使用、赖以取胜的主战武器就是语言。在营造了强大武力威慑的使用语言武器的环境后(这实际上就是语言学中所指的“语境”),作战双方通过语言要素的组合和运用,来形成所需要的攻势效果。现在看来,古代兵家所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并非“不战”,只不过战而无戈罢了。其实,古人早已有“唇枪舌剑”之喻,用于表称语言运用不同方式和效果的成语俯拾皆是:口密腹剑、义正辞严、危言耸听等等。在心理战、威慑战和军事谋略越来越受到重视的当今时代,我们更有必要对军事语言这样一种特殊的作战“武器”进行深入的研究,把握它的运用规律、运用环境和运用方式,使“语言战术”理论更加丰富和成熟。
    (四)军事语言作为军事社团的语体系列。任何一个社会集团都可以形成一套与该社团的性质和特点相适应的语言运用特征,但是,这些语言运用特征是否典型,能否形成系列,还要取决于社团组织的聚散程度和社团运作(包括生活和工作)的向心力大小。社会语言学的研究结果表明,组织松散的社团,其语言运用的特征也往往是难成系统、支离破碎的。军事社团组织结构十分严谨,生活工作高度集中,团体意识相当强烈,这就使得其语言运用的特点较之其它社团显得更为突出,而且能够形成系统。军队中的军语,就是共同语词汇在军事社团的长期运用中形成的一套特殊语汇。当这些语言运用的特点形成系统时,它们就不仅仅是军事社团的特征了,更重要的,它们已经成为军事社团赖以存在和正常运作的必要条件。这时,军事社团的语言运用不但是约定俗成的,而且是统一规范的。我军《内务条令》对军人的称呼语、应答语和问候语等作出的一套制式的规定、我军《军语》对军用术语所进行的统一和规范、我军《司令部条例》对作战文书的表述所作的规定等等,都是服从于军队职能和特点的一系列语言规范工作。这些工作都应建立在对军事社团语体特点充分研究的基础之上。
    总之,军事语言学作为一门新兴的边缘学科,无论在军事学还是在语言学中,它的地位和作用都是重要的。军事语言研究方法和视角的两大分野,不但不会影响这门边缘学科的发展,而且有助于从不同的角度深入研究军事语言。
发表于 2004-1-11 21:35:55 | 显示全部楼层

:)

能否请苏鸣先生举一些具体的实例来说明文中的观点?
否则看起来有点儿枯燥,
且说服力不强,
只是泛泛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 06:49:0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您的建议

monkey-EB所言极是。这篇文章是从本人的书稿中节选的。近期还将贴出一些关于军事语言学研究的文章,欢迎继续批判。
发表于 2004-1-13 10:32:05 | 显示全部楼层

书稿中节选?

那赶紧把全书帖上来呀
趁着妹子论坛暂时还不收版面费:)
 楼主| 发表于 2004-5-10 22: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军事语言研究与军事语言学

(原载"幸福校园"网,作者不详)
 
      语言研究有侧重于理论的探索,有侧重于语料的考察。从我国语言研究的总体状况看,侧重于理论探索的人较少,成绩平平,侧重于语料考察的人较多,成绩显著。就军事语言研究而言,可以见到的理论探索性或语料考察性的论著屈指可数,既有理论阐发、又有语料剖析的论著也只有刘伶教授主编的《军事语言学》(国防大学出版社,1990)。有关军事语言的研究论文只是散见于刊物,由于数量不多,致使掩埋在其他论文堆中,未能引起语言学界的注意。无论是像《军事语言学》这样的发轫之作,还是刊物上出现的以军事语言为研究对象的论文,对于以下与军事语言研究有关的几个基本问题,似乎未能引起重视,这势必会影响到军事语言的研究方向和研究的深入。
      1. 军事 / 语言学与军事语言 / 学 “某某语言学”在语言研究中有渐增之势,“军事语言学”不知不觉加入了语言学之林,标志着军事语言研究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但是,“某某 / 语言学”不等同于“某某语言 / 学”。“军事语言学”到底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研究军事语言的的人似乎都没有细加区别。属于“某某 / 语言学”的固然不少,如“历时语言学”是以比较的方法研究语言的历史发展,应理解为“历时 / 语言学”;又如“心理语言学”是心理学和语言学的交叉学科,应理解为“心理 / 语言学”(前期也有叫“语言心理学”的)。但是,属于“某某语言 / 学”的也不乏其例,如“生活语言学”和“汉语语言学”,因为前者是研究“生活语言”,后者是研究“汉语言”。“军事语言学”既不是以军事的方法研究军事语言,也不是军事学和语言学的交叉学科,而是把“军事语言”作为研究对象的一门学科,显然应理解为“军事语言 / 学”。有人既认为“军事语言学是社会语言学与军事学结合的产物”,又认为军事语言学“不是从军事学的角度去研究军事社群的语言”。我们认为,后一论断是正确的,前一论断之所以成为一个问题,是因为把“军事语言学”理解为“军事 / 语言学”了。
      至于“军事语言学”中的“学”,那才是“语言学”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里的“学”是“语言学”之略,“军事语言学”就是“军事语言语言学”(“生活语言学”、“汉语言学”当然也就是“生活语言语言学”、“汉语言语言学”)。能否把其中的“军事”理解为“军事语言”之略呢?不能。因为向心结构在语义上是以核心(“语言”)为体,体若不存,“毛”将焉附?
      2. 军事语言和两个相关概念 要弄清什麽是“军事语言”,先得弄清“言语共同体”(speech/ language/ linguistic community)、“语言变体”(language variant/ variety)两个概念。从语言交际人的角度研究语言,可以发现交际人的社会特征对选择语言项目即语项(language item, 大至某个语言,小至某个语言成分)有影响。由居住地这一社会特征划出的人群通常叫社群,由性别、年龄、职业、阶层等社会特征划出的人群通常叫类群,这样,我们就可以具体地说,交际人的社群或类群社会特征对选择语言项目有影响。反过来说,共同选择某一套语言项目的人群或形成社群,或形成类群。如果再用一个语言学术语概括语言的社群和类群,那就是“言语共同体”(也有译为“言语[语言]集团[社团、社群]”的)。英国语言学家R.A.赫德森在《社会语言学》(丁信善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一书里罗列了约翰。莱昂斯,查尔斯。霍基特,伦纳德。布龙菲尔德,约翰。冈佩兹,威廉。拉波夫等语言学家对“言语共同体”所下的定义,尽管这些定义在陈述角度上不尽相同,但都是根据言语划出的人群,而不是根据人群划出的言语。约翰。冈佩兹的下面一段话十分明确得表达了这层意思:“大多数持久的集团,不论是小到面对面交往的伙伴,还是大到尚可为地区的现代国家,或是同业协会,地段团伙,只要表现出值得研究的语言特色,均可视为言语共同体。”对于什麽是“言语共同体”,有一种解释是这样说的:“军事语言是军事社群的言语社群”。按“言语共同体”的本来意义来理解这句话,于是就成了“军事语言是军事社群的言语社群”。如果不按言语共同体本来意义来理解“言语共同体”,就会造成术语在逻辑上的混乱。从术语内部结构上分析致乱原因,显然是把术语的偏正结构(言语的共同体)当作了同位结构(言语这个共同体)去理解了。
何种言语共同体选择何种语言项目就呈现出一定的社会分布,言语共同体实质上是由呈现出一定的社会分布的一套语言项目即语言变体来划分的。赫德森把语言变体定义为“社会分布相似的一套语项”,认为“英语、法语、伦敦英语、足球评论英语、亚马孙河西北部某大家庭的成员所使用的语言、某人使用的语言”都可以称为语言变体。这些语言变体的实例大都和交际人的社会特征有关,不是属于社群变体就是属于类群变体,只有足球评论英语是和交际人对语言的使用有关,是属于功能变体。军人是属于职业范畴,职业是属于类群范畴,因此,军事言语共同体主要是根据类群变体划分出来的。有人认为军事言语共同体“是民族共同语的变异”,即社群变体的变体,这意味着军事言语共同体主要是根据社群变体划分出来的。社群变体和类群变体可以相互从属,由于谁从属于谁涉及到以谁为主的问题,因此不能任意得把甲从属于乙说成乙从属于甲。我国军事语言的实际情形也表明,是社群变体从属于类群变体,而不是相反。对于社群变体,我国语言政策是推广标准变体,但不排斥地域变体和过渡变体。把我国军事语言说成民族共同语即标准变体的变异,会给人以错觉,似乎我国军事言语共同体里只有标准变体,没有地域变体和过渡变体。
弄清了什麽是“言语共同体”和“语言变体”,我们就可以给“军事语言”下如下的定义:军事语言是军事言语共同体所使用的语言类群变体。
       3. 军事语言变体和语域 军事语言在使用中可以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从而形成军事语言变体。讲语言变体不能不讲语域,讲军事语言变体当然也要讲语域。语域是“根据不同用途而区分的变体”,正好与方言相对照,后者是“根据不同使用者而区分的变体”。语域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多维性,即具有反映交际行为系统的多维矩阵形式。语言学家们提出了不只一种语域多维模型,被广泛使用的是英国语言学家M.A.K.韩礼德的三维模型。这个模型由场(交际的目的和话题)、式(交际的手段)、体(交际参与者之间的关系)构成,也就是说,语域这种语言变体可以进行场、式、体三维立体分析。有人把语域看成是“军事词语变体的又一个重要的条件或因素”,意思是语域本身不是变体,而是变体的条件或因素,只与词语有关,和话语无关。这种认识会导致把语域只局限在生活文化背景、交往场合、交际方式几个方面,从而把交际双方、上下文等因素从语域中剔除了。这也可以算是一种语域多维模型,虽然话题(属于场)、角色(属于体)都被剔除了。分析实例时,根据需要,可以对语域进行一维平面分析。但是,在理论上如果出现语域只能进行一维平面分析的任何暗示,就会给读者造成错觉,似乎语域真的只能进行一维平面分析,其实,所有的语域实例都可以进行多维立体分析。
      语域和语境是什麽关系,直接影响到对语域的理解。如果语域从属语境,语域就失去了语言变体的资格,因为语域不是语言变体,只是影响选择语言变体的条件或因素。如果语域不从属语境,语域就有资格成为语言变体。语境有广狭两义,狭义语境只指上下文(内部语境、小语境),广义语境还包括说话环境或背景(外部语境、大语境)。但在社会语言学里,语域和语境有明确分工:语境只指上下文。赫德森把语域视为一种变体,把语境视为对语言变项产生影响的一种因素,在他看来,语域和语境之间并无从属关系。
语域的一维是交际方式,交际方式主要指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两大方式,有一种分类法把体态“语言”也看成是口头语言、书面语言、体态语言三级独立交际方式的一级,其实,体态“语言”只是和有声语言并列,是不能和口头语言、书面语言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的。研究军事语言的口头语和书面语,既可以用传统语言学的表达理论,也可以用社会语言学的变体理论。用什麽理论去讲,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这两种理论都能讲出自己的特点,而且不能互相替代。同样讲语言使用,语言表达论是着眼于语言的内部特征,语言变体论是着眼于语言的社会分布,就像同样是讲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着眼于口头和书面,讲的就是交际方式,着眼于语言,讲的就是语言变体。
4. 军事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 陈原教授介绍说,社会语言学不当至今“没有一致公认的界说”,而且其“研究对象或范围至今还没有一个一致公认的界说”,因而社会语言学大有“发展活动的余地”。用这些话来说明“军事语言学”的现状,也恰如其分。有人认为军事语言学是社会语言学的一个分支,而且尝试在论著中从基本构架直到基本观点、基本术语都向社会语言学靠拢。如果有一本论著能首尾一贯地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去研究军事语言,那不但是对军事语言研究的一大贡献,而且也是对社会语言学研究的一大贡献。可惜目前做不到,因为编著一本纯粹从社会语言学角度加以研究的军事语言学论著似乎条件还不成熟:大量的、活生生的军事语言现象还没有用结构描写的研究方法去整理和分析。如果把结构描写的研究看成是前期工作,把社会语言学的研究看成是后期工作,那么,前期工作没有做好,后期工作就很难有所作为。当务之急还是做好军事语言现象的结构描写,这也就是本书研究工作的定位,虽然本书也不排斥用结构描写方法以外的方法研究军事语言现象。
      还有一种观点,就是把军事语言学看成是一种社会方言,主张用社会方言学的理论去分析它。这样一来,军事语言学不是直接和社会语言学挂钩,而是直接和社会方言学挂钩。这种从社会语言学——社会方言学——军事语言学分级模式去看待军事语言学的观点似乎更为合理,因为在社会方言学里各种语言研究方法都有大现身手的机会。
      5. 军事语言学和军事语言学的分支 迄今为止,军事语言研究只限于军事用语,很少涉及政工用语。就我国军事语言来说,军事用语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政工用语。不研究政工用语,军事用语的社会性就得不到完整的反映,军事语言的理论与实践从而也就大打折扣。政工用语研究真正是属于空白,以至目前的军事语言研究论著里里根本就没有“政工用语”这一提法。政工用语是一种客观存在,政治工作的普遍性决定了政工用语的普遍性,政治工作的重要性决定了政工用语的重要性。如果我们把军事用语学视为军事语言学的一个分支,那么,政工用语学就是军事语言学的另一个分支。政工用语学有和军事用语学相平行的内容,如定义、性质、特点、作用、构成、演变等,也有自己的一些独特的内容,如政工用语和军事用语的关系,部队政工用语和地方政工用语的关系。
      6. 零散/语料研究和系统/理论研究 军事语言研究(包括军事用语研究和政工用语研究),是先搞零散研究、语料研究,还是先搞系统研究、理论研究?从语言研究(包括军事语言研究)已走过的路程来看,先零散后系统,先语料后理论,比较容易见效果。简言之,先零散,集腋成裘即为系统,先语料,水到渠成即为理论。有些内容在军事语言研究论著里付之阙如,就是零散研究、语料研究太少造成的。例如,关于军事语言产生的途径,有的论著就明确申明有待今后进一步研究。另一方面,零散研究、语料研究较多的那些内容,如军语、称谓词、体态语,有的论著不但讲得充实,甚至有些章节里出现了重复讲述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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