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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离而不散的华文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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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3 01: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新网 2001年09月10日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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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海水的地方就有华人,所以世界华人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离散族群(diaspora),在中、港、台之外,与母体文化若即若离的发展着。这个离散族群有没有可观的华文文学?有的话又有多大代表性?
  作家节期间,余光中、黎紫书、严歌苓、杜南发四名笔,上星期天在报业中心礼堂各抒睿见。尽管时间有限,谈论显得有点浮光掠影,但可喜的是四个人有四种涵盖面,四种体会,结果也的确让人看出世界华文文学发展的一些端倪。
  从诗人到《新明日报》总编的杜南发认为,离散族群的特质,就是移民观念加上其他观念的融合。移民文学的发展经过“北望神州”的延续时期,经过辩论的挣扎,分离母体而自立。至于未来,则有分化和同化这两大冲击与影响。资讯时代的到来,则又冲淡了身分的认同。离散的定义不在地理位置上,而更多附托于文学精神上:像庄子、陶渊明,都是“出世”的离散族群。   黎紫书和严歌苓两位女作家来自迥然不同的背景,但她们的发言却回荡着同一省思:“离散”状态激发文学创作!扎根于马来西亚怡保的黎紫书说,马华文坛的“幸运”,是产生了应否脱离中国文化母体的大辩论,像烈火烧芭一样,引出了马华文学应走出老一辈的情意结,应“割断脐带”的呼声。马国年轻作家发现“断奶”痛苦的同时,也发现打开视野吸取新的养分却一点都不困难。“被遗弃族群”的悲哀,“孤儿”的心态,都逐渐淡化了,作为独立完整个体的马华文学正在形成。
  严歌苓则说,她从来不承认自己写的是“移民小说”。她认为新马华人脚下是有土壤的,扎扎实实;而自己从中国到美国移居十多年,却不能完全脱离母体。样貌改不了,本身文化的根须暴露在外,非常敏感,触动了便很疼痛。然而她也极其欣慰的宣告:离散是个美丽的状态。她说,离散让人的触觉更敏锐,视界更客观,心灵鲜活得像孩子一样,能够完全打开,这对作家来说确是“非常幸运”。   严歌苓说她自己既没国土,也没有广大读者群,因此她强烈的愿望便是把中文写出不带陈腔滥调的文字,成为普世都能共鸣的文学。她说犹太人没有国土,但宗教是他们的国土。“我希望文学能成为华人的国土,纯粹的文学,没有政治上的迫害、顾虑,每个字写出来就是艺术。”
  平情而论,大师余光中谈论离散文学,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离散”,因为他本身就是中华文化的母体!笔者一度到外国工作时,便曾录大师诗句作为励志的警语:“在此地,在国际的鸡尾酒里,我仍是一块拒绝溶化的冰……”。
  余教授指出,座谈会题目《离散族群--世界华文文学》的英译,即Chinese Diasporic Literature,欠妥。因为diaspora一词,是指犹太人亡国两千年的心境,然而到了20世纪中国也并没有亡。但他同意严歌苓所说,犹太民族因有宗教存在而凝聚,说明文化是超越政治的。
  余教授认为,尽管有人认同祖国(中国),而有人认同新土地,但语文是有民族性的,用中文写出来的,便是中华文学。就像德国文豪汤玛士曼(Thomas Mann)说的:凡我到处,就是德国。出色的作家如张爱玲,写的是中国的生活和感受,十多年的美国经验没让她再写出什么东西来。
  余教授的看法是,吸收当地文化,组合形成当地文风,其实是民族文学拓展的一种过程。当然,中华文化在海外,能不能经受英风美雨的考验,会不会花果飘零,则是另一问题。余教授也觉得,离散是一种文学状态,民族离开固有社会,天才便往往得以发挥。所以从唐玄奘到白先勇、於梨华、张系国,产生了留学生文学;杜甫颠簸流离,产生了难民文学;苏东坡下放,也产生了贬官文学。   笔者的感受是,作家节恐怕也在告诉新加坡人:文学不会凭空而来,相当程度的语文掌握和文化养分都是必要的条件。要是允许笔者作一点跨文化的观察,那就是离散文学无论怎样自立门户,傲岸不群,到头来难免总要想方设法争取母体文化圈的认可肯定。浏览到会新锐作家们的履历,便不难发现其中玄机。
  比如,出身新加坡的两位英文文学界新秀——25岁的陈慧慧(Tan Hwee Hwee)和目前已移民澳洲的廖秀美(Lau Siew Mei),都不约而同地,以曾获英国广播公司(BBC)奖项,作品向全球播读为荣。其他如小说发表于澳洲、加拿大、英、美,或成为企鹅丛书的一分子,也都是引以自豪的光荣史。
  同样的,在黎紫书和严歌苓两人名字后面的一大串得奖荣誉中,我们也悄然发现,台湾的联合报文学奖已成为华文作家走向世界一块不可或缺的敲门砖。马来西亚《星洲日报》主办的花踪奖,也慢慢登上权威的地位。近年来,中国大陆的冰心奖,亦成了作家乐于戴上的桂环。难怪席间提起1990年代以来便宣告缺席的新加坡华文报金狮奖(缺席原因之一是因为本地参赛作品太少),竟然在台上台下引起一时的哽咽。
  是的,要是我们对“中国”的认识仅在2008年奥运的主办权和世界贸易组织的会员国资格,要是我们不晓得大陆的改革开放碰上台湾解严是百年的机遇,要是我们对中华文化圈出现庞大的中产阶级,温饱之外有文艺需求浑然不觉,甚至诺贝尔文学奖能够颁给中文作家也不痛不痒,那么我们的文化认知同现实世界之间真是“离散”得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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