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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孔庆东:《口号万岁》——北大醉侠的闲言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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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9 22: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mg=left]http://images.joyo.com/m/md_bkbk406135.jpg[/img]


      传媒称他为“继钱钟书以来真正的幽默”,学界誉之为“北大的马克·吐温”,他就是孔庆东,祖籍山东,系孔子第73代旁系传人,是北大著名教授钱理群先生的开山硕士、严家炎先生的博士,主攻现代小说与武侠小说,有出色的驾驭语言的本领,其文章不仅生动有趣,而且愤世嫉俗。《北大往事》中的那篇《47楼207》令其文名不胫而走,随后取名《47楼207》的文集火爆登场,接下来《青楼文化》、《井底飞天》、《金庸侠语》、《空山疯语》本本畅销,大有一发而不可收之势。他那种差不多是与生俱来的幽默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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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孔庆东于1989年后浪迹天涯,到处行侠仗义,指点金庸、激扬古龙,每缍若蒙古人般粗矿豪放、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策马扬鞭于贫瘠的中华,引吭高歌欢迎远方的客人,顾而江湖人称“北大浪子”“北大醉侠”用一位漂亮女记者的话说:“这厮很生猛,却让我们很开心!”

      这厮的文章不仅生动有趣,而且愤世嫉俗,尤其是在《北大往事》中写了那篇有名的“47楼207”后,其文不胫而走,令无数英雄竞折腰。传媒称之为“继钱钟书以来真正的幽默”,学界誉之为“北大的马克·吐温”,让人好生羡慕。


[ 本贴由 monkey-EB 于 2004-8-18  19:36 最后编辑 ]
发表于 2004-7-20 02:58:19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有那么神吗?
 楼主| 发表于 2004-7-20 08:06:48 | 显示全部楼层

..

对孔庆东的东西文化界有褒有贬
只有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发表于 2004-7-21 09: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庆东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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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孔庆东,北大教授。祖籍山东,系孔子第73代直系传人。1983年自哈尔滨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钱理群先生的开山硕士、严家炎先生的博士,主攻现代小说与武侠小说,语言驾驭出色,文章不仅生动有趣且愤世嫉俗。出版:《北大往事》《青楼文化》、《井底飞天》、《金庸侠语》、《空山疯语》等。他那种差不多是与生俱来的幽默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文集名称:

□随笔  

      47楼207
      分配狂想曲         

     遥远的高三·八
      知识还在,力量呢?         

     北大情事
      风流大寻呼         

     北大四博士


□近期推荐  

     《九三年》与革命问题

http://www.eduww.com/lilc/wj.asp?userName=%BF%D7%C7%EC%B6%AB

[ 本贴由 monkey-EB 于 2004-7-21  09:26 最后编辑 ]
发表于 2004-7-21 15:28:15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庆东:纯洁的生命诗篇

作者:孔庆东
来源:http://www.booker.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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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力送我一本《北大诗选》和他自己的《燕园纪事》,顺便让我写点感想。臧力是我的“大哥”,我们同窗十载,世所罕见。关系太密切了,使我们不得不人为地故意保持距离,以免在一见面就口没遮拦的调侃中互失了尊敬。所以,每当他正经地说点什么事时,我总是很往心里去的。

关于臧力,关于北大诗歌,我以后迟早要写一篇大文章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拥有我这样的优势。我不属于“他们”,但我是“他们”之外最近距离的观察者。15年来,我像关注着一群“不务正业”的弟弟一样,始终关注着他们。我也写诗,但我很早就讨厌校园诗歌团伙中的黑社会气息,加上当时大部分人的诗作令我不敢恭维,我觉得没有必要与之交流,因此我不愿和他们“鬼混”,一直以“独行侠”的姿态写自己的东西。我知道世上还有不少像我这样的人,有时偶然遇见,诗酒一场,便又如鱼儿,相忘于江湖。

而臧力他们,却一直坚持了下去。我有很长时间想不通臧力、清平、麦芒这些世界上一流智商、一流才华的青年,为什么能够忍受与那些欺世盗名、很可能连小学语文都考不及格的诗痞诗混们在一起虚伪地周旋。然而他们的诗的确越写越好了。大概到1988年前后,我确认臧力、清平、麦芒等几位已经是真正的诗人——我一直宣传“写诗的人”不等于“诗人”。而1998年的今天,我认为起码臧力的诗已经超越了海子。这个经常在口语中遭受我污辱和强暴的傻小子,已注定要垂名在中国的书面语写作史上。

北大百年校庆之前的两个多月,我被派到新加坡打工。曾与当地的作家诗人们有过几次聚会。在我沉默于新加坡写作界文化素质之低、鉴赏能力之差的杯酒交欢中,我忽然特别怀念睡在我下铺的兄弟——清平,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麦芒,睡在我对面的兄弟——臧力。一霎时,我心底涌出两个字:忍受!我明白了臧力他们原来是在“忍受”,一种伟大的忍受。像我这样的“洁身自好”,其实是不能忍受缪斯身旁那些拖着鼻涕、满手油污的献花者——当然,我的选择也无可非议,因为我在其他领域同样承担了忍受。而臧力他们就像柯林斯《月亮宝石》中那三个忠诚的婆罗门,不论宝石沦落到多么卑贱烂污之处,他们都默默跟随,直到所有世人一致公认:宝石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1983年我初入北大,臧力以北京地主的身份,带我到学三食堂吃饭。他讲了很多我日后不以为然的幼稚观点,但有一句话我很赞成:

“诗歌是最他妈高级的文学。”我的师妹范智红女士说过:“诗歌是大家闺秀,散文是小家碧玉,小说则是青楼女子。”我加上一句幽默:

“都应该调戏调戏。”因为我反对文学研究中的不民主的贵族化倾向。

到1988年以后,一次在47楼207和臧力争论,臧力满面桃红地说:

“诗歌是什么?诗歌就是他妈的政治!”我一刹那发现臧力成熟了,他不但是一个诗人,而且可以做一个学者。日后,臧力果然攀向了诗人兼学者的雪峰。

到了世纪末的今天,我一遍遍翻着《北大诗选》中那些我熟悉和不熟悉的诗篇,我想对臧力说:“哥,诗歌是什么?诗歌就是他妈的宗教!”是的,臧力之流在坚毅的忍受中接近了那个无法言说的大神秘和大欢喜。我十分尊敬的洪子诚老师写道:“在当今的大多数情况下,诗不可能是获致名利的较好途径。在这种情况下,不少诗的写作者长期坚守于这孤寂的领地而不退缩。”洪老师给我的印象是绝对严肃而高洁,对一切世俗气息保持距离和警惕,他能这样理解当今诗歌,非常令人感动。

上面引述臧力的话中,都保留了“他妈的”这一不雅词汇。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和韩毓海都大声呼唤:“诗人也是人,诗人首先是人。”从人的立场去理解和分析诗人,才能更准确地判定诗人和诗歌的价值。我特别欣赏西川对海子之死的客观剖析,因为西川首先把海子看成人,然后再看这个“人”与“诗人”的关系。我坚持称“臧力”而不称“臧棣”,也就是这个道理。“臧棣”不是人,只是个诗人,是“臧力”虚构出来的艺术替身,是继他的私生子“海翁”

之后正式报了户口的又一个儿子,他长的再像臧力,也不可能达到神似。只有从臧力、王清平、黄亦兵、徐永恒、姚献民、陈国平、蔡方华去理解臧棣、清平、麦芒、徐永、郁文、西渡、橡子,才能更切肤地感到他们忍受的强度。作为生活中的人,他们有时把自己打扮成粗俗者,颓废者,但这正是为了捍卫他们作为一个诗人的纯洁和高贵。

他们的心中住着一个流氓和一个公主。当正人君子们前来对公主品头论足时,是流氓扑出去捍卫了公主的宁静。你如果有机会被臧力捉住看手相,你会觉得他粗俗得那么和蔼可亲。然后你去读一下他的《相手师的独白》,你就会明白那个叫“臧棣”的东西有多么高大、多么庄严,须仰视才见。

《北大诗选》所选的78位诗人中,至少有一半我认识,有三分之一同住过32楼,我们83级本科班的有7人,跟我同过宿舍的有5人——包括与我邻床,先称我为保镖后称我为司令的蔡恒平。在生活中的熟悉使我批评起他们的诗来既可以不留情面又觉得如抉心自食。对于那些在当今诗歌面前或顶礼膜拜,或嗤之以鼻,或不知所措,或东施效颦的朋友们,我要像麦芒赠韩毓海那样说一句:“诗歌没有什么秘密……”萧三有诗云:“不以诗篇作生命,而以生命作诗篇。”真正的北大诗人就是这样一群以生命作诗篇的人。麦芒写得多么好:“我作为野麦芒与针尖对立写作早已逾满十年/迟迟不愿成熟让镰刀驯服因为/感到自己还应加倍锐利扎进大地的手掌。”读着他们忍受着孤独、歧视、嘈杂、污秽、苦难所写出的一行行纯洁、高雅、有力的诗句,我们真应该像尼采抱住街头被鞭打的瘦马一样抱住他们喊一句:“我受苦受难的兄弟!”

这些纯洁的诗人在当今中国的文化语境中,可以称得上是战士,是圣斗士。他们像为大都市看守水库的卫士一样,在替我们大伙看守着灵魂的水源。然而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读博士的时候,我和臧力同住一屋。他经常不住,把屋子让给我方便。我从报上剪下一则广告词贴在门上自吹自擂:“双雄同峙世纪之门。”实际上,屹立在精神大门口守卫的是臧力,而我是经常喜欢巡逻的——谁让他长得比我高大,比我英俊,又比我早生半年呢?我希望发挥自己的巡逻特长,为这些守门者减少一些误伤和暗算的危险。我左手持杀虫剂,右手放连环镖,每屠杀一批害虫或负了一身暗伤,便回到门前与臧力们互相挖苦取乐一番。伟大的老子早就说过,明珠要放在尘垢中才能永葆纯洁。社会正充满了尘垢。所以我们都很忙,忙得无暇去写该写的大文章,忙得无暇照顾最应该照顾的人。当我看到终日操劳而一脸快乐的妻子,我很愧疚;当我看到刚刚3岁就显露出几分诡诈和残暴的儿子,我对民族的未来充满了忧虑。幸好我们还有诗歌,有孙玉石老师说的“一首永远写不完的诗”。当年在孙老师的课上,我和郁文姚献民坐在后排一边听课一边写诗。那时他就戏言要给后代取名“姚万枝”——因为父亲吸了一万枝烟。我觉得这名字让人想起《笑傲江湖》中的桃谷六仙。从那时起我就感到这些假装背叛传统的诗人其实乃是传统的真正保护神。他们爱自然,爱土地,爱孩子,爱女人。看一看郁文、清平、麦芒、臧棣之流在生活中的行径,我甚至想说他们一句:“老封建。”有这样一群背叛封建的老封建活着,写着,传递着,延续着,中国和中国的诗歌还有什么疑问不能把纯洁之根留往呢?

写到最后,我回头看一眼徘徊在背后不知打什么鬼主意的儿子,轻轻地说一句:“出招吧,我接着。”
发表于 2004-7-21 15: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庆东:语到极致是平常

作者:孔庆东
来源:http://www.booker.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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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是公认的“武林盟主”,侠风盖世。然而他的语言,却似乎很不“侠”,很不“武”,既没有梁羽生的英拔潇洒,也没有古龙的简劲飞动。梁羽生多秀文隽语,古龙多格言警句,要从他们的作品中摘编几本《梁羽生豪言》、《古龙妙语》,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俯拾即是。可偏偏轮到金庸,想编一本《金庸侠语》,竟是难乎其难。

直把“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翻了个遍,也没找出几段“掷地有声”的话来,教人顿生“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感慨。

非常奇怪,金庸的语言,细看每一句,都很平常。不论词汇的搭配,还是句式的选择,都很少标新立异,出人意外。那些话,你也能说,我也能写。但就是这些话,让无数少年着魔,青年落泪,中年搔首,老年捻须。技痒之下,试着把那些感人的段落摘下来,却反而发现这是一种“残忍”,仿佛是砍断杨过的臂膀,挖下阿紫的眼睛一般。

这时方领悟到,金庸的语言像一切超一流的伟著一样,是“浑然不可句摘”的。离开了上下文,离开了整个小说的肌体,这些段落就成了失去生命的标本。标本虽然也具备一定的观赏价值,但毕竟远不及活生生的原态。文学史上有很多诗人留下了脍炙人口的妙句,但人们却记不得全诗,甚至记不得作者。有时找到了全诗,才发现全诗平庸得很,精彩的还就是那两句,说不定作者就是为了那两句,才勉强凑出了一首诗。唐诗专家袁行霈先生称这种现象是“有句无篇”。这种现象在诗歌艺术之外也普遍得很,因为“有句无篇”毕竟要胜于“无句无篇”嘛,于是就出现了“一本书主义”,“一篇文章成大名”,“一句妙语惊天下”等等奇观。通才全才越来越罕见了,能以平常心说平常话的人也越来越罕见了。杜甫虽发誓“语不惊人死不休”,但他的“惊人之语”不在一句两句,而是十篇八篇,是浑然一体的“重、拙、大”,是不可拆分的“沉郁顿挫”。金庸的语言也是如此,合则如星辰互照,通体生辉,分则如彩灯断线,明暗不齐。初看上去,这似乎不是第一流的境界,为什么不能每字每句都漂漂亮亮,可以抄录到中学生格言本上呢?但这又正是第一流的境界。福楼拜说:“杰作就像大动物一样,它们有平静的外貌。”苏东坡说:平淡乃绚烂之极也。金庸的语言便是绚烂之极的平淡之言也。

这种平淡,表现在不以小说作为炫耀自己才华的工具,决不到处发表自己的人生高论,也不趁机搭售自己的诗词歌赋,更不把作品中的人物当作宣传自己思想的传声筒。金庸的人物语言,必定是合乎人物的性格、命运、处境、心态,“人有其性情,人有其声口”。金庸的叙述语言,必定是合乎所描写的客观对象的性质,形态,神韵。他不直接上台表演,他活在每一个自己所创造的角色中。如刘熙载《艺概》所云:“其秘要则在于无我,而以万物为我也。”正像上帝无所不在,佛性无处不存,金庸在哪里?在他文字的每一个跌宕起伏里,在他人物的每一个音容笑貌里。金庸很少直接抒情议论,他充分相信读者能够领会作品所蕴涵的妙谛,用不着作者亲执教鞭,在一旁耳提面命。他只在那些平淡的语言背后拈花一笑,谦虚地说:“我只是个说故事的。”

严家炎先生指出:“金庸的语言是传统小说和新文学的综合,兼融两方面的长处,通俗而又洗练,传神而又优美。”

陈墨先生认为:“金庸小说的语言,之所以看起来没什么突出的特殊,那是因为作者并不追求风格的单一性,而是进行不同方式的叙述探索,不断改进和创造自己的叙述方式及语言风格,同时不断地拓展语言的疆域,丰富小说的形式美感。”

陈墨先生还从雅语与俗语,景语与情语,官话与方言,古典与现代,规范与独创诸方面论述了金庸语言的博大精深,无体不备。实际上,正是因为在各个方面都达到或是接近了“极致”,所以在整体上才英华内敛,渊停岳峙,毫无剑拔弩张,邀人喝彩之态。前人论杜甫是“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此言用于金庸也并不过分。金庸写武打,有“赤手屠熊搏虎”之气魄,写情爱,有“直教生死相许”之深婉,写风景,有“江山如此多娇”之手笔,写历史,有“一时多少豪杰”之胸怀。正像《神雕侠侣》中的独孤求败,剑术登峰造极之时,便不再依赖任何宝剑,飞花摘叶,皆可伤敌。在武侠小说中,无招之招,是最神妙的武功。在艺术创作中,无技巧的技巧,则是最高的技巧。金庸以他打通儒释道的艺术境界又一次印证了这个充满辩证法的哲理:语到极致是平常。

遗憾的是,我们大多数学者骚客不但达不到这个平常,而且理解不了这个平常,还自以为语言奇丽,用词怪异,才是读书人的风采。

有感于此,笑引一则民间字谜结束此文:“道士腰间两个蛋,和尚肚下一根筋。平平常常两个字,难坏多少读书人!”(谜底下个世纪公布)
发表于 2004-7-21 15: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钱理群孔庆东为大学生阅读指点迷津

信息来源: 光明日报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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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7月5日文章(记者 韩晓东) 题:大学生阅读状况堪忧 专家开出“树人”秘方
    ……
  钱理群(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谈话间,65岁的钱理群教授很明显地流露出了一种感慨:想想看,大学四年几乎就是人一生中最理想的读书时间啊,大学时代,学生们既不需要再面对中学时期的升学压力,又没有工作以后的生存压力,课业轻松,时间充裕,身体状况又正处于上升期,精神饱满。整整四年,多么美好啊!这样难得的时期不去读书,是很值得忧虑的。现在校园里不少学生都在兼职挣钱,甚至还形成了一种风气。我希望同学们不要急于提前进入社会,而是要看得长远些,在大学里夯实基础。不错,现代社会的竞争是越来越激烈了,但正是这种现实,才更加显现出实力的重要。在学校认真读书充实自身,与以后谋求更好的生存机会其实并不矛盾。大学这么好的时机,正该好好打基础,往肚子里储存“干货”,日后工作了想充电都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读书呢,不必贪多,但是一定要读完,好些书买来放着不看,想等以后再看,这一等往往就是一辈子啊。怎么打基础?多看一些经典著作,特别是跟自己专业相关的一些典籍。在完成这一步的基础上,尽量博览群书,但是要有选择——那么多大学生喜欢快餐读物,我是不太明白的。个人感觉现在的学生,在上述两方面都存有欠缺,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利用大学这美好的四年,多读书,多思考。这么多年,我也一直都是致力于推广阅读的。

  孔庆东(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钱教授的弟子孔庆东在教学的过程中,对学生的阅读状况有比较直观的把握。他谈到自己学生的阅读中,实用类的图书占据了很大比重,甚至英语书要花掉学生1/3的精力。孔教授对此表示理解,认为这是一种客观现实,是由残酷的生存压力决定的,如果整体的生存环境得不到改变,这些指导生存的实用读物在一定的时期内,依然会占去学生们的大量时间。尽管如此,孔教授还是表达了与其师一样的思考,希望学生们能够拿出一定的时间来,好好读一读典籍,打好基础。

  这位“北大醉侠”果然是三句话不离金庸:“实用类的书籍可以在短时间很快奏效,但是对于你‘内功’的修炼没有太多的帮助,金庸一贯主张要先炼‘内功’,毛主席也常说一句话,叫纲举目张,都非常正确。人没有根基是立不起来的。建议同学们多看看四书五经,尤其是《论语》,它指导中国人生存了2000年,这样的典籍,对人的影响润物细无声,却是意义深远。”孔教授提到一本新书,认为值得一读,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水乳大地》。
发表于 2004-7-21 15:33:14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庆东:“在大学里最重要的学习”是读书

作者:孔庆东
出版社:华龄出版社   
信息来源: 华龄出版社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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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客十六问(代序)

  1.问:孔先生,您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学者,据说北大的学者又要搞科研又要搞教学,号称“两手都要硬”。您觉得自己是个好老师吗?

  答:我是个大言不惭的人,觉得自个儿当然是个好老师。这不仅是自己的追求、努力、判断,也有客观的具体评价。北大教务部门每年都让学生填写详细的教学调查问卷,我的得分相当高,评语也好得一塌糊涂。


 2.问: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您还愿意在北大当老师吗?如果不能如愿怎么办?

  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还愿意在北大中文系当老师。否则,就当“土匪”。

  3.问:据说北大的老师特牛,上课都不点名,那您会不会担心没有学生去听您的课。有没有只有三两个学生听课的尴尬的时候?

  答:我从来不担心没有学生来听课,我也没有过只有三两个学生来听课的“尴尬的时候”。不过我觉得不能用听课人数来评价老师。有些老师的课学生比较少,那不一定说明他讲课不好,也可能是课程本身确实难度大。有些老师听课人数很多,但那也可能是因为老师会表演、老师长得漂亮或者考试很容易等因素。

  4.问:听说1989年后您当过三年中学语文老师,现在您好像经常对中学语文教材发出批判,那您当年是怎么给中学生上课的呢?

  答:是的,我参与了许多中学语文的改革工作,因为中学语文教材离实际生活过远了一些。近日的新闻联播里教育部领导又一次强调教材改革问题。我当中学老师时,发明了“二元真理法”,先告诉学生真的,然后让他们考试时候按照书上的回答。这样会让他们掌握一定的知识,又让他们高考成绩好。当然这是迫不得已的方法,有一定的“副作用”,我希望这个方法有一天“英雄无用武之地”,成为人们谈笑的对象。

  5.问:蔡元培先生曾经批评大学生追求升官发财,现在很多大学生又向着这个方向发展,您是否对他们进行过批评或劝告?

  答:现在的一部分大学生有向蔡元培先生所批评的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但这不能完全怪学生,和整个时代的弊病有关系。

  6.问:如今很多大学生整天泡在网上,但是网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您对此有没有什么担忧?

  答:大学生上网从整体上看应该肯定。如果说读书是“开卷有益”,那么上网则是“开站有益”。至于网上鱼龙混杂,这不要紧,因为不上网更是鱼龙混杂。相信党和人民政府会把网络建设得健康文明,吃嘛嘛香的。

  7.问:有评论家说您的《47楼207》、《北大情事》等文章已经成为“大学生活的经典”,您认为在大学里最重要的学习是什么呢?有没有值得您推荐的“榜样”?

  答:我的《47楼207》、《北大情事》等文章不敢说是什么“大学生活的经典”,只能说是记录了大学生活的某些侧面。当然这些侧面是非常重要的。有少数文化水平不高的领导同志曾经误以为我的文章是提倡大学生不学习,整天无聊散漫,他们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愚昧,不再因此找我的麻烦了。我认为“在大学里最重要的学习”是读书,当然,书不等于印刷品。尤其是理工科学生,一定要多读人文社科书。

  8.问:您的学生生涯那么丰富多彩,真让人羡慕。可是您却又说喜欢当老师。学生和老师,哪个更难当?您更愿意当什么?

  答:做学生和做老师,当然后者更难。如果有人养活我一辈子,我愿意做一辈子学生。我现在虽然做老师,仍然保持学生心态,凡事首先从学生立场去考虑。

  9.问:读书界对您有“生猛”之誉,您为什么能够那么生猛?您不惧怕某种排挤和迫害吗?您有没有软弱的时候?

  答:这是很简单的辩证问题。凡“生猛”者,必有“心太软”的一面。为了捍卫那柔软的一面,他才生猛。成千上万的革命先烈,为什么面对敌人的屠刀那么生猛?不就是因为他们面对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时“心太软”吗?

  10.问:有人传说您经常酗酒后大声训斥还未上学的儿子,是真的吗?

  答:这个传说不太准确。我酒量很小,也不经常喝,尤其不喜欢酒后训人。我训斥儿子主要是在他饭前便后,相当于“精神洗手”也。

  11.问:目前您的人生中最看重的是什么?

  答:目前在我的人生中,我看重的是我的专业研究如何能够更好地为中国人民服务。

  12.问:能简单谈谈您的夫人、儿子、家庭吗?

  答:我妻儿的名字都已经写在《空山疯语》的封底了。他们都是普通人,我通过爱他们具体感受我对人民的那份大爱。我的家庭很一般,但我喜欢的就是“一般”。我有一句格言是:思想要进步,语言要通俗,生活要落后。

  13.问:您在《北大情事》里说,世上对您最好的就是您的老婆。您能不能说说她究竟对您怎么个好法?

  答:其实对多数男人来说,对他最好的恐怕都是他的老婆。我老婆对我的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非要我简单说一句的话,我告诉你们,我是党员,她是团员,她对我就像团对党那么好。

  14.问:您认为自己是不是非常聪明的人?您为什么能够活得那么快乐?

  答:我认为我自己是一个一般聪明的人。我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刻苦的、最勇敢的、最仗义的、最善良的、最走运的……也就是说我单项成绩不太高,但是我有点聪明、有点刻苦、有点勇敢、有点仗义、有点善良、有点走运……所以加起来总分还凑合,自以为比那些聪明而狠毒,或者善良而愚昧的人活得有滋有味些。

  15.问:您的儿子多大了?他会背诵什么经典作品吗?

  答:小儿8岁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乘法口诀都背完了,《论语》背了不到一半。唐诗背了十来首,另外每天读些童话之类的“怪力乱神”。比起古人,实在愧煞。

  16.问:最后一个问题,您是新左派还是自由派?

  答:我最反对的就是把好好的人硬分成左派和右派。孔子是左派右派?鲁迅是左派右派?这种分法还是“文革”的思维方式。我交朋友不问立场,只看人品。比如是否经常迟到,借钱还不还,爱不爱告密,是否欺软怕硬等等。凡是开口就骂人是“帝国主义走狗”的家伙,我敬而远之。我希望不论左派右派,都要加强人品修养,而且不要以左右而自傲。一定要问我是什么派?我告诉你,我是人民派。不论左派右派,谁欺负人民,我就跟谁捣乱。不论左派右派,谁人品好,有人情味儿,我就跟他交友,跟他喝酒。这就是我的立场。我最后说个酒令结束吧:三字同头左、右、友,三字同旁清、淡、酒,同是左右友,请喝清淡酒。
发表于 2004-7-21 15:34:25 | 显示全部楼层

孔庆东谈不良标语:我见不得“不说人话”的东西

信息来源: 新闻周刊04年第26期  
中国《新闻周刊》2004年第26期文(记者/曹红蓓)
日期: 2004-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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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良的标语口号已经成了人所共笑、人所共愤的公敌。但中国未来的政策宣传,也许还需要标语,标语无罪,但以“从良”为上

  大约四年前,一篇关于标语的奇文开始在网络上疾速流传。文中所列“一人超生,全村结扎”、“偷税漏税,来世罚作尼姑”等不良标语,以正金足赤的黑色幽默把千万网民置于笑倒后的尴尬,也引发了关于不良标语的讨论。

  2004年6月,这篇名为《口号万岁》的奇文,终于出版面市并登上畅销书排行榜,恰与政府向不良标语开战的日程同步。中国《新闻周刊》专访了《口号万岁》的作者——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孔庆东。

  新闻周刊:在《口号万岁》里提到了数十条不良标语。你是怎么搜集到这些标语的?搜集这些标语的初衷是什么?

  孔庆东:根本不是故意“搜集”来的,因为俯拾皆是,触目皆是;走遍祖国大地,到处都是。用杨子荣的话说:“它撞到我枪口上啦。”我是早忘记了大半,写文章时把记得的一小半顺笔写下来,就显得不少了,其实九牛一毛。我也根本没有什么“初衷”,对语言的敏感,对汉语的自觉呵护,对祖国文化的切肤之爱,是我们语言文学工作者的天职,更何况我从小就见不得“不说人话”的东西。

  新闻周刊:你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想通过它达到什么样的反响和效果?

  孔庆东:这些荒谬不通的标语不但混淆是非,扰乱思维,实在是给国家丢脸,也给政府丢脸,我写出《口号万岁》一文,也是希望政府看到后能够出面管管。

  至于“深层次的考虑”,那还是反思国民性问题。虽然现在政府来清除了,但是清除了标语,产生标语的思维还在。不改变那种“口号思维”,过不多久,就还会有新的荒唐口号出现,比如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新标语:“清除不良标语,禁止随便写作!”真是难说。

  新闻周刊:标语这种宣传文化在中国之所以特别发达,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孔庆东:这个问题在《口号万岁》一文里已经涉及了,这里补充几句。近代以来,中国急于完成“现代化”,总想实现“跨越式”发展,所以整个民族的心态比较急躁,恨不得三年五载就超英赶美。心里着急,一喊出来就是口号,一写出来就是标语。

  从历史上看,汉语具有凝练精辟的艺术性特点,本来就容易写成口号,也有很多精彩的、优秀的口号做榜样,中国人又具有喜欢“诀窍”、喜欢“念咒”的集体无意识,所以,口号就在20世纪的中国,特别发达了。

  新闻周刊:如何看待“标语文化”?有没有其他国家也像中国一样有类似的“标语文化”?

  孔庆东:完全没有标语的国家,一定是比较落后的国家,人民一盘散沙。但是标语太多了,又成了“名教崇拜”。相似的国家有朝鲜。苏联解体以前的很长时间内,也是标语横行。我中学是学俄语的,就学了不少他们的标语。他们也曾经有学者批评过标语现象,但是没有引起社会和政府重视。

  新闻周刊:不良标语产生的黑色幽默,具体有哪几种?

  孔庆东:一是逻辑不通,比如“抽吉烟,爱四平”和“与其千日无火灾,不如一日不吸烟”;二是顾此失彼,比如“宁可增加一座坟,决不多生一个人”和“今世偷税漏税,来世罚做尼姑”;三是满口废话,比如“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和“严禁武装抗税”。

  新闻周刊:在各种“不良标语”中,性质最严重、危害最大的是哪一种?

  孔庆东:那就是侵犯民权、违反宪法的一类了。比如“今天不交税,明天牢里睡!”这会激起民众极大的抵触情绪,反而给少数贪官污吏壮大了恶胆。

  新闻周刊:标语与时代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中国未来的政策宣传还需不需要以标语这种形式来进行?

  孔庆东:标语是时代的见证,与时代是相互命名的关系。中国未来的政策宣传,还需要标语,我们不能矫枉过正。标语无罪,但以“从良”为上。(来源:中国《新闻周刊》2004年第26期,总第188期)
发表于 2005-1-30 15: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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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http://www.eduww.com/lilc/wj.asp?userName=%BF%D7%C7%EC%B6%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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