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语中不好写的字跟常写错的字
作者:上海闲话abc来源:http://www.wuyuese.com/bbs/viewthread.php?tid=144&extra=page%3D10、导言
因为学校长期对吴语的封锁,普遍上吴人并不会写自己的母语,并且误认为吴语是不可以写的。然而,事实上“推普”以前,江浙地区是名著的主要产地,尤其南宋时期的江南才子,怎么可能使用“金元辽语”搞文学呢。
本篇对被大家认为不好写的上海话的字和不好用上海话读的字收集一下,这些字主要是和普通话读音差异大的字。
1、写吴语常见错别字
1,“人<gnin>”被写作“拧、宁<gnin>”。
我想大家勿至于勿晓得上海话“人”个读法吧。好像,也不是简单的用普通话注音,没看到过“脏海宁”的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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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个<req>”被写作“额<ngaq>”或者“饿<nguh>”。
作用相当普通话用在形容词和副词后头的“的”跟“地”,“个”是该字的本字,但是读音发生了演变。“个”本生勿是入声字,比如“个性”一词当中,读若“顾<kuh>”。
此外,“个<req>”还充当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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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得”,被写作“的”。
吴语“的<tiq>、地<dir>、得<teq>”三个字读音是勿一样个。我个中学语文老师讲过,江浙人分迪三个字牢便当,写好物<meq>事以后只要用上海话读一遍,看看通勿通,就可以了。现在,能用上海话读文章个人勿大有了。其中“的<tiq>、地<dir>”是读书用个文读音,平常白读全部是“个<req>”。倒是“得”读音跟其它明显勿一样。应该好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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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nguh>” 被写作“偶<ngoeh>”。
“我”《说文解字》的注音是“五<ngh>可<khuh>切<nguh>”。上海话的演变完全是规则的,但是普通话的读音实在“野豁豁”,使得各方言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侪勿晓得哪能)写“我”了。相应的读音也发生了问题,在上海被个别人读成“胡<wu>、瓦<ngauh>、夏<rauh>、哑<a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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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勿<veq>”“弗<feq>”被写作“伐<faq>”。
普通话的“不”,上海话里一般读浊音“勿<veq>”,苏南不少地方读清音“弗<feq>”,箇能写“不”也是可以个,《广韵》中“不、弗”同是“分勿”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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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介<ka>”拨写作“嘎<kaq>”等。
“介”的白读是<kar> ,但是这里声调变成了平声<ka>;文读<ci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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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啥<sah>”被协作“撒<saq>”。
没难度,是受汉语拼音输入法影响形成的。“撒”是个入声(短音)字。两者读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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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交<ko>”被写作“高<ko>”。
“交”有文、白两读,白读同“高<ko>”,文读“<c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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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忒<theq>”拨写作“特<deq>”。
“忒”:其实拼音输入法,按照汉语拼音te也打得出。只是大家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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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脱<theq>”被写作“特<deq>”。
吴语语气助词之一,比如“跑脱了”。
“脱<theq>”上海话个韵母相当普通话e,送气清音声母,“特<deq>”声母是浊音。发音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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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也<rah>”被写作“阿<aq>”或“嚡<ra>”。
“也”的吴语白读保留了古音,读如“鞋<ra>”,文读是“<y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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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长音va带“口”字旁的“伐”,字库里没有。只好写作短音“伐<vaq>”。
Va是上海话个语气助词,《新华字典》也收入,字库里却没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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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带单人旁“亻”个“那”,表示:你们。
问题是:字库里没有。建议暂时用“乃”代替,顶多读上去像苏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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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赫<haq>”被写作“哈<ha>”
“赫<haq>”《广韵》“呼<h~>格<~aq>”切 ,与“吓”同音,吴方言中相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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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物<meq>事<zyr>”写作“么子<tzyh>”。
“物”在上海话里向有两个读法,白读“<meq>”保留的是古音,这个音跟广东话是对应个,典型词“物事”。文读“<veq>”,是受普通话影响形成个,代表词汇“物理”。
2,部分基本词汇
上海话形容词和副词后头的相当普通话“的”跟“地”的,都是“个<req>”。“个”是该字的本字,但是读音发生了演变。“个”本生不是入声字,比如“个性”一词当中,读“顾<kur>”。以往一般写作“格<keq>”,苏州话是这样(箇能)读个。不能写作“额<ngaq>(“疑”母字)”或“饿<ngur>”。“此、彼、何”,在南北方言里差异很大。普通话的“这、那、哪”,原本无字,是借来注音的字和后造字,与古无据。也就是原本是不能写的。相对来说吴语的情况要好些。
上海话里向“此”称为“搿<geq>(浊音)”,这个字的本字也是“个”。也就是“这里”可以写作“个个”,迪能可能会引起误解,所以钱乃荣老师提出用异体字“箇”代替,大家习惯上用“搿<geq>(浊音)”代替,不能写作“格<kaq>(全清音字)”。另外还有一个读音“迪<diq>”,又说本字是“是”,尚未有定论。苏州话里“此”或称为“该<ke>”。
“彼”称为“哎<e>(传统上写作“哀”,中国人嘛,讲点口彩)”;不能写作“艾<nge>(“疑”母字)”。
“何”字在上海话中音变为“嚡<ra>”。
因此上海话个“此处、彼处和何处”分别是“搿垯<taq>、哎垯跟嚡里垯”。
还有动词“在”字,上海话里说“<laq ,laq>”“<laq,heh>~嗨”。这个“<laq>”,一般写作“辣”,据著名学者钱乃荣教授提供的资料:清代中叶个小说中普遍使用“垃”表示。所以,建议大家使用“垃”。
吴语中个“给”,读“拨<peq>”,迪个用法一直比较固定。有推断说:这个“拨”就是粤语的“畀”,尚无定论。
此外“阿拉<aq,laq>、我伲<nguh,gnir>、侬<non>、伊<yi>(来自“其或渠”,赵元任写作“侇” )”大家比较熟悉。
还有些虚词,比如:
掉、了:脱theq,例:扔掉——落脱。不能写作“特<deq>”。上海人想一想,上海话的“特别”和“脱鞋子”中的“特”和“脱”是哪能读个。
吗(疑问):口伐va(“口伐”合,字库里暂时没有),本是:否。历史上有写作“口字旁”加“否”。可惜,这两个口字旁的字,字库里暂时都没有。
吗(非疑问):嚜meq,例:这事吗——搿桩事体嚜。
了(表将来):仔tzyr,例:春天了再来——开春仔再来。
了(表现在):哉tze,例:春天了——开春哉
3、分清v和w
当某人的普通话中夹杂有“v”声母的话,比如“文”读成ven,常常是江浙沪一带人。反之,某人讲上海话时总是将该读“v”声母的字读做“w”声母的话,比如“文”读成“w”声母,也说明该人多半不是本地人。吴语中有那些“v”声母字呢?主要有两类,
其一:古“奉”母字。主要是普通话中“f”声母个第二声全部和第四声大部。这部分古汉语就是读“v”个。这部分一般不会搞错。
其二:古“微”母字个文读。古“微”母,原是个唇齿鼻音,比较接近“m”。所以,在不少南方话中白读“m”,比如:“蚊<men>子”。但是在元明时期,这部分字北方读“v”声母,所以吴语个文读为“v”, 如:“维<vi>生素”。满清人入关后,北方话中“v”全部转为“w”,好像今日北方人常将英文字母V读做,所以吴语中后期少量文读读“w”。
这部分常见字举例如下:
“微”,白读<mhi>,例如“微微<mhi>一沰沰<toq>”,意同“珍珍一眼眼”;文读<vi>,例如“显微<vi>镜”。
“未”,白读<mi>,例如“未<mi>勒”,意思:早着呢;文读<vir>,例如“未<vir>来”。
“万”,白读<mer>,例如:麻将中个“万<mer>字”;文读<ver>,例如“千万<ver>”。
“物”,白读<meq>,例如“物<meq>事”(东西);文读<veq>,例如“物<veq>理”。
“问”,白读<mern>,例如“问<mern>候”;文读<vern>,例如“问<vern>题”。
“闻”,白读<men>,例如“望<marn>闻<men>问<mern>切<chiq>”;文读<ven>,例如“新闻<ven>”。
“尾”,白读<mih>,例如“尾巴<mih,pau>”;文读<vih>,例如“阑尾<vih>”。该字还有一个读音<gnih>对应普通话的(yi3)。
“望”,白读<marn>,如“巴望<pau,marn>”;文读<warn>,如“希望<warn>”。
“忘”,白读<marn>,例如“忘<marn>记”;文读<warn>,例如“忘<warn>我”。
“网<mahn>”没有文读。
此外:“惟唯潍维<vi>”等字,虽然《广韵》是以母,但是吴语基本是读v声母。
4、吴语怎么读普通话“日”声母的字
普通话“日r”声母的字在上海人嘴里是读音最乱的一组。一些,在沪多年的客籍上海人也常常读错。所以,这类字的读音常能反映,说话的人是不是正宗本地人。普通话“日r”声母的字主要是古汉语的“日”声母字,在吴语中有白读<gn>,文读<z>。白读是指传统的本地读音,而受北方话影响形成的读音叫做文读。
白读<gn>声母(与法语、意大利语的gn相当),是介于前鼻音n和后鼻音ng之间的中鼻音。比如,“热”读做<gniq>同“聂”;“让”读做<gniarn>同“酿”。
文读应当是浊音<z>,国际音标/z/,注意不同于普通话的“z/ts/”。
比如:“乳<zyh>腐”音同“市扶”;“惹<zah>气”。家父曾经谆谆教诲鄙人:“小鬼(音:举)头,读书魂灵入进点。”,其中“入<zeq>”读音同“舌<zeq>”。
普通话“r”声母的字,有不少是多音字。比如:“人”,白读为“<gnin>”音同“宁”,例如“男人<neu,gnin>”;文读为“<zen>”音同“神<zen>”,例:“人民<zen,min>”。另外:譬如勿如<phir,zy,veq,zy>,儒<zy>家,若<zeq>干等等。
普通话中读“er”的也是古“日”母字。这些字,南方话中一般白读<gni>,如:“儿<gni>子”;文读<el>,如“儿<el>童”。<el>读音与普通话er相当,只是舌尖不翘。
尤其要注意,普通话“r”声母字中有部分是古汉语的“喻”母字,这些字在南方话中一般读为“<y>/j/”声母。包括:“融<yon>”和以“荣<yon>、容<yon>”为声旁的字。
总之,普通话“r”声母字在吴语中没有读成<l>声母的,凡是这样读的皆不是本乡口音。
5、读准吴语“疑”母字
古汉语“疑”声母是指后鼻音“<ng>”声母。明朝时候北方话中,这个声母还存在。现代西北话中仍有该声母,比如:西安人把“我”读作(nge)。其它南方话中仍有该声母。满清人入关后,华北一代方言中“ng”全部消失,所以这个声母也是北方人学南方话的一个难点。比如:苏北籍移民发“ng”声母就有困难,常常将“我<nguh>”读作“无<wu>”,“硬<ngarn>劲”读成“行<ran>劲”。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旧社会,被称作“下只角”的低档社区中存在一种“ng”声母脱落,“n、l”不分的苏北腔上海话,这种“下只角口音”在历史上曾经受到歧视。吴语的“疑”母字,主要有以下这些常用字:
Ng:五ngr鱼ng。
Nga:牙Nga、外Ngar、捱Nga(辰光)、崖Nga、衙Nga ……
Nge:眼Ngeh、癌Nge、岩Nge、颜Nge、艾Nger、衔Nge(头)……
Ngeu:岸Ngeur。
Ngo:咬Ngoh、熬Ngo(勿牢)、傲Ngor(以及类似声旁的字)、翱Ngo ……
Ngau:瓦Ngauh。
Ngu:我Nguh、卧Ngur、误Ngur、吾Nguh、悟Ngur、饿Ngur、鹅Ngu(以及类似声旁的字)……
Ngoe:偶Ngoeh、藕Ngoeh……
Ngaq:额。
Ngan:硬Ngarn、昂Ngan。
Ngeq:厄、扼、兀(小兀凳)。
Ngoq:岳、鳄、鄂(以及类似声旁)、鹤。
“疑”母的齐撮部分(以i、u为介音和主韵的)归入“gn”声母。
Ngi=Gni,Ngiu=Gniu。
Gni:疑Gni、义Gnir(以及类似声旁)、毅Gnir、严Gni、谊Gnir、宜Gni、砚Gnir、艺Gnir、阎Gni、验Gni、妍Gni、拟Gnih ……
Gniu:语Gniuh、娱Gniu ……
Gnieu:元Gnieu、鼋Gnieu、原Gnieu、愿Gnieur、阮Gnieuh ……
Gnio:尧Gnio。
Gnioe:牛Gnioe。
Gniq:业、屹。
Gnin:银Gnin、龈Gnin、迎Gnin、吟Gnin。
Gnioq:玉、狱。
相应的清音声母“kn”。
Kni:研。
Kniahn:仰。
6、普通话有浊音吗? 怎样发吴语的浊音
浊音/b/ 不送气清音/p/ 送气清音/ph/吴语 婆<B> 播<P> 坡<Ph>
法语 B P 在r前的p
英语 B 在s后的p P
国语 无 播(B) 坡(P)
可能有些朋友会感到奇怪,普通话的“b、d、g”不是浊音吗? 确实,普通话的这些音素是清音,而且是全清音——不送气清音。如果您将一张纸放在嘴唇前,读“波(b)/p/”,再读“坡(p)/ph/”,您可以看到它们的不同,读“坡”时纸片被吹动,而“波”则不,而这两个音的声带状态都是不振动的。鉴别浊音,可将手指放于喉部,或者用双手捂住耳朵,感受声带振动与否。
汉语众方言中唯吴语有全套的浊音声母。发好浊音不仅对讲上海话,对学外语也相当重要。
中国其它方言区人可使用以下几种方法发浊音。
1,发普通话的“(r)”时将声音拖长,并渐将舌放平至“(s)”状态,就可得到“/z/”。发普通话的“(w)”将声音拖长,并渐将唇形调整至“(f)”状,就可得到“/v/”。发普通话“(y)/j/”时将声音拖长,并渐将舌尖放平至“英语sh”,就可得到相应浊音法语、葡萄牙语的j。
2,也可发元音时调整发音器官发出浊擦音。因为,元音声带振动。
3,先发“m”,然后发普通话的“(b)/p/”,可以引出“/b/”。相应方法先发“n”,然后发普通话的“(d)/t/”,可以引出“/d/”;先发“ng”,然后发普通话的“(g)/k/”,可引出“/g/”。但要注意去掉鼻音。
那些字在吴语中读为全浊音声母(指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呢?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普通话中阳平声的基本全部,另一类是普通话中去声字的大部。在其它南方方言里一般属于阳平、阳上、阳去、阳入等声调。
7、“dz”和“z” “dj”和“j”
世界上不少语言没有“/dz/”和“/z/”的对应。比如,日语、意大利语有“/dz/”无“/z/”,法语、德语有“/z/”基本无“/dz/”,英语虽然有“/z/”也有“/dz/”,但是“/dz/”仅出现在音节尾作为复数形式。吴方言区内可以分为两类。现代苏州、上海方言中不分“/z/”,“<dz>”一律读为“/z/”,现在上海话中“郑”、“肾”同音。包括旧上海话在内的其它吴方言中分“/dz/”和“/z/”。
<j>是指法语、葡萄牙语j的发音。
现代上海话的<j>/3/,有个特殊现象。在重读的音节中读若法语的j,即<j>/3/,在非重读的音节里,有时候可以变音为德语的j,即<y>/j/。就好像,西班牙语的b/b/在非重读音节中可以是/β/。典型的例子:上海话的团音“谢谢”,有时候是/3aja/,有时是/3a3a/;但无论怎么读,一律拼写为jaja;没有必要把“谢谢”拼写为jaya,“谢”不是多音字。
同样世界上不少语言“<dj>”和“<j>”的对应较少。比如,法语j发“<j>”,“<dj>”很少使用,英语j读“<dj>”,“<j>”很少使用,称不上对立音位。
分尖团的江南话是没有/3/声母的,现上海话中大致是这样的。
1,古汉语“群/g/”母字的齐、撮部分(指含i、ü韵母),固定读“<dj>”。如:“其<dji>”。
2,古汉语“邪/z/”声母的齐、撮部分,尖团合并后读“<zi>—<ji>”。比如:“徐<ji>”字。
3,古汉语“从/dz/”声母的齐、撮部分,老一代读“<zi>—<ji>”,受普通话教育的新一代读“<dji>”,比如“齐”字。
4,古汉语“匣/r/”声母的齐、撮部分,应该读“<yi>/ji/”,受普通话教育的新一代有读“<ji>”的现象。比如:“系、贤”等字。
8、关于入声:
吴方言中的入声字,吴语的入声,对于大家来说,最直观的感觉,相当英语短音。
北方话是唯一不保留入声的汉语方言。宋朝、明朝的官话有入声,元朝、清朝的官话没入声。
讲述诗词格律的书籍附录中多有入声字表,南方方言也多数保留入声,此地篇幅有限只能节选部分。
北方话声韵母组合较南方话不自由,音节较少。故部分入声字在普通话中同音。如:唇音声母“(b,p,m,f)”不能与“(e)”韵母组合。故“拨<peq>、剥<poq>;勃<beq>、薄<boq>”普通话中不分。相反:牙音声母“(g,k,h)”不能与“(o)”韵母组合。故“咳<kheq>、壳<khoq>;革<keq>、阁<koq> ”普通话中也不分。
没有入声是普通话主要缺陷,因此普通话不能用来讲解诗词格律。(就事论事。)
比如:黄巢·题菊花,仄起入韵式七绝
以下是全诗和吴语注音及诗格。
飒飒西风满院栽,
saq,saq,si,fon,meuh,yeur,tze,
(仄)仄(平)平(仄)仄平(韵),
蕊寒香冷蝶难来。
zeu,reu,xian,lahn,diq,ne,le.
(平)平(仄)(仄)仄平平(韵)。
他年我若为青帝,
tha,gni,nguh,zaq,we,tsin,tir,
(平)平(仄)仄(平)平仄,
报与桃花一处开。
por,iuh,do,hau,iq,tsyr,ke.
(仄)仄(平)平(仄)仄平(韵)。
其中,第二句、第四句的“一”和“蝶”字,古汉语跟南方汉语方言中属于入声,在普通话中是平声字;如若按照普通话会影响诗格律的掌握。
9、分“官<~eu>、关<~e>”
和不少南方汉语一样,上海中“官kueu”和“关kue”不同音。其中韵母<eu>,相当法语、荷兰语eu的开音节读音,和德语中banlieue、operateur、milieu、bleu中的eu/ø/读音。对于母语中没有eu/ø/这个音的朋友,可以通过以下两种方式获得这个发音。
1, e通道,能发单元音e/e/者,把嘴巴拢圆即可。
2, u通道,这个u是法语u/y/,也就是汉语拼音的ü,吴语拼音的iu。发这个ü/y/音,然后将嘴巴逐渐张开即可。
普通话的an韵母的字,也就是古汉语“咸山”,在上海话里,鼻音-n脱落,并拆成了几个韵母。
我们以普通话为基准,大致介绍一下:
普通话开口呼an的字,分为e,eu两类。由于eu类相对少,所以罗列一些:
Meu:馒鳗瞒满幔漫,
Neu:囡男南楠喃囝,
Ngeu:岸
Peu:搬半绊
Pheu:潘番判
Beu:盘磐槃蟠辶半(躲藏)瀊(水溢出)伴拌叛畔
Theu:贪探
Tzeu:簪占沾毡詹瞻展占战
Tseu:参餐惨阐颤
Dzeu:蚕缠谗巉
Zeu:单禅蝉婵蟾染冉苒善膳鳝缮嬗擅赡
Seu:扇闪陕煽
喉牙声母,普通话an的字,绝大多数是eu。
普通话uan韵母的字,
1, 除了喉牙声母的字(普通话中g,k,h和零声母的字,上海话g, k,kh,h r和零声母的字),基本都是读eu。
2,喉牙声母的字,分为ue和ueu。
普通话ian韵母的字,
1, 上海话中变为了i,还有一个“廿gnie”没有由ie变为i。
2, 少部分,团音字(古汉语中k,kh,g,h, r声母),吴语没有介音i,韵母依然是e。这些主要是一些字的白读。比如:ke,“间、减、碱、拣、监、涧、鉴”;khe“舰、铅、”;re“咸、闲、陷、限”。
普通话üan韵母的字,
1, 在上海话中变化相对简单。主要是变为i(e)u。注意,ieu根据拼音规则:上海话,介音i或y声母,带u字母的属于撮口呼。为什么拼写作i(e)u,因为现在实际发音中有ieu,也有iu。
2, 尖音字(古汉语声母tz,ts,s,z,dz的)韵母是i。这部分字不多,比如:zi“泉、全、旋、痊”,si“宣”。
10、其它韵母
普通话翘舌音(zh)行声母的“(u)”韵、部分“(ui)”韵舒声字,古汉语“鱼”韵字,苏州话中归入撮口形圆唇舌尖元音(注为:-yu),在上海话中都归入此韵部,如:“朱<tzy>,处<tsyr>、吹<tsy>,水<syh>,除<dzy>、树<zyr>、如<zy>、乳<zyh>,鼠<tsyh>”。普通话翘舌音(zh)行声母的部分“(e)”韵舒声字,《广韵》的“麻”韵字,在上海话中读“<au>或<a>”韵,如:“赭<tzau>,车<tsau>、舍<sau>,蛇<dzau>、社<zauh>”,“惹<zah>、扯<tsah>”。
普通话唇音声母“(b,p,m,f)”的“(eng)”绝大多数是古汉语和吴语“东冬”韵的字,这些声母普通话不能与“(ong)”等韵母组合,如“风<fon>、冯<von>、蒙<mon>、蓬<bon>”。
比如:塞上曲
林暗草惊风,
<lin,eur,tsoh,cin,fon>
将军夜引弓。
<tzian,ciun,yar,yihn,kon>
平明寻白羽,
<bin,min,zin,baq,yur>
没于石棱中。
<meq,yu,zaq,len,tzon>
“风、弓、中”在古汉语和吴语中同韵母。
普通话唇音声母“(b,p,f)”不能与“(e)”韵母组合。
比如:咏鹅
鹅、鹅、鹅,
<ngu,ngu,ngu>
曲项向天歌,
<chioq,rahn,xiarn,ti,ku>
白毛浮绿水,
<baq,mo,voe,loq,syh>
红掌拨清波。
<ron,tzahn,peq,tsin,pu>
在古汉语和吴语中“鹅、歌、波”同韵。
“微<vi>、非<fi>、衣<i>”在古汉语和现在吴语中都是同韵母字。因为,普通话中f和w声母不能直接和i韵母组合,所以上述三个字不同韵了。
“流”摄字,在各方言中读音相对稳定。上海话读oe。这个oe,基本相当英语、法语、德语的oe。比如:“头doe、浮voe、跔goe、呴hoe”,基本相当英语读音。和德语正规拼写oboe中的oe/o:ə/也接近。上海话的“欧oe”在西洋人听来也接近法语œil中的/œ/,和德语转写goetze中的œ/œ/。
有部分“流”摄字,在普通话中音变特殊,所以和吴方言有不同。比如“茂<moe>”“浮<voe>”“牡<moe>”,古汉语属于“侯”韵。毛主席的《沁园春·长沙》,用到过这些韵脚,因为不合普通话的韵,所以被部分只懂普通话的人批评为:用错了韵。
沁园春·长沙
独立寒秋<tsioe>,
湘江北去,
橘子洲头<doe>。
看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thoe>,
百舸争流<lioe>。
鹰击长空,
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yoe>。
怅寥廓,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voe>?
携来百侣曾游<yoe>,
忆往昔,
峥嵘岁月稠<dzoe>。
恰同学少年,
风华正茂<moer>;
书生意气,
挥斥方遒<dzioe>。
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roe>。
曾记否<foeh>,
到中流击水,
浪遏飞舟<tzoe>?
注:其中,voe, thoe, doe基本等于英语voe, toe, doe,其余oe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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