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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评论专辑(2):感动中国的作家 王小波文字帝国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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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6 22:5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大卫 王健
来源:《北京娱乐信报》
2003年4月11日   
摘引自人民网

      

    王小波,一代著名作家,生前鲜为人知,死后声名广播。自1997年4月11日去世后,他的作品几乎全部出版,评论、纪念文章大量涌现,出现了一股“王小波热”。去年,一批他的坚决拥趸者还出版了《王小波门下走狗》一书。一个严肃作家在死后数年时间里,还如此不衰地被人们阅读、关注、讨论,应该说是十分罕见的。明天是王小波去世六周年纪念日,由骄傲地“买下了所有版本的小波作品”的大卫来讲述小波给他的心灵感动。——编者

    王小波生平年历

    1952年5月13日,王小波生于北京。

    1968年16岁的他,到云南插队,在那些没有书读的日子里,他对小说来了兴趣,70年代开始写那本从名字看更像动物学的小说:《绿毛水怪》。

    1972年他开始了他的《黄金时代》。

    1978年,26岁的他,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商业管理系。1984年到了美国匹兹堡大学留学。

    1991年《黄金时代》发表。

    1992年《似水流年》、《三十而立》发表。

    1993年《2010》发表。

    1994年《未来世界》完成,《我的阴阳两界》《革命时期的爱情》发表,《黄金时代》结集出版。

    1995年《未来世界》发表。

    1996年《2015》发表。

    1997年4月11日,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于北京。

    浪漫骑士·行吟诗人·自由思想家--悼小波

    日本人爱把人生喻为樱花,盛开了,很短暂,然后就调谢了。小波的生命就像樱花,盛开了,很短暂,然后就溘然凋谢了。

    在我心目中,小波是一位浪漫骑士,一位行吟诗人,一位自由思想家。

    我第一次和他单独见面是在《光明日报》社,那时我大学刚毕业,在那儿当个小编辑。我们聊了没多久,他突然问:“你有朋友没有?”我当时正好没朋友,就如实相告。他单刀直入地问了一句:“你看我怎么样?”我当时的震惊和意外可想而知。他就是这么浪漫,率情率性。

    我们俩都不是什么美男美女,可是心灵和智力上有种难以言传的吸引力。我起初怀疑,一对不美的人的恋爱能是美的吗?后来的事实证明,两颗相爱的心在一起可以是美的。我们爱得那么深。他说过的一些话我总是忘不了。比如他说:“我和你就好像两个小孩子,围着一个神秘的果酱罐,一点一点地尝它,看看里面有多少甜。”这形象的天真无邪和纯真诗意令我感动不已。再如他有一次说:“我发现有的人是无价之宝。”他这个“无价之宝”让我感动极了。这不是一般的甜言蜜语。如果一个男人真的把你看作是无价之宝,你能不爱他吗?

    我有时常常自问,我究竟有何德何能,上帝会给我小波这样一件美好的礼物呢?去年(1996年)10月10日我去英国,在机场临分别时,我们虽然不敢太放肆在公众场合接吻,但他用劲搂了我肩膀一下作为道别,那种真情流露是世间任何事都不可比拟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他转身向外走时,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那儿默默流了一会儿泪,没想到这就是他给我留下的最后一个背影。

    小波的文字极有特色。就像帕瓦罗蒂一张嘴,不用报名,你就知道这是帕瓦罗蒂,胡里奥一唱你就知道是胡里奥一样,小波的文字也是这样,你一看就知道出自他的手笔。台湾李敖说过,他是中国白话文第一把手,不知道他看了王小波的文字还会不会这么说。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作为他的妻子,我曾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失去了他,我现在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小波,你太残酷了,你潇洒地走了,把无尽的痛苦留给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我相信,小波也会通过他留下的作品活在许多人的心里。

    樱花虽然凋谢了,但它毕竟灿烂地盛开过。

    我最最亲爱的小波,再见,我们来世再见。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再也不分开了。

    李银河

    与王小波相遇,是一种偶然,但也是一种必然。1995年秋天,我在江苏徐州的一家书店里随手翻开一本畅销书——必须说明的是,我不是一个跟风跟得很紧的人,历来,我对畅销书就本能地保持着警惕。但,扉页照片上的这个身高一米九二的人,却如大山一样,横亘于我的视野且突兀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仿佛一个酋长,从远方打马而来,在我还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在我身边翻身下马,然而,我正想与他好好地聊一聊,他却纵身一跃:得,驾!王二告辞了……还没缓过神来,只见一骑绝尘而去。

    小波的书对于我,是夜宵或复合维生素

    像大多数文人一样,我有一个乱翻书的习惯,不管是来京前还是来京后,在我的床头,都有这本书,被我点心一般地放着,如果更确切一点说,那是一道夜宵,或者说是一瓶复合维生素——时不时拿起来找篇文章,药丸一般,口服一次。如你所猜,这本书的名字叫《沉默的大多数》。

    此后,我买了市面上所能见到的所有王小波的著作:《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黑铁时代》、《我的精神家园》、《地久天长》、《王小波文存》。

    看小波的书,不必正襟危坐,躺着读,最好。而且,小波的文字,你可以在任何时候,阅读——以最自由最放松的姿势,你会情不自禁地发出笑声,也会怅然若失地笑不出来。他不是哲学家,但却可以打开你许多迷惑,他不是老师,但却可以告诉你很多道理,更重要的是,他从不板着脸说教,他极擅长于反讽。小波的文字,是透明的也是朦胧的,是本分的也是狡猾的。迷宫一般,让你想到博尔赫斯,小波兜起圈子来,比出租车司机还要出租车司机……总之,你可以读到无限的可能或者不可能、无限的确定或者不确定。

    在文字的帝国,打造他的黄金时代

    1997年4月11日,因心脏病突发,王小波走了。像一本书,命运之手,刚把他翻到第45页,就匆匆合上,一如哈欠连天的上帝,疲倦地合上眼皮。

    如果说,海子的卧轨,成就了海子的话,那么,是否可以说,小波的死成就了小波?甚至,还可以这样设想一下:如果今天小波还活着,他的影响会这么大?可以肯定的是,王小波会波澜壮阔但不会如此地波涛汹涌。然而,我们也不能据此说,王小波今天如此大的名气得益于他的英年早逝——其实,他生前的寂寞与死后的热闹,只不过再一次反证我们的时代,还缺少真正的大师。

    正如王小波的岳母李克林的直言:“现在一些纪念小波的文章,写得情真意切,令人感动……他生前经历坎坷,刚刚在发展,处于成长的过程中,远未达到顶峰。过分的溢美之辞,他地下闻之也不会愉快的。”

    王小波其实是一个凡人。

    但这个凡人的语言方式却又有强大的感染力,可谓独创了“小波体”,这在当代中国作家中实属罕见。我不否认王小波文字的魅力,但,如果仅仅靠文字的魅力,小波也仅仅是一条“小小的波”。小波胜就胜在他的境界、人格。

    小波的朋友张晓回忆说:“数年前,我们企图帮助一位蒙冤入狱的好友,小波说他认识一个公安人员。为此他和我在一个小区中找了很长时间,总算找着了,那人并不太热情,小波又豪侠地请饭,那人似乎不是真‘公安’,或者是‘公安’也根本帮不了我们。我们怏然而归时,全天大雨,开始掉点时我们还紧着骑,后来越下越大,淋急了赶忙在鼓楼地铁的廊檐下避雨。想着狱中的朋友,我俩无言地站着看着天风豪雨。直到雨将过,小波才自言自语地说: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

    某位鼓吹胡万林的作家,给小波来了封信,最后一句是“握你的手”。小波公开撰文抨击他的特异功能作品不老实,是欺骗民众。“不和他握手”,小波对一个好友笑道。

    “我远看不像个好人,近看还是个好人。”这是小波的幽默和自信。

    “再不说话,人家把屎都抹在你脸上了。”这是小波的焦灼。

    于是,1992年9月,小波40岁的时候,正式辞去教职,做自由撰稿人。在这倒计时一般的五年时光里,小波以沉重的肉身,和诸神对话,他张着一双翅膀,带着我们飞啊飞,那是一种加速度的飞,浮云可以遮住望眼,但遮不住思想的灵光片羽。他在文字的帝国,打造他的黄金时代,他不属于人间,也不属于天堂,他只属于他自己,属于他的黄金时代,他不是荷戟独彷徨的战士,他是一个头戴红顶篷、着一袭黑披风、啸傲江湖的浪漫骑士。

    他更像一个农夫,把真理从虚无里牵出来

    小波著作也没有等身,但是,他的那一种无所不在的“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却烛照了万千心灵。小波是以一个自由写作者的身份,蜗居于北洼附近的某一栋民居里,他给我们最大的“遗产”,不是那些气象万千的文章,而是他特立独行的思想。

    生前给友人的最后一封电子邮件中,小波这样写道:“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始终有个沉默的大多数。既然精神原子弹一颗又一颗地炸着,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以前所说的一切和我们无关……总而言之,是一刀两断的意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

    有人曾把王小波与鲁迅相比,我认为,这两个人其实是不可比的。如果硬要比的话,只能说,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而特立独行的王小波却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幽默中死去”。

    尽管每个时代都有它的天才,但,我还是愿意再一次地说,王小波是一个凡人。因此,他真实而又有趣、陡峭而又平实,他不说假话空话套话废话,他从肩上取下高大的英雄观、虚饰的道德理念,但,小波的心里,始终揣着欢乐与悲悯。

    他更像一个农夫,把真理从虚无里牵出来——就像从羊圈里牵出一头羊一样自然。

    “银河”里闪耀着爱情的“小波”

    早在2001年4月的一个下午,我就在东四环附近的一幢高层公寓里,采访了王小波的妻子、著名社会学家李银河。按响门铃之后,最先与我见面的,竟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小狗,毛发雪白,跑动笨拙。

    李银河说,他们是1977年初认识的,1980年结的婚。“他把情书写在五线谱上,他的第一句话是?‘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李银河说,王小波是一个不能喝酒的人,一喝酒,那一双浓眉小眼就红得像火焰。其实,小波又何尝不是一团火焰呢,他短暂的一生,一直在燃烧。

    他是天才,天上也需要他啊。世俗的眼里,李银河的痛苦没人能够理解。但,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小波的人,她又最有权利说幸福二字。因为他们相处的20年,除了美好还是美好。上帝派往人间的天才本来就少得可怜,而她却有幸遇上了一个。且那么的浪漫,那么的忠诚,那么的优秀。

    所以,也正是鉴于此,李银河才有了这样的感喟:“我觉得生命中最大的收获和幸运就是,我挑了小波这本书来看。我从1977年认识他到1997年与他永别,这二十年间我看到了一本最美好、最有趣、最好看的书。”???

    王小波致李银河的信

    银河,你好!

    我收到你的信了。可是我仍然闷闷不乐,只有等你回来我才高兴呢。

    你要我告诉你我过的什么生活?可以告诉你,过的是没有你的生活。这种生活可真难挨。北京天气很冷,有时候天阴沉沉的,好像要开始一场政治说教,可真叫人腻歪。有时我沮丧得直想睡觉去。

    说实在的,我没有像堂·吉诃德一样用甜甜的相思来度过时间,我没有,我的时间全在沮丧中度过。我很想你。

    我好像在挨牙痛,有一种抑郁的心情我总不能驱散它。我很想用一长串排比句来说明我多么想要你。可是排比句是头脑浅薄的人所好,我不用这种东西,这种形式的东西我讨厌。我不用任何形式,我也不喜欢形容词。可以肯定说,我喜欢你,想你,要你。

    总之,爱人和被人爱都是无限的。

    你走了以后我写了几页最糟糕、顶顶要不得的东西,我真想烧了它。快考试了,没有时间再写啦。我总也写不好爱情,什么热烈和温情也到不了我的笔端,我实在是低能透啦。我觉得爱情里有无限多的喜悦,它使人在生命的道路上步伐坚定。(写于1978年)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6 22:5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坛中人”对王小波的一般看法:沉默与狂欢

作者:李 静
来源:《南方周末》
2002年4月12日   
摘自人民网      

  
       狂欢的人群试图开启沉默的阴霾,然而众峰无言,各据一方,天际仍没有雷声滚过……

    在王小波先生五周年忌辰的时候,我应约采访文坛大腕对他和他的作品的看法。因为这一直是王小波评论中缺少的能“填补空白”的工作,我欣然答应,直到打了一圈电话以后才知道自己在自找麻烦。总结起来作家们的意见有如下二种:1.王小波的东西我没怎么看过,就别在他的忌辰胡说了吧。刘庆邦、梁晓声、刘震云、格非、毕飞宇等表示了这个意思。“出于对逝者的敬意,像‘我不喜欢他的东西’这种话,现在也是不宜说的。”其中的一位谨慎地说道;2.现在他已经这么热闹了,我就不说了吧!这是王朔的原话。

    在经历了大腕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之后,《花腔》的作者河南青年作家李洱终于给了我一个认真的回答。他认为,王小波是一个天生的、典型的作家,他进入事物细部并把缝隙打开的能力令人赞叹;他认为小波在文体上有建构性,“他的小说写得比我好”;但是他同时认为小波的思想并没有什么创见,小说比随笔的成就更大。

    采集文坛众多“名门正派”之看法的初衷看似没有实现,其实已经实现了,那就是———多数人对王小波没有看法,因为“不感兴趣”。小波先生生平最反感灌输,现在我拿他到处去问人———而且是对他不感冒的人,也不啻一种变相的灌输。意识到这一点,我便立刻将余下的注意力投入到已有的评论文本上,梳理一下对他确“有看法”的文坛中人的看法。之所以要“文坛中人”的看法,是因为五年以来“文坛外”的声音一直较大,从信息全面性的角度来说,需要有个“矫枉过正”。

    根据我掌握的材料,“正统”的文坛中人在小波先生辞世后写过文章的有:王蒙,刘心武,陈村,林白,李大卫,韩东。除林白以外,其余五位都是以“智性写作”为特征的作家,大概在精神气质和思维方式上与王小波有息息相通之处。林白写《我与王小波》,则是感于他生前曾撰文《艺术与关怀弱势群体》的义举———她写的《一个人的战争》被有的评论者指斥为“准黄色”的“坏书”,“素不相识的王小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我辩护,使我感到这个世界除了辱骂和中伤,也仍有良知的声音”。这反映了王小波为人的一个侧面。王蒙的文章《难得明白》(见《不再沉默》,王毅主编,光明日报出版社1998年6月第一版)运用“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的手法,着重评价了王小波在人文精神讨论中反对“泛道德化”的文化立场的重要价值,指出“当某一种‘瞎浪漫’的语言氛围成了气候成了‘现实’以后,一个敢于直面人生直面现实讲常识讲逻辑的人反而显得特立独行,乃至相当‘浪漫’相当‘不现实’了”。

    但王小波在文坛真正的知音却是青年作家李大卫。在他的未受足够重视的短文《祭王小波》(见《浪漫骑士》,艾晓明、李银河主编,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年7月第一版)中,他几乎概括了王小波艺术和思想的最主要的精髓。他认为王小波小说的“最大意义在于为中国文学提供了一个诗学意义上的全新谱系”,“王小波笔下的王二,……作为作者的第二自我,永远处于对世界的认知冲动和对人类有限性的反省之间的紧张关系中。而这一紧张关系导致的人类处境的悲喜剧,在既有的中国文学中一向缺乏探讨。……这是一个文艺复兴式的人物,其丰富的感性和发达的判断力之间实现了高度的平衡……他是以反英雄的方式企及英雄的境界”。

    当代文坛大规模关注王小波的行动是在由朱文发起、整理的《断裂:一份问卷和五十六份答卷》(见《北京文学》1998年第10期)中,朱文提的问题是:“你觉得陈寅恪、顾准、海子、王小波等人是我们应该崇拜的新偶像吗?他们的书对你的写作有无影响?”五十几位新生代作家在这个前半部分作为“问题”完全不成立的问题面前,有约一半的人表示:喜欢王小波的书,但他不是偶像,对写作也没有影响,另一半人则表示:他们不可能是偶像,也没有影响,因为不了解他们。韩东则激愤地说:“陈寅恪、顾准、海子、王小波是九十年代文化知识界推出的新偶像,在此意义上他们背叛了自身,喂养人的面包成为砸向年轻一代的石头。”把一种可以自由选择的价值看作精神压迫,这种逻辑颇为费解。

    在文学批评界,艾晓明是惟一在王小波生前就撰写了多篇小说评论的学者,也是王小波乐于与之交流的知音。《我所认识的“王二”及其“风流”传奇》、《革命时期的心理分析》等等文章的特点在于:它们深入到小说文本的形式和意义的内部,忠实地“复述”小说的情节和意蕴———因为她知道,王小波的小说之所以不被接受,是因为人们难以理解它们的刁钻古怪后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她写评论就是为了排除人们对王小波的“理解障碍”。

    崔卫平是另一位评论王小波非常到位和专业的学者,她的长文《狂欢诅咒再生》(见《不再沉默》)运用巴赫金的形式主义理论妙趣横生地分析了《黄金时代》的文体,她指出王小波“富有天才地抵达和完成了一种对中国读者来说还是比较?
发表于 2005-7-26 02: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小波八周年忌辰个展开幕:生前寂寞,逝后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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