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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日本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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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2 16: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步亭先生 来源:http://www.lotus-eater.net/ 2008-6-28 17:53:00    

    这两天正遇上端午,我这个无人可约的光棍,除了去学游泳之外,空余的时间非常多。闲来无事,就打开电视看看。正巧调到某个频道正好在播放《双枪李向阳》,发觉一个有趣的问题,这里面日本兵都是一口标准的中国话,可是惟独“巴嘎”两个字是日语。而且“巴嘎”两个字用的是中文字体?!而不是日文原文的“马鹿 ”。其实这也难怪,中国的电影自打有了日本军人的形象之后,“马鹿”这个词就如同如影随形一般跟随着这些大大小小的日本军人,并由此引申到了电影里日本商人、日本小孩、甚至那些让人切齿的汉奸。(我看过的最早出现日本军人形象的电影是四十年代的《丽人行》,赵丹在里面扮演一个革命者,回上海时,遇见了沙莉扮演的前妻,后来經人告密被日本特务机关抓住了,严刑拷打,这部電影里的日本军人演的很不错,表演有层次。但是否说了“马鹿”我就记不清了。)在文化极端缺乏的年代,这种传播的效果很大,可以说我们这个年纪的人(70后),在没有接触日语基础的五十音图时,我们就知道了“马鹿”——这个日本脏话。

其实日本的脏话量没有中国多,但是质却比中国的脏话高。哈哈,行文至此有人要谴责我“哈日”了,但至少我的看法是如此。日本的脏话没有带生殖器,也没有带 “操”之类的不洁动作。(前不久,我在网上遇见一位大侠,30分钟之内,他一直在骂人,骂人的内容乏善可陈,除了“×○”,就是“操”、“靠”、“日”、这一成不变的“三字经”,我甚至为他感到羞涩,大男人骂人,怎么总把女性的某个部分挂在嘴上。)很多日本的脏话都是历史源远流长、有所根据的。
比如就我们了解最广泛的日本脏话“马鹿”来说,它所包含的意思只是傻瓜,混蛋的意思,而根本沒有“×○”的意思。
关于这个词的由来有多种说法,如下

1.出自中国的成语“指鹿为马”,出处在:《史记•秦始皇本纪》:“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 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言马,以阿顺赵高;或言鹿者。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后群臣皆畏高。据日本比较流行的解释,就是说如果这个人连马和鹿都分不清,那肯定是个“五谷不分”的傻瓜。很多日本学者认为,这个词语的来头很大,但是经不起考证。

2.梵文的moha有傻、痴的意思,这个词的汉字写作莫迦,僧人为了出口不打妄语,所以用了日语里发音相同的马鹿代替,关于这个说法,很多学者认为,“马鹿 ”这个词最初的含义是不修边幅的意思,而没有傻的意思,所以这个语源的考证也缺乏依据。但是很有意思的是,被称为梵文起源的孟加拉语里也有“baka”这个词的发音,含義幾乎和日本的“馬鹿”一模一樣。

3.有人说是把日语的“若者”(年轻人)的发音 wakamono 的w 改成了b,这也是个无所可考的论点。

4.取自禅宗里的“破家者”(hakamono),也有一说意指把自己搞破产的蠢货。

5.有人说这出自白香山的诗集中一位姓马的纨绔子弟的故事。

看看,单一个“马鹿”就有这么多讲究了,而且从语源上来说,都是出自文化层次很高的佛教或中国历史。单看以上的分析,你总不能说日本的国骂,比起我们的国骂“他×的”层次总不见得低多少吧?再說日本的“馬鹿”有時并不是貶義詞,大家記得有個西田敏行的電影,譯名叫《釣魚迷奇遇》,日本的原文就是《釣り馬鹿日誌》,可見“馬鹿”也有著迷,或執著的意思。

但是日本的脏话也有地域性,一般来说,在日本的关东地区,关东地区“马鹿”代表轻度的揶揄,而到了关西“马鹿”就真的有认认真真骂人的含义了。就关西而言轻度的揶揄用的是“阿呆”(ahuo),在关东和关西的名古屋地区就不用“马鹿”了,而是用“tawakemono”,东北地方是 “bonnjinasi”,三河地区和静冈县是“toroi”,三重县和冈山县是“annkuo”,富山县、石川县、鸟取、岛根为“dara”或 “darasu”,到了冲绳那就更是不知所云了,居然是“furimu”“bulimunv”(熟悉日語的人都知道,這個發音幾乎有點外國語的腔調了)。

至于我們另一個經常聽到的“吧噶呀羅”,日文寫作“馬鹿野郎”,野郎的意思是“小子”,“年輕人”的意思,如果連用起來,最合適的講法是混小子,臭小子,而不是我們一直認為的“操×○”。甚至在某些場合這還代表著一種昵稱。就我的认识“马鹿”或“馬鹿野郎”到底是以骂人还是开玩笑主要取决于说话人当时的语气,和当时的环境。我听过一个小故事,日本的著名翻译家户田奈津子在翻译某部电影时,将女方回答男朋友的“I love you too”,直接翻译成“马鹿”,这里面“马鹿”就有了中国男女打情骂俏时说“傻蛋”“傻瓜”的意思,现在看来实在是神来之笔。

有人會說,你寫的都是從維基上抄的,哈哈。天下文章一大抄,小生志大才疏,才疏學淺,自然不能免俗。可是如果真的全是抄的,難免就失去我的文章特色了,接下來我就寫些維基上沒的東西。

     日本有些臟話是從黑話里轉變過來的,比如“盆暗”從基本上意思來說,和“馬鹿”是一樣的,也是罵人傻,缺乏思考的意思。但是為什么要用“盆暗”
來形容一個人傻,不明事理。這就要說說日本黑社會的賭博行業了。日本古時的賭博,并不像中國的古代那么花樣眾多(中國古時代的賭博形式簡單的如番攤,賭大小,牌九,復雜的如麻將、闈姓,典雅的如升官圖。)日本的赌博方式我所知道的只有兩種,一種是花札(紙牌),另一種就是擲骰子,擲骰子的規矩非常簡單,單數為“半”,偶數為“丁”,誰猜中了骰子的點數為贏,有人又把這種賭博方式稱為“丁半賭博”。(說到這里我要插句題外話,勝新太郎的座頭市物語系列的第一作,拍攝在1962。,這部電影影響了整整一代香港的功夫片,王羽(王馨平的爸爸)的獨臂刀系列多少也是吸收了這部電影的精華。但是在這部電影里已經出現了,座頭市聽骰子的聲音判斷大小點數的一幕場景,我在想:難道8,90年代香港賭片里大行其道的聽骰,也是從這里得到的啟發?雖然我的知识范围内,中國最早發明聽骰的是澳門娛樂公司的前任主席——葉漢,但就我所知最早把這個技術搬上熒幕的卻是日本人,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典故,我也不清楚。)這種賭博把放骰子的容器稱為“盆”(一般來說都是竹制的小藍),而負責搖骰子,分配輸贏金額的人稱為“中盆”。這個人要負責搖骰子,記住所有人下注的金額,判斷下注人的情緒,計算下注人什么時候會收手,還要安撫輸光了賭徒的心情。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一般的人是干不來的,只有相當聰明,保持高度緊張的人才能勝任。如果擔任中盆的人出現了一點工作失誤,或根本不勝任這個職務,就會被別人骂成 “盆暗”,這個黑社會的專用名詞隨著昭和時代的“博徒”電影、小說逐漸傳了開來。如今也成為了一個帶有貶義詞的“臟話”。

还有一个词,就是看日剧,或是喜欢看北野武电影的人经常听见的“teme”。一般如果在荧幕上看见这个词出现,基本上离大打出手就不远了。我初学日语时一直以为,这就使日本的带生殖器官的日本唯一脏话,时间长了才知道这种理解,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这句骂人的话,用汉字写出来就是“手前temae ”。这个词追究起来居然是日本人的“国语”(古代日本语)!其实喜欢看日本历史剧应该会多少知道这个词,“手前”并有特别的鄙视的含义,而是属于一种自谦词,如果中国话里的鄙人。“teme”属于“手前”的一种粗俗的言语方式,就如同相声里说的“鄙人”等于“枪毙人”。长音变短音,一个原本比较高尚的词就一下子成了骂人的话了,这确实蛮滑稽的。再附加一句,如果在“手前”,加个“御”,就成茶道的操作技术的专用名词,如果前面加个“结构”,就成为了一句夸奖你的茶道手腕相当高的话了。

我记得曾经看过上译厂和中央台翻译过的同样版本的《黑雨》,老实说上译厂在翻译方面确实做得比中央台好,至少他们懂得谦虚。我记得有段场景是,松田优作和若山富三郎在钢铁厂里谈判。上译厂在英语翻译方面可以说无出其右,但是或许他们对自己不太擅长日语善于藏拙,或许他们知道,这些流氓说的话,翻出来就没有原作那种摄人的气势了,总之这段情节放弃了配音,最后使用了字幕。而中央台同样这段,就用了中国话,说实话,比原声的气势差了好大一截。

除此之外,日本的脏话还有很多,比如说骂人没有人性的“畜牲”“鬼畜”,骂人软弱的“意気地なし”,贬低对方的“贵样”,骂人反应慢的“間抜け”,说是脏话但更近乎于口头禅的“粪”等等。总之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日本的脏话来说,很多出自中国,日本的古汉语,或佛教经典,总之一句话,至少我没有听见过那句骂人的习惯性脏话“含有”身体的器官的。

我由此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好像大陆国家的脏话比起岛国的脏话都低一个层次。各位是不是不同意?我可以举例说明。

上述举了些日本的脏话,几乎没有牵涉到人体器官某个敏感部位的。各位有学过日本语,或是在日本生活经历的人也可以回想一下。你们是不是听过带“器官”的日本脏话?一般来说,如果你在哪部电影里听见牵涉到人体某个器官部分的台词,基本上这部电影十有八九是“×片”,或近似“×片”的影视作品。日本人对于“器官”非常敏感,如果在大众传媒中不小心使用了牵涉“器官”的脏话,对不起,不管你再怎么大牌,马上“停牌”。

反过来,我们再来看同样是大陆国家的美国电影。就我这个英文知识层次相当低的人来说,几乎所有的话几乎听起来都少不了,“F”“S”这两个字。特别是美国的警匪片,或是生活片。这些几乎从头开始,就“F”到底的(越狱算不算?)。同样是起源于盎格鲁萨克森的英语,为什么,跨过一个大西洋,过了几百年就变得这么脏了?要知道,一开始跟着“五月花”去新大陆的都是清教徒,难道很干净的英国或爱尔兰语,到了新大陆,就发生变异了?(关于这个问题,由于我不懂英语,有哪位懂英文的大侠,觉得我说的不对,不全面,不恰当,请给我指正,替我解惑,我一定洗耳恭听。)

反过来说,我们一直说中国日本“同文同种”,但是谁都不能保证,我们传过去高雅文化的同时,没有把脏话给传过去。可是中国的脏话,最终没有能够在日本的这块土地上扎根下来。即使有一个据说从中国“王八蛋”转换过去“安本丹”,但是这个词至少从1895年左右传入日本,到彻底成为历史中的遗迹,估计前后加算不到70年,很快就被日本的本土的脏话所掩埋了。

我曾经考虑过一个答案,就是脏话不带器官,属于岛国文明的特殊现象。岛国一般多是人多地少,个人的生活空间有限。如果一个人显得过分张扬,或是过分不注意公德,难免会让周围的人活得不舒服。本来就这么点地方,你再“扒手扒脚”的,别人怎么受的了?岛国的民众总是很注意不给别人造成麻烦,说话小声,遵守公共规则,彬彬有礼等等(这大概是英国和日本民众的共同特点)。吵架时难免用脏话,但是把那些所谓的私密的东西,拿出来骂人,十有八九要遭到别人的唾弃,所以这些带“器官”的脏话最后没有踏上正式舞台。反观大陆文明,土地多,回旋的余地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骂起人来,自然无所顾忌,最好是至人死命,所以脏话往往就变得无所顾忌了。

最后需要再三强调的是,我写这篇的意思,不是要大家去学日本的脏话(虽然脏话特别容易,很多人英语不会说,但是“F”“S”字头的词语,永远挂在嘴边。)而是希望大家换个角度,考虑中日文化的差异。当然如果你日文学到一定水平了,不妨也可以尝试一下“脏话”,哈哈。我崇拜的日本落语大师,柳家小三治就曾经说过,他在美国读的语言学校最高级的年纪,学习的内容就是用英语脏话骂人。采取这种不可礼遇的教学方法的原因是,学校认为人在吵架时,最容易使用自己的母语,如果在这个环境下都能使用英语进行吵架,就可以增强你对英语的了解,实在是一条学习英语的捷径。不过这都是要外语学习到相当层次之后,才能尝试的,不然,正经的外文一句说不出口,满嘴的外国脏话。那就真成了鲁迅笔下的“假洋鬼子”啦!
发表于 2008-7-15 17:4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说:“谁都不能保证,我们传过去高雅文化的同时,没有把脏话给传过去”
诚然!
我见过一幅浮世绘,上面描绘的是在一位裁判的监督下,某男某女正要进行决斗。他们着了装,可是不雅的部分暴露在外,那男子的形象旁边标着他的名字:“东方大屌”,他的对手的形象旁边则标着“西方大闢”。我敢说,用这个“闢”字表示cunt,绝对不是日本人的发明,一定是我们的某位先辈把它传到日本去的。
中央电大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8-7-15 20: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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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7 12:0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中央电大 于 2008-7-15 20:43 发表
到一个陌生的语言地区(包括方言)生活,最容易学会的就是脏话.


真是这样啊!
我身边的一些分来的外地大学生全部如此!他们最热中于学习武汉方言的“个把妈!”而且进步神速。除了这个以外,其他的话,无论我怎么教,无论他们怎么学,反正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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