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明 ：论普通话培训测试手段的现代化

孙兰荃

来源：www.china-language.gov.cn
2005-9-9
　　普通话水平测试，专业性强，牵涉面广，社会意义重大，做好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必须有坚实宏厚的学术支撑。基于这种认识，2002年5月，国家语委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在扬州召开了全国首届普通话培训测试学术研讨会，两年后的2004年12月，又在珠海召开全国第二届普通话培训测试学术研讨会。研讨会为全国普通话水平测试（PSC）的研究提供了学术交流平台，使全国普通话水平测试的研究力量得到了展示，得到了集结。
　　为推进PSC的学术研究，国家语委设立了语言文字应用研究"十五"科研规划重点项目"汉语普通话水平测试研究"，委托国家语委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组织协调全国20多个省级测试机构和高等院校、科研机构，共同研究。课题由41个子课题组成。"《普通话水平测试大纲》及《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的研制"、"普通话水平测试国家题库建设"、"普通话水平测试信息管理系统研究与开发"等子课题，已经通过鉴定，投入使用。据统计，全国第二届普通话培训测试学术研讨会上交流的论文 ，约有40%是"汉语普通话水平测试研究"这一"十五"科研规划重点项目的成果。
　　进入21世纪，普通话水平测试的社会需求愈来愈大，对普通话培训测试的学术要求越来越高，信息技术、特别是语言信息处理技术获得了快速发展。在新世纪为把普通话培训测试事业推向新阶段，在为其建立坚实的学术研究平台之时，还必须充分注意"手段现代化"问题。普通话培训测试手段的现代化，就是利用计算机、互联网及相关的现代技术设备，使普通话培训测试工作从管理、测试、培训到研究都实现现代化。下面分而述之。
　　一、管理工作手段的现代化
　　就国家和省（自治区、直辖市）级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而言，管理工作大约涉及四方面：
　　a)对被测者的管理，主要包括被测者的基本信息、报名、测试、成绩评定、证书发放、成绩公布、信息查询等；
　　b)对测试员的管理，主要包括测试员个人业务资料、出勤、测试、科研、业绩评价等；
　　c)对下属测试站的管理；
　　d)本中心的内部管理。
　　a方面的管理体现着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的社会服务职能，其管理手段的现代化，可以大大提高效率，方便被测者。幅员辽阔、交通不便的地区，更能体现其优越性。此外，也可以为用人单位核实信息提供方便，对遏制伪造全国统一的《普通话水平测试等级证书》等社会欺诈行为也有一定作用。
　　b~d三方面是工作系统内部的自我管理，可以通过"政务信息化"来实现管理手段的现代化。政务信息化，可以提高政务运转效率，并能有效沟通测试中心之间、测试员之间的联系，增加工作透明度，增进民主管理因素，增强组织的内聚力。
　　利用计算机和互联网实现管理工作这四个方面的现代化，已经在多年前就有较为成熟的技术和范例，所以其关键不在技术创新，而在工作理念和对现代化意义的认识。
　　二、普通话水平测试手段的现代化
　　普通话水平测试由两个基本工作环节组成：a)命题与制卷；b)施测。普通话水平测试手段的现代化，就是解决这两个基本环节的技术问题。
　　命题与制卷。依据《普通话水平测试大纲》和《普通话水平测试实施纲要》，根据十年来普通话测试的实践经验和我国当今语言生活的实际状况，建立具有科学性、具有足够库容而且便于及时更新的测试题库。题库用计算机管理，可以因需要自动生成千百套纸媒试卷或机测试卷。试卷可以即时生成，可以通过网络或人工携带的方式远距离传送。这项工作，已经由国家语委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和上海市普通话培训测试中心共同完成了， 今后还需根据现实需要和科技的进步不断完善。
　　施测。当前普通话水平测试的试卷有两大部分：a)选择判断试题，b)通过被测者的实际发音来检测其语音面貌的试题。选择判断题在技术上完全可以采用机读方式阅卷，但因计算机语音处理还有一些技术难度，语音面貌检测题暂时还不能做到全部自动化阅卷。为了对这种题型的阅卷最大限度地利用计算机，可以考虑采用如下策略：
　　1）"说话"题目以人工测试为主，音节和词语的读音以计算机测试为主，朗读短文采取"人机互助"的技术路线。
　　2）将测试员的经验和语音学的成果内化为"计算机智慧"，提高计算机的语音测试能力。
　　3）在不损害测试效度的前提下，适当减少计算机不能处理的题目类型。
　　由科大讯飞承担的国家语委语言文字应用"十五"重点项目--"智能语音技术在普通话辅助学习中的应用研究"的进展情况看，"人机互助"的测试还是比较有效的。 如果上述技术策略能够得到充分应用，前景将更为乐观。
　　施测时，语音面貌检测题应采用数字化技术录音，以便于计算机测试。机测之后的成绩登录、复核以及等级评定，都应当自动化。当然，测试的目的不仅让被测者了解自己的普通话水平等级，最好还要让被测者了解自己在普通话方面的长处与不足，以利继续提高。因此，应为每一个被测者提供一个普通话水平的"诊断文本"，这个文本最好能够由机器自动生成。
　　三、培训手段的现代化
　　必须重视多媒体课件在培训工作中的作用。与普通话培训中心工作相关的培训有两类：一类是对被测者即社会一般人士的普通话培训，一类是对普通话测试员的业务培训。第一类培训所需要的课件，首先是普通话多媒体课件。普通话多媒体课件主要是用于：
　　a)社会一般人士的普通话学习；
　　b)被测者测试前的短期培训。
　　社会一般人士的普通话学习，属自学性质，这类课件应该做到：第一，有趣味，能引人入胜。在设计这类课件时，可以适当吸收当今电子游戏的一些元素。第二，能互动。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水平，点学不同的内容。第三，可自测。学习者可以进行普通话水平的自我测试，可以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和纠错的方法。b类普通话学习与a类不同，被测者的测前培训是教师指导下的课堂学习，这种用途的多媒体课件是教辅性质的，发挥的多是"教具"的作用，应主要由任课教师制作。
　　普通话测试员的业务培训，有为获取省级或国家级普通话水平测试员资格证书而参加的专门短期培训，还应有进一步提高其业务水平的培训。进一步提高水平的培训，可以通过短期培训班进行，但更要靠平时的自我学习。短期培训课程要更多地利用多媒体，要联合全国力量打造一批精品课件。同时，必须用心研究通过现代化手段帮助测试员自我学习、自我提高的问题，理想的方式是建立普通话测试员自我提高的"网上学校"。网上学校提供测试员自我学习的各种课件、参考书及相关信息，开办测试员之间相互交流经验、讨论问题、请求帮助的专门园地，设立向社会提供普通话咨询服务的专门区域。要知道，同行之间的交流和对社会的咨询服务，对提高测试员的业务水平和社会责任感，具有不可代替的作用。
　　四、科学研究手段的现代化
　　普通话培训测试的科学研究，近些年虽然有了较大进展，但总体上看还处在起步阶段。促进科学研究应当视为普通话培训测试工作的基础工程，研究手段的现代化，既是促进普通话培训测试研究的重要举措，也是当今科学研究发展的必行之步，是"后起居上"的一件法宝。
　　学术是建立在前贤时哲肩膀上的事业，充分了解已有的研究成果，方能避免重复劳动，方能开拓创新。当今之时，信息呈"爆炸式"增长态势，用传统的读书方式已难把握学界的研究成果，用引得的手段来查检文献，其效用也大大减弱。为适应新的学术发展形势，必须利用计算机建立关于普通话培训测试的知识库。这一知识库应包括：
　　a)普通话研究、特别是普通话培训测试研究的已有成果；
　　b)汉语的各种教育（培训）、考试状况；
　　c)国家及各地关于普通话的各种政策规定以及相关的语言政策、规章；
　　d)国外共同语推广的历史与现况。
　　这一知识库应具有强大的检索功能，可以通过主题、作者、标题、文载处（报刊、出版社等）查检。知识库可以及时补充更新，而且便于对相关内容进行复制。
　　与知识库同等重要、甚至更为重要的是，建立用于普通话培训测试研究的语音数据库。这一数据库应当包括四类内容：
　　a)普通话的标准语音数据；
　　b)各地方言的语音数据；
　　c)各地的地方普通话的语音数据；
　　d)被测人学习普通话的语音数据。
　　a、b是客观的语音数据，其作用是建立普通话的语音标准，并用于对中介语语音的比较，帮助寻找中介语语音的特征及其发展规律。c、d都是中介语的语音数据，但是c是社会一般中介语语音的数据，仍然是研究的参照，而d则是带有普通话等级刻画的语音数据，是普通话水平测试的语音对象，也是研究的最为重要的对象，是数据库的核心。
　　a、b、c三类数据，要通过专门的调查获得，而d类数据则在测试时就可以获得。将测试时得到的数字化录音，自动传输到语音数据库中贮存起来，并且要及时对这些录音项标注相关的背景信息，如音主的一些社会属性、语言属性、普通话水平等等。应当看到，业外人士要获得这种数据是相当困难的，而以往这方面的数据，多数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运用，身在宝山应视宝。
　　此外，要建立普通话培训测试的学术交流的体制、机制与平台，包括组建学术组织、创办学术刊物、召开学术会议、建造专门的学术研讨网页等。同时，还要注意为研究人员开发专用的计算机软件，如语音分析软件等。
　　实现普通话培训测试手段的现代化，必须首先建立现代化的理念，必须加强普通话培训测试队伍的现代信息技术训练，必须进行广泛的学术交流与合作。可以相信，进一步加强普通话培训测试的学术研究，努力促进普通话培训测试手段的现代化，我们就有希望把PSC做成更加鲜亮的国家品牌，做成与国际上著名的语言考试比肩的国家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