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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汉语的音义起源——从“六书”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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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1 17:4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萧李银

     汉语的造字方法——“六书”本义
                                                        
    “六书”一词,最早见于《周礼•保氏》,但具体是指哪六书,其含义是什么?没有说。但可以肯定是指汉语的造字法则,可惜战国时代的战乱纷纷,特别是秦统一后,焚书坑儒,其本义已不可知。汉字到底是根据什么来造的,遂成千古之谜。
    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解六书为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这算是已知的最早解释。
许慎在《说文》中进一步明确为:“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詰詘,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託事,令长是也。”以后基本上以此为定论。
    汉字是形音义一体的,但《说文》似乎割裂了它们,以至于所解的“六书”,显得十分牵强。为了使显得合理,《段注》将其进行了补充;现根据其注解进行分析:
    《段注》以为“指事之别于象形者,形谓一物,事晐众物。指事不可以会意殽,合两文为会意,独体为指事。”意即指事为独体字,且不是指具体某物的字。《说文》举例为“上、下”,可甲骨文的“上下”实际上就不是独体字,而是用一长一短的两横表示某一平面的上面或下面。
    《段注》以为“有独体之象形,有合体之象形。独体如日月水火是也;合体者从某而又象其形,如眉从目而以?象其形,箕从竹而以 象其形……独体之象形则成字可读,軵于从某者不成字不可读。”意即象形分独体与合体。其实象形字应为整体象形,不应该有独体与合体的区别,《段注》的所谓合体,其实是后来的画蛇添足,按形声的法则添上去的,不能算象形字了,其所举“箕”就是这样;但“眉”还是象形,没有“目”,是看不出眉毛的样子的。
    《段注》以为“其别于指事、象形者,指事、象形,独体;形声,合体。其别于会意者,会意合体主义,形声合体主声。”“以事为名,谓半义也;取譬相成,谓半声也。江河之字,以水为名;譬其声如工可,因取工可成其名。”意即形声字是义旁+声旁的合体字。可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声旁都跟义相关,都算是“合体主义”;否则,“江河”有什么区别呢?“江”从“工”,音从“鸿”,指大雁的以此为界,南来而北往;“河”从“可”,音从“鹅”,指天鹅生活在黄河流域;雁鹅本属于一类,都是大型水鸟,离不开河流,故“江河“以其叫声为声。
    《段注》以为“会者,合也。一体不足以见其义,故必合二体之意以成字。”意即义符+义符的合体。因此,“止戈”为“武”,“人言”为“信”。这看起来好象没有问题,但“武”实际上是“戈”所“止”,“止”是脚趾,指到、走,意即加以兵器。所以会意也带有某种不确定性。同时,字的读音从哪里来的呢?它跟义有什么关系?
    对于转注,《段注》没有注解,根据《说文》自己的解释,当如“考、老”一般,义本相同,但读音不同,便用同一部首将其归类起来。实际上,“考老”不过是同音同义而异形而已。
    对于假借,《段注》以为“讬者,寄也。谓依傍同声而寄于此,则凡事物之无者,皆得有所寄而有字。”“汉人谓县令曰令长。县万户以上为令,减万户为长。令之本义发号也,长之本义久远也。县令县长本无字,而由发号、久远之义引申辗转而为之。是谓假借。”意即同义复合,同音通假。实际上,“令”发命令的人;“长”,年纪大、有威望的人,它们的意义本相近,完全可以通用,不存在假借的问题。
可见,《说文》对六书的解释是牵强附会的,《段注》自然也没法将其讲明白。但《说文》所讲的“六书”名词应该不是凭空杜撰,错在只是把它们理解为字的构造法则。
    纵观汉字,“六书”法则的体现,在于形音义上:
    首先在字形上,所有的汉字都可以谓之为象形。但某一具体物,可以用一体象形来表现;而更多的事理,本没有具体的形,所以便无直接的形可象,于是便采取比拟的办法,用其它有形的字来组合,具体的为“指事”;抽象的为“会意”。因此,在字形的构造上,实只有这三种。
    但文字毕竟不是图画,文字要求简单易写;因此,汉字的象形往往只取某一特征,如以“匕(翅膀)”象鸟、“角”象牛。可有翅膀的不只是鸟,还有飞虫;而且即使都指鸟,可鸟的种类有那么多。有角的也不只牛,还有羊、鹿等。这可谓为“一象多物。”相应的,由于只取某一特征为象,取鸟翅膀指鸟,取鸟啄自然也是指鸟;同时,即使是整体象形,还有观察的角度不同而导致差异,如“象、襄”都是大象的整体象形,可由于视觉上的一前一后的区别,导致字形迥异;这可谓之为“一物多象。”在辨析汉字字形时,必须注意这两点。

    其次在读音上。形音一体的,可谓之为“形声”,形即声的意思;这些字主要是指那些独体象形并能发声的物体,诸如“牛羊马犬象”等字,它们是汉语的音义之源。如果说真正要模拟出原始汉语的发音,应该就是这些音源字所指物的发声。
    而大部分字所指的事物是没有具体的可作代表性的声音的,于是便根据其形状、意义等,与有声汉字的相关性来进行假借。如“上”,本是抽象性的,无声可言,便抓住其由低到高的概念,借鸿雁高飞的特征而借其为音;“牙”,虽是具体物,却不会自发声音,便抓住其形状象鸭嘴而借鸭为声。
    因此,汉语的读音,受音源物的制约性较大。那些发音比较单纯的物体,如燕子,其叫声变化不大,因此其字族的读音也就比较单纯;而那些发音有变化的,如鸡,雏鸡、成鸡、公鸡、母鸡的叫声都不一样,因此其字族的读音也就比较复杂。另外,不同的物体,所发出的声音相似,这是最容易混淆的;加上汉字的单音化,更使本来有区别的声音模仿起来也会相似;如牛、羊、猫、狗、鹿等,其叫声本有不同,但模拟出来的就难以分辨,导致“iu、ao、ou”的混同性很强。所以,要准确地判断某一汉字的音源,的确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要因此建立精确的汉语音义体系,没有人为的规定性也是做不到的。
    由于语言声源的这种模糊性和多元性,即使是同一语言,也就必然会导致各地的方言差异;而如果所生活的环境不同,所模拟的音源物也就会不同,这就必然会导致即使同是原始社会,虽然各地的语言表达方式一样,而所形成的语言也会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间的差异性自然也会越来越大。这是导致汉字的一字多音的根本原因。
    至于借音,就存在更复杂的不确定性。借音的方式主要为“因形借音”和“因义借音”。形既存在“一物多象”,义即存在一字多义,自然所借音也就不同;何况所能借的音源体系,本多交叉混同,自然影响借音的多元化。如蜘蛛,因其是无声的,只能靠假借,如“蟙、蟿、蟢、蠿、蜱、蚿、蛛、蠨、蛧”都是指蜘蛛,分别取其吐丝、结网、高悬、驻中等特征而借音于隹、燕、蜂、牛、虎等。

    再就是在意义上。同一事物,观察的角度不同,产生的意义也就不同;而时代的变迁,新的事物被不断发现和创造,需要用相应的语言文字来表现,最方便的办法当然是用已有的语言文字来指称;因此,同一汉字,所表达的意义也就多样,如老虎,老虎的毛色为黄色,用以指颜色为黄色的物体;老虎凶猛异常,用以指发狂;老虎是百兽之王,用以指首领等;起初表达的意义简单,本用象形字“王、黄”就可以了,但随着语言的要求准确,便只好添加其他义符来细化,加“犬”为“狂”,加“石”为“磺(矿)”,加“白”为“皇”等。这可称之为转注。
    字根性的汉字其实不到三百个,其它汉字都属于这类转注字。受字形、读音的制约,也为了方便于记忆,单音字进一步发展成为复合词,从而使汉语保持生生不息的顽强生命力。

    如上所述,所谓“六书”,的确是汉语的基本法则,但不只是在字的构造上,而是体现在形音义三个方面。
    因此,这些法则体现在具体某字上时,则至少有两种,如“牛”,本是牛的象形,音即本来发声,属“象形+形声”;“好”,“女、子”合起来指生育之事,取小孩出生时的哭声为音,属“指事+形声”。
    但象“匡”这类字则较麻烦,而且这类字是汉字的主体,在《说文》中被称为形声字,即“匚”为形,表义;“王”为声,无义。可实际上“王”是表义的,由虎皮的颜色会意指矿藏。所以,按前例说它就很难做到妥当,从字形上来说,说其象形,它又是合体字;说它是指事,“匚”又的确是象形。从读音上来说,说它是假借,“王”却又是形声;说它是形声,“匚”又是不表声的。因此,它属于汉字因多义而孳乳的新字,属于“会意+形声”。而“框”,则是在“匡”的基础上的转注,则属于“转注+形声”。
    为了方便,以区别于《说文》所说的约定俗成的“六书”,我认为还复为班固的“六书”要恰当一些,即“象形、象事,象声、假借,象意、转注”。
    汉语的发展可以依次描述为:
    “象形+象声”,如“牛羊”,字音即所指物的发声,是最原始的字根,是汉语的音义元素;“象形+假借”,如“日月”,字所指物本无声,因义而借鸡(鸡鸣日出)鹅(月色月状如鹅)的叫声为字的读音,是汉字语音化的基础。
   “象事+象声”,如“好(孩子生下时的哭声)”;“象事+假借”,如“明”;“象意”的字既表抽象事物,自然是无声可象,只能是假借,属“象意+假借”,如“上下”,是汉语成熟化的标志。
    读音在所注字根中的字,如“涯框”,音从“厓”从“匡”,可拆为“水厓、木匡”,才是“转注”。而如“件”,借燕为音,当为“象事+假借”;如“卡”,借鸭为音,当为“象意+假借”;拆开后已非原义,故不能算转注。“转注”是汉语精确化、简练化的需要,从而派生出无穷无尽的新字。为了书写和识记的方便,这一法则发展到极致后(三到四个字的组合),被复合词所代替,《说文》所谓的形声字大都属于次类。
    因此,汉语作为一种语言,应该是跟人类文明的进程相辅相成的,它不应该是几千年的问题,而是跟人类的进化一样古老。人是会说话的动物,而说的内容就是当时的现实生存最基本的需要——食物、危险、繁殖;人应该起初就是能够自由活动双手的两脚动物,因此能够将要说的内容按象形的法则摹写下来,这就是文字。因此,最初的语言,应该都是象形和摹声的,其内容就包含在文字和声音中,是形音义一体的,没有谁先谁后之分。这也是世界上的初始语言看起来都颇为相似的根本原因;汉语是唯一成熟的没有消亡过的原生态语言,所以一直保持着语言本身的面貌;但其他几大古文明语言,都消亡了,只保留声符,造成形音义的脱节。所以,要研究语言的起源,不能不研究汉语。要弄清汉语的音义起源,不能不推翻《说文解字》以来对“六书”的认识,重新弄清“六书”的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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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文摘自拙著《汉语的音义起源·自序》。全书约40万字,对汉字的形音义进行了全新诠释,可以说页页有创见;它所开启的汉语研究及应用的全新思路,或许会引发一场语言学的革命!即使不管它的学术价值,它所“假设”出来的音义系统,所分析出来的字根,对于汉语的学习和普及也有着重大的意义。

      但我非专业学者,也是第一次出书,不知该如何出版它。恳请方家帮我!
发表于 2005-10-1 21: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介绍看应该是汉字音义的联系而不是汉语音义的源头啊!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 09:57: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要弄清楚的是某个汉字为什么会读这个音?为什么要这样写?不知道这算不算找到了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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