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的汉语方言地理学研究

虎子

石汝杰调查整理 来源：http://www.chinadialect.com/

目前，汉语方言地理学正在中国兴起，在贺登崧的论文集《汉语方言地理学》中文版出版后，标志性的事件就是曹志耘主编的巨著《汉语方言地图集》（三卷）的出版，此外，还有项梦冰等的著作《汉语方言地理学——入门与实践》。但是，我们对其他国家的研究成果了解还是很少。如俄罗斯的研究情况，在中国就鲜为人知了。

根据扎维亚洛娃教授的提示，在苏联，最早发表有关中国语言地理学的论文的是雅洪托夫教授（С.Е. Яхонтов、Yakhontov)，他1966年的论文是：Классификация диалектов китайского языка（汉语方言的分类问题），发表在论文集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по филологии стран Азии и Африки（《亚洲和非洲国家的语言学研究》，列宁格勒，1966）里。（见照片IMG_1249）

在岩田礼等日本学者的论著里，多次提到俄文的Диалекты и национальный язык в Китае（中国的方言与普通话）一书。这确实是一本很重要的著作，1985年由苏联科学院的科学出版社（наука，莫斯科）出版，作者一共是三个人（汉字是我的翻译，没有查到他们的中文名字）：
Е.Б.Астрахан（叶列娜·阿斯特拉罕）（第4章）
О.И.Завьялова（奥尔加·扎维亚洛娃）（第2章）
М.В.Софронов（米哈伊尔·索夫洛诺夫）（第1、3章和结语）
可以看出来，作者的署名是按姓氏的俄文字母顺序排列的。
在岩田礼主编的《汉语方言解释地图》（2009，白帝社）里，这一本书还有用英文表示的（48页）：
Astrakhan,E., Zavjalova,O. and M.Sofronov.1985. Dialekty i Nacionaljnyj Jazyk v Kitae, Academy of Science, USSR.（斜体部分是俄文书名的转写形式。）
岩田礼（2009）的引用文献（270页）里，还有以下两种论著：
Zavjalova, Olga. 1983. A Linguistic Boundary within the Guanhua Area. Computational analyses of Asian & African languages 21: 149-159.
Zavjalova,O. and E. Astrakhan.1998. The Linguistic Geography of China. Progressive Report, Vol. 1, Grant-in-Aid for Scientific Research (A), 1997-1999, Director: Mitsuaki Endo（远藤光晓）, Linguistic Geography & Cultural-Natural Geography in China.
第二种也是专著。这里介绍其中的两种著作，即Астрахан等1985和Zavjalova 等1998。

（一）Диалекты и национальный язык в Китае（中国的方言与普通话）
先请看封面和扉页：（图片：01封面、02扉页）

扉页上方标明“苏联科学院远东研究所”，当属这一研究所的出版物（书后有该所的另外一本著作的介绍：盖宾克（К.Б.Кепинг）的《西夏语》（Тангутский язык））。下方署为“科学出版社东方文献总编辑部，莫斯科，1985”。
本书共365页，大32开（A5开本）。本书前言称，本书的任务是研究普通话和官话区的各地方言之间的关系。作者们利用已发表的官话区各地方言的资料，以及部分自己进行田野调查得来的语音材料，整理各地方言的语音、语法、词汇的基本现象，列出一个尽量详尽的清单，以展示标准语——普通话是由这些现象中的哪些成分构成的。当然，也能由此阐明，还没有进入标准语的方言现象有哪些。（第5页）
除了前言、结语以外，全书分4章：（1）中国的方言和普通话（各节的小标题为：官话区各方言的历史文化的区域、汉语诸方言、北京方言和“官员语言”、从官话到普通话[标准语]、普通话的规范化）。（2）北方方言语音的语言地理学研究和普通话（北方方言[官话]的语音资料、全浊声母的历史发展与官话的南部边界问题、声调、声母、韵母、根据语音特征对官话方言进行分类的尝试：南区和北区）（3）官话区各方言的语法（名词、动词、形容词、数词、副词、拟声词、代词）（4）标准语——普通话词汇的方言来源（研究方法、方言和普通话词汇的统计分析、表示人体特征及其日常生活的词汇、动物命名法、农作物命名法、时间表示法、利用官话方言区的内部共同词汇进行分区的尝试）。（目录页见图片04）

此书附录语言地图41幅。这里扫描三幅：
（1）地图2：入声的发展（左方图例的开头第一个：官话的南部边界。右边是行政上的标记）。（图片05）

（2）地图3：l-和n-的区别。（图片06）

    （3）地图7：官话方言南区和北区的分界线。（图片16）

地图左下方的图例是：（1）中古知章庄组声母-南方型（南京）（2）拟定的南方型中古知章庄组声母扩展区域。右上方的图例是：第1行：渭河和黄河谷地（关中平原）古入声的南部边界，n-l不分的方言。第2行：南方型[倒e+鼻韵尾]类韵母分布区域的北部边界，在齐撮前分` n-l的过渡型方言。

（二）Zavjalova,O. and E. Astrakhan.1998. The Linguistic Geography of China.
这是远藤光晓主持的科研项目报告书的第一种。是用英文写的，书名直截了当地称为《中国的语言地理学》。16开本（B5），正文102页，附地图41幅。可以说是上一书的英文简本和修订本。两书出版时间相差10多年，当有相当的不同。（见图片12）

共分两大部分：（1）官话的音韵（Zavjalova）（9-66pp），（2）词汇（普通话词汇的方言来源）（Astrakhan）（69-93pp）。（目录见图片13、14）

地图则与前一书有很多共同之处，请看第一幅（入声），这一幅则很不一样。（见图片15）

    关于上述作者及其著作，我们用俄文的Yahoo！检索，又依据沈瑞清指出的线索（WorldCat.org）调查，最近还得到了扎维亚洛娃教授的帮助，基本信息整理如下（肯定还不完整，请原谅）：
（一）阿斯特拉罕是莫斯科国立大学亚非研究所（The Institute of Asian and African Studies）中文教研室（Кафедра китайской филологии）的副教授（доцент）。
http://chinalist.ru/books/author.php?p_chid=&p_sort=name&p_author=8

（二）扎维亚洛娃属俄国科学院远东研究所，语言学博士。其他著作有：
（1）Диалекты Ганьсу（甘肃方言），Изд-во  Наука（科学出版社），1979, 119 p.
（2）Токио и токийцы : будни, выходные, праздники （东京和东京人：日常生活、休闲和假日），Изд-во  Наука（科学出版社），1990, 150 p. -- (Рассказы о странах Востока丛书之一)
（3）Диалекты китайского языка（汉语方言），Научная книга（科学图书出版社，1996，莫斯科）
此外，还有论文，如：
Некоторые вопросы лингвогеографического изучения фонетики гуаньхуа（官话音系语言地理学研究的若干问题）. Вопросы языкознания（语言学问题）,1982年第3期（92-103pp）
A Linguistic Boundary within the Guanhua Area（官话区内部的一条语言边界线）.日本Computational analyses of Asian & African languages 1983，21: 149-159.
http://www.ifes-ras.ru/attaches/books__texts/Zavyalova._Language_situation_in_PRC.pdf
http://science.ng.ru/human/1999-10-20/hieroglyph.html
最新的有述评：
Китайские диалекты и современное языкознание в КНР（汉语方言与中国的现代语言学），载Вопросы языкознания（语言学问题）2009年第6期。
提要：本文重点考察中国当代的汉语方言学。特别关注最新出版的语言地理学的著作，也考察了语素音韵学（morphonology）和词汇学的研究，这些著作显示出20世纪末以来汉语方言学所偏重的发展方向。
关键词有：《汉语方言地图集》、《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语言地理学、语法学、词汇学、标准语、语言的存在形态等。
http://lib.uni-dubna.ru/biblweb/search/bibl.asp?doc_id=127901&full=yes

（三）索夫洛诺夫的研究，从著作目录来看，涉及范围从西夏语、汉语到中国和东亚的民族问题。找到的著作有：
Грамматика тангутского языка（西夏语语法，分两册），Изд-во "Наука"，1968,
Китайский язык и китайское общество（讲义录：汉语和中国社会）Наука, 1979, 312 p..
英文的有：
Chinese philology and the scripts of Central Asia（中国语言学和中亚的文字），1991
与其他人合作的有多种：
（1）Исследования по фонетике тангутского языка : предварительные результаты （西夏语语音研究），（作者为М.В. Софронов, Е.И. Кычанов） Изд-во "Наука", 1964, 111 p..
（2）Ранняя этн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народов Восточной Азии（早期东亚的民族史）（М.В. Крюков, М.В. Софронов）， Наука, 1977, 286 p..
（3）Древние китайцы : проблемы этногенеза （上古的中国人：民族起源问题）（作者为：М.В. Крюков, М.В. Софронов, Н.Н. Чебоксаров ）， Изд-во "Наука"，1978, 341 p.
（4）Китайский этнос на пороге средних веков（中世纪初期的中国民族），（作者：М.В. Крюков, В.В. Малявин, М.В. Софронов ），Изд-во "наука"，1979, 327 p.
（5）Этн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народов Восточной и юго-Восточной Азии в древности и средние века（上古和中古时代东亚和东南亚的民族史（论文集））1981
（6）Китайский этнос в средние века ( VII - XIII )（中世纪（7-8世纪）中国的民族）（科学出版社，1984），（作者为Крюков М. В., Малявин В. В., Софронов М. В.）。Изд-во Наука, 1984, 334 p.
（7）Этн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китайцев на рубеже средневековия иновоговремени（中古和近代交替时期中国人的民族史）（М.В. Крюков, В. В. Малявин, М.В. Софронов），Изд-во "наука"，1987, 311 p.

附言：在搜集整理这里的资料时，得到了扎维亚洛娃和太田斋、柯理思等几位教授的帮助。谨表示衷心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