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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读——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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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4 21:56: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新京报 ·2005年12月9日10:27


  ■过眼

“不能增减一字的小书”

《婚礼的成员》卡森·麦卡勒斯上海三联书店2005年

  作者是美国20世纪的重要作家之一,29岁瘫痪。她的另两部小说在中国知名度可能更大———《伤心咖啡馆之歌》、《心是孤独的猎手》。早在1978年,著名翻译家李文俊就在当时的《外国文艺》杂志做过介绍,为众多文学青年追捧。

  《婚礼的成员》是个小长篇,10万字左右,写一个12岁的女孩等待去参加哥哥的婚礼,此前内心的期盼、烦乱、惶惑、忧虑,以及对自己当下生活的厌倦、离去之心。作者将小说这一体裁必备的事件几乎完全抛开,彻头彻尾是女孩的心理描写,读起来却毫不枯燥,把小说向内写到了极致。不过事件并非完全缺失,比如战争,二战巴黎解放这么大的事件都写到了,不过作者不给它正脸,只让它藏在女孩家的收音机里———那些听不清的战争新闻,和盛夏苦闷的小镇传出的各种嘈杂的声音,只能让女孩更加烦躁。

  每一个句子,都像深思熟虑之后方才下笔,异常准确细腻,散发出极其诱人的魅力,以至当时有人评论,这是一本“不能增减一字的小书”。近年来出版的当代小说,中外作品都算上,如果让我评前10名,此书当在其列。

  □老颓

成为迷途羔羊的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都到哪里去了》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10月

  对于知识分子的当下状况,最近出版的《知识分子都到哪里去了》一书作者弗兰克·富里迪认为,知识分子的地位正在急遽下降、学术日益弱智化与庸俗化,原因如下:其一,市场化导致了知识分子的媚俗化,这不难理解。其二,在教育面向民众、活到老学到老等教育理念的影响之下,现代教育虽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重要性,同时也导致知识的陈旧化。其三,更为关键的是知识分子对学术标准的放弃。“许多知识分子发自内心地接受了与他们的活动相伴的实用主义,并坚称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因此,到了21世纪,“传统知识分子的英雄形象让位给了更务实、更讲求实效的人,其工作不再具有特殊的重要性”。

  该书译笔颇为晦涩,不过通过艰难阅读,仍可以获取许多有益观点。此外,作者可能忽视了学术与“知识”的重大区别。

  这里的“知识”指的是客观知识或者公共知识,比如语言。在我看来,学术可以是象牙塔里的“游戏”,“知识”却必须面向大众,并且应该让大众能够比较轻易地获得。忽视了这一点,教育将可能走向极端文化精英主义,从而导致更大的不公正。

  □魏英杰

[ 本贴由 书商:BQ 于 2006-1-4  14:00 最后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4 22:0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批评

译者越来越“聪明”

  许多读者在购买从海外引进的作品时,都只会看书名与作者,并不会留心到出版社与翻译者是谁?但是,人们常说,与其说中国作家的文字风格是受到了莎士比亚的影响,不如说他们是受到了译者朱生豪译笔的影响。

  据笔者所知,有一本在日本畅销的书《电车男》,它是在2004年10月22日由日本新潮社出版,国内同时有20多家出版社参与竞争,终于在当年年底花落上海学林出版社,该出版社请了2个译者共同加紧翻译,要求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完成工作。第二年的4月,此书的中文译本就已经印刷出来了。

  这种紧急上马的翻译出版对于运作文字简单的畅销书来说,也许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放在那些知名的文学著作上就有些不可理解了。众所周知,但凡成为文学经典的都是不那么容易翻译的,譬如翻译家李文俊先生,他在翻译福克纳的作品时,那真是十年磨一剑,不仅要在翻译之前阅读大量有关福克纳的传记与研究作品,就是在翻译的过程中,他说“翻译是很孤独的职业,一天只能翻译几百字,常常几个小时过去了,那些长句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早在被视为翻译黄金时代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因为争夺版权的缘故,拙劣的译本源源不断;现今,版权问题已经解决,但是市场经济年代的浮躁又侵袭了译者的人心。现在一些译者和出版社大约是比李先生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聪明”,为了迅速地让书上市,他们能够以惊人的速度完成翻译。但是,许多这样急就章的译作实在令人读得如鲠在喉,如此也导致现今的许多人写起文章来都好似西方式的中文,我想这大约可以追溯到翻译者的影响。

  但是,不得不提到的是,现在文学作品的翻译稿费多年来都少得可怜,愿意坐冷板凳,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笑意
 楼主| 发表于 2006-1-4 22:0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注目

抒情是发自内心的疼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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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2005年5月1日的读书日记里,这样写过:《两地书-寄往天国之门》一书拿起就放不下。那么小开本,那么厚,那么多图片,那么小字号,却像合谋,以一种全面的、立体的方式讲述一个陈旧的爱情故事:未遂的,精神的,不能忘记或抹煞的。吕敬人的设计。看过无数他的设计,似乎惟有这一次那么细致周到,那么一气呵成。读完部分故事知道了:作者是他北大荒插队时的战友。有时,尤其是青春时代的共同经历身份比后来复杂的纠葛更容易决定一切。图文书现在都臭街了,可很难想像本书去掉那些素描、速写或照片。幸亏上个世纪的北大荒没有数码照相机。

  如果那时的知青各个都是今天的“暴拍族”,青春的脸上也许不再有那样的淳朴。淳朴早已是稀有表情。

  我在很多场合说过,抒情在今天是最危险的事情。可是,本书是个例外。本书作者是著名画家。本书主要由作者的原始信件组成,淳朴之至。抒情在作者而言,不是造型,也不是可以的一个秀,而是一个生发在内心深处的疼与幸福。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

  □黄集伟

[ 本贴由 书商:BQ 于 2006-1-4  14:03 最后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1-4 22:0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冷门

尘梦尽处是故宫

《故宫尘梦录》吴瀛紫禁城出版社

  今年是故宫博物院建院80周年,展览、记录片、电视剧、媒体上的专题都红红火火,不过大家不约而同忽略了这80年的来由,即故宫博物院建院之初的经历。幸有紫禁城出版社出版吴瀛先生著于1949年的《故宫尘梦录》。

  吴瀛乃民初书画名家,家学渊源(其子为著名的戏剧家吴祖光),自参加清室善后委员会之时起,即亲历了故宫各项重大事件。

  上世纪故宫博物院的三大事变,溥仪出宫博物院成立、文物南迁、盗宝冤案,吴瀛皆是重要当事人。如今的故宫大庆光鲜亮丽,然而最值得纪念的当是风云变幻、时局危卵之际,吴先生与吴稚晖、李石曾、鹿钟麟、易培基、李伯玄诸公于左右压力之间纵横捭阖的草创之功,其中一些人物更是为故宫奉献一生直至丢失身家性命。

  一院不忘本,乃有一族不忘本。《故宫尘梦录》当然是故宫真正的院史,可惜这样的院史难找出第二部,更何况尘梦录尽之时距今已有50余年。

  其后故事,更无白头宫女细说玄宗。

  □牛小飞
 楼主| 发表于 2006-1-4 22: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补一段历史事件的课

《义和团战争的起源》相蓝欣华东师大出版社

  相蓝欣这本书,就写法和文字风格来看,深受黄仁宇的影响,而从学术品质来讲,则可能远远超出《万历十五年》。相蓝欣把义和团事件放在当时的国际环境中考察,同时注意到引发事件的种种细节。

  另一个方面,读这本书也是对某些历史事件的补课。比如对恭亲王的评价,相蓝欣把他视为真正的政治大师,也是当时惟一能给政府和外国同时施加正面影响的人,他去世之前提醒皇帝当心广东人,无奈尸骨未寒,维新运动即起,最后失败的正是皇帝自己,和他一起覆灭的还有整个帝国。对这样的历史事实竟然一无所知,实在是惭愧了。

  总而言之,这本书值得极力推荐。前几年义和团100周年之际,学术界的反思其实也掺杂了太多的情感因素,即使是类似止庵这样面向大众的非专业作者,描述这一事件也不脱情感立场,再考虑到义和团促成了西方对中国妖魔化的高潮,相蓝欣的工作显得特别重要,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历史学者对史实的冷静描述和分析,其中不乏情感的克制流露,但绝对不会影响到学术上的独立思考。

  作者自承现在还无力描绘义和团事件的全貌,这本书着眼的只是事件的前面一半,至于此后应当如何,还需要慢慢等待。

  □小可
 楼主| 发表于 2006-1-4 22:04:50 | 显示全部楼层
  ■猎书

为旧书业叹息和呼吁

《旧书业的郁闷》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5月

  “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君闻新书出,开卷旧书读。”这一中一西的诗句和格言说明了同一种格调:旧书比新书更耐人寻味,淘旧书比买新书更显出品位,贩旧书比卖新书更需要知识集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古旧书业构成了中外传统文化的生态链。

  先不论北京琉璃厂曾经的辉煌,就说苏州文学山房昔日的热闹:“南北名家,时聚山房。若涵芬楼之张元济、孙毓修……北则傅增湘、朱希祖、顾颉刚、谢国祯等。名家郑振铎、阿英等也是不速之客。时集文学山房,可谓群贤毕至,不但选择各需书籍,又成探讨学术的场所。加以主人杏溪善交文士……聚陋室而畅谈,妙论泉涌,诚别有一天地呢。”但这别有的天地在今日已成奢望。旧书和旧书业的命运随着我们对文化的遗忘而流离失所,这不是用“郁闷”两字能形容比喻的,实是文化的劫难。

  《旧书业的郁闷》是徐雁《中国旧书业百年》的副产品。在撰写《中国旧书业百年》过程中,他搜集了大批各地古旧书业的文献资料。《旧书业的郁闷》分“劫中的书与人”、“劫后的书与人”、“旧书业的郁闷”三辑整理选录了这批资料,“旨在勾勒晚明以来中国旧书行业的坎坷史实,尤其是20世纪以来历尽劫难以后艰难步入当代的窘境,自然亦寓有编者们为源远流长的中国旧书业行将湮灭于浮华时世的深重叹息和急切呼吁。”

  □方韶毅

和书籍一样悠久的插图

《插图的文化史》余凤高新星出版社2005年5月

  插图的历史和书籍的历史一样悠久。据说,世界上最早的书籍插图是古埃及人画在《死者书》中的图画。《死者书》大约出现在公元前16世纪埃及第十八王朝,内容是符咒、祷文和赞美诗,在死者被制成木乃伊下葬时作为陪葬品用。但《死者书》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书籍,那是一张张草纸连接起来的“书本”。随着造纸术、印刷术的发明与传播,插图不再是文本的手工装饰画和附属品,而是成为阐述文本的重要手段。时至今日,插图更是大行其道,图书出版和阅读走向了“读图时代”。因此,设计理论研究专家王受之先生认为:“在某种意义上说,插图是西方当代美术的核心,而纯艺术是非绘画性的行为。”

  《插图的文化史》一书从古代的手抄本、印刷本开始,讲述了文艺复兴时期、巴罗克时代、洛可可时代、浪漫主义时代和现代主义时代等各个时期的书籍插图,从政治、经济、社会和宗教等方面,阐述了插图文化发展的历程。但这本书与其名为《插图的文化史》,还不如改为《外国插图文化史》来得确切。在这本书里面,对于中国插图的介绍寥寥无几———只是在“印刷本插图”一节中,介绍了造纸术的发明和佛教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的精湛插图作品。

  不过,在插图史文本稀缺的情况下,此书也是难得的一本“插图文化史”了。

  □方韶毅

潜心故纸堆的虎闱

《旧书鬼闲话》虎闱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5月

  上海有条文化街叫福州路,福州路上有个古籍书店,古籍书店楼上有个博古斋,博古斋里坐着一位沪上古旧书业戏称“老法师”的虎闱先生。

  其实,虎闱先生并不“老”,原属于“知青”那一代。在读书无用的上山下乡之际,偏偏养成了读书的习惯。回城后,即被分配到上海图书公司,历经期刊库、旧书店、收购处等职,整日埋头于故纸堆间。

  有这样好的条件,虎闱先生应该是著述颇丰了,然而,《旧书鬼闲话》却是他从业以来的第一部书话集。个中原因,不在于他疏于笔墨。而在于下笔谨慎。书中引了姜德明的一句话:“写作时我注意到不讲或少讲别人讲过的话,否则对于读者和个人都是无益的。”作者说,这也是他坚持的“书话游戏规则之底线”。在今天,到处充满文化泡沫,东拼西凑之作随处可见,连抄袭剽窃现象也络绎不绝,像他这样在写作上严以律己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旧书鬼闲话》里的文章,当然未必篇篇都是精品。但书中丰富的版本史料和有趣的收藏故事,总会让你感到有所收获、有所启发。即使想一下,在浮华喧闹的大都市,作者静坐在汗牛充栋的古旧书刊之间,默守书香,心无旁骛,一点一点地记下潜心故纸堆的心得,这样一本书,也是值得所有藏书人和爱书人阅读乃至珍藏的。

  □桑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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