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豆腐惹的祸

快哉风

小王瘦了。
一个人有了心事，便胖不起来了。
小王心里自然有解不开的“小疙瘩”：豆腐怎么有毒呢！
一个月前，小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值班。一个曾经陌生的人走了进来。他，四十来岁，高个子，长方脸，戴着一副与脸形极不相衬的大黑边眼镜。他总是矜持的笑，笑容里裹着不易察觉的严肃。他先是和小王漫无边际地聊，聊着聊就聊起了让小王紧张、恐惧又兴奋的话题：豆腐有毒。
豆腐有毒，一般人不知道，也不敢想，这叫积非成是。明白吗？我对豆腐有研究，豆子营养价值高，但是在制成豆腐时要发生化学反应。明白吗？化学反应便会产生一种毒素，潜藏在人的身体中，长期食用豆腐，能够患上癌症，明白吗？
陌生人一边诲人不倦，一边把自己搜集各式各样的剪报、资料给了小王，让他看个明白。
小王感到眩晕，豆腐有毒，还是慢性的，自己吃了二十多年豆腐！豆腐没毒，可是人家说得明明白白。他不图名，不图利，或许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吧。
从此以后，小王再也不吃豆腐了，也吃很少饭，他总是被陌生人陌生的理论折磨着：他不能相信，这样别人会说他有病；他不能不信，否则就等于自杀。
小王觉得自己瘦了，人们觉得小王变了。
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小王坐着一辆公共汽车，直奔一个他认为没人会认识他的崐偏僻小镇，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紧挨着精神病医院的心理疹所。
和医生谈话，比交际场上的寒暄都难，医生似乎什么都想知道。当医生还没有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时，一个人闯了进来。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了，“豆腐有毒，一般人不知道......”。
“回你的病房”，医生的话把这一套理论拦腰截断了。
那个曾经陌生的人冲着小王矜持地笑着，刚要说话，被走进来的白大褂领走了。
“他是谁？”小王问。
“一个神经病患者”，医生平淡地回答。

巴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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