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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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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 14:18: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李长征
来源:http://www.xslx.com/

关键词:本我/自我/不可知论/客观精神

  内容简介:认清“我”的结构是理解西方哲学的一把钥匙,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分歧就是一个从自我的角度、一个从本我的角度来看问题造成的;康德的不可知论是因为将人的认识活动只是狭义的理解为是自我的事情而出现的一种对认识的错误定义;对于自我来讲,存在着客观的精神,这就是由本我生成的表象;马赫的“要素一元论”中出现的矛盾,源于有时是从自我的角度来理解要素,有时又从本我的角度来理解要素,而又没有把二者区分开来产生的困惑。



  越是读西方哲学,就越感到研究“我”的重要性,“认识自己”是古希腊哲学的一句口号;而现在我深深地感到认识自己是进入哲学、理解哲学、弄明白西方哲学的真正突破口,这个问题搞清楚了,许多哲学问题就会明朗起来、一通百通了。

  在哲学史上,无论是贝克莱、休谟还是康德、马赫、詹姆士、罗素都是从理性自我,也就是有意识的自我来理解“我”的,只有弗洛伊德才真正的认识到“我”的结构,把“我”分析为是由本我、自我和超我构成的。但是弗洛伊德的这种贡献还未能很好的应用到哲学中去,我们仍然用传统的认识来理解“我”,把“我”理解为有意识的理性的我,也就是只看到“我”的“自我”部分,没有认识到“我”的整体结构,致使许多哲学问题越研究越复杂,越争论越糊涂。

  我们不讨论弗洛伊德对“我”的结构的理解是否有错误和不足,但是仅仅从能认识到无意识的本我的存在并看到它的巨大作用就是对哲学的了不起的贡献。西方哲学史上许多著名的哲学家未能认识到“我”的结构,结果把把无意识的本我的活动和作用看作是理性自我的功能,尽管他们的思想与常识相比非常深刻,但是却难以得到认同;比如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就因与常识相背离而遭到世人的嘲弄和拒绝。其实在这里贝克莱所指的存在是表象,而表象是由无意识的本我生成的,它的存在当然离不开无意识的本我的感知活动,没有无意识的本我的感知就不会有表象的生成,所以“它的存在离不开本我的感知”。这种深刻的认识由于未能把无意识的本我与有意识的自我区别开来,结果被人看作是为求标新立异的胡言乱语;因为无意识的本我生成的表象,在有意识的自我看来却是不依赖自我的、外在的、客观的事物本身,常识(自我)看到的外物就是无意识的本我创造的表象,因此在常识也就是有意识的自我看来,外物(本我创造出的表象)怎么会依赖自我的感知而存在呢?常识的看法并没有错,因为表象依赖于本我但是不依赖于自我,对于自我它就是呈现为外在的客观的物体,它的存在不会依赖于自我而存在。由于贝克莱未能把本我与自我区分开来,把二者混为一谈,结果其真知灼见就是在现在也被大众哲学特别是唯物主义者骂得体无完肤。

  休谟和康德的“不可知论”是哲学史上的大麻烦,这一问题不知浪费了多少人的脑细胞,而现在仍未能真正弄明白。唯物主义用实践论来批驳不可知论,尽管看起来很可笑但也符合大众口味;西方现在哲学不承认物自体的做法,是用取消问题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其实康德理解的“我”只是有意识的我,不论是感性、知性还是理性皆是意识的自我,在康德的“我”的结构中根本就没有无意识的本我的存在,只有有意识的自我的作用。其实人的认识活动是无意识的本我与有意识的自我共同来完成的,无意识的本我的作用是将物自体转化为有意识的自我能直观到的认识对象,没有无意识的本我的转化,就没有表象和事物的呈现,有意识的自我就没有认识的对象。人的认识活动的整个过程是:物自体发出信息——无意识的本我接受并转化信息生成表象呈现给有意识的自我——有意识的自我把表象看成是外在的客观的外物从而使得表象与物自体实现了统一——从而构造出了现实的事物(有意识的自我的认识和行动的对象)——有意识的自我直观到事物把它作为认识对象对其性质、结构、关系、变化发展进行认知——获得关于事物的、用语言表现出来的知识。整个认识过程可以分为两个阶段:无意识的本我的生成事物——也就是有意识的自我的认识对象——的过程;有意识的自我对事物的认知过程。有意识的自我的认识对象是由无意识的自我生成的表象与物自身共同构成的,是物质与精神的统一体,没有无意识的自我的生成活动就不会有有意识的自我的认识对象——事物——的产生,人的有意识的自我的认识活动就因为没有对象而无法进行。自我并没有看到它面对的认识对象是由本我参与创造出来的,而是把它看作绝对客观的外物。休谟和康德当然也有贝克莱看到了自我认识的对象对“我”的依赖性,是由我参与创造出来的,休谟把自我认识的对象叫做印象,康德把它叫做现象,但是自我认识的对象是怎样创造出来的? 是由外物刺激感官产生的、还是上帝把它引入心灵的或者是心灵自生的,在休谟看来这是超过了人的理性认识能力的,是自我无力知道的,这就是休谟的不可知论;而康德坚信是由我和物自体创造出了现象——认识的对象,自我只能认识现象,要使自我试图直接去认识物自身那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康德的不可知论。不论是康德还是休谟的不可知论都是把认识看作是自我的事情,而没有看到人的认识活动是由本我与自我共同来实现的,没有本我的活动,就没有自我认识对象的生成,自我也就无法进行认知活动。当康德与休谟把认识活动只看作是自我的事情,否定本我在认识中的作用,又试图离开本我的作用让自我直接去认识物自身时,不可知论的出现就不可避免了。因此不可知论的观点是源于未能真正理解人的认识结构,是对认识的内涵的错误表达,而造成这种错误的认识来源于未能理解“我”的结构,没有看到本我的存在和作用。
如果你对唯物主义者说——存在客观的精神,他会笑的喘不上起来,精神是依赖自我而存在的,怎么会有客观的精神呢?但是事实是确实存在着客观的精神,它就是由本我生成的表象。什么是精神?精神是依赖于我而存在的一种东西、没有我就不会存在的东西,比如说金庸的武侠小说,就是一种精神产品,如果没有自我的理解,它只是一堆纸,一只猫决不会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见到精彩的故事。但是“我”是由自我与本我构成的,自我能创造出依赖于它而存在的主观精神,本我同样也创造出依赖于本我而存在的表象,表象对于“我”来讲也是一种精神,因为它是由我生成的、依赖于我而存在的东西。但是这种依赖于本我而存在的精神,对于自我来讲却是不依赖于自我而存在的,呈现为客观的外在的东西,因此表象既是一种精神,对于自我又是客观的东西,所以从自我的角度来说,它就是客观精神。自我面对的现实世界,既是客观的精神世界又是物质的世界,是物自体与表象共同构成的世界,是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统一体。当我抓到一个苹果时,我不可能只抓到一个表象,我一定是作用到一个物自体,但同时自我也看到了一个由本我生成的表象。
一个苹果,在自我看来是红色的、圆形的、吃起来是酸甜的,自我会把这些看作是客观的苹果的属性;但是对于本我来说,这些所谓的客观属性:红色、圆形、酸甜却是本我生成出来的表象,而不是物自体所原有的性质,因为自我见到的客观的东西正是本我感知作用的产物。但是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对此却进行了持久的辩论和无休止的斗争。唯心主义者坚持苹果的属性是依赖于我而存在的,唯物主义者坚信苹果的属性是客观事物本身所固有的;一个说是主观的、一个说是客观的,一个说是内在的、一个说是外在的,一个说是物质的、一个说是精神的。唯心主义者讥笑唯物主义者肤浅,看不到事物的本来面目,费希特就曾经这样讥笑唯物主义者:唯物主义所说的话,是唯心主义者早已说过但是因为现在认识到其错误而已经放弃的东西;唯物主义者认为唯心主义者太荒谬,竟然背离常识而信口开河,因为我们明明看到苹果就在我们的外面客观存在着,唯物主义者却睁着眼睛说胡话,硬是把它说成是依赖于我而存在的东西。其实唯物主义所说的“我”与唯心主义理解的“我”是“我”的不同构成部分:唯物主义的“我”是自我,唯心主义的“我”是指本我,对于自我来讲表象呈现为外在的客观的,是不依自我的意志为转移的事物,但是对于本我,表象却是由本我生成的东西,当然是依赖本我而存在。正是由于对于“我”的构成没有完整的认识,没有看到自我和本我的不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各自站在自己的“我”的角度来理解表象才产生了这种长久的、现在还没有解决的分歧,这就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斗争的根源。

  在马赫看来,物体是依赖于我而存在的,他说:“那些通常叫做物体的、由颜色、声音等等组成的复合体称为ABC…;那些叫做我们的身体的、在前一类复合体中以某些特点为优异标志的一部分复合体称为KLM…,意志、记忆印象等等构成的复合体称为αβγ…”。他又说“精细的考察指明,ABC…总是由KLM…共同决定的。一个正立方体,近看大,远看就小了;左眼看它是一个样子,右眼看又是一个样子;有时它会被看成是两个;假如闭上眼睛,就完全看不见了。所以,同一物体的性质似乎为我们的身体所改变,以我们的身体为条件。可是,有这许多不同表现的同一个物体到底在哪里呢,我们只能回答说,不同的KLM与不同的ABC…相结合。” 在马赫看来常人未能看到世界的本质,他说“于是,他(世人)就看到了一个不同于他的身体KLM…的、存在于他的身体之外的“外部世界”ABC…。他不首先注意ABC…依赖于KLM…(KLM…始终以同样的方式重复出现,因而很少引人注目),而是追究ABC…的固定的相互联系,因此,在他面前就呈现出一个不依赖于他的自我的物的世界”。但是“素朴的人是熟悉盲聋状态的,并且,由于他的日常经验,他知道外物的样子会受他的感官的影响;但是,他始终不会想到整个世界是他的感官所创造的东西。他会觉得唯心主义的体系,或象唯我主义那样的怪论在实践上是不能容忍的。” 在马赫看来物体就是感觉,二者是一个东西:“我们一俟注意到一个颜色对其光源(其他颜色、温度、空间等等)的依存关系,这个颜色就是一个物理学的对象。可是,假如注意这个颜色对网膜(要素KLM…)的依存关系,它就是一个心理学的对象,它就是感觉了。在物理学领域和心理学领域里,并不是题材不同,只是探求的方向不同罢了。因此,我所见到的并不是心理的东西和物理的东西的对立,而是这些要素的简单的同一性。在我的意识的感性范围内,每种对象都是物理的,同时也是心理的”。马赫的要素和由要素组成的物质世界其实就是人的表象,它的存在当然要依赖于本我,马赫看到了这一点,马赫把它叫做我们的身体(KLM)。但是马赫绝不承认有一个自在的世界是表象的世界的原因,他说“有人以为世界是由一种神秘的东西构成的,这些神秘的东西与另一个同等神秘的东西,即自我,相互作用,通过这些作用,产生了所能经验到的感觉。按照这些理论来说,映象和物体可以分离,而且从物体分离出来的映象会进人身体的内部。这种神秘的、物理的东西对应于这种感觉,按照这种物理学成见,这种东西必定与感觉完全不同。然而,这种神秘的东西实际上是什么呢?它是物质呢还是精神呢?或两者兼而有之呢?”正是由于不承认有一个自在的世界的存在,所以马赫的理论就很难自圆其说,存在着许多相互矛盾的现象。

  海德格尔的“存在”与“存在者”的术语让我们感到非常费解,其实海德格尔的“存在”就是指的物自体,“存在者”就是指事物,存在的显现过程是由本我自动来完成的,无须有意识的自我的参与;存在经过本我自动呈现为表象,表象与物自体在自我中实现同一,这就是事物,也就是“存在者”。如果把“我”分解成本我和自我,本我面对的是“存在”,自我面对的是“存在者”,海德格尔的“存在”与“存在者”的思想也就变得澄明了。
胡塞尔的意识的意向性理论认为:人的意识活动与意识的对象是不可分割的统一在一起的,这源于意识的对象是由先验的自我构造出来的,先验的自我生成的对象正是经验的自我面对的意识对象。在这里胡塞尔的先验自我就是本我,而进行意识活动的我是指理性的自我。正确的理解“我”的结构,是理解胡塞尔现象学的重要基础。

  罗素在批判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的理论时,认为贝克莱的失误在于未能区分开意识活动与意识对象,把意识活动对心灵的依赖性和内在性误用为意识对象对心灵的依赖性和内在性。罗素举例说“我心里想到一个人”并不是这个人在我的心里,只是“想到”这种心理活动存在我的心里,唯心主义的错误正是来自这种混淆。但是我认为罗素并未真正理解贝克莱,当然也不理解康德的自在之物,因为贝克莱所指的“存在”绝不是自我面对的存在,自我面对的事物一定呈现为在自我之外。但是对于本我,表象却是内在的,在心灵之内的。罗素是从自我的角度来理解贝克莱从本我的角度所理解的表象,正是这种偏差使得罗素对贝克莱德反驳尽管睿智但却是一种浅薄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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