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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周有光先生在《語文建設通訊》第70期的[漢語即將成為世界第一語言嗎?]一文中說:「漢語在21世紀是否即將成為使用人口最多的、流通範圍最廣的世界第一語言? 中國是人口大國, 經濟又在向上發展, 普通話將在全世界華人中間普及開來, 遲早要成為全世界人口最多的語言。但是, 這不等於說, 普通話將代替英語成為國際共同語。英語成為國際共同語, 除了語言優勢外, 還有英美等國的實力作為後盾。」2000年他在該刊第62期的[語言生活的歷史進程] 一文中說:「 語言發展有一條規律, 叫做〝滾雪球〞原理。雪球越大, 越容易滾大。英語成為事實上的國際共同語是歷史〝滾雪球〞造成的。贊成也好, 反對也好, 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1998年他在該刊第55期的[雙語言時代] 一文中說:「 英語已經事實上成為地球村的共同語。三百年來〝日不落〞的大英帝國〝日落〞了, 遺留下來一份遺產〝英語〞, 正像羅馬帝國瓦解之後遺留下來的〝拉丁語〞。〝英語〞失去了英國特色。英語不僅沒有階級性, 也沒有國家的疆界。」
如果說第四等的〝英語〞是英國留給世人的遺產, 難道第一等的〝漢語〞是中國留給白種人的負擔嗎? 如果說〝英語〞失去了英國特色, 難道中國人會因英語獨霸而感到自豪嗎? 難道中國會因英語國際化而獲利嗎? 如果說〝英語〞沒有階級性, 難道〝漢語〞是某一個階級的語言嗎? 如果說〝英語〞沒有國家的疆界, 難道〝漢語〞天生就存在國家的疆界嗎? 難道〝漢語〞就只能在全世界華人中間普及嗎? 難道中國的實力還趕不上西班牙嗎? 顯然周有光先生不僅在為英語〝推雪球〞, 他更在為英語〝抬轎〞。我們不禁懷疑讓他來為漢語制定政策, 這樣漢語還會有活路嗎?
紐約時報記者Kristof與Wudunn在兩人合撰的「東方驚雷」(Thunder from the East)第二章「我們為什麼說英語」中論道: 「在過去數千年的歷史中, 亞洲在絕大多數時間中均遠比世界各地更先進。…檢討歷史的轉捩點、探索在過去五百年中為何是西方而非東方稱霸世界。…十五世紀中葉, 中國宦官和文官為鄭和下西洋爭辯之際。在這個關鍵轉捩點上, 若是歷史稍有不同的發展, 恐怕今天的情況就會截然不同了。…其實宦官與文官都有缺點, 宦官經常貪瀆弄權, 文官則反動, 反對改革與實驗。過去幾百年, 宦官貪瀆弄權聲名狼藉; 但是我們必須說, 中國國力的江河日下, 乃是儒官誤國。中國腐儒把國家帶上一條貧窮、戰敗、落後的屈辱之路。」
歷史經驗證明, 反對改革與實驗若能鞏固自身的利益, 文官總是反動的。語言文字理論顯示, 「漢語拼音方案」完全違背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 但是它為何還有那些〝代表〞呢? 他們堅持「漢語拼音方案」的深層原因為何呢? 根本而言, 因為漢語拼音方案與普及英語政策是息息相關的。基於在各個學科中, 外語是最需要學習環境的, 而這種學習環境只有富商高官才有能力提供。在這種情況下, 英語不僅成為剝削人民的工具, 它更成為富商高官為子女精心安排的〝特殊〞遺產。簡言之, 英語普及政策是〝政策剝削〞及〝政策綁官〞不可缺少的一環。惟有如此, 文官方能在教育機構及政府部門中設置〝英語門檻〞。這個英語門檻越高, 則他們不僅能獲得剝削之利, 他們的子女亦能獲得更多的任官機會。在自身利益的考量下, 文官不僅利用「漢語拼音方案」來破壞漢語的發展, 並蓄意將漢語貶為原始、落後的語言。
設置英語門檻的任用制度將會導致何種後果呢? 由於學習英語需要的是學習環境而不是資質與努力, 而富商高官擁有他人無法企及的環境優勢。十數年後, 那些操著英語的庸才逐漸成為企業與政府部門的決策者, 將勢必為整個國家民族帶來巨大的災難。企業界的庸才會被市場自然淘汰, 然而政府部門的庸才卻不易撤換。此外在這種任用制度下, 英語在中國不僅會存在階級性, 而且它還會具有極強的世襲性。若英語在中國取得拉丁語在歐洲的地位, 則中國必然會發展出形同中世紀的封建社會。
英語普及政策包藏著險惡的禍心, 而且它的支持者經常戴著追求自由民主的假面具。雖說這個政策是少數富商高官留給子女的遺產, 然而英語宗主國才是最大的贏家。因為中國不僅每年均要耗費巨資與人力為英美推廣文化、建立優勢, 而且中國內部還會產生嚴重的矛盾與對立。這個決策牽涉甚廣, 若無睿智及大魄力的領袖人物將難以挽回了。拿破崙曾言:「中國一旦覺醒, 天下均將震動」, 然而中國的文藝復興至今仍未到來。就當前情勢觀之, 中國已再度踏上另一個五百年的屈辱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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