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推行汉语拼音，服务国家现代化建设——袁贵仁

老人与海

大力推行汉语拼音，服务国家现代化建设——袁贵仁
              教育部副部长、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主任

    1958年2月11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批准颁布《汉语拼音方案》，这是我国人民语文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也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45年来，《方案》的推行取得了很大成效，对国家教育、文化、科技、经济建设、国防、对外交流等事业做出了积极贡献。今天，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联合召开会议，纪念《方案》公布45周年，我代表教育部和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向与会的全国人大、国务院、全国政协领导同志和各有关方面的代表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下面请允许我简要回顾45年来推行《汉语拼音方案》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并就在新世纪进一步发挥汉语拼音的积极作用提出一些意见。

                   一   制定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的简要回顾
    《汉语拼音方案》的创制具有深远的历史渊源和广泛的群众基础。1958年，周恩来总理在《当前文字改革的任务》的报告中指出：“现在公布的汉语拼音方案草案，是在过去的直音、反切以及各种拼音方案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从采用拉丁字母来说，它的历史渊源远则可以一直推溯到三百五十多年以前，近则可以说是总结了六十年来我国人民创制汉语拼音方案的经验。这个方案，比起历史上存在过的以及目前还在沿用的各种拉丁字母的拼音方案来，确实更加完善。”这段话是对汉语拼音方案创制历史的总结。汉字不能准确表音，所以，早在两汉时期就出现了“直音”和“反切”两种注音法。唐末和尚守温受梵文的启发，采用30个汉字归纳出了汉语的声母，宋人在此基础上确定了36个字母。后世学者对汉语语音规律的认识不断深化，但汉字不能准确表音的局限却一直未能克服。1605年意大利传教士利马窦第一个创制用罗马字母给汉字注音的方案，之后，一些西方外交官和传教士陆续设计了几种用罗马字母拼写汉语的方案，使中国学者受到启发。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深重的民族危机和西学东渐，使改革文字以克服汉字繁难给普及教育和科学文化造成的障碍，成为一种社会思潮，一些爱国知识分子兴起了切音字运动，创制了20多种拼音方案。在此基础上，五四运动前夕，民国政府教育部颁布了汉字笔画式的注音字母。注音字母的推行在帮助识字、正音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汉字笔画式的字母不利于在现代科技等领域应用和对外交流，因此，上世纪20年代钱玄同、赵元任、黎锦熙等创制了“国语罗马字”，30年代瞿秋白、吴玉章等创制了“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但未能形成统一的罗马字母拼音方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党和政府确定“整理和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制定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为文字改革三大任务。制订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方便学习汉字和推广普通话，十分重要，毛泽东、周恩来、陈毅、吴玉章、胡乔木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亲自指导方案研制工作，海内外人士提出了一千多个方案。经过慎重的研讨，1956年2月，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发表了采用罗马字母的拼音方案草案。在广泛征求各方面意见并进行修订的基础上，国务院成立了由郭沫若任主任的审订委员会，对草案进行审订，经全国政协常委会扩大会讨论后，国务院全体会议通过了这一草案，1958年2月11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了关于《汉语拼音方案》的决议。
    45年来，国家采取多种措施推行《汉语拼音方案》：国务院有关部门下发了一系列文件，要求中小学和各级师范学校教学拼音，报刊刊头、商标图样上加注汉语拼音，广播、电影、电视和牌匾、商品包装、广告以及各种体育活动等正确使用汉语拼音；组织编写出版了《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等用汉语拼音注音、排序的规范性工具书和大量的拼音读物；制定发布了人名、地名拼写规则和中文书刊名称汉语拼音拼写法、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等规范标准，研究并解决了许多应用中的问题；进行监督检查，推动汉语拼音的普及和正确运用。2001年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确定了《汉语拼音方案》作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拼写和注音工具”的法律地位。汉语拼音在国际上的影响也逐步扩大，成为国际标准：1977年联合国第三届地名标准化会议认为“《汉语拼音方案》在语言学上是完善的，用于中国地名的罗马字母拼法是最合适的”，通过了“采用汉语拼音作为中国地名罗马字母拼法的国际标准”的决议；1979年联合国秘书处决定采用汉语拼音作为在各种罗马字母文字中转写中国人名和地名的标准；1982年国际标准化组织（ISO）将《汉语拼音方案》作为中文文献罗马字母拼写的国际标准。
    45年来汉语拼音的推行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它在社会生产和生活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积极作用。主要表现在：（一）成为帮助识字、培养和提高阅读及写作能力、学习普通话的重要辅助工具，在扫除文盲、普及教育、推广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发展科学文化事业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我国已有数亿人学习掌握了拼音知识，极大地方便了他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二）用作工业产品、工程建设等的型号和代号，编制盲文、手语，拼写我国人名、地名和专门词语等，作为书刊、文献、档案资料、工具书及民航、铁路、交通、贸易、人口管理等诸多领域中文数据库的排序检索方式；海军和水上交通以汉语拼音为基础收发手旗语和灯语信息；邮政业务中以汉语拼音缩写形式作为地名和常用词语的代码，一些部门曾用汉语拼音拍发电报；中文信息处理中，利用通用的字母键盘输入汉语拼音自动转换成汉字，是电脑和移动电话最主要的中文输入方式，汉语拼音在电脑和网络的中文信息资源发掘和管理方面也得到了普遍运用。作为一种科学、方便、实用的工具，汉语拼音在社会生产和日常生活中得到广泛运用，为我国经济和社会生活的现代化提供了便利。（三）以《汉语拼音方案》为基础，帮助少数民族创制、改革了19种民族文字和6种拼音方案，汉语拼音为少数民族同胞学习民族语言文字和汉语汉字，发展民族地区教育科学文化事业，增进各地区和各民族之间的交流做出了贡献。（四）我国的对外汉语教学以及国外的汉语教学普遍教授汉语拼音，通过汉语拼音学习汉语已经成为对外汉语教学的基本模式，使数千万外国人受益并得到他们的充分肯定；新加坡、马来西亚政府采用《汉语拼音方案》作为本国华语的拼音方案；英文等罗马字母文字中吸收了用汉语拼音拼写的中国人名地名及其他专有名词，英美等国出版的权威工具书中大量收录这类词语，英、德等十多个国家出版的地图中采用汉语拼音拼写中国地名，美国国会图书馆和欧洲一些国家的图书馆采用汉语拼音拼写中文图书目录……上述事实充分说明汉语拼音以其科学性和实用性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普遍肯定，它的广泛应用，为汉语汉字走向世界、为促进信息资源共享和中外交流创造了有利条件。
    综上所述，汉语拼音是许多代人智慧的结晶，是中国文化发展史上具有代表性的成就之一，是新中国文化建设的重要成果，它造福社会，影响深远。

                    二  新世纪需要汉语拼音发挥更大作用
    语言文字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信息载体，在协调社会生产和生活方面具有基础作用。语言文字工作的根本任务是使语言文字的社会应用与国家和社会的整体发展水平相适应，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创造和传播先进文化、为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生产和生活需要服务。因此，语言文字工作必须服从、服务于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新中国成立之初，作为党和政府确定的文字改革的三大任务之一，制定和推行汉语拼音方案，在扫除文盲、普及文化教育、发展国民经济、增进各民族和各地区之间的交流、加强民族团结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在社会主义新时期，为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需要，党中央、国务院将促进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确定为语言文字工作的中心工作，汉语拼音应用的领域进一步扩大，相关规范标准得到进一步完善和推广，为国家的现代化提供了有益的服务。进入新世纪，党的十六大确立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语言文字工作要通过提高全体国民的语言文字规范意识和应用能力、维护和创设良好的语言文字环境，为实现这一宏伟目标做出积极的贡献。按照这一要求，汉语拼音在新世纪应当发挥更大的作用，尤其应适应社会信息化和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在以下两方面有所作为。
    一是在普及信息技术和发展信息产业方面。当今世界知识经济方兴未艾，信息技术和信息产业成为经济和科技发展的重点。党的十六大要求抓住本世纪头20年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加速发展，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在经济和社会领域广泛应用信息技术。利用汉语拼音进行中文输入，是一种最简便、最易普及的方法，已经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积极的社会效益，普及汉语拼音有利于人民群众掌握电脑和网络的基本应用技能，从而为中文信息应用技术的普及创造便利的条件。使用汉语拼音有利于中文信息的自动追踪和处理；按照《汉语拼音正词法基本规则》进行中文信息“词处理”的研究和开发，从“字处理”到“词处理”，在将机械的数据处理提高到智能化的知识处理方面，具有关键性作用。因此，扩大汉语拼音的使用范围，普及有关应用知识，加强面向信息处理的汉语拼音应用研究，是广泛应用信息技术的基础条件，也是普及和提高全社会信息技术水平的重要环节，应当重视并抓紧做好。
    二是在进一步扩大开放、增进中外交流方面。在新的历史时期，我国将在更大范围、更广领域和更高层面上参与国际经济技术交流、合作与竞争，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对外交往将更加频繁。语言文字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信息载体，是沟通和交流的桥梁。为了方便对外交流，我们不仅要鼓励广大干部群众学习外语，也要在国际上推广我国的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并使其逐步国际化。汉语拼音在帮助外国人学习汉语、汉字，转写中国人名、地名及其他专有名词、中文文献检索等方面具有独特的作用，推行汉语拼音有利于加速推广汉语、汉字，为增进中外交流提供便利。因此，要面向世界推行汉语拼音，逐步扩大其应用范围，提高其规范化程度，使它在增进中外交流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目前汉语拼音的推行和应用还不能很好适应新世纪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由于宣传和推行的力度不够，社会上仍有一部分人不了解汉语拼音的性质和作用，不能充分认识其科学性、实用性和广泛的应用前景，甚至有人公开否定汉语拼音；一些地方和学校忽视、削弱汉语拼音教学和科学研究；在社会应用中不按照有关规则使用汉语拼音，拼写错误、不规范现象比较普遍；在一些领域，违反国家法规和标准，不使用汉语拼音或用外文替代汉语拼音的现象，也时有所见。另一方面，台独分裂势力不顾岛内早已开始使用汉语拼音、国际社会也已广泛承认汉语拼音的事实，违背民众意愿，制定并推行所谓“通用拼音”，人为制造两岸拼音的差异。这是台湾当局推行渐进式文化台独的一个举动，应当坚决反对。上述情况提示我们，在新形势下要努力做好汉语拼音推广工作，进一步扩大它的影响，使其在各方面充分发挥作用。

                      三  进一步加大汉语拼音的推行力度
    对于新世纪进一步加大汉语拼音的推行力度，我们提出如下建议：
    （一）继续实施推行汉语拼音的语文政策。《汉语拼音方案》是我国最高权力机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的拼音方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第十八条规定：“国家通用语言文字以《汉语拼音方案》作为拼写和注音工具。《汉语拼音方案》是中国人名、地名和中文文献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并用于汉字不便或不能使用的领域。”必须继续坚持推行《汉语拼音方案》，各级人民政府及其有关部门、公民个人应当遵守国家有关法律和政策，积极推行和使用汉语拼音，使其在新的历史时期发挥更大、更为广泛的作用。
    （二）深入研究和妥善处理汉语拼音应用中的有关问题。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给汉语拼音的应用提出了许多新的课题，在教学、信息处理及其他领域中，都有需要进一步改进和完善之处。加强相关科学研究并尽快取得进展，是新世纪推行汉语拼音的重要任务，涉及多方面的理论问题及许多部门、学科。国家鼓励在汉语拼音应用研究中的积极探索，支持相关的学术讨论和国内外的学术交流；同时，也要求各有关部门和学科加强协作，高等学校、语文类科研机构积极承担有关科研任务，以使汉语拼音应用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达到更高水平。
    （三）进一步加大汉语拼音的推行力度。首先，加强对《汉语拼音方案》及相关法律法规、政策、规范标准的宣传，使广大干部群众能够认识到汉语拼音的积极作用，认真学习、使用汉语拼音，自觉维护《方案》的权威性并提高应用水平。第二，加强汉语拼音教学。要按照《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的规定，在初等教育阶段进行汉语拼音教学，保证使受教育者掌握好汉语拼音，并能够应用到语文学习、信息检索和处理的各个方面。鼓励开展“注音识字、提前读写”等运用汉语拼音进行识字教学的语文教学实验，要明确要求，加强师资培训和督导检查，抓好落实。第三，加强对汉语拼音应用的监督管理。遵照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和规范标准要求，坚持将《汉语拼音方案》作为中国人名、地名和中文文献罗马字母拼写法的统一规范，采取有效措施积极引导党政机关、学校、出版物、影视屏幕、商标、广告、商品包装、公共服务行业等正确使用汉语拼音，加强监督检查，纠正应用中的不规范现象；继续扩大汉语拼音在中文信息处理、对外汉语教学、各种中文数据库等方面的应用，并逐步提高其规范化程度。
    作为国家教育事业和语言文字工作的主管部门，教育部、国家语委要进一步加强对推行汉语拼音的规划指导和管理监督，同时，也希望各有关部门积极配合，社会各界大力支持，在新世纪共同做好这项关系国家发展和亿万群众切身利益的重要工作，使汉语拼音在新的历史时期为我国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