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开花墙外香”中国纪录片热闹在别处

柴禾妞

来源：中青报 中新网
发表时间：2004-1-9 11: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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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0日下午，被国家广电总局外事司誉为“目前中国独一无二的国际性电视纪录片研讨会”在广州落下帷幕。会上，中国纪录片的尴尬处境被专家再次提及。



　　近年来，国内一些电视台尝试开设了纪录片频道和栏目，但纪录片在中国的收视、经营并不尽如人意。当纪录片在中国电视节目市场被形容为少数人的服务产品时，前不久放映了两场纪录片的广东美术馆，却被现场观众挤得连通道都站满了人。这样的矛盾让人不解，纪录片和观众，究竟是谁冷落了谁？



　　上世纪80年代初，中日合拍的大型纪录片《丝绸之路》和《话说长江》在全国播放时，收视率曾高达30%，直追同时热播的电视剧《四世同堂》和《红楼梦》。1991年的《望长城》，以其创新的创作形式引起轰动。1993年，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开播，“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这个每天播出的电视纪录片栏目，曾一度深入人心。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中国电视纪录片创造了辉煌。




　　然而随着电视剧的兴起，纪录片日渐式微。当年创下36%的收视率、比电视剧更火爆的上海电视台《纪录片编辑室》，如今收视率已跌至7%至8%。更多纪录片从黄金时段被挤到午夜，甚至从频道上彻底消失。



　　相较国内的冷清，几年来，中国纪录片却一直在别处热闹着。



　　2000年2月，睢安奇摄制的50分钟纪录片《北京的风很大》闯进柏林国际电影节，被评委誉为“一部极具试验性而又极具文献价值的纪录片”。同年4月下旬，匈牙利国际可视艺术节举行的“中国日”放映了10余部中国纪录片。2001年，第14届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节以“中国制造”为名举行专题活动，放映了来自两岸三地的纪录片11部，借用参展者张同道的描述，这些纪录片“比较真实地向西方观众展示了现今中国的状况”……



　　对类似的“墙内开花墙外香”，有专家分析，我国电视的目标群体是以中低文化层次为主的观众，而电视的播出体制必须靠播广告来谋求生存和发展。于是，电视剧几乎占领了所有频道的黄金时间，而作为影视中蕴含深刻文化积累的纪录片，却被打入了冷宫。



　　澳大利亚著名纪录片制片人米齐·戈德曼认为，西方纪录片的表达通常比较深入，也比较复杂，它对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是一个“考验”。而中国的纪录片则比较注重传达资讯、讲述过程，对观众的挑战性较小。如果中国的纪录片要赢得更多的观众，那它们就必须更深入地研究问题和探讨问题，特别要提高讲故事的艺术，不要把纪录片的语言变成“讲新闻”。



　　记得在日本有一个小城市叫“山形”，本来没有什么名气，只因为一个叫小川绅介的著名纪录片导演长期在那里拍片并创办了“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这个地名成了吸引世界的名字。这个电影节两年一届，很多国家把纪录片送到这里参评，纪录片人到这里交流，这带动了市民观看纪录片的兴趣，同时也丰富了这个地方的文化底蕴。



　　与会的纪录片专家认为，与电视剧相比，纪录片属于小众化的视觉作品，代表一种精英文化。但是，以真实为生命的纪录片，在对人所表现出的终极关怀、对人的生存处境提出思考的层面上，其文化品位与所产生的艺术感染力，又绝不是平常电视剧可以达到的。随着电视专业化内容的细分，纪录片所针对的目标受众，日益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群体。目前，随着观众欣赏水平与文化品位的不断提高，纪录片在国内赢得了越来越广泛的认可，其质量与制作水平，甚至开始被认为是衡量一个电视台水平高低的标准。



　　在这次研讨会结束之际，我们欣喜地看到了很多促进中外纪录片发展的多元交流和国际合作：来自澳大利亚、比利时、加拿大、丹麦等10多个国家的200多名中外纪录片独立制作人、纪录片专业频道监制、纪录片从业人员及著名专家学者，送来147部电视纪录片参加展映。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等著名的纪录片制作机构与中国的纪录片机构互相进行合作探讨。有44年历史的波兰克拉克夫电影节的主办者，正式向本次研讨会的主办方广州电视台提出合作意向，希望中国纪录片能参加明年5月举行的克拉克夫电影节的评选和展播。美国和澳洲等国家的独立制片人还带来了合作项目，期望能在中国找到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