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毛泽东诗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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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锦文　http://www.gmw.cn　来源：中国作家网　2011-12-02 16:20:16　　

　　关键词：毛泽东；诗词风格；继承传统；突破；创新。

　　毛泽东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又是划时代的伟大诗人。他集政治家、革命家、军事家、哲学家和文学家于一身。他的诗词风格继承了古代豪放派诗人的优良传统，同时又有所创新，有所突破，具有崭新的面貌。他的诗词无论从思想性和艺术性分析，都是前无古人的。

　　毛泽东诗词风格豪爽、奔放，大气磅礴，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豪放派诗人也望尘莫及。如唐代诗人李白在《将进酒》中高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确实气势宏伟，令人感奋；但接着而来的却是：“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感情一落千丈；再接下去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简直是游戏人生了。北宋词人苏轼，被称作豪放派的代表。他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是千古传诵的佳篇，一开头就以雷霆万钧之势高唱：“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种豪迈的气势，可以惊天地，泣鬼神，是历史上从来没有的。但是就在这首词里，苏轼还是免不了一声哀叹：“人生如梦”。因此苏轼也同李白一样，虽然总的说来豪放潇洒，但消极悲观的情绪时时可见。

　　毛泽东诗词所抒发的无产阶级革命豪情，却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情绪，积极奋进的精神。如《贺新郎》一词，本来是写他和杨开慧的爱情，写他们难舍难分的离别之情。这种感情缠绵委婉，刻画细致入微。就这一点来说，也许具有婉约派的风格吧。但毛泽东却又柔中有刚，婉约中显豪放：“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作为共产主义战士，作为无产阶级领袖，毛泽东也像普通人一样，有着丰富细腻的感情，在与爱人即将分别的时候，想到“从此天涯孤旅”，后会无期，他也会肝肠寸断，无限悲伤。但是，他又毕竟不同于普通的人们，在他的肩上担负着革命的重任，人民的希望，因此他极力压制下自己的激情，嘱咐他的爱人，让我们暂时割断这种离愁别恨吧；并且满怀信心地预言革命的暴风雨即将到来：“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这种革命的暴风雨来势迅猛，任何反动势力也阻挡不了，有如八千里风暴，九万个雷霆，它必将震撼整个大地，把旧世界彻底摧毁，像昆仑山崩倒悬崖绝壁，像台风横扫整个宇宙一样。待到他和爱人在革命的阵营里再相见的时候，“重比翼，和云翥”，像比翼鸟一样与云彩共飞，永不分离。虽然后来的事实是，杨开慧被反动派杀害了，他们“重比翼”的理想未能实现。但是毛泽东在悲痛之余，更多的是感到骄傲。他在《蝶恋花·答李淑一》里，称杨开慧为“骄杨”，一方面反映了杨开慧那种共产主义战士的坚定的理想和顽强的性格，同时也表达了毛泽东因为有这样的同志、战友和爱人而感到骄傲的思想感情。在这首词里，他以革命浪漫主义手法，让杨开慧和柳直荀两位烈士的忠魂，升上天庭，进入月宫。正在他们接受吴刚的热情款待，欣赏嫦娥的优美舞姿的时候，“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革命取得彻底胜利的消息传来，烈士们高兴的眼泪顿时化作了倾盆大雨。试问历史上有哪一位诗人写出了如此感天动地的诗篇？

　　在《沁园春·长沙》里，词人面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却惨遭反动派蹂躏的事实，不禁满腔悲愤：“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祖国大地，应该由谁来主宰呢？对于这个问题，词人虽然没有正面作答，但读者可以体会，祖国大地应该由那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同学少年”，也就是无产阶级革命知识分子，无产阶级代表人物来主宰。这个问题的提出，像一声震撼天地的春雷，唤起了人民的觉醒。从此，亿万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面对帝国主义和反动势力，进行了血与火的斗争。经过十多年革命斗争的实践，对这个问题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毛泽东在《沁园春·雪》里也就作了更加明确的回答。词人在描绘了北国宏伟壮阔的雪景图，叙述了历史上的“无数英雄”为“如此多娇”的江山而“竞折腰”的事实以后，满怀激情地高唱：“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词人看来，历史上建功立业的英雄虽然不少，但不管是秦皇汉武，还是唐宗宋祖，也不管是被称作“一代天骄”的成吉思汗，他们不是“略输文采”，就是“稍逊风骚”，甚或是“只识弯弓射大雕”。总之，他们都不能与祖国的锦绣河山相比，而且他们都过去了，所谓江山依旧，英雄何在？真正具有文治武功的全才，还是要数今朝的“风流人物”，即无产阶级的革命英雄！但是毛泽东所说的“风流人物”，不是指的某一个别人物，而是指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指创造历史的人民群众。这些无产阶级的“风流人物”，历史赋予了他们推翻旧世界，解放全人类的重任。

　　“为有牺性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七律·到韶山》）不仅祖国大地要换新天，全世界也必然如此。从“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同上）到“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直到全国解放，其间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但是，在毛泽东的笔下，“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即使是绵延千里的五岭山脉，气势磅礴的乌蒙山脉，也不过是“细浪”，是“泥丸”（以上《七律·长征》）；甚至在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疯狂进行反华大合唱的时候，在毛泽东的笔下，也不过是“几个苍蝇”在这“小小寰球”上碰壁而巳。新中国巍然屹立，几个不自量力的蚍蜉想要撼动它，真是谈何容易。中国革命的胜利，新中国的日益强大，对于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是多么巨大的鼓舞！看，“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正以“只争朝夕”的精神行动起来，一个彻底埋葬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时代已经到来。历史是不可抗拒的，人民革命的洪流是不可阻挡的，世界革命风起云涌，声势越来越大，“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以上《满江红·和郭沫若》）

　　毛泽东诗词的豪迈气势，在《念奴娇·昆仑》一词里得到了形象化的体现：“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挥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这样开头，真像奇峰从天外飞来，惊心动魄，发人深思。但是更为高大的形象，还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他们不被庞大的昆仑所压倒，而是要用他们的智慧和力量去征服那“横空出世”的“莽昆仑”，对它的“千秋功罪”重加评说。“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不仅是塑造了高大的形象，而且表现了远大的理想。因为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要解放全人类，要让全世界走向共产主义，这才是真正的“天下为公”，大公无私：“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到了全世界进入共产主义的理想社会的时候，还有什么国界之分？这是多么宏伟的气概，多么宽广的胸怀，多么睿智的思想！这样的英雄，不是比昆仑山更加高大，更加雄伟，更加有力量吗？试问这样豪迈、奔放、大气磅礴的诗词风格，历史上又有哪一位诗家词人能够与之相抗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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