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讨论] 对网络诗歌的哲学考察

monkey-E

作者：曹喜蛙  
来源：http://www.lotus-eater.net/Special_News.asp?SpecialID=7
2003-12-22 0: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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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坛之狼、狮子与狗

我对诗坛静观已久，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本世纪初，潮涨潮落，来来往往，大大小小，死水微澜，借尸还魂，福兮祸兮，忧也乐也，混的赖的，骗呀诈呀，不一而论，各有千秋。

但不管如何花样翻新，探索创新，吵呐闹呐，也不过就三种路子，你只要选择了自己合适的缙绅之道，就可以浪得虚名，与谬斯女神鬼混下去。

这三种路子即作狮、作狼，还是作狗。

因为时间关系，今天就不引经据典，也不会拿什么人作例子。这也好也不好，好就是不得罪人，坏就是失去了让某些人出名的机会。

所谓作狮，就是要有实力，要下真功夫，是那种三年不鸣，一鸣则惊人的架势，多有王者风范，有点霸气，大多可成正果，但道路比较曲折，往往十年、二十年只在很小的圈子里有人知道，追随者不多，但有则十分坚定不移，甚至几百年不为人知的狮子都有，即使几千年，狮子就是狮子，早一点，晚一点，终究会被人理解的，迟早会被所谓的大众接纳。

所谓作狼，就是用一些在某些权威看来有点野，或者说就是不怎么正的路子。作狼的有个特点，就是成群，多是拉帮结伙，看上去还特酷，往往一群狼有一只真狼就不错了。狼群的狼，多神经质，偏质狂，不讲道理，只认死理，它认为不好的就都不好，你要反驳，肯定会有人找你打架，呼啦一大片，动刀子都有可能，或者他去自杀。

所谓作狗，就是要懂规矩，受过所谓专业教育，那种科班出身，那种有师承关系的，很听话，很谦虚，到什么地方都有人喜欢，既忠诚，又踏实，诚信可靠，随时都可能有人把一笔巨大的财产托付给他。狗是那种既能在屋檐下躲雨，又能在荒野的门里看家的东东。作狗并不容易，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你得天生就有点资本，有人缘，有才气，虽然不一定很高，但各种要素都得具备。

不管做那种，都有成功的，都有失败的，其成功概率依次为：第一为狗；第二为狮子；第三为狼。能在历史上留名的时间长短依次为：狮子第一；狗第二；狼第三。成名速度依次为：狼第一；狗第二；狮子第三。



　　网络、法西斯与诗人
——兼论“网络诗歌”的使命


网络是专门为诗人发明的，不管它当初的科技背景是什么，不管它的技术性有多强，这一点毫无疑问，不容质疑。诗人以往的特权没有别的，就是用属于自己独有的特殊语言去对世界进行命名，但以往由于其他势力的干预，诗人无法行使自己的命名权，也没有至高无上的优先权。而正是网络恰恰帮助诗人实现了这一点，这是史无前例的历史性的大事件，简直是开天辟地，与开辟鸿蒙的伏曦女娲乃一个轮回。
网络从技术上彻底解除了宿命论的诗人镣铐，任何一个人作为一个原生的生命个体，都可以随时成为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诗人。诗人是激情的产物，至少是激情的链接，而激情是瞬间的东东，恰恰网络也最能表现激情与瞬间，真的是天衣无缝，珠联璧合。

网络从技术上彻底解除了纸媒体的武器，打破了纸媒体的权威局面，为言论自由的共产主义奠定了基础，所谓权威主义从此见了阎王。
以上就是网络诗歌之所以繁荣的真正原因。可以说，你打开任何一处网址都有网络诗人在龙飞凤舞，唾沫星子乱溅，更何况专业的诗歌网站乎？

当然，网络诗歌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兴旺，除了网络的一大功劳外，还有一个大功臣，就是五四运动产生的新诗，这个我们不能忘记，一定要在这个唱赞美诗的晚上，唱一段五四新诗人的赞歌。

不过，我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也不要忘乎所以，因为早在多少年以前就产生了网络诗歌的天敌，这个你想也想不到，他就是法西斯。也许有一天，你稍不留神就会让法西斯钻了空子。大家可能不会想到法西斯的厉害，比如人身上的癌细胞，它的繁殖力要远远大于人身上的健康细胞。电脑病毒是法西斯的一种表现，这个大家一定要引起注意。

所谓法西斯的现代定义就是偏执的观念、理念、志向、理想，常常披着正义、真理、民主、自由、科学、爱的长衫，防不胜防，比如希特勒的法西斯当初的旗号就是“国家社会主义”，这也是当年那么多的德国青年会上当受骗的真正原因。

事实上，现在的网络上已经有了“网络法西斯”的苗头，网络本应是一片净土，但事实上并不是。而尤其可怕的是“网络法西斯”与“网络诗人”有一点相似之处：激情。幸好他们有本质的不同，“网络法西斯”是极度的偏执和不兼容，而“网络诗人”则是富有理智和宽容。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网络诗人”有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光荣使命，这就是与“网络法西斯”进行决斗。伙计们，拿起你们的长剑，向网络的火焰山开拔，那儿有你的战场。 （2002/08/31）


网络黑洞、面具与裸奔
----再论\\\"网络诗歌\\\"的命


\\\"黑洞\\\"这个词来自天文物理学，读过《时间简史》的人应很熟悉，它是一种巨大看不见的力量聚合。据说这黑洞的中心是一个所谓的\\\"奇点\\\"，凡是接近它的物质都会受到强烈的挤压、弯曲、粉碎，最后会被拉成线状物。我说网络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个黑洞，也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聚合，网络也有个\\\"奇点\\\"，凡是接近它的人某种程度上都应该会产生特殊的变化，我称之为戴着面具的裸奔。

网络实际上让我们实现了对原始社会的回归，每个网友、网络诗人都不时有一些返祖行为，比如彻底露出野性，但大家毕竟都还是现代人，每个人的网名就如一个面具，大家都在用网名裸奔。这也是一种放松，撒撒野，发泄发泄，神经神经，未尝不可，但应有个底线，这就是保持正确的价值伦理观。

一个人的价值伦理观决定他的诗或语言，其诗和语言是他的价值伦理观的外观，这是现代人与原始人的区别。原始人缺乏必要的、成熟的价值伦理观。但即使现在，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正确的价值伦理观，这区别往往是由教育、环境决定的。

其实，诗歌是人与语言的价值伦理，而网络诗歌有不同于以往的、更加开放的价值伦理，他的价值伦理既与纸媒体的价值伦理有关，又有完全的不同、发展。因为网络作为一种仿佛人类诗意、群婚的居所，他的空间远远大于以往的新房，是完全的宗教画中的裸体的天使、人、神的天堂同居。在网络诗歌中，包容了以往纸媒体无法接纳的东西，包括纸媒体认为淫秽、丑陋甚至反动的东西。人们在网上就好象在自己家里或卧室，所谓网络诗人就像满大街穿着睡衣走路的人，旁若无人，或者像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种释放或解放。

网络诗人是一个灵魂群居的人群，所有的网友也几乎都是，这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聚集。事实上，这就潜伏了一种危险，一种关于\\\"网络法西斯\\\"的危险。比如法西斯的头目希特勒，如果他现在作为一个网络诗人复活的话，他的一些胡说八道也许还挺可爱，但如果有一群人都他那样，可就糟了。这个在西方有法西斯传统的国家已经不是笑话了，这个在法国大选中已经让全世界领教过了。

我以为网络罪犯，多数有网络法西斯的嫌疑，他们的价值伦理有严重的问题，他们的所作所为有点像当年法西斯\\\"为了改量人类品种，而不分青红皂白就消灭犹太人\\\"，许多网络罪犯都是技术狂，我见过几个黑客为自己辩护，说是为了一个别人的所谓技术缺陷才去攻击人家的设备，经常让人家损失惨重，不管是真是假，都纯粹是犯罪。

所以网络诗歌应该是能让大家更加和平相处、更加互相宽容，而不是相反的更加狭隘、反人性，作为价值伦理的一个开放的灵魂载体，网络诗歌应该主动向网络法西斯开炮，这不是狭隘的政治问题，而是一个基本的网络时代的价值伦理问题。消灭网络法西斯，网络诗人责无旁贷。因为大多时候，诗歌是最好的卫兵。（2002/9/8）




　网络诗性、斑竹与洗手间
——再论“网络诗歌”的使命



有人对网络诗歌不以为然，这很正常；但一些网络诗人一听“使命”一词就烦，这却不正常。事实是，网络本身并无所谓使命，但作为生正逢时的网络一代诗人，不应该没有自己的时代使命。

当然，所谓时代使命并不一定是该时代所有人的共识，恰恰相反，往往一个时代的使命是由个别人先提出来，然后会有同样先觉的一部分人起来响应。一般来讲，所谓大众大多时候是莫然的，这个不用争论。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可以再谈谈网络诗歌的使命。

作为一种技术设施，网络的先进性不可否认。但对网络诗歌的前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好，而且，有的人很悲观，认为网络会带来诗歌的末日。这主要由网络作为一种媒体的权威性的不确立和网络诗歌的参差不齐引起，有情可原。但也属多虑，杞人忧天。

网络的使用刚刚开始没多年，但它的热乎劲正风风火火，目前上网的人年轻人居多，掠奇大于实际，还仅仅把它当成玩意儿，真正拿它当回事的人还比较少，多数人沉不下来，但这不能就说所有上网的人都不冷静，事实上有那么一些人能冷静的利用网络就可以了，这些人必然会从大量的网虫中脱颖而龙。

所谓网络诗性仍然还是以往人性的延续，包括好的与坏的，在网络诗歌中的反映尤其强烈，大家有目共睹。特别是人性中恶的一面，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各网站设置的斑竹，就是从实际出发专门设计的，就是专门防备人性中恶的一面的。当然，也有斑竹作的有些过分，那是因为斑竹参差不齐的个人水平和观念在工作中的影子造成的，并不是因为网络本身的原因。所以我有时很讨厌那些无知的斑竹，但我还是尊敬斑竹这个职务，斑竹不是多余的，相反是十分必要的。

最后，还说网络本身的先进性，作为一种先进的技术设施，它特别像那些五星级高级酒店饭店里的洗手间，在那地方方便也的确是一种享受。而网络也类似高级方便的设施，不过不仅仅是生理上，更在精神上。而恰恰是它这方面的功能，正好成就了网络诗歌与以往诗歌不同的功绩，同时扩张了诗歌在当代的地盘，所以网络诗歌必将是人类的诗歌史上一座不可摇撼的伟大丰碑，同样，网络诗歌的使命也将是不朽和永恒的。（2002．9．11）



诗歌的穷途末路与最后一网


饿死诗人不是没有可能，诗人的穷途末路并不一定是艾若的《诗人的出路》，但诗歌的确有过低谷。

除非地球上的人死光了，否则诗歌是不会消亡的，应该说女娲和伏曦都是诗人。但就在上世纪末，在世纪末的情结中，诗歌是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仿佛也到了末日的尽头。

但人性中的诗意是无敌的，是不可战胜的，就在人与机器斗的不可开交中，诗歌的太极真功终于发功了，于是在互连网眨现的瞬间，诗歌与失去灵魂的浮士德博士一样，又得救了，复活了，上帝就象个鱼夫似的，在对诗人失去兴趣的最后一刻，懒洋洋的撒了最后一网，结果喜出望外，大有收获，满满的打了一网鱼，尽管都是“小鱼儿”，但仿佛老来得子一样，倍是珍贵，情爱有加，这也是网络诗人那样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得到了诗坛的追捧的真正原因。

各个诗刊几乎都是那样偏爱网络诗人，都开辟了网络诗歌专版，尤其最近《星星诗刊》的下半月刊，就名正言顺的、正大光明的指出，独钟网络诗歌，真的是破天荒地头一回，任那代诗人都没有过这样的后待。

当然，这与国内经济的发展也是分不开的，尽管现实社会中不如意的是太多了，但基本的发展态势不错，甚至听说连诗都可以在高考作文中拿分了，真是不错，仿佛回到唐朝（写诗可以当官）。

唉，诗人们，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说诗人就怕吃饱饭，如今这么好的待遇，会不会让各位失去斗志，会不会应了黄纪苏那句话，诗人存则诗亡？（2002/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