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字是一种另类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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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笑佬  
来源: http://www.lotus-eater.net/
2004-6-5 15: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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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同一事物用语言表达，往往有不同的描述。脏字属于低级、下流、粗俗的话语，素为正人君子所不齿。但只要人类有性意识和性行为的存在，那脏字仿佛是地球围绕太阳旋转，从未有一天停止张扬过自己的姿态。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利用脏字地不断演绎，揭示和敲打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
　　
　　鲁迅先生对我国泛滥成灾的脏字，像牡丹尊为国花一样的称为国骂，是一种调皮和讽刺，更是当时社会交往、寒暄的真实缩影。上世纪六十年代期间，我到过很多的农村去，那里脏字是口头禅。常见这样的局面，因为缺吃挨饿的关系，如果饭桌上有肉（那时只有过节才可能有此佳肴）。父亲必说：XX妈，你多吃些，有力气干活！儿子说：XX妈，还是你吃吧！父与子面对面骂声不绝，实际却是在互相谦让，都希望对方多吃多享受一些美味。这里，脏字的意义几乎成了“亲爱的”代名词。
　　
　　男欢女爱一直是文人笔下的主题，多用象征性的语言暗示床上戏。否则，为“淫”书。像唐诗三百首，能收进杜十娘的《金缕衣》，“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算是很大胆的曲笔，但也决不沾一个脏字。猜想脏字大约只能是市井小人的口头语，很难进入统治阶级允许的文学大雅之堂了。红楼梦中有段大家熟悉的填词唱曲喝酒的故事，那薛蟠道：“女儿乐，一根XX往里戳，”在全书不过是凤毛麟角的点缀，绝大部分还是风流雅致的词句。古今中外一些脏字充斥的文章，都不免遭到禁止的命运。实在没有办法，我国则多用符号，如方块和XX代替原文的脏字，这叫“只可神会，不可言传”。上层人士的虚伪表现和道貌岸然的态度，让脏字多止于在下流社会传播。
　　
　　近代科学的发展，并未将脏字从语言中屏除，某种意义上还扩大了其内涵的丰富性。费罗伊德的“梦的释义”一书中，坦言人类的梦中，性的暗示占据了主要内容。他举了大量的精神分析的具体事例，往往和性有关。同时，他指出梦的内容是人“伪装打扮的现象。”越是社会道德禁止的愿望，梦的出现越千奇百怪。所以，他将尖锐和长形的物体，如长矛、棍子、树干、匕首、领带等，归结为代表男性器官。与其相反，小箱子、炉灶和各种容器，代表女性器官。由此，揭示了人类对所谓‘脏’的部位的躲躲闪闪，而轻易不让脏字出口，是一种被社会强烈压抑下的对现实的曲解。
　　
　　但历史上从来不缺乏用脏字表达情绪和思想的人，我国历代的禁书排行帮，都和脏字大有关系。但是人很奇怪，脏字多的文章，往往具有更强烈的神秘感和震撼力，更为人们所喜爱而流传下来。因为它直指人的隐秘处，将人原始的本质充分地赤裸裸展开，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于有意和无意中控诉了社会对人类的侵蚀、异化和腐败。
　　
　　脏字运用的登峰造极者，当属被禁数十年之久的亨利·米勒小说《北回归线》了。可以说，用大量的语言垃圾，粗野的叫骂，肮脏的文字，攻击当时的社会。他不惜披露自己的自私、卑鄙、淫乱、无耻、低级等，向虚伪的道德社会决裂和反叛。他说文明是，毒品、酒精、花柳病、避孕套、梅毒、卖淫、性变态等等。我们几乎在每一篇章中都能浏览到他不断地重复的若干脏字，但他将脏字的巧妙调遣，突破了仅仅为表达性的意义，更有一种含沙射影鞭挞文明社会的功能。如，他说，“巴黎像个婊子。”又说“每当我低头看一个婊子被人操过多次的阴户时，便感觉到脚下的整个世界……”。还说过。“地球……是一个仰卧的硕大女性。”甚至形容自己的生活是，“一截大肠。”
　　
　　就是这样，脏字地发展往往是别有用心的崭新思想的大胆探索。现在网络上也常见脏字的影子，而且出现在那些著名的写手身上，用脏字标新立异成为一种文字上的突破和吸引读者眼球多加青睐的刻意作秀。或许，他（她）们认为，脏字的象征意义远远高于那些崇高的美丽的说教！因此，我把脏字说成是一种另类文化，相信不会污蔑我们人类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