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非典”正名为“SARS”以及中文翻译名称为“萨斯”的建议

湘里妹子

来源：http://jcxgz.most.gov.cn/
发布时间： 2003-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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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WHO从使用非典称谓改变为SARS命名的时间只有3天

　　基于中国广东、香港以及越南河内的不明原因肺炎的重大疫情，2003年3月12日WHO新闻发布会发出全球警告。这在WHO历史上是第一次。新闻发布会标题使用的名称是非典型肺炎（Atypical Pneumonia）。在新闻发布内容中同时使用严重的呼吸疾病、严重的肺炎以及病原未知的严重的急性呼吸综合症的名称。说明当时WHO对于这种新出现的传染病的命名没有把握。但是从医学上来看，至少有以下两个理由可以说明非典的名称是不妥当的：
　　（1）和非典的常规定义不相吻合
　　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医学百科全书对于非典的定义、病因、发病、风险因素等都作了明确说明。在定义中说明非典是由肺炎军团菌、肺炎黴浆菌以及肺炎衣原体等细菌引起的。总的说来是病情较轻的肺炎，但是如果由军团菌引起病情可以十分严重，死亡率高。而新爆发的传染病的病原（新型冠状病毒）、临床表现、传染途径、流行病学、治疗方法（轻症可以用口服抗生素治疗，由军团菌引起的重症需要抗生素滴注和补氧）、并发症以及预后和非典不相同。将它归入非典理由是不充分的；
　　（2）国际病毒学会颁布的命名规则2.1规定不能具有相似性。非典是已经存在的疾病的名称。对于目前猖獗的疫病命名为非典违反了这个不相似性命名规则。
　　 三天以后即3月15日WHO发出全球紧急旅游劝告的标题为SARS在全球传播。首次采用SARS称谓，在新闻稿中作为同位语有一次使用了原因尚未确定的非典型肺炎。由于问题的严重性，WHO在会后建立了加拿大、法国、德国、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日本、荷兰、新加坡、英国和美国的11个实验室的合作网络。在3月15日以后直到5月26日为止WHO的35次新闻发布会上，再也没有使用过非典称谓。SARS成为新传染病的通用名称。四个星期后即4月16日WHO的新闻发布会宣布根据全球10个国家13个实验室的合作研究在人身上发现的以前从未见过的新的冠状病毒成员被确定为SARS的原因。
　　SARS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的首字母缩写。它描述了疾病的严重、急性和呼吸道三个重要特征。SARS的命名原则和爱滋病的英文名称AIDS类似。AIDS是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Acquired Immunodeficiency Syndrome）的准首字母缩写。爱滋是AIDS的准确音译。
　　WHO传染病计划总干事海曼（David Heymann）博士称，SARS研究的速度是惊人的。10个国家的13个实验室（包括后参加的两个中国实验室）的密切合作是空前的。冠状病毒的最后确认的工作由位于荷兰鹿特丹的Erasmus医学中心病毒学科主任Albert Osterhaus博士领导下完成，论文在Nature杂志发表。WHO和合作实验室将首先在河内发现SARS及其特征归功于WHO科学家Carlo Urbani博士，3月29日他因患这种疾病在曼谷逝世。也有人建议以Carlo Urbani命名SARS，尚未被采纳。

　　二、医学和科学权威学术刊物通过Internet使SARS称谓迅速国际化

　　SARS首先由WHO向世界昭告，作为一种疾病的名称和学术名词的缩写在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内为全世界家喻户晓，在人类科学发展历史上创造了一个科学名词国际化的“吉尼斯”记录。造成人们对它确信无疑而敢于大胆使用的科学支撑是权威学术刊物，而超速传播的媒介为Internet。笔者于5月29日利用Google搜索引擎对SARS和非典的英文名称Atypical Pneumonia进行了搜索，说明SARS的使用绝对压倒非典（英文）。
　　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香港大学于3月22日宣布在世界上首先分离出冠状病毒。他们曾经将SARS称为冠状病毒肺炎（CVP Coronavirus Pneumonia）。但是，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指出，在少数免疫功能低下的重症肺炎病人也发现过冠状病毒。他们最终采用SARS称谓。4月8日英国著名医学刊物Lancet发表他们的论文“冠状冠病毒是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的元凶”（Coronavirus is the causal agent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对研究成果做了简要的总结。研究的合作单位包括美国疾病控制中心（CDC）、香港中文大学、荷兰Erasmus大学、香港特别行政区（SAR）政府病毒部、德国法兰克福歌德大学医学临床病毒学研究所、法国巴黎巴斯德研究院、日本东京国家传染病研究所、加拿大卫生部国民公共卫生司国家微生物实验室、英国卫生保护局（前公共卫生服务实验室，PHLS）、香港大学病毒学部、新加坡总医院。这项研究得到美国公共卫生研究基金、美国国立过敏及传染病研究院、香港大学以及香港特别行政区（SAR）医院管理局的资助。研究负责人为香港大学医学院毒理学主任裴伟上（Malik Peiris）教授和微生物教研室主任袁国勇（Kwok-yung Yuen）教授。他们发现冠状病毒的成果为中国夺得一个世界冠军。说明在高科技时代，中国科学家和国际同行合作努力可以为世界科技做出辉煌的成绩。这个成果为SARS被国际学术界广泛接受奠定基础。一个有意思的巧合是特别行政区的英文首字母缩写是SAR，香港是国际上当时最严重的SARS感染区。SARS理解为香港特别行政区综合症也未尝不可，按发现病原的地名命名疾病是有的的，例如水（人吴）病的水（人吴）是在日本的水（人吴）市出现的怪病。
　　Lancet 发表论文后两天，4月10日美国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出版SARS联机专刊，可以免费访问和下载。包括Ksiazek等人的题为A Novel Coronavirus Associated with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的文章，根据来自7个国家符合SARS诊断标准的病人的标本，利用电子显微镜、组织化学、荧光免疫、分子生物学等方法发现了SARS病的新型冠状病毒，建议将他们发现的SARS冠状病毒第一个分离物命名为SARS病毒Urbani变种。由于标本来自7个国家，文章的权威性无庸置疑。在另外一篇题为SARS-Associated Coronavirus的文章对SARS病毒的特征作了进一步说明。SARS病毒不是以前病毒的突变或者重组，是一种新的冠状病毒。图1 是文章给出的SARS病毒的结构图（略）。
　　Nature杂志从3月份以来发表的和SARS有关的文章约50篇。其中包括Erasmus医学中心病毒学科Ron等人的文章，他们受WHO委托，最后确认冠状病毒是SARS的病原。
　　Science 网站联机发布出版的有关SARS的论文，免费访问和下载。包括 Anand 等人的题为 Coronavirus Main Proteinase (3CLpro ) Structure: Basis for Design of anti-SARS Drugs 的冠状病毒主要蛋白酶结构的文章，Lipsitch 等人的题为 Transmission Dynamics and Control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的传播动力学的文章，Dye等人的题为Modeling the SARS Epidemic的SARS流行病学计算机模型的文章等。
　　加拿大基因科学中心于4月12日在世界上首先完成SARS冠状病毒的基因测序（包括29736个基对），4月29日发布的最后版包括29751个基对。他们通过网站发布研究快报和供自由下载的测序的编码数据。这些权威学术刊物高质量研究文章，大大加快SARS被全世界接受的速度。目前，Internet上可以检索到的包含SARS的各类文章的数量约300万篇。
　　SARS由联合国下属的WHO首先发布，国际著名的学术刊物的广泛认同和使用提示我国应该尽快将非典改为SARS.。非典和SARS都是医学术语，然而是两个具有不同病原和学术内涵的术语。非典不是SARS的音译或意译（非典本身的英文名称为Atypical Pneumonia或简称ATP。），也不是SARS的别称，更不是中国人发明并适合中国环境从而值得坚持使用的独特名称。现在和SARS作战的医学手段也有别于非典。非典是人类已经比较认识的疾病，而对SARS的认识还有许多未知数。从任何角度讲，放弃非典而使用SARS称谓是和科学与时俱进的必然。即使非典称谓已经形成习惯，不合理的习惯不应该成为不改变的理由。由于官方文件、领导讲话、抗疫机构名称以及媒体已经形成使用非典的习惯以及SARS的使用也逐渐增多，在官员之间、学者之间、民众之间、媒体之间、媒体文章的标题和内容之间、对内和对外的使用之间出现了非典和SARS对立使用或者不协调混合使用。有时产生的混乱在国际上产生不良影响。能否正确使用科学名词是进行学术研究的门槛条件，关系到陈述和表达的科学素质和形象。SARS是人类共同的敌人和疾病，应该有一个共同的规范名称。过去，科学名词的规范所经历的时间是以年为单位的，而SARS的规范已经缩短到以天或周为时间单位，说明信息时代科技进步的速度。科学名词的规范和使用也要与时俱进。

　　三、SARS中文翻译名称的建议

　　按照我国目前的国情和语言规范，在正式文件和机构名称中不允许中文和外文混合使用。所以设计SARS的合理中文名称是合乎逻辑的而且迫在眉睫。SARS的全称已经有规范的中文意译名称：严重的急性呼吸综合症。不言而喻，SARS本身的翻译应该采用音译。对世界华文媒体的称谓做了不完全的调查，得到的结果如下：
　　A. 北美最大的华文报纸World Journal使用SARS称谓。
　　B. BBC、VOA中文网站使用萨斯。
　　C. 台湾中国时报、中央社、ETToday、中央日报、番薯藤新闻以及其它各报电子版使用SARS称谓。
　　D. 加拿大华侨时报SARS和非典并用。
　　E. 新加坡联合早报SARS和中文音译名沙斯并用。
　　F. 香港大公报使用非典和SARS 称谓。
　　G. 香港文汇报非典、沙士和SARS并用。
　　H. 香港苹果日报使用沙士称谓。
　　I. 菲律宾华人商务新闻（Chinese Commercial News）使用肺炎称谓。
　　不难看出，中国大陆对于SARS以及对应的称谓使用对于华文世界媒体是有影响的。目前在中文媒体已经出现的SARS中文名称萨斯、沙斯和沙士究竟哪一个比较好呢？
　　1．萨斯作为译名发音和重音都和原文一致，而且发音有爆发力和节奏感。念读起来顺口。朗读时抗击萨斯比抗击非典有力得多。但是萨字的笔划比较多；
　　2．沙斯和萨斯类似，沙字笔划少，但是沙在汉语中的发音为平声，读音不够有力；
　　3．沙士的笔划很少，除了沙字有以上提到的缺点以外，士的发音shi不如斯的发音和英文原文贴切。
　　基于以上分析和权衡，建议采用萨斯作为中文译名。必要时可以使用萨斯（SARS）。当然，只要不影响理解，直接使用SARS也未尝不可。
　　在学术研究场合可以再加上SARS的意译：严重的急性呼吸综合症。因为是综合症，典型症状不是一个，很难在名称中体现症状或发病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