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谟：古今汉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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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http://www.pep.com.cn/200406/ca521682.htm

     汉语的历史极其悠久，现在我们通常所称的古代汉话，基本上指的是从周秦时代到明清时代写在书上的文言。文言作为书面上的语言历时久远，但是，因为它是以实际的语言为基础发展而形成的一种文体，所以历代一直作为书面语言的形式来使用。这种文言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形成，这跟当时在北方的广大区域内有了共同语，即所谓“雅言”有关。春秋战国时期在北方黄河流域有许多诸侯国，各国的方言有不同，各国间通行的语言则叫做“雅言”。《论语》上说：“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论语·述而》）意思是说：孔子读《诗经》、读《书经》和执行赞礼的时候都说普通话。“雅言”是对“方言”来说的。自公元前3世纪之后，共同语流行的地区愈加扩大。虽然词汇有发展，但语法的基本结构形式是比较稳定的。所以先秦的著作在后代读起来并非很难懂。加上汉字是一种形体文字，两千多年前从隶书开始，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历代的书籍也都是守着一定的语言规范写出来的，这就是我们今天能够通晓古书的重要原因。今人所说的现代汉语就是继承古代语言而又有所发展的。

      古往今来，在黄河流域、长江流域，汉民族和其他兄弟民族共同创造了祖国的文化。语言本身有很强的稳固性，虽然历史上中国汉人也曾受过别族的统治，但是汉语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融合了其他的语言。清代乾隆时期，很多满族人喜欢读《红楼梦》，八旗子弟也读《五经》《四书》，他们还能写出很好的文言文。汉语是根深蒂固的，无论什么力量也是消灭不了的。

      尽管应用汉语的地区辽阔，不同的地方也有各自的方音和不同的汉汇，但用汉字写出来，各地方的人都能互相交流思想。

     古今汉语关系极为密切，研究现代汉语的语法，也要研究古代汉语的语法。我们要从语言的发展过程当中研究语法发展的规律和方向，并进一步研究语法规范在不同的方言里是怎样保持和演变的。

──本文节选自作者在1987年9月北京市语言学会举办的教学语法系列讲座上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