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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商闲话---沈昌文读书论坛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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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2 10: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http://www.people.com.cn/GB/14738/25835/19490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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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文做客读书论坛[/center]

【编者按】:2003年7月2日15:00,原三联书店总经理、《读书》杂志主编沈昌文做客读书论坛,与网友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交流。网友们提问题积极主动,沈老回答的精彩自然。现将访谈内容整理如下,供大家参考阅读。(整理/绿茶)
[沈昌文]:谢谢各位,我是一个老书商,欢迎指教。谢谢!

[我容易吗我]:"沈老师,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您的现状吗?(比如:您的研究,您的生活等)

[沈昌文]:
我今年73岁,太老了。作不了正经的事,每天忙的是吃喝玩乐,跟各位有学问的人在一起,听他们高谈阔论。我别的生理功能都衰退了,特别是思维功能,只有肠胃功能很好。
[绿茶]:大家都说,《读书》的沈昌文时代是最值得看的,你对这个说法怎么看。另外你是如何把《读书》办成一个读书人喜爱的杂志?你对现在的《读书》怎么看。
[沈昌文]:
我说过,我是靠无知和无能办《读书》杂志。因为当年《读书》杂志里有一大批老前辈,还有一批年轻同志,我全是依靠他们办杂志。现在的《读书》杂志,我看的不多,不是不喜欢,而是我精力不够,我看不了那么多东西。但我相信,我的同事现在都在很精心的办这杂志。
[日酒天高]: "问一可能无关的话:先生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沈昌文]:
我们作编辑的,读书的第一个目的是了解动向,所以要经常浏览。注意:我这里说的是浏览,不全是读书。第二个目的是,发现好的作家和稿件,看看有什么买卖好做。第三个目的才是怡情养性。
[卡帕帕]:沈老好,我想问个有关三联书店的问题。我们很多书友都对三联书店很有兴趣和感情,但是对三联书店的历史,规模,现状等等,很多人都不是非常清楚,现在很多出版社都建立了自己的网页,为什么在这一点上三联始终没有建立任何的网上资料呢?(这个问题也许不是非常合适,因为沈老现在已经不是三联的总经理了。)
[沈昌文]:
先说网页,这个我也不知道。三联书店大家知道是个老出版单位,1949年以前为党做了很多工作,这方面的详细情况已经出了不少书了,我这里不多说。我是1951年3月参加出版工作的,当时是在人民出版社,1951年8月三联书店与人民出版社合并,保留出书名义,这样我才同三联书店的老同志有共同工作的机会。1986年1月三联书店又成为一个独立的机构,从人民出版社分出来了。这时,因缘时会,我这个并非三联书店的老人,成为了独立以后的三联书店负责人。1996年1月我退休。所以,我真正的作为三联书店的职工,也就是10年时间。我做的工作并不多,过渡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沈老现在如何看当初《读书》提出的读书无禁区口号?

[沈昌文]:
我至今还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口号。读书要引导,但不必设禁区。尤其在1979年这样的时候,当时禁区太多,所以提出这个口号更有必要。当这口号提出的时候,我还没有到《读书》编辑部工作,但是我知道,作者原来文章的标题是:读书也要破除禁区,是编辑部给他改成:读书无禁区。我现在还保留着作者的原稿,不过不管那个标题,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文章的阐述,是既讲到要破除禁区,又提倡引导,相当全面。我至今认为,这是一篇好文章。
[卡帕帕]:回答"先生当年经营三联书店时的理念与目前三联的理念是否相同呢?是不是当时也要考虑市场等因素呢?

[沈昌文]:
我们当年也考虑市场因素的,不过竞争没有现在这么激烈。我当年有一个形容,我们赚的钱,往往是“与无意中得之”,没有太想办法去争取。比如说,那一年,我看到一本俄文书,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讲爱情的,很好看,就找人把它翻出来了,印出来以后,好家伙,一年印了一百二十万,这是一个飞来横财。现在做出版不好做了,我对我现在同事的为难处境,相当同情。当然,希望日子再难过,文化品味不要丢。
[我真的不知道]:"再问:您对辽教的《万象》和《读书》如何比较?有人认为《万象》好,但我觉得似乎是不同方向的。

[沈昌文]:
首先,我得老实交代,《万象》可以说是我提出创办的,但不是我编的。我不编《读书》以后,很想办一个自己喜欢的杂志,我想起了《万象》。这不仅因为我和柯灵老人很熟,而且《万象》是我在上海做徒工的时候,很喜欢读的刊物——尽管看不大懂。老了以后,就想到做一件喜欢的事情,于是,在上海把以柯灵老人为首的各位集合在一起,提出办这件事。大家都很赞成。于是就办成了。不过,我不是编辑,我只是一个热心的赞助者。我当然每期都看(甚至可以说,每一页都看)。当然,这么说,不是要褒贬某一个刊物。而这不过是说明我的情趣而已——人们可以批评这种情趣是“低级的”。
[花瓣儿]:沈先生,我以为读书无禁区,首先要出版无禁区。想知道你们是怎样认识这个“禁区”怎样设法为读者突破这个“禁区”的。
[沈昌文]:
这是一个大问题。像我这样50年代过来的人,已经觉得现在出版禁区少多了。我已经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我相信,这个趋势还会继续下去。我们要有这个信心。当然,进度不会快。我可能等不及了。但我觉得目前这样,看的书已经不少了。当然,还会有些书看不到。目前我也没什么办法。很抱歉,我只能说到这里。
[男人的底线]:"请问沈老:能给我们年轻的读书人告诫点什么吗?

[沈昌文]:
根据我的人生经验,我总是奉劝年轻人先读有用的书,读不过来的话,总得要知道天下有这么本书,到时候可以查。有闲的时候,再读怡情养性的书。我不知道怎么的,在读书问题上,我至今忘不了那句据说是反动的话:急用先学。对我这样自学出来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千古不易之理。
[我真的不知道]:"三联的历史可以说不能没有您的名字。在您看来,出版社应当由文人领导还是商人领导呢?

[沈昌文]:
理想的出版社领导人,我想可不可以是:有经营头脑的文人或有文人理念的商人。
[丰临]:沈先生好,我以为读书无禁区之后,应该有讨论无禁区。我觉得七九年的时候,提出读书无禁区代表了人民的一种普通的要求,对于思想解放具有重要意义.今天可以任意读新书了,就应该更进一步,对新知进行讨论.从四九年到现在,人民已经五十四了,可以自己思考好多问题了,人民长大了.
[沈昌文]:
说的很好,我完全赞成。应当说,有了互联网以后,往无禁区的方向跨前了一大步,当然,路途还是遥远的。
[暗路微光]:沈先生,请问您如何看待读书与思考的关系?“读书”是认识事物、获得知识的一个重要途径,“思考”也是。对大部分人来说“读书”似乎要重于“思考”、多于“思考”。因为“读书”可以更容易的获取前人和别人的知识。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读书者”不可避免的又会受到所读书籍的影响,从而有可能限制“读书者”自己的思维。有些人更重“思考”,但这样,又可能使自己的思维限制在自己的小框架内,失去一些与人交流带来的“冲击”。
二十岁以前,我认为人的认识结构都一样,人人都有通过思考获取知识的能力,没有必要通过别人的书获取知识,只要自己思考就可以了(那时很幼稚),因而我无论看什么书,都只报着一种“消遣”的心态。那个时候对我来说,看《中国通史》是和看《薛刚反唐》的连环画一样的。二十岁以后,我才意识到人所面对的现实是无限展开的,这个现实是任何一个人(或说整体的人)都无法用自己的思考穷尽的,因而读书是非常重要的,这以后我抱着“求知”的态度读书。但直到今日,我对“读书与思考的关系”仍不能有满意的答案。
请问您如何看待读书与思考的关系?

[沈昌文]:
兹事体大,一言难以尽之。我个人认为,不管怎么样,先要多读。思考之事,实际上往往是“于无意中得之”的。当然,这只是我作为非学者的片面经验。
[我就爱唱赞歌!]: "说句见外的话,实在对沈老不是很了解,但想问一问沈老,您对出版业将来的开放有信心吗?
[沈昌文]:
颇有信心。当然,速度不会很快。我再说一句,我们这些50年代过来的人,看到目前的书业情况,是十分惊讶的。以今度未来,我想亦然。何况,现在又有那么多有才华的文化企业家乃至海外的文化企业介入进来。后面这件事,其意义是不得了的,不可低估。我希望,年轻的同业应当有信心。
[卡帕帕]:“沈老在《南方周末》上的专栏“书商闲话”怎么只刊载了几期就停了?先生有没有多写一些的打算?
[沈昌文]:
我只写过鸡零狗碎的小文章,没写过书。我编的书当中,我现在印象很深的,是房龙的著作。我太喜欢它了。我很高兴,现在好多出版社在出房龙的书,印的好多。我很惊讶,尽管我当年拼命去寻找房龙的原著,可还没有像今天已出的译本那么多。
总之,我喜欢写的深入浅出的书,也就是所谓有“可读性”的书。这也是我的老前辈对我的教导,例如陈原先生就经常对我这样说。他自己写的书,都是这样深入浅出的。
[我真的不知道!]: "另外,沈老当初是如何慧眼发现《傅雷家书》的呢?其实这本书就是您的功劳!
[沈昌文]:
在出《傅雷家书》的工作上,我一点儿也没有功劳。它是范用老先生发现并主持出版的(在董秀玉女士的协助下)。出版以后,老先生又远赴国内各地乃至香港去宣传这本书,以及傅雷先生的业绩。以后,三联书店出了不少傅雷先生的作品。最近,范先生主持出版了《傅雷全集》(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
[丰临]:最可怕的是对书的崇拜和对书的误读。是书三分毒,不会读一定中毒的.还有一种情况是有意的误读,目的在于把读的书做为工具,用以塞别人的口.读书和写书一定得有真问题,带着自己的问题.不管读书与写书,只要本着良心和良知,本着对人的爱,就会找到真问题,提出真见解.
[沈昌文]:
说的很好。对书不能盲目崇拜。这个教训对当代的中国人来说,简直太重要了。我们在这方面已经有许多血的教训,切切不能忘怀。
[丰临]:社会进步是一个缓慢而不断反复的过程,对于读书人来说就是出手推动它。社会进步总是一种较劲.有的人要往前,有的人不愿意.有的力量推动,有的力量阻挡.读书旨在让社会往前走,每一个读书人都是从方方面面对社会和人的进步的推动者,一切读书的意义才能得到落实.
[沈昌文]:
您先生这番话,实际上说的是我们干出版的历史责任。我总觉得,出版工作者虽然只是书商,可是他肩负着很重要的历史使命。这就是在“较劲”中间,我们要帮人向前而不是拉后腿。这一点,我开头也意识不到。80年代以后,编《读书》杂志,在革命长辈的教育下,才慢慢觉得每天做的“的、了、吗、呢”有很大的意义。可以说,出版人从“自在”发展为“自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志。我当然做的很不好,现在后悔也许已太晚。但只要还干一天出版,我总是要在“较劲”中推动人前进。
[假语村言88]:"沈老师,我对你删改过历史书很有想法。历史是不能删改的。
[沈昌文]:
我在一些文章中交代过,我在编书时对原著有删节,这当然是很错误的。但往往只能这样做。我现在回忆过去,觉得我做的事很多是基督教中说的“七宗罪”,需要忏悔,不经作者同意随便删人文章就是其一。 顺便说一下,我们编书,原则是可删不可改。所以,我有“删”的罪。但似乎没有“改”的罪。
[卡帕帕]:沈老平日听什么类型的音乐呢?
[沈昌文]:
我非常庸俗。只听老派的流行音乐,不懂古典。只听声乐,拒绝器乐。老派的流行音乐中间,喜欢邓丽君、蔡琴等人。对邓丽君情有独钟,已经写了好几篇文章,编了好几本书,吹捧她。我知道,我这人是很低级的。
[不曲]:请问沈昌文先生,是不是崇拜沈从文?

[沈昌文]:
非常崇拜。不过我们不是一家子。
[华山剑]:我个人认为,书商不同于追求极大利润的物商,书商的任务,应该是平衡配置书籍大餐。书商应该是人类精神世界的营养师,配置的书籍越是齐全、合情、合理,就算是书商达到自己的责任了。
如果书商事先给自己确定个什么“引导”读者和“崇高”书籍的理念,那么,书商就将自己变成为了“牧者”了,问题是,书商如果要放牧人们,他的指导思想又来自于哪里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个文化悖论问题。

不知道沈先生是否同意我这个看法。如果不同意,你的看法是什么呢?总之,我认为,书商应该坚持中国道家的文化无为工作原则。
[沈昌文]:
我觉得,这涉及到整个书业的整体配置问题。这是要这方面的高级领导人来考虑的,我无法置喙。作为具体从业人员,只能出自己喜欢的书。一旦自己喜欢的,又是读者喜欢的,契合无间,这才是高级境界。我喜欢把出版人形容为一个住在阁楼里的单身汉,他从阁楼的窗子里往外看,而窗外的人也看到窗里的光。这是某一个美国画家所作的一个画册的意境。我很欣赏。总之,我们尽管在阁楼里,老要想到窗外。
[沈昌文]:
结束语。我现在确实住在一个阁楼上。但是,我已经不可能跟窗外的读者沟通,我无法跟我的亲爱的读者深情相睇,因为,我已经不做实际的出版工作了。
我感谢读书论坛今天给我创造了一个机会,让我还好像当年那样可以跟阁楼外的读者交换看法,让我又重新寻找到当年编杂志时的激情。感谢网上的朋友们,感谢读书论坛,感谢绿茶、松子等等。

(责任编辑:绿茶)
 楼主| 发表于 2005-4-2 10:3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沈昌文的《阁楼人语》——《读书》的知识分子记忆

来源:http://www.people.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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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人语》  沈昌文著  作家出版社 2003年11月第一版 定价22元

沈昌文先生的《阁楼人语》  

文/布谷
中国书报刊博览 2003-12-02


     《阁楼人语》是一本会受到少数优秀的读书人欢迎的书,少数优秀的读书人恐怕是没有不喜欢《读书》的,《阁楼人语》是一本关于《读书》的书。所谓“阁楼”,是《读书》编辑室同仁自嘲的室号。《读书》创刊于 1979年 4月,迄今已走过了近二十五个年头,而《阁楼人语》一书作者沈昌文先生几乎是经历了《读书》创刊、成长的全过程,是《读书》的创始人之一,其中做了十年的主编,是《读书》的见证人。

    《阁楼人语》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沈昌文先生的自述,题为“出于无能”。有讲究,道出了作为编辑家的一种办刊态度。王蒙在本书序言中说出了这样一层意思,《读书》之所以为《读书》,主要是该刊编家突出了“三无”,即:无能、无为、无我。我觉得这不仅是一种办刊态度,且是一种人生境界,道家风范。沈昌文先生的自述,其实就是体现了《读书》办刊历程中的“三无”精神,通篇自述,论人及事,几乎写到了与《读书》相关的所有人,包括了陈翰伯、陈原、史枚、丁聪等《读书》元老,也写了《读书》的主要撰稿人,如吕叔湘、金克木、黄裳、张中行、冯亦代、辛丰年、赵一凡等,还写了《读书》编辑部的几位编辑,沈先生誉为“阁楼上的疯男女”,让人感到吃惊的是,三位女编辑,一位是工人(油漆工),一位是“工农兵大学生”,而一直在少数优秀读书人当中享有美名的才女赵丽雅(杨之水),入《读书》编辑室之前,身份竟是卡车司机。沈昌文先生只是在“自述”最后一节才点到自己,且写的也是低调和“无能”,这也是“无我”精神的体现吧。

       从前读《读书》,新一期拿到手,翻过目录,首先读的即是“编后絮语”(编者的话),说是絮语,却是简约而清朗,用的是春秋笔法,论文及事,由表至里,引而不发,疏疏几笔,尽显要领,全无说教之嫌,很得读者的青睐。读了《阁楼人语》才知道,深受读书人喜爱的“编后絮语”,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即是沈先生所为。《阁楼人语》的第二部分,即是作者历年为《读书》所写的“编后絮语”,且是全书的重头,共收有“絮语” 116篇,按每期写一篇的话,沈先生可是为《读书》写了整十年的“编后絮语”。现在集中读“编后絮语”,不但感受沈先生的办刊精神,且从百余篇的絮语中,能够摸到《读书》十几年来的走过的路径和脉络,依稀当年读《读书》以及《读书》的情状和镜像。比如读“作家手稿”一篇,不得不让读者想起若干年前《读书》的前后里封,每期都刊登一些著名作家的手稿和书信等珍贵的影印件,突显了刊物的文化意味,也从一个角度反照了当时社会的文化位置,令人怀想。我在阅读《阁楼人语》的过程中,下意识地从书柜里取出了历年的《读书》,历史的《读书》与《阁楼人语》相得益彰,互为观照。就此而言,沈昌文先生的《阁楼人语》其实也是一部《读书》简史。

     《读书》的历史于我个人而言,是我书房里满满一柜的《读书》专柜。就我个人的偏爱,更喜欢早些时候的《读书》,如果说那时的《读书》是普通爱书人的读物的话,那么,如今的《读书》则更适合知识分子阅读。至于,仍孜孜不倦地订阅《读书》,因为除了阅读,《读书》似乎成了少数优秀的读书人心目中的一种文化符号或者说是一种文化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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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网北京11月13日讯  记者文松辉报道  近日,作家出版社推出“《阁楼人语》——《读书》的知识分子记忆”一书,这是对原《读书》主编沈昌文先生在一生的编辑生涯中所思所想的精神集粹,也是对当年《读书》的一个回忆。
    沈老在本书的后记里面一如既往地谦虚着说:“在阁楼里可以做的大事,中外通例。我辈阁楼中人绝不可自怨自艾,更不必自轻自贱,要时刻想到,阁楼外面有那么多眼睛望着自己,彼此相睇,心灵相通,由是之故,以后把自己写的鸡零狗碎统叫《阁楼人语》。”
(责任编辑:孤松)
 楼主| 发表于 2005-4-2 10:43:30 | 显示全部楼层

沈昌文:可读的书越来越多

来源:http://book.sina.com.cn/2005-03-01/3/169007.shtml

[img=left]http://image2.sina.com.cn/book/upload/20050301/906/1109649014/images/Book/upload/2005-03-01/U906DT20050301114647.JPG[/img]
我不同意“无书可读”的说法,我感到这几年来可读的书还是很多的,而且越来越多。
这与许多民间出版力量的崛起有很大关系,图为:沈昌文(《读书》杂志前任主编)
  新京报:您如何看待提名书?
沈昌文:整个来说,我很欣赏这些书。文学与经济管理的我不很内行,其他几类我比较熟,尤其是社科和历史,现在就是一个取舍的问题让我很为难。比如说社科我想选取的是《一万封信:我所见的艾滋病、性病患者生存现状》,可是我不理解,听说这本书不好销。我非常想把吴敬琏先生的《当代中国经济改革》作为第一名,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我非常爱看吴敬琏先生的文章,也赞成他的观点,很先进又不绝对,我不喜欢很偏激很绝对的观点,我认为,一个社会,左中右都需要,我们经过五十年来,“左”的时间太长了,因此我非常喜欢他的“右一点”,非常“右”我也不喜欢。

  《政法笔记》是我介绍给江苏人民的,当然我很欣赏了。林达的《一路走来一路读》也不错,不过我觉得这一次可以免了。《纵乐的困惑:明代的商业与文化》、《娱乐至死》,三联书店的《米沃什词典》很不错,还有就是《一代报人王芸生》,我跟作者王芝琛也认识,另外还有邵燕祥先生的《找灵魂》。艺术类图书我比较陌生,但《姹紫嫣红牡丹亭》给我印象很深。另外,吴敬琏先生的书严格来说不算是经济管理类图书而是社科类图书。

  新京报:您如何看待现在的图书出版?

  沈昌文:首先我不同意“无书可读”的说法,我感到这几年来可读的书还是很多的,而且越来越多。因为我的背景是五十年代出来的,又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特别是八十年代开始提出“读书无禁区”,从这个背景来看应该说可读的书很多。我看不出这一年和那一年有什么区别,因为我已经不做具体的出版工作了,可是我感觉到每年都有很多值得用心去读的好书,以至于像我这样的情况还得经常去跑书店,了解一下最新的出版情况,最新的书。当然也有很多的问题,我经常听业内朋友讲,很多书销不掉,这个问题很复杂。有书本身的问题,也有我们销售能力的问题。

  新京报:如何看最初入围的84种图书?

  沈昌文:从这些书来看,倾向还是非常健康的,这证明我们的出版界还是做了不少有益的工作。这与许多民间出版力量的崛起有很大关系,就是所谓的工作室……这84种书里面有一些并不是出版社的本版书,外行的人不知道这些书哪里来的,我们这些人拿起来一看就知道,这些书大概是哪些公司做的。比如说广西师大,我就知道,有些好书多半是贝贝特做的。像广西师大我就很钦佩,长江文艺我也很钦佩,这比纯粹由出版社来做更出色。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民间出版人的素质有比国营出版社高的地方。原来我对他们的素质不看好,都是为了赚钱……现在不一样了,有很多自身素质很高的文化人投入了出版领域。这84种书里面有几本他们操作的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不错。

(编辑:临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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