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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炮轰”库切/余杰“炮轰”王安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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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2-27 17:4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王安忆“炮轰”诺贝尔奖得主库切遭“炮轰”
作者:术术
来源:http://202.205.160.24/html/xzxuexi/014.htm
2004-4-29 10:28:01


众学者步步反击

  本报讯(记者术术)近日,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
者库切的《等待野蛮人》、《青春》等一套五本作品集。据出版方透露,仅仅10余日
五部作品均发行至1.2万册。责任编辑表示“库切在中国知识精英界阶层获得了巨
大的关注和相当不错的评价”。

  4月26日在上海举行了库切作品研讨会,王安忆、马原、陈思和、王晓明、
余中先、陆建德、黄梅等20余位作家、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出席了会议。各位学
者、评论家、作家对库切作品阐述了自己的理解,不时出现观点的碰撞。这种碰
撞比较集中地体现在作家王安忆对库切的激烈批评上。

王安忆:库切令我再次怀疑诺贝尔奖

●我们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情节,所有政治和社会的意义,最终都归结于性,我
认为是过度解释。我怀疑全世界作家对故事的想象力。
●大家很有必要聚在一起探讨一下获得西方强势话语承认的作品到底是什么样?
从前马尔克斯为中国作家指明了一条通向世界的路,性与暴力是否是库切指明的
另一条路?

  此次会议激烈的争论从王安忆“炮轰”库切开始。王安忆发言表示,她要从读
者和作家的角度谈谈库切的作品。她表示,对读者来说,一个小说好不好看是关
键;而作家则是在阅读中寻找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前段时间她看了库切的《等
待野蛮人》,但在这两方面都没有得到满足。

  “我对诺贝尔奖产生怀疑已经很长时间了。”王安忆说。

  她表示,她发现近几年那些第三世界的诺奖获得者的作品已经陷入了一个窠
臼,即永远有两个主题,一个是风土,另一个是性和暴力。米兰·昆德拉开了这
个头,奈保尔和库切都是如此。王安忆还表示,虽然有人曾经批评她保守,她还
是要对库切作品中充斥的性和暴力的描写,主要是性方面的描写表示质疑。

  王安忆介绍说,《等待野蛮人》的开端写了一个边境治安官,受到上级的审
查,认为他和土著人的关系太好了,于是他和土著人的关系到底怎样产生了很多
悬念,故事拉开得很好。但是很快库切就开始非常沉醉地描写这个行政长官对土
著女孩肉体的沉迷,非常细致以至游离到故事本身之外。而后写到长官送土著女
孩回到她的部落又重新让故事好看起来,但很快又开始津津乐道地描绘肉体对暴
力的承受,其着迷程度再次超出了故事。等写到土著人攻城,文本的生气又回来
了,可最后又开始了大篇幅的性描写。

  王安忆说:“我们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情节,所有政治和社会的意义,最终
都归结于性,我认为是过度解释。我怀疑全世界作家对故事的想象力。”王安忆
认为,大家很有必要聚在一起探讨一下获得西方强势话语承认的作品到底是什么
样?从前马尔克斯为中国作家指明了一条通向世界的路,性与暴力是否是库切指
明的另一条路?

众学者:性是“无罪”的

●陈思和:王安忆可能把性看得“非性化”了,库切可能就是对性感兴趣,对性感
受很敏感。
●王晓明:无论是在《等待野蛮人》还是《耻》中,库切都故意把主人公置身于文明
世界和被排斥的“野蛮世界”的夹缝中,他用反讽的方式强调了这种夹缝中的生
存。库切的价值倾向在这种反讽中表现得很清晰,而性正在这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王安忆这一番有些慷慨激昂的评论立即在会场引发了长时间争论,争论逐渐
从礼貌性的赞同与反对参半,逐渐走向了激烈的否定。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所副
所长陆建德首先表示赞同王安忆所说的库切对性描写的兴趣,库切的每一次性描
写都有所差别,奈保尔也是如此。但他认为主要原因可能是库切的文化身份决定
的,库切必竟是生长在非洲的作家。复旦大学中文系系主任陈思和也表示,王安
忆可能把性看得“非性化”了,库切可能就是对性感兴趣,对性的感受很敏感。

  上海大学中文系教授王晓明则明确表示不同意王安忆的说法。他觉得无论是
在《等待野蛮人》还是《耻》中,库切都故意把主人公置身于文明世界和被排斥的
“野蛮世界”的夹缝中,他用反讽的方式强调了这种夹缝中的生存。比如在《等待
野蛮人》中,行政长官对上级派来视察的人是一种远观,笔墨虽不多,但从不怀
疑自己对这个文明人的洞察;相反,虽然有大量篇幅都在描写他与土著女孩的交
往,甚至大多是性描写,但他对土著女孩的世界还是不确定。库切的价值倾向在
这种反讽中表现得很清晰,而性正在这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

  王安忆则坚持自己的看法,她认为是评论家把性“非性化”了,夸张了性描写
的作用。下午王安忆没有出席会议,但库切作品的翻译者之一、中国现代文学馆
副研究员北塔仍然对王安忆表达了自己激烈的批评。他表示,小说发展到今天应
该有其充分的包容性,如果还简单地停留在王安忆所讲的“讲故事”上,是不智
的。库切作品将诗歌、散文、论文等容纳是成功的。关于性描写方面他认为,很
早以前性与宗教就是西方文学的两大主题,王安忆的提法没有把库切放在西方背
景中看。另外,他认为王安忆是把对中国当下“身体写作”现象的批评迁怒库切。
本报记者术术

■库切简介

  200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库切,1940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市,兼具德国和英
国背景,但以英语为母语。上世纪60年代移居英国,做过计算机程序设计师,后
来转往美国攻读文学,取得博士学位,在纽约州立大学巴法罗分校教文学。1984
年他回开普敦大学教英国文学,去年又应阿德莱德大学之邀赴澳洲任教。

  库切1974年才出版第一本小说,算来起步稍晚,但成绩非凡,他1983年以
《迈克尔·K的生命与时代》赢得英国布克奖,1999年又以《耻》再度得奖,成为有史
以来第一位赢得两次布克奖的作家。如今再加上诺贝尔的桂冠,他在世界文坛的
成就将是空前的。库切除了小说,也从事翻译、撰写文学评论与书评。他在作品
中往往不指明地理背景,但类似南非行之有年的种族隔离政策,形成偏颇、愚昧
的社会观念,导致价值观与行为上的混乱,却是他创作的主题。



白头宫女王安忆

余杰
  王安忆是一位我曾经很喜欢的作家。说"曾经",因为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最近,一连读了王安忆的三本新书《妹头》、《富萍》和《剃度》,一本比一本让
我感到深深的失望。我不禁想问:当年那个才华横溢、思想锐利的王安忆到哪里
去了呢?

  这三本新作中的王安忆,仿佛是一名"闲话说玄宗"的白头宫女,唠唠叨叨地
说散发着腐烂气味的陈年旧事。不,她比白头宫女还不如,因为白头宫女诉说的
至少是自己的往事与随想,而王安忆讲述的则是她自己也捉摸不定的故事。

  在九十代的喧嚣与骚动之中,王安忆已经停止了自己的独特思考,毫不掩饰
地向市民文化抛发媚眼;她已然放弃了自己的艺术探索,仅仅是在诉说中寻找着
浅薄的快乐。她的写作,已经与自己的生活毫无关注;而她的生活,也日益定格
在书斋之中而日益枯竭。丹麦思想家齐克果曾经说过:"在我们时代,著书立说
已经变得十分无聊,人们写出来的东西,他们根本没有真正思考过,更不必说亲
身经历过。所以,我决心只读死囚写的书,或者读以某种方式拿生命冒险的人写
的书。"正是基于同样的原因,我不再阅读王安忆。她已经成为了大上海一名平
庸的中产阶级。

  今天的王安忆,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纯朴大气、个性鲜明的王安忆了。昔
日,王安忆在《荒山之恋》中展示过观念创新、"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也通
过元气淋漓的《小鲍庄》一跃成为"寻根文学"的一员大将。在才情挥洒自如的长篇
小说《长恨歌》中,她明确表露出欲与张爱玲争锋的雄心。在《长恨歌》之前,讲述
旧上海的故事,几乎是张爱玲一个人的专利;在《长恨歌》之后,王安忆则拥有了
这座殿堂中一把稳固的交椅。虽然数十万言的《长恨歌》开篇不凡、最后却草草地
收了尾,没有真正超越张爱玲那些透视人情世故的短篇,但它刚刚摘取了矛盾文
学奖,毕竟给作者带来了巨大的荣誉。

  其实,在《长恨歌》中已经蕴含了一种"王女才尽"的危机。读这部长篇,越到
后面,我便感觉到她语言的口罗嗦、句子的冗长、段落的粘连、思路的迟钝。
《长恨歌》开始于一个遥远的时代,王安忆运用她的想象力,能够在那个她没有生
过的时代之中挥洒自如;《长恨歌》结束于一个触摸得到的时代,王安忆却对这个
自己也生活中其中的时代失去了基本的把握--她不知道怎样结束这个故事了,只
好匆匆地为主人公安排了一个悲惨死亡的命运。这是一部"虎头蛇尾"的小说。

  王安忆缺少张爱玲的那种对孤独和寂寞刻骨铭心的感受,王安忆的生活太热
闹、也太顺当了。张爱玲的贵族味道是天生的,王安忆的贵族味道则是自己调制
出来的。张家玲的苍凉是"落了一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的苍凉;而王安忆的苍
凉则是咖啡馆里看老月份牌的苍凉。两者在本质上是不同的。

  我不禁为王安忆担忧:她已经进入了中年,进入生理上的"更年期";而作为
一名优秀的女作家,她能够逃避开文学的"更年期"吗?

  读《妹头》,读《富萍》,我更像在读池莉的文字。池莉代表了某一类型的女作
家--为市场而写作。池莉写的是武汉的小市民,王安忆写的是上海的小市民。武
汉的小市民,俗便俗到底了,在这种彻底的庸俗中,倒也透露出一种善良真诚的
可爱来;而上海的小市民,虽然骨子里极俗,却还得装出一种优雅和高贵来,即
使穷得家徒四壁了,还要在头发上抹上点猪油,油头粉面地走在淮海路上,这种
伪善令人厌恶。然而,王安忆却充满着赞赏、把玩的态度来描述这一切--她一点
也没有想从中挣脱出来的意思。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王安忆语言上的拖沓--她本来是一位极有语言天赋的作
家。在《剃度》的第一页,她写一条弄堂,堆砌满了"行人呢,更是将这里当做马
路"、"其实呢,它也更像是马路"、"它就更像一条马路了"这样莫名其妙句子。
像是什么都说了,其它什么都没有说。她不停地将同义词和反义词聚集在一起,
看得人头昏眼花。第一流的语言就是洗练而干净的语言,而最末的语言就是口罗
嗦而重复的语言--我很遗憾:王安忆不自觉地从前者滑向了后者。

  我没有对王安忆绝望,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她对自身以及环境的超越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这是必须的。如果她不能完成这种超越,她的创作生命就
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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