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检查身体”算不算被动句

lijane

初来乍到，请各位多多关照。
在给外国人教授汉语过程中，遇到一些问题。
有这样一个句子，“李大夫让女同学去检查身体”
中国人理解是没有问题的。但一个匈牙利的学生问我，“谁去检查，到底检查谁的身体？”
我才发现，“女同学去检查身体”和“我去买东西”结构上虽然相同，但语义上有区别。主语和动词之间的施——受关系也不同。
但这算是被动句吗？因为在汉语中存在无标志的被动句，如“被子摔碎了”等。
请教各位不吝赐教。谢谢。

孙兰荃

“去检查身体”算不算被动句？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汉语被动句是否归入“句型”和其下位类型——“句式”的问题。
我试着根据黄本和胡本《现汉》教材回答如下：
1．在汉语主谓句中只出现“动词谓语句、‘被’字句”这样的句式。例如：“免子被狗咬伤了。” 施事和受事关系目前还没有用作划分句型、句式的根据，所以，汉语句型句式的归纳中，没有“被动句”这种句型、句式。像“信写完了。”“他检查身体。”这样一类有被动的含义却没有“被”字标志的句子，只好将它们归入到“主谓句、动词谓语句”中去了。
2．怎样解释以上所举句子“他检查身体。”中所含的被动句意呢？现代汉语学界将其归入到了主语的意义类型中去解释：这个句子的主语属于“受事主语”（记住，这不是句型、句式）一类。
所以，在外国人看来必须要归入到“被动句”中的“他检查身体”，在汉语的句型句式中得不到认定，即没有“被动句”这种句式。只在主语的类型中认定其为“受事主语”。
现在可以回答您的题目了：“去检查身体。”在汉语语法学中，是“主语含有被动意义即受事”的句子。但对它归纳句型、句式时，不说它是“被动句”。
汉语语法学界的这种做法，可能是为了体现“汉语语言学特色”吧。

[ 本贴由 孙兰荃 于 2005-8-1  02:14 最后编辑 ]

lijane

首先谢谢楼上的回复。
但是您的回答似乎有点答非所问。因为我现在疑惑的不是什么这个句子到底是什么句型的问题。
汉语中的被动句在对外汉语教学中一直是一个难点。而无被动标志的意义被动句比”被“字句更加难理解，这也就是您所说的汉语中特色。
这样来看，被动句并不是简单的一个语法结构的问题，而更重要的是它在意义上表达的是一个”被动“的涵义，在语用上又会受到限制，有些意义被动句可以换为”被“字句，而有些不可以。
关于，意义被动句和受事主语句之间的关系，我也正在看相关的论文。这个问题，早有人讨论过，现在我正看一篇《’被‘字句、被动句和受事主语句之间的关系》的论文，还没看完，但似乎是提出了问题，但分析得并不深入。论文中有这么一段话，我觉得挺有道理，“‘被’字句是从句子的显性标记出发，是指句子中含有‘被’字的句子；被动句是从整个句子的意义出发，是指意义上表示被动的句子；受事主语句是从主语的语义出发，是指主语是受事的句子。”您认为如何？
我觉得汉语中的被动句并不是个简单的语法问题，简单将其归入什么格式中，然后下结论说，是汉语中特色。是不对的。
我想要知道是，汉语中为什么存在这样的句子，这类句子有什么共性特点，什么样的动词才可以进入这种句子。我们又如何解释这种现象，如何给外国人解释，并能让他们很好地理解并运用没有”被“字标志的被动句。这才问题的症结所在。
在下刚刚硕士毕业，有话直接讲，如有所冒犯，请多见谅。

[ 本贴由 lijane 于 2005-8-7  15:32 最后编辑 ]

步云

这个应该也属于对外汉语教学的问题,顺便发一个到那个版去啊~~~

lijane

发到哪个版块是次要的，能回答问题才是主要的。
我希望看到是实实在在做学问的人在这个学术论坛上发言，而不是浮夸的人。

mengqing

孙前辈（先这么称呼吧）实际上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好象你没有看懂哦。

简单回答你就是：
“去检查身体”不是被动句。

这叫“受事词做主语”，而不是“被动句”。
（含义相同，但说法不同！）
即，含义是被动的，但不叫被动句！
（这是现在的语言学观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

lijane

不是我没理解。
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问什么，我在上面已经说过了。
也许，对外汉语专业的人才可以回答吧，就算我发错地方了。
受事主语句不一定是被动句，而被动句也不一定是受事主语句。这相关的论文都讨论过。意义（隐含）被动句也有很多人讨论过，无“被”字标志的但有被动意义的句子，依旧被语法学家叫被动句，不过是意义被动句而已。
我已经查了很多资料了，基本已经弄清楚了。
谢谢阁下的回复。
我不会再看你的帖了，因为你也解决不了问题。

[ 本贴由 lijane 于 2005-8-15  01:23 最后编辑 ]

lijane

摘要：“我去检查身体”这样的句子在汉语中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句型，虽然是主动形式，其实隐含着被动的含义，主宾间存在领属关系。本文称之为被动式领主属宾句。文章从句法、语义、语用等三个方面分析了其结构语义特点，并将此句型与其相关的句型结构进行了分析比较，最后针对此句型的特点谈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策略问题。
关键词：被动式领主宾句；结构；语义；语用

引言

0．1问题的提出

关于被动句的研究应该是已经不少了。早在上世纪40、50年代，就对被动句进行过讨论，一直到现在对被动句的研究和探讨并未停止。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被动句的教学也一直是一个难点，因为汉语的被动句并不一定具有被动标志，所以搞清楚句中的施受关系是最重要的。
在《汉语会话301句》中有这样一个小对话：
A：李大夫是不是让女同学去检查身体？
B：不，她让大家都去检查。
“让女同学去检查身体”对于中国人来讲理解起来无任何困难，但在教学中却遭到外国学生的质疑，他们一再追问，“到底是谁去检查？”“给谁的身体检查？”“女同学去检查别人的身体吗？还是她们自己给自己的身体检查？”仔细分析起来，原来句子深层语义结构里含有一个被动的含义。那就是：“女同学的身体是被检查”，不是“女同学去检查别人的身体”。外国学生搞不懂，问题就在于对句子里面的施受关系没有搞清楚。

0．2句式的特殊性
“女同学去检查身体”这种句式更有其特殊性，它的主语和宾语间存在着领属关系，而且句子的主语并不是“检查”的实施者。曾有人对主语和宾语间存在着隶属关系的句子进行过专门的研究，如郭懋林就称此类句子为领主属宾句（1990）。那么我们不妨称“女同学去检查身体”之类的句子为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如下面的句子都是被动式领主属宾句：
我去理发              我看了一下病        
他去按摩              我去拍了个片儿      
我去检查身体          他老婆做过B超     
小丽染了头发          我去修电视

一、句式的结构语义特点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在句法、语语用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特点，下面从这三个平面的角度对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作些考察。

1．1句法特点

1．1．1主语成分。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主语通常都是由表人的名词或代词来充当，而且它通常不是述语动词或者第二个述语动词的施事。
如：（1）他染发了。  
（2）女同学去检查身体。
1．1．2谓语成分。
其谓语成分可以是由一个动词构成，但在口语中通常是由趋向动词和一般动词组成或者趋向动词后面带处所宾语，有时候趋向动词也可以出现在句子宾语的后面。如：
（3）他去按摩。
（4）他去医院看病。
（5）他修理电视机去。
在谓语动词的前面和后面，可以有副词等成分来充当动词的状语或补语。如：（6）他已经理完发了。   
（7）他还没有去看病呢。
谓语动词的后面通常有“着”、“了”、“过”等来表示句子的时态。如：
（8）他检查过身体了。   
（9）他看着病呢。   
（10）他拔了牙。
谓语动词一般是及物的动作动词，后面一般带宾语成分。这在上面所列举的例句中都可以看出。只有例（3）“他去按摩”是一个例外，大概是因为“按摩”一般就是“按摩身体”，语义上可以自足，就没有必要加宾语了。如果强调“按摩”部位的话，就会加上宾语。如：
（11）最近他头痛得厉害，需要让按摩师按摩一下头部。
1．1．3宾语成分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宾语是由名词充当，且一般是由表身体某个部位的名词或某种物品的名词来充当。如所举例句中的“身体”“发”“牙”“电视机”等。
宾语前面一般不加数量词语来修饰，但在谓语动词后面可以出现数量词语。如：（12）他去医院看了三次病。
（13）他一年就理一次发。
当宾语成分是可以计数的名词时，也可以出现数量词组来修饰。如：
（14）小王昨天在医院拨了两颗牙。

1．2 语义方面

1．2．1被动式领主属宾句最大的特点是主语和宾语间存在着领属关系。如前面所举例句中的主语和宾语间都存在着领属关系，或者是附属领属（他的头发，他的身体，他的病等），或者是领有领属（他的电视机等）。
1．2．2如果句子中只有一个谓语动词的话，主语并不是这个动词的施事者，这也就是句式中隐含的被动意义之所在。如，“他检查过身体了”中的“他”是“被检查”，并不是动词“检查”的施事者。确切地讲，句子的主语并不是直接的受事，宾语才是直接的受事，主语仅是某种遭遇的承担者。
如果句子的谓语部分是由趋向动词和一个动作动词组成的话，那么主语仅仅是趋向动词的施事者，而不是动作动词的施事者。如：“他去检查身体”中，“他”是“去”的施事，但不是“检查”的施事。
1．2．3如果是分析静态的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对于句义就会有两种理解，也就是句子会存在着歧义现象。对于这种现象不少人在论文中提过，如沈阳（1994）在《领属范畴及领属性名词短语的句法作用》中就曾比较例句：
a1他拔了牙           a21他拔了病人的牙   
a22（    ）拔了他的牙
b1他修好了自行车     b21他修好了（小王的）自行车
b22（      ）修好了他的自行车。
并分析造成(a1—b1)原句式歧义的根本前提是，原句式中的主语（NP1）和宾语（NP2）能构成领属关系。如果取消NP1与NP2的领属关系，那就只有一种意思。 也就是说作者认为这种句式结构中存在的隐含成分，是由于领属NP造成的。
沈阳的说法不无道理，因为如果取消句子的NP1和NP2的领属关系，那就会只有一种意思，歧异现象可以解决。但是，动词在生成句子中所起到的决定性作用，已经为许多语法学家的研究所证明。许多学者在涉及句法问题时，都不能不把注意的焦点放在动词上来。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中的谓语动词既可以与句子的主语构成施事关系也可以构成受事关系，这才是造成句子歧义的根本原因。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在理解上存在着歧义，但在汉语实际语言交际中这种句子又频繁出现，而且并不会引起误解。这是由其语用的特点决定的。

1．3语用方面

1．3．1在语义自足的谓语动词是及物动词的句子中，受事的地位比施事高。也就说受事必须出现而施事可以省略。 如果认为“孩子丢了”中的“孩子”是施事，那语义就不能自足，所以只能理解为受事。同样的道理，“李大夫是不是让女同学去检查身体？”中，“女同学”一般情况下只能理解为是“检查”的受事，不可能是施事，除非出现女同学是实习医生这特殊情况。也就是说，在实际语用过程（具体的语境）中，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语义是自足的，听话者并不会对句子理解产生歧义。
1．3．2在谈话中，预设是理解语句意义的先决条件，谈话能否顺利进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预设的共知性。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中的谓语动词大都是由从事服务行业的人来作为施事者的，如：检查身体、看病、做B超、做CT、拍片子等由医生来做；理发、染发由理发员做；按摩由按摩师来做；拍结婚照由摄影师来做等等。这是发话者和听话者所共知的问题，也就是语句的预设。
在汉语交际中我们常有这样的对话：
A：你理发了？在哪里理的？
B：在***理发店理的。
但一般情况不会出现这样的对话。
*A：你刮胡子了？在哪里刮的？
*B：在***店刮的。
    因为按正常的理解，“理发”一般去理发店理，这个“头发的主人”不会是动作的施事者；但“刮胡子”一般由“胡子的主人”自己施事动作。
    但有些动词，如“洗”“修理”等，一定要结合语句的具体语境来确定动词与主语的施受关系。像“我去洗头”和“我去洗脚”“我去修理自行车”等，一般理解为句子的主语是动词“洗”“修理”的施事，但如果是“我去（洗头房）洗头”“我去（洗脚房）洗脚”“我去（找人）修理自行车”，那主语和动词“洗”“修理”间就应该是受事关系了。所以对个别的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理解要看语句的具体语境。
1．3．3语用预设有利于语言的简洁。日常会话中，语言使用者在不自觉地利用预设。发话人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将所有信息都以语音形式编入话语中，那些被发话人认为是对方熟悉的、已知的或可以理解的信息就无须直接说出来，人们根据语境、常识及语言直觉总能将这些已知内容作为预设。这样减轻了发话人和听话人的言语交际负担。
听话者对大都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中谓语动词的施事者是知道的，所以在句子中没必要再提及。王力先生认为“在汉语语法里，使用被动句的形式的时候，一般要求施事者出现，否则用主动句形式。” 而人们运用被动表述往往受语义、认知、功能、语用等因素的影响。语言的基本功能是传达意义，人们在语言交际中会尽量采用能表达意义的句式，所以被动式领主属宾句采用的是主动的形式。

二、相关句式的比较

2．1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与结构相同的一般主动句比较
我们看下面的两个句子：
A．我去买东西。      
B．我去检查身体。   
可以看出A、B 两句在句法结构上是相同的，都是S+V1+V2+O 句型；V2都是及物动词，都是自主动词，从配价理论上讲，都是二价动词；而且两个句子的V1后面都可以加上一个处所名词，成为S+V1+O+V2+O句型，如：
我去超市买东西  
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A句是一般的主动句，B句是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二者在表面的句法结构上是一样的，但实际上深层的语义结构是不同的。主要是因为两个句子的S与V2的施受关系不同。A句中的S是V1和V2的施事，但B句中的S仅是V1的施事，是V2的受事。虽然都采用S+V1+V2+O句型，但B句中隐含着被动义。句法平面上的同形，使得人们常常把这些句子看作是同属同一种类型，忽视了句中的深层语义结构，给人们理解句子带来了困难。留学生不理解“李大夫是不是让女同学去检查身体”之类的句子，一个原因是受其母语的负迁移作用，另一个原因便是受汉语中类似结构句子的影响。所以给留学生讲清楚A、B两种句子的深层语义结构的不同之处是关键。
再者，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主语与V2的宾语间必须存在领属关系，而一般的主动句就不一定。

2．2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与意义被动句比较

意义被动句也叫做隐性被动句或无标记被动句。如：敌人消灭了 /饭吃完了/信写完了杯子摔碎了等句子。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与意义被动句有相同的地方，都没有被动标志，但都含有被动的意义。但是，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与意义被动句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首先，在句法上，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一般是“S+V+O”格式，但意义被动句是“S+V+了（或者其他后补成分）”格式。意义被动句的动词后一般不出现宾语，而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动词后一般要有宾语成分。
意义被动句强调施事者的时候，一定条件下可以把“被”字加进去。如：
敌人被我们消灭了。
饭被他吃完了。
信早就被我写完了。
杯子被他不小心摔碎了。
但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即使要强调施事者，也是采用“是……的”句式，而不用“被”字句，而且宾语要由句子的后面提到句子前面和主语构成“的字短语”，如：
我的病是王医生看的。
我的头发是李师傅理的。
再者，在语义平面上，意义被动句的受事主语常常是非生命的（袁义林，1990）；主语与谓语的关系是“话题——说明”关系，动词具有[+可控，+强行动作，+可致果]的语义特征（王灿龙，1998）；动词后的相关成分具有[+结构义]的语义特征等。 而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主语是常常表人的名词或代词；主语是谓语（动作动词）的受事；动词后所带的宾语成分是动词的直接受事，主语与宾语间存在领属关系。

2．3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与保留宾语的被动句比较
汉语被动句中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句式曾引起语言学家的注意，那就是动词后面保留宾语成分。如：
张三被绞去了头发。
李四被偷了一个钱包。
他被踩伤了脚。
与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相同的是，保留宾语的被动句中的主语和宾语间也存在着领属关系。
与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不同之处是，保留宾语的被动句中必须有被动标志“被”字，如果把“被”字省略，主语就会由受事变为施事。如：
张三绞去了头发。
李四偷了一个钱包。
他踩伤了脚。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虽然有被动的含义，但句中一般不能出现“被”字，如“我被王医生看了病”“我被李师傅理了发”等句子在实际汉语交际中是不会出现的。
在语义上，“被”字句大多表达施事或说话人所不企望的消极的事情，包括一些不幸、不愉快或受损害的事情，保留宾语的被动句同样也有着这样的感情色彩，但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只是客观地叙述事实。

2．4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与领主属宾语句比较
在汉语中有一种句式比较特殊，那就是不及物动词带宾语的句子。如：
王冕七岁上死了父亲。
张三烂了两筐梨。
衣服掉了一个扣子。
这种句子因为主语与宾语间存在领属关系而被称为“领主属宾语句”，简称“领主句”。尽管领主句与被动式领主属宾句有着很大的相似性，但其实是两种不同的句型结构。
句法上，领主句的主语一般是指人或物， 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主语只能是人；领主句的动词是不及物动词，是非自主动词，动词后大都有“了”表完成时态，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动词是及物动词，自主动词，而且其动词的时态感比较强烈。如：“他去检查身体”表示动作还没有开始，我们还可以在趋向动词前加打算，计划之类的词语，“他打算去检查身体”“他计划去检查身体”，而“他检查过身体了”则表示动作已经完成，“他在检查身体呢”表示动作正在进行。
从语用上看，领主句的主语具有纯粹话题的性质，主语和谓语动词间没有任何关系，主语可以说是游离于与动词直接相关的语义结构之外，仅是宾语的修饰义的承担者。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中的主语是谓语动词的受事。

三、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处理对策

3．1留学生特别是欧美国家的留学生不能理解被动式领主属宾句，主要是受其母语负迁移的影响。汉语是一种主动态表达法为主的语言，使用被动态的句子较少，但英语多用被动态。如：
我理发了。（别人理的）            I have my hair cut.
　　她修好了自行车。（别人修理的）　  She has her bike repaired.　
所举的汉语例句既可以表主动也可以表被动，而英语例句用和“have something done”句式来表被动。汉语中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在结构上与相同语义的英语句子有着极大的不同，这给留学生理解句义造成了困扰。　　　　　　　　　　　　
对于被动式领主属宾句，初级班的留学生就有所接触，可以通过对相同语义的英汉例句对比来让其理解比较简单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句义。随着学生词汇量的增加，将其他的再慢慢讲出。

3．2陆俭明先生说“在对外汉语教学中，不要大讲语法，特别是不要一条一条地大讲语法规则，而要善于点拨。”⑥
从语用的角度进行讲解，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点对于跨文化的语言交流和语言教学很重要。要使学生顺利地进行交际，教师必须有意识地增加他们的“语用预设”，使学生了解不同语言表达的成因，减少因缺乏预设而造成的交际障碍。
可以先让学生了解汉语主动形式表被动的特点，然后讲解类似“我去看病”这种在汉语口语中经常出现的句子内部所隐含的被动含义，从而弄清楚动词与主语间的施受关系。
在中级班留学生汉语精读教学中，出现“他刚检查过身体。除了眼睛和耳朵不太好以外，什么地方都没问题。” 这样的句子，我从语用的角度给学生进行讲解，并且给他们指出它与“他刚检查过身体”和“他刚刮过胡子”的语义差别，学生很快能够理解，并能举出“他刚理过发”“他刚烫过发”“他刚补过牙”等类似的句子，达到了较好的教学效果。

结    语

“领主属宾句”概念的提出曾引起语言学者们对这种特殊的句式的注意并进行过讨论。而作为“女同学去检查身体”之类的句式中所隐含的被动语义极其句法结构特点也应该是值得我们去分析比较，虽然其数量极其有限，但毕竟有其特殊性，我们应该予以重视。
给这种较为特殊的句式一个“被动式领主属宾句”的名称，既可以便于我们对这类句子加以归类总结分析，也有利于与其结构语义类似的“领主属宾句”进行比较。只有我们把汉语中带有特色的句法搞清楚，才可以在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给外国的学生们讲解明白，让外国学生理解透彻，见到此类句式不会再存在疑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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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郭继懋．领主属宾句[J]．中国语文，1990（1）．
[6]彭利贞．说使宾动词句的相关句式[J]．杭州大学学报（社哲版），1995，（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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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震来．韩国留学生学习被动表述的偏误分析[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研究），2004，（4）．
[10]王震来．被动表述对自主动词和非自主动词的选择[J]．汉语学习，2004，（6）．
[11]吴门吉，周小兵．意义被动句与“被“字句习得难度比较[J]．汉语学习，2005，（１）．

The sentence whose object belongs to the subject in passive meaning：
Lijie
（Humanities College,Shaoxing University,Shaoxing,312000）
Abstract: “我去检查身体”is a special sentence pattern in Chinese,we call it the sentence whose object belongs to the subject in passive meaning.The character of this sentence pattern is well analysed from the Syntactic,Semantic,Pragmatic,and compared with the other sentence pattern related to it.At last,this article give the opinion of how to teach such sentence during the teaching Chinese as a foreign language.
Key words: The sentence whose object belongs to the subject in passive meaning ； structure ；semantic； pragmatic

孙兰荃

请楼主等朋友继续深入讨论为盼。看来汉语的被动句体系的描写和研究需要重新定位。

lijane

因为几个月前在这里发过帖子，问过大家关于这个问题如何讲解，但是孙前辈讲，这个句式是一个受事主语句。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如“这个电影我看过”，也是一个受事主语句，但何我提出的句式并不相同。所以我想深入的探讨下去，恰好我们学校组织了一个汉语语法研讨会，张斌，范晓等名士也来了。我将此问题写成了一篇论文，当作会议论文提交。
这种句式到底是不是被动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句中包含着一个被动含义，这也是留学生要搞清楚的问题。因硕士毕业后一直从事对外汉语教学，所以对比较特殊的句式有点敏感。虽然在前面受倒某人的一点攻击，我也没有气馁。
虽然把它写成了论文的形式，但从内容上来讲，并不是很深入。希望楼主给予补充。或一起进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