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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哲学论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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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0 15:27: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年大六  来源: http://www.lotus-eater.net/ 2007-10-17 14:00:04    

爱 情 哲 学 论 稿 (之一)

不期然、然而真切地体验到自己被珍惜、珍重,而且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地被珍惜和珍重,是爱情中最迷人、最铭心刻骨的体验。

没有人不渴望自己的价值得到别人的承认。但是,人们在爱情状态中所渴望的是自己作为对方的唯一的、无可替代的价值得到珍惜和珍重。

而且,这种体验不同于母亲与子女之间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终身不渝的感情关联之处在于:爱情中体验到的被珍惜,不是部分、而是整体;不是外在,而是内在;不是作为他者的温馨的环绕,而是作为嵌入和渗入自我、已经成为自我一部分的息息相通的神秘律动。

热恋中的情侣之间偶尔发生的心灵感应,尽管至今尚未得到科学解释,但是因为两个灵魂(或人格、或自我)非常规的、超意识(或下意识)的精神同构,相互之间产生某种非定域的信息或能量的关联(所谓“通灵”),至少在理论上可以说是完全可能的。李商隐诗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所表征的就是这类心境。

很少有人有热恋中突然丧偶的体验,就笔者所亲历(而且是人生已经相当成熟的中年时期的亲历),这种体验总体上只能说很难用任何常规的方式描述,因为作为亲历者完全澄清或显析这种体验中蕴含的生命序,实际上不可能。

这样说也意味着对人类理性或智力有限性的清醒认知,意味着对宇宙隐缠序流运动整体性与人类生命显析序扩展、增长(或进化)之间无限丰富、不可穷尽的关联性的虔诚敬畏和不断惊异。

如同爱因斯坦所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一切生命体的生命究竟是为什么?对于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求索就意味着是宗教性的。如果你问,提出这个问题究竟有没有意义呢?那么,我要回答说,谁如果觉得他自己和他的同胞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那他就不仅是不幸的,而且几乎不能活下去。”(《人生的意义》,转引自艾丽斯卡拉.普赖斯编《爱因斯坦语录》中文版第134页;仲维光、还学文翻译)

“任何一位严肃地追求科学的人,都会深信,世界的规律性向我们显示出一种大大超越于人的存在的精神,在它面前,人类微薄的能力会谦恭地后退。……在这种意义上科学追求将导致一种特殊的宗教感情,一种在本质上不同于一般人所有的那种比较幼稚的宗教虔诚。”(《爱因斯坦档案,42-601》;同上书,第135 页)

“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对那些既不需要也不可能具有理性基础的、超越个人的目的或目标的重要意义诚挚地深信不疑。”(《自然》,同上书,第135页)

深刻的爱情本身也是一种特殊的宗教感情。爱情的这种境界当然决不意味着占有欲和征服欲的满足,相反却意味着对远远超越个人情欲的人与人之间更深层次的生命序关联(不妨看作某种灵性或者“神性”意义上的关联)。

审美固然是爱情核心价值层次的情感要素,但是,爱情中的审美难道可能等同于欣赏某件艺术品那样的对象化的审美吗?不,显然不是。这是一种“与某人灵魂感应,并以这种方式来共享他的经验和感情的观点”,亦即类似于“移情”或笔者说的“通灵”意义上灵魂互动状态的审美,而非单边接受或诠释意义上的审美。(参见 HA梅内尔《审美价值的本性》中文版第31页;刘敏翻译)

爱情中蕴含的审美愉悦很自然类似于弗洛伊德所认为的从日常生活的常规中解脱出来的“心灵的自由游戏”。但是这种所谓游戏不同于一般游戏对快感的直接追求,而是整合了种种灵与肉分化层面的快感动机,情绪化甚至自然化地趋向意识和精神净化、解脱和升华意义上的生命自我超越的整体性(个体心理的统觉和灵觉层次,生命间非定域信息和能量互动层次)快感——所谓“欲仙欲死”的说法无疑意味着对这种生命整体层次的自我超越状态的传神隐喻。

根据弗洛伊德的说法,当我们不必有意识地压抑我们肉体的基本需要时,我们就会转而从纯粹的精神活动中追求快感。本来,通过主体间符号互动内化的理念等文化外在力量对“心灵的自由游戏”设置了许多障碍,压抑了精神的自由表达(包括用真正激情的做爱这样高度个体性、超理性、反规范性的生命活动模式来表达)。

但是,当被激活的生命本体性冲动(未受规训的纯粹生物性冲动)自由释放出来,并自己规定自己的实现和完成方式时,所有的人为精神障碍都被摈弃、消除了,人的生命活动的通过自由完成着的自然境界出现了,对于人类来说,这种境界只能是 “心灵的自由游戏”境界,而不是非人类动物交配的那种纯粹肉体“本能”的发泄境界。

有的宗教派别因此把特定对象和方式的做爱宗教仪式化的科学根据之一似乎也在这里。我这里强调“特定对象和方式的做爱”意在避免有人误解为任何对象和方式的做爱都具有宗教意义。

其实,有过比较深刻的性爱生活体验的成年人,还是很容易区分发泄、一般游戏与“心灵的自由游戏”等这样不同精神价值层次的做爱经验的。

关于爱情审美体验中的“圣化”状态的极限,是殉情心理研究范畴的问题。

殉情是古今一脉、东西皆同的爱情“圣化”方式。

在我国纳西族聚居的有的地区社会,清代雍正王朝极权政治强制文化同化的“改土归流”政策激起的文化反弹,使殉情已经成了这些社群的亚文化传统之一,直到解放以后公社化之类文化强制同化时期,殉情还是当地的特殊社会问题之一。

这里的问题首先不在于现代人对殉情如何价值评估,而在于对有关文化心理的科学研究。

最后,笔者强调指出:认为人类现在的认识能力或者智力已经、或者可能穷尽了人类精神活动的所有维度,无疑也是一种理性的致命的自负。

理性只是生命的一种能力,有非理性、无理性的生命,但是没有非生命、无生命的理性;生命而非理性才是人类精神活动的本源。

唯理性主义科学幻觉意义上“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有时不仅意味着浅薄、偏执,而且意味着以理性的名义蔑视人类生命价值的某种迷失和疯狂。


2007年10月17日星期三9: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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