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白话文运动九十周年

霜叶红

作者：眸子 来源：http://www.china-language.gov.cn/index.htm

白话文运动一般从1919年“五四运动”算起，至今已90年。90年中，文白之争时断时续，对白话文运动的评价有褒有贬。特别是近30年，中国改革开放，思想空前活跃，传统文化价值倍受重视。在此背景下文白之争再起，对白话文运动的评价分歧更大。正因如此，今天纪念白话文运动，既是为史，更是为今。

“白话”就是“说话”，理论上讲，用文字把口语记下来，就是“白话文”，故而人类早期的书面语都是“白话文”。先秦书面语与口语还较接近，此后便渐行渐远，言文分家，这必然产生近于口语的“白话文”。今天白话文的诸多要素，从六朝时期就在积累。南朝《世说新语》，唐代禅宗语录，敦煌变文，宋代《三朝北盟会编》、程朱语录和话本，元曲，《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等明清小说，都有许多白话要素，或者就是当时的白话。

清朝末年，白话文的实践不断扩大。戊戌变法前后就有14种白话报，1500余种白话小说。而此期提倡白话文的理论也兴盛起来，要求“我手写我口”，“言文一致”。“五四运动”前后，历史之力终于积聚为白话文运动，它同救亡图存的爱国主义结合，同智民强国的德先生和赛先生携手，刹那间便将文言文推下正宗书面语的宝座。1920年，当时的教育部训令小学一二年级教语体文（白话文），次年又训令师范学校酌减国文课时，加授国语。这些法令使白话文站稳了脚跟。白话文运动及其前后的一新列语言、文化运动，使白话文不断丰富与规范，成为现代汉民族共同语，其形成与推广促进了国家统一和繁荣富强。

文言文适合“目治”。白话文“目耳兼治”，弥合了言文之间的鸿沟，使口语与书面语既保持一定距离，又能良性互动。历史上，白话文对于唤醒民众、文化普及、发展教育、新文化建设和有声媒体的发展，起过关键作用；而今能够适应计算机网络、手机等现代新媒体，保证国人过好现代语文生活。

白话文充分利用汉语词汇多音节化的发展趋势，快速译造科技术语，使汉语具有了表达和发展现代科技的能力。言文一致还意味着“心手一致”，使思想不与写作脱节。白话文是汉民族现代思维的不能替代的语文工具。

早年的白话文运动或有缺点，今日的白话文或不完美，但其历史功绩不应否定，其在现代语文生活中的地位难以取代。文言文负载着悠久丰厚的中华文化，其历史价值应充分肯定，今人应有一些文言文素养，社会也需要培养文言文专才，但若以此来否定白话文，甚至欲废白话兴文言，与理不通，也不具有现实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