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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前线] 虹影专题(三)相关评论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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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6 20:45: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虹影今日作客新浪嘉宾聊天室   


来源:新浪读书
www.booktide.com 2003-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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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女作家虹影将于今天上午10:30作客新浪网访谈,读书频道将进行全程直播,敬请光临。

     【资料】

     虹影,一九六二年生于重庆。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上海复旦大学读书。1981年开始 写诗,1988年开始发表小说。出版中短篇小说集《你一直对温柔妥协》、《玉米的咒语》、《辣椒式的口红》等多部;散文集《异乡人手记》,诗集《天堂鸟》、《伦敦,危险的幽会》等。编著有《海外中国女作家小说精选》、《海外中国女作家散文精选》、《以诗论诗》、《中国女作家异域生活小说选》、《墓床》等。

     代表作:《k》、《一个流浪女的未来》、《饥饿的女儿》、《鱼教会鱼歌唱》等。其中长篇小说《K》《饥饿的女儿》被译成多种文字在英美德法意日等国出版。2000年被国内媒体评为十大人气作家之一。获奖情况如下:

     1991年9月《诗与逃命》获英国华人诗歌一等奖

     1992年9月《琴声》获台湾《联合报》新诗奖

     1994年9月《冬之恐怖》获台湾《创世记》诗刊40年诗优选奖

     1994年9月《脏手指·瓶盖子》获纽约《特尔菲卡(Trafika)》“1994年中国最优秀短篇小说奖”

     1995年3月《六指》获台湾《中央日报》小说奖

     1996年4月《蛋黄蛋白》获台湾《中央日报》小说奖

     1996年11月《飞翔》获台湾《联合报》小说奖

     1997年12月《饥饿的女儿》获台湾《联合报》“1997年最佳图书奖”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20:48:33 | 显示全部楼层
著名作家虹影作客新浪访谈实录    


来源:新浪读书
www.booktide.com 2003-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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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来到新浪嘉宾聊天室。今天我们请到的著名女作家虹影女士,她的代表作是《k》、《饥饿的女儿》、《孔雀的叫喊》。请虹影自我介绍一下自己。

     虹影:对不起,我晚了一点时间。在这儿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大家知道我一个作家,也是一个诗人,经常住在国外,也经常住在国内。

     主持人:很多人熟悉你是从《饥饿的女儿》开始的。

     虹影:是的。

     主持人:听说这本书是你一本自传,你觉得它主要强调的对饥饿有独特的体验,你觉得这种体验对你个人的成长,包括你现在的性格成长是不是有很大的影响?

     虹影:影响挺大的,《饥饿的女儿》既是食物的饥饿,也灵魂上的饥饿,当然也是性上的饥饿。这书表面上是写我的成长史。一个女孩子成长有很艰难的路程,实际上我回忆了我们国家整个的成长史,我觉得我们国家也是这样走过来,我们怎么从1949年跨度到大跃进,怎么从大饥荒跨度到文革,又怎么从文革跨度到八十年代解冻时期,又怎么到在,我们回忆这段历史,可能我们会健忘它。主持人:主要强调主要的历史背景。

     虹影:和个人命运联系在一起。六十年代生的人经历其他年代没有经历的一切。七十年代,甚至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的一些青年,都觉得自己现在的挺幸运的。我也偶尔听见六十年代人非常抱怨。可是我们经历的那些东西,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它是一笔财富。

     网友:你觉得六十年代的人独特的命运在哪里?

     虹影:我觉得他更能深知这个国家的命运和你自己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这两者不可以分割。

     主持人: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六十年代的人独特在哪里?或者七十年代的人呢?

     虹影:他更知道人间的多样变化、丰富多彩的,绝不是那么单一,它有苦难的一面,不是那么单纯。经历过那样一个悲惨世界的人,应该悟到一些东西。

     网友:从这本书里读到一种六十年代人的一种时代的气息?

     虹影:这个话有道理,有的人认为他们曾经拥有阳光灿烂的日子,非常高兴,有的人自认为是苦难的见证人。我想因人而宜,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太一样。

     主持人:不同的人也有很大的区别。你自己呢?

     虹影:我想18岁生日的时候,那是我命运的分水岭。

     主持人:这个书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虹影:96年完成,97年在台湾首次出版的,我曾经比喻这写作,像一个上山的过程。这之前的写作我是站在山下,这之后的写作,我是站在山顶上。在山下我就想有很多话要对人说,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说,等我爬到山顶,一共差不多花了十六年时间,到了这个时候,我再来对人说,我就比较心平气和,再来回忆那段自己经历过的世界,就与以前截然不同了。

     主持人:写这样的书你还需要一定的勇气,可以说是痛苦的回忆,你是怎么有勇气写这样的书?

     虹影:很多人都不理解,很少有人已经成为很著名的作家会把自己写成这个样子,把自己的从前和成长写出来。自我身份认同是一大难关,不管对自己或是对他人,我是否认同我以前的那个我和以前的事,我是否是在江边奔跑的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一个私生女,这需要勇气和胆量,还是对一个作家忏悔精神是考验。像我每一次拿快起笔来,如果回到长江边,回到从前,我就有一种原创力,什么样的失败和打击都毁不了我,可以毁了我的身体,但毁不了我的灵魂。

     网友:我看你过的《饥饿的女儿》,你对生活的贫穷表现的淋漓尽致,谈谈你对家乡的看法?有没有怨恨或者仇恨?

     虹影:没有怨恨,我一点都不怨恨,更没有仇恨,它曾经是那样的,我今年春天配合出版社回去与读者见面会时,发现重庆,就是南岸,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变化太大的。沿江两岸修了马路,种植了树,都是大理石铺的台面,像底特律和芝加哥。当然还有一些人的生活仍然困难,处于书里所写状态之中。好多人认为我写我的母亲或者我的父亲,是带着报怨,其实你仔细阅读的话,你会发现我在书里充满了爱,只是这种爱像水中的火一样。

     主持人:书中记的你特殊的身世,有人说你是批判现实者?

     虹影:看你怎么说,我是特别有个性的作家,我强烈地追求自己的写作风格,在每一本作品里体现我不同的追求。

     网友:曾经在世俗里看,你过着一种叛逆的生活,后来你发生改变了吗?

     虹影:我觉得我现在仍很叛逆。

     网友:可能那种叛逆,比如过着一种一般人不会过的生活。

     虹影:现在的生活跟我以前相对比:以前我过一个贫民窟的一个女孩的生活,没有电灯,我只有在街灯下读书,没有书只有借别人的书,没有钱我就无法进电影院,看见很好的衣服,也只能穿姐姐留下来的打补丁的衣服。那样的生活只知温饱重要性,除此之外都是做白日梦。但我就是做白日梦,我全凭想象,比如我特别想吃一顿红烧肉,想不了,就闭上眼睛想肉的香味。这种想象力提供我文学上的才华。现在我的生活虽说不一样了,很多人以为我在这里说话,以为我我天天这样,其实是我这几年第一次答应坐客新浪网,这就是一个说明。现在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实际上是一种修道院的生活,是一个尼姑庙里的尼姑的生活,我日日夜夜与跟自己的书中的主人公对话,这才是真实我。

     网友:你觉得你最喜欢哪本书?我比较喜欢《k》,你的主人公很有东方女性的魅力。你自己最喜欢哪本?

     虹影:我很喜欢《k》,最很喜欢书里这个主人公,我把自己的灵魂赋予在这个女子身上,所以我写她的时候,心里有一句话,如果任何人认为这本书是情色的时候,当你因为这书找到你的爱人的时候,当你谢一下“k”吧――谢谢一下我吧,我是为了爱而写作,为了寻找这种爱,而一直活在现在。

     网友:你曾经提到过《饥饿的女儿》强调心灵深处的饥饿,你觉得现在成长以后还有这种饥饿感吗?

     虹影:当然,难道你没有这种心灵的饥饿吗?一个比较正常的一个人,肯定都有。

     主持人:有没有本质上的变化呢?

     虹影:本质上的变化,应该是没有的。

     主持人:你觉得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有什么变化?

     虹影:年龄的变化,是外表的变化,那种孤独感和人与人缺乏交流的痛苦,每个人都差不多的,所以我们要坐在这里,通过网络来说这么多话,毫不遮掩地打开我们的心。也正是居于这样一种状态,才出现网络世界。因为我们孤独,所以我们需要网络,不需要跟任何人见面,就可通过网络说出我们想说的话。

     网友:喜欢你是从湖南卫视名人本色开始,一身白色的你就像美丽的精灵,我现在感觉也是一种精灵的感觉。

     虹影:人家说我的好,我就非常羞涩。

     主持人:觉得你的性格矛盾吗?

     虹影:当然,我就是矛盾的结合体,像你说的,我是叛逆的。遇到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朋友夸时,我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比如我在西方十多年了,别人夸我,哪怕说我穿这个衣服很好看,我还是不好意思,而不是直接地说声谢谢。主持人:你现在很长时间居住在国外?

     虹影:基本上是。

     主持人:在国外还坚持写作吗?感觉跟在国内写作有什么不同?

     虹影:你在一个异域他乡,用母语写作,说明你就是一个汉语作家,同时你觉得你的母语更亲切,每一次你用它的时候,就是一次回家乡的感觉。用汉语的时候,会比在国内用的更亲切,而且更有力量,更深入,更有诱惑力。其实在哪里写作都是面对一张桌子、一个电脑,地点时空对有些作家是没有限制的,,对有的人有限制。我属于前者。

     网友:如果你的写作环境还是在国内,你的风格还会跟现在一样吗?

     虹影:我很多作品是在国外写的,不过最近出版的《阿难》,是在国内写的,明年年初推出的《上海王》也基本上在国内写的。在哪里写作,在哪个地方写的更好,在哪个地方会更放松,没有国内国外之分。我说过了,当我写作的时候,我就像在一个修道院里,没有任何人。

     网友:首先你是在境外引起重视,然后慢慢在国内得到重视,你觉得这个现象应该怎么解释?

     虹影:这个现象就是一种悲哀。但是近年来为什么国内的读者更多地承认和喜欢我,就说明了一问题:时间会证明一切,谁到底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作品会证明这个作家的优劣。

     网友:你对个人化写作的提法是怎么看的?

     虹影:比如私人化、个人化都是一种写作的方式,没有什么可非议的。

     主持人:有很多人把你跟陈然等一些作家说是私人作家,你觉得这个说法对吗?

     虹影:我觉得非常好笑。从我的作品里面,不管是《饥饿的女儿》、还是《k》,还是《孔雀的叫喊》,肯定都和我们国家发生的大变革联系在一起,比如我写战争,比如写大饥荒,比如二战前的中国,比如写正在修建的三峡大坝,很少有作家如此难分别出性别,进行一种超性别写作,可以跟男作家抗衡的,在这一点上我非常骄傲。主持人:你作品中有性别角色反思吗?

     虹影:《女子有行》这书里女性是组成一个同性俱乐部,反抗男性的专制,实际上不只是表达这些含义,不仅仅是认为我们女人要革命,要把我们不喜欢的男人消灭掉。仅仅把它作为女性主义一个范本,是远远的不够。我记得我在广州中山大演讲时,很多教授,还有下面的研究生跟我理论,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一个女性主义的作家?我说不是我不承认,我的作品里肯定有这部分,但远远不够,我生下来就和女权主义不谋而合,本来我生命当中就有这么一部分东西,你仅仅把我这一部分东西当成我的典型,这是不准确的,也不全面。

     主持人:你觉得女性写作和女性写作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虹影:西方不区分你是一个女作家或一个是男作家,作家就是作家。在中国这样区分,很多女作家就认为有自己的性别优势,女人是半边天,我就写我关起门的忧怨、怨男人、怨这天气,这不对不对的,成天哭哭啼啼,像个小怨妇。

     主持人:男性跟女性的区别在哪里?

     虹影:我已经说的非常多,男性这个性别规定这个男性他是往高处看,女人好象往低处看,可是恰恰相反,往高处只看见上面,而看不见下面,你说哪个好?经常有人说我瞧不起男人,而是男人实际就是这么自高自大,不屑于低一下眼来看一下真实的世界。

     主持人:听你的话还是有点女权主义。

     虹影:那是你的看法。

     主持人:你理解的女权主义和女性主义是怎样的?

     虹影:跟别人不一样。

     网友:你喜欢现在所谓的女作家吗,可以谈谈对她们的看法吗?

     虹影:我觉得新起来的一批女作家挺不错,尹丽川《贱人》这本小说写的不错,文字不带一种情绪,朱文颖把江南女子的个性写的非常的到位,金仁顺的《绿茶》写的温和恰到好处,与张爱玲相比,刚才这些女作家也没有差在哪里。她们有一种慈悲心肠。

     网友:你有没有想过把自己的作品改成剧本?

     虹影:《阿难》现在由刘列雄与印度宝莱坞联合在做,可能明年一月份会拍。《饥饿的女儿》在天津电视台做电视连续剧,新作《上海王》由在好莱坞拍过片的著名导演胡雪桦买下电影版权,他当年拍的电影《兰陵王》(宁静主演的)比过了张艺谋,得过美国电影大奖。还有更多人对我的作品更感兴趣,这一点说明我不仅艺术性强,故事就是说的好,这点毫无疑问,以后会有更多的作品改成电影、电视的。在这里就不用多说了。

     主持人:这是不是反应这个时代的变化?

     虹影:这个时代变化挺好的,比如我到台湾的时候,有一些老朋友跟我说,你的作品在台湾一开印能印三千册就不错了。我说为什么?回答是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看立体画面。本来视觉有平面了有立体,我自己喜欢平面,每天要看很多平面的书,但是我一有机会,就希望置身于电影院一样看立体的,有一堵墙的电视有什么不好?更多的人会接受一堵墙活灵活现对他们讲述生活,讲述人的命运。哪个更直接,你就接受哪个。

     网友:你说话一直都很锐利。

     虹影:是吗?

     主持人:可能大家对前卫的理解也不一样。你对现在的文学有什么评价?

     虹影:当下的文学,读者或老百姓接受的方式已经改变了,这是一个挑战,我们得面对。不管是我们作家还是出版社、报纸、杂志都要面对这样一个现实,这可能是一个悲剧,因为人们更喜欢多面体的东西。我们谈当下文学的时候,就要看到,如果还纯粹留恋于“似水年华”的文字,已经不行了,如果你还很死较真,我们还写那样的文字,已落后了。国内的文学现状:中国的文学水平并不亚于日本,处于可以和国际对话的状态。从这点来说,我对国内一些优秀的作家是非常钦佩,也为之非常自豪:中国文学出现这么繁荣的气象。

     主持人: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些人会看你的书,但是你的书改成剧本以后,可能就有一些人只看电视剧而没看你的书,你觉得是你的损失吗?

     虹影:这就是一个时代的走向,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主持人:你也意识到了这种变化?

     虹影:我早已经意识到了。

     主持人:这对你写作有影响吧?

     虹影:一点也不影响,跟他们选择看我的影视的人是没有矛盾的,他们看他们喜欢的,人们各有所爱,怎可以限制呢?

     主持人:有可能看书的人越来越少。

     虹影:这是一个现象,但是得经过一个过程,总会有人看厌了一个东西,还会回来,会发现看一本书会来劲,比如在欧洲,在地铁里面,在火车站,在飞机上,甚至在马来西亚,东亚的一些国家,你就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他们习惯拿一本书在一个公众场合里面看,这就说明书的魅力永远在,像你爱一个人一样,如果发现还是这个人可爱,你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我们刚进入多媒体,一下子脑子混了,搞不清楚这样那样的东西到底是自己所要,到最后你会选择最适合你的方式。

     网友:写作的只有有没有考虑到读的人多不多?

     虹影:这一点没有考虑,要是有考虑的话,就会写一个纯粹畅销的书,但是我有自己作为一个严肃作家的立场。

     主持人:你在写作方面算是成功的,算是幸运的。

     虹影:那是你说的。

     主持人:在写作当中有没有遇到要为生计考虑的?

     虹影:八十年代我在全国流浪的时候,从那个时候我就以稿费而生存,但我从来没有背叛自己的理想,或者心中一种很美好的东西,违心地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几十年来如此,并非一天两天。

     网友:读书提出的小说总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觉得你的作品表现丑的一面挺多。

     虹影:美的也挺多。

     网友:你的写作受国内国外的哪些作家影响最大?

     虹影:刚才这个问题已经问过,我比较喜欢现在一些新的作家,国外的没有人不喜欢的,国内只要是好的,我就能接受,我从小到大谁的作品好我就接受谁,我不看这人是不是大作家,甚至某一个字、某一句话,在街上听到老百姓说的一个很生动的词,我都会学习。

     主持人:那你阅读是不是很广泛?

     虹影:应该是很广泛。

     网友:你对时下的美女作家怎么看?

     虹影:我觉得这个问题太老了,已经过去三年四年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

     网友:我看过你的小说《阿难》,很有意思,你自己能谈谈这本书。

     虹影:这是讲一个人堕落的过程,你看到知识出版社最近出的修订本上封面上的几句话,就明白我的心。不仅是讲一个我们怎么如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这本书还有对我爱情的理解,如书里所言:“我是不可能爱你的,所以我到印度来逃避你,你看太阳升起来,你就不在我的眼里了。”

     网友:有经历的人才能写到小说,小说都有你经历的影子吗?

     虹影: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一个作家最早的训练在于童年,我的童年把我的心全部打开,和这个世界相对撞相对应相影射,什么都有装到脑子里。成长后,不一定是非要你直接的经验,比如像《k》这个小说,我写的时候根本没有到过武汉,但是我写了这城市,甚至在武汉大学,去过那儿的人,当地人都认为一模一样,这并不是来自直接的经验,但是很多的生活的经验和感受肯定会在自己的内心里面存留下来了。比如这三年我经历的官司,肯定在我的心里是一道永远抹不掉的痕迹,在我写作品的时候,会自然而然折射出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网友:如果现在开始看你的作品,你觉得应该去看哪一部就能看懂你?

     虹影:那就看我的自传《饥饿的女儿》,然后就看《k》这部作品,应该更理解我。

     网友:你觉得你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虹影:我成功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在于我是一个失败者,我总是在失败者的位置上。我有跟别的作家不一样的。像我这次处理官司也如此,我放的下,放不下,我都得放下。我想起有一个波斯长诗,叫《鸟儿的对话》,里面有这样一个故事,里面有一群鸟儿历经千难万苦想寻找鸟王西姆格,一路上很多的鸟放弃了,有的开了小差,有的出了意外,有的吃不了苦,停止不前的,大都数鸟都死去了,终于有三十只鸟经历艰险和苦难达到西姆格国王所在的一座山上,终于见到了鸟王。鸟儿最后发现他们自己就是他们想寻找的鸟王,而且西姆格就是他们中的一只,或者就是他们中一部分或全体。这可以解释我能够在这样的位置上始终不怕失败的原因。

     网友:写作有没有枯竭的感觉?

     虹影:作为一个作家,不可能没有这种时候,如果一个作家拿起笔来就像大河水奔腾向前,一倾而下,流进大海岂不太容易了。这中间肯定有险滩,肯定阻碍,肯定有一些暗滩大坝攻克不了,就看你有没有毅力攻克它。我经常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总是找各式各样的方式来克服它。这跟一个人的一生一样的,作家也是人嘛。

     网友:你下一部作品是什么?最近有什么写作计划吗?

     虹影:我刚完成这个初稿叫《上海王》现在是七月份,我要用五个月时间来修改它,我相信它是比《饥饿的女儿》更好的作品,重写“海上花”,讲一个女性的成长的过程,把上海的现代性开成过程表现出来的。这是我多年的愿望,当我在上海居住两年的时候,当我尝试过很多中短篇,比如关于上海女同性恋的作品、男同性恋的作品,当我一个人独自在外滩一边走一边流泪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总有一天会写出我心中的上海。

     主持人:你现在写诗吗?

     虹影:我现在写诗,写了很多诗,一个月起码写十首诗,但是没有出版社没有像约我小说稿那么积极,这是时代的悲剧。

     网友:你觉得人应该如何对待挫折?人生中出现迷盲和困惑的时候心理怎么对待这些?

     虹影:我讲的波斯长诗《鸟儿的故事》已经说明这问题。在《阿难》里面我也说只需静心悟就能明白的事:恒河沙不计其数,每粒沙是一条恒河,又有多少恒河沙呢?生是沙,死也是沙,既然沙即河,那么我就沾一两粒沙走吧。如果佛不度我,我就自度。

     主持人:你的人生可以说挫折不断。

     虹影:这可能是上帝给我的一笔财富。

     主持人:你最近牵扯到一些官司,关于这些事你怎么看?

     虹影:我觉得更多人或许会与你一样感兴趣?

     网友:关于《k》案子,原告有没有炒作的意思。

     虹影:我是这么一个态度,既然和解了,我就不会说对方是怎么样的目的和怎样的用心。在这里我祝愿陈小滢女士能够过一个非常快乐的晚年,这是我的衷心的想法,而且我愿意不再出版《k》那本书,这也是法院的调解,作为我,由于无心不慎造成误会,给原告造成了主观感情伤害,法院同意让我重新出一个改书名的版本《英国情人》,改书里女主人公及丈夫的名字身份和武汉这个地点,我愿意补偿她这几年的高额的律师费和起诉费用,包括来回从英国到中国来的费用,一共八万元。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盼望忘了过去的一页,开始人生新的一章。我们要看到好的一面,不要计较得失,作为人得慈悲为怀。

     主持人:修改后的版本对原著的影响大吗?

     虹影:我觉得影响很大,因为地点变了,书名变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的。

     主持人:也是一种妥协吗?

     虹影:你要说妥协或者是牺牲、或者代价都可以,如果能够换得他人的幸福,我自己平静的写作生活,没有那么多烦恼,我愿意牺牲我所有的一切。

     网友:你目前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虹影:我最大的遗憾希望我真不愿意一些事情发生,而事情发生了。我只是祈求上天不要让那种事情再来找到我。这是我的遗憾。人生的遗憾太多了,无法说。

     网友:你想活到老写到老吗?

     虹影:我写完《上海王》之后,可能短期内不再写,我想更多地写诗歌,我不太想写小说。我想更多地爱一个人,或者让别人来爱我,可以说写《上海王》之后,我不再写长篇了。

     主持人:你说的这种爱是指什么?

     虹影:我想是指纯粹的爱。

     主持人:纯粹的爱是什么意思?

     虹影:这个里面没有其他附属的条件。像花是花,没有其他的必要把它装饰成一朵金花,镶起来、挂起来,摆起来。花就是花,生长在路边的或者山里,是自然而然的一种东西。

     主持人:你爱的对象是什么?

     虹影:我觉得所有值得我爱的我都要去爱。可能是一个杯子我会去爱,所有值得我爱的,我都会用全身心去爱,不仅是人,比如动物我也爱,我不久前看过梅花鹿,非常漂亮,在马尼拉的动物园里,那动物园非常安静,除了大门有人看守,就没有多余的人看守。若下次,我再去,我想我就会打开关小鹿的门,让小鹿跑回山里去。我说的爱就是这样的东西。

     网友:你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作家吗?

     虹影:我想我有天赋,这是老天给我的,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我勤奋,我的勤奋是没有人可以想象或者可以达到的。比如我写作《k》这本书,现在我把它改成《英国情人》,里面写到武汉,我从来没有去过,但是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对武汉是好象亲临一般。我读过所有关于武汉的地方史,包括它的方言,包括它的地名来由,考证每一个历史事件,跟它相关系的当时的西方人,曾经有过的电影或者曾经有过的小说,我都尽可能地找来看,作了研究。我写它时,我进入了它每一个地方。比如我写《孔雀的叫喊》的时候,我查的关于三峡大坝从孙中山的时候,到现在我们通过修坝所有的历史的资料,包括辩论的双方:反三峡派和赞成三峡派的观点和数据,国内外写三峡的的书,访问到相关的人,不管是国家一级的领导人还是老百姓,还是长年住在三峡的人。为写这本书我去了五次三峡。你就知道我写一本书多么辛苦,有多么不容易。

     网友:你认为什么样的女性才有魅力才有女人味?

     虹影:自己连自己不喜欢自己的话,这样的人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比较麻烦,自己懂得爱自己,要有爱的能力,不在乎这个人的相貌或者是其他外在因素,内心美比恶的东西更多一点。

     网友:现在可能读过你的诗很少很少,你愿意自己被别人称为诗人还是作家?

     虹影:当然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诗人,说没有人愿意出我的诗歌,不完全对,台湾出过我诗歌,大陆出过四本诗集,在网上也有很多我的诗,我本质上还是一个诗人,我愿意先是一个诗人,然后才是一个作家。

     主持人:你觉得二者的区别是什么?

     虹影:我写诗歌的时候,我更本质化,是我本人。写小说时不一定是我本人。诗与小说于我是血和肉的关系,要分开来肯定办不到。在小说里好象没有看到我,但有我诗人的这种气质或者这种想象力,我可以海阔天空,创造新奇的世界,从而到达我想要去的那个世界。

     主持人:时间过的很快,请嘉宾你作一下简短的总结。

     虹影:我一直特别关注新浪,我有一个邮箱也是新浪的,新浪上面的不管报道国外还是国内的新闻,我都非常的关注。新浪也几次都让我作为嘉宾来谈,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未成,这次是在我官司解决的情况下,一直等到我从长春生病情况好转,非常让我感动。我也希望更多的读者或者更多的不赞成我在《k》的官司和解的方式的同行朋友,希望他们理解我和解的选择。在这儿,通过新浪,我想感谢所有关心我,给我送了好多E-mail,每天给我写信的人,不管是作家的,还是素不相识文学的青年,或者跟文学没有相关的人这三年来对我的支持,在这里,作为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而且会用更好的作品来回报你们。谢谢!
 楼主| 发表于 2004-1-26 20:51:08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加坡作家节突出公众互动 苏童虹影应邀做重点演讲

来源:联合早报
www.booktide.com 2003-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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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加坡作家节将于今年8月21日至27日举行。作家节由新加坡报业控股的赞助,是新加坡国家艺术理事会两年举行一次的文坛盛事。该活动除了华文,还有英文、马来文及淡米尔文的节目,所涉及的创作类型还包括电影剧本创作、喜剧创作、歌词创作等。

     艺理会节目与国际发展副处长蔡爱莲说,今年作家节除了节目具“挑战性”外,今年还要打破“坐着听作家演讲”的框框,邀请公众一起创作。这些互动性节目包括通过手机简讯参加的俳句(Haiku)创作比赛(SMS Haiku Hi Cool!)﹔及在Zouk举行的现场诗歌创作与表演大战(Poetry Slam)等。

     今年有超过30位作家参加作家节,其中还破天荒邀请了以色列及法国的作家。

     中国作家苏童与旅英中国女作家虹影(作品有《饥饿的女儿》、《K》、《阿难》等)将是几个讲座的重点演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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