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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詞匯衍生的方式及其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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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词汇衍生的方式及其流变

文章主题: 汉语词汇衍生的方式及其流变
发表时间: 2004年05月06日 00时01分  
发表作者: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  
发表内容:
汉语词汇衍生的方式及其流变
李如龙 撰(厦门大学中文系)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2/05,68~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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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词汇衍生方式指的是创造新词的方式。从古至今,汉语词汇
衍生的方式大体上可以归为四大类,即:音义相生、语素合
成、语法类推、修辞转化。

  任何语言的词汇都是不断从少到多地衍生、替换,从而
逐渐丰富起来、不断地增强其表现力的。同其他语言现象一
样,词汇的衍生在全世界各种语言中应该有共同的规律,各
民族的语言也会有自己特殊的规律,同一种语言的词汇滋生
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域也一定有不同的情况。有关这些
问题的研究,对于了解不同民族、不同时期的语言的特征,
了解语言和社会生活、语言和人类思维的发展的关系,都是
十分重要的。因此,这应该是词汇学的重要研究课题。本文
是对于汉语词汇衍生方式及其流变的初步研究。

  这里说的词汇衍生方式指的是创造新词的方式,有的学
者称为“造词法”(孙常叙,1956年;任学良,1981年)或
“构辞法”(徐通锵,1998年),只要是从词汇学的角度去
理解,和语法学所研究的“构词法”区别开来,怎么称述都
是可以的。

  不少新词是从旧有的词的某一个义项独立出来的,词形
并没有发生变化(从多义词变成同音词),这种情形可以理
解为词汇衍生的微观过程。本文所讨论的不包括这类现象。

  从古到今,汉语词汇衍生的方式大体上都可以归入下列
四个大类。

一、音义相生

  关于语词的音和义的关系,德国语言学家WV洪堡
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过很精彩的说法:“有三个原因促使
一定的语音与一定的概念相联系”,“第一种方式是直接的
模仿”。“第二种方式是非直接的模仿,即不是直接模仿声
音和事物,而是模仿声音和事物所共有的属性。我们可以把
它称为象征指称方式……通过这样的途径,导致类似印象的
事物便获得了大体相似的语音”。“第三种指称方式的根据
,是通过所表达概念的类似性而形成的语音相似。像上面谈
到的第二种指称方式一样,意义相似的词也获得相似的语
音……根据这种指称方式,概念和语音在各自的领域里得到
类推,从而取得二者之间的和谐一致。我们可以将之称为类
推指称方式。”[1](p88─89)直接的模仿范围是很有限的
,洪堡特说:“他很少与纯正有力的语言意识共存,会随着
语言的发展和完善逐渐销声匿迹。”后两种指称方式则制造
了大量的语词,奠定了词汇系统的基础。

  这种观点和中国传统语言学是十分相近的。汉代的许慎
在《说文解字》中所概括的“六书”的“假借、谐声、转
注”,刘熙在《释名》中试图“论叙指归”“百姓日称而不
知其所以之意”的“声训”,北宋王圣美和清代乾嘉诸子所
阐发的“右文说”、“因声求义”以及近人杨树达、沈兼士
等人的有关发挥,都是认为语词的音义之间是有一定的联系
的。徐通锵在总结中国学者的这一思想之后指出:“直觉性
、联想性和系统性,这是在研究编码理据性时必须考虑的三
项重要内容,其中的直觉性是基础,联想性是扩大编码的途
径,而系统性则是理据性字族的结构原则。”[2](p287)按
我的理解,直觉性是声音的映像,联想性是“因音生义”和
“因义生音”,系统性则是假借、转注、叠音、联绵字、四
声纳义及其他异读别义等“音义相生”的规律。

  “因音生义”就是洪堡特所说的“类似印象的事物”“
获得了大体相似的语音”,用汉语的习惯说法就是:在已有
的音义组合的基础上用相近或相关的语音来表示一个相近或
相关的意义。属于这类造词法的有下列各种:

1近音滋生近义词

  《释名》中的大量“声训”(“负,背也”;“福,富
也”)和《说文》中的大量“亦声”(“婢,女之卑者也。
从女从卑,卑亦声”;“忘,不识也。从心从亡,会意,亡
亦声”),都是这类近音滋生的近义词。王力先生1978─
1980年先后发表的《同源字论》和《汉语滋生词的语法分析
》对这类现象作了深入的研究和详尽的分析,他为同源字下
的定义是:“凡音义皆近,音近义通,或义近音同的字,叫
同源字。”“同源字,常常是以某一概念为中心,而以语音
的细微差别(或同音),表示相近或相关的几个概念。”
[3]他说的滋生词和同源字实际上是一回事,只是角度不同的
说法。他把同源字分为完全同音的(如鱼──渔,合──盒
,受──授);声韵相同声调不同的(如家──嫁,坐──
座,弟──悌);双声的(如内──入,辨──别,迎──
逆);叠韵的(照──耀,茶──荼,见──现)。从滋生
的角度出发,他把滋生词分为“转音的”(如“背──负,
内──入,辨──别”)、“同音不同调的”(如家──嫁
,弟──悌,陈──阵)和“同音不同字的”(如鱼──渔
,合──盒,兽──狩)。王力的同源字、滋生词理论对于
我们理解上古时期的“因音造词”是非常有效的[3]。

  李如龙《论音义相生》(1997年)[4]一文中列举了《说
文解字》共有27个帮、滂、并母字都有与“分”相关的字义
:分开、分离、分散、分别、分裂、分布、分辨。例如:八
,别也,博拔切;分,别也,甫文切;必,分极也,卑吉切
;半,物中分也,博幔切;判,半叶,薄半切;判,分也,
普半切;剖,判也,浦后切;副,判也,芳逼切;剥,裂也
,北角切;辟,开也,房益切;贫,财分少也,符巾切;派
,别水也,匹卖切;片,判木也,匹见切。类似的近音滋生
在韵母方面也有许多表现。“右文说”所列举的就是这类例
子。

2同音假借滋生虚义词

  许叔重所说的“本无其字,依声托事”的“假借”,是
属于“造字的假借”,是新词滋生的一种方式──借用已有
的音,来表示另一个与原意不相干的意义,从意义来说,原
意往往是具体名物的实意,假借义则多是意义空灵的虚义。
这便是同音假借滋生的虚义词。例如:

  八,本义“别也”,假借为数词之八。

  权,本义是“黄华木也”,假借为名词“秤砣、权力”
,又引申为动词“称重量、衡量、平均”。

  余,原是语气词,“语之舒也”,假借为第一人称代词。

  有些字,假借表示的新义写成新的形声字形,例如:
  或──惑 止──趾 反──返 禽──擒 要──腰
责──债

  还有些字,假借表示的新义更加常用,原字后来改变形
体,被称为“后起字”,例如:

  来,原指麦,假借为动词之后,原意写成了“麦”。

  莫,本义是“日晚”,假借为否定词后,本义另写为
“暮”。

  州,本义为水中地,假借为行政区划名之后,原意改写
为“洲”。

  孰,本意就是熟,假借为代词“谁”之后,本义写成
“熟”。

  近音滋生近义词是语音辗转滋生音义相近或相关的新词
,同音假借滋生虚义词则是语音不变滋生意义很不相关的新
词。二者都是“因音生义”,一虚一实、对立互补、相映成
趣。

  因义生音则是洪堡特所说的“通过所表达概念的类似性
而形成的语音相似”,早期汉语中的辨义异读应该就是属于
这种语词滋生的类型。辨义异读可以是异声纳义、异韵别义
。也可以是异调别义,这些异读别义的语词在词义上应该是
有关联、有先后的。以下举一些《广韵》里的例子:

  塞,先代切,注:边塞;苏则切,注:满也,窒也,隔
也。 (异韵别义)

  乐,卢各切,喜乐;五角切,音乐;五教切,好也。 (异韵、异调别义)

  断,都管切,断绝;徒管切,绝也;丁贯切,决断。 (异声、异调别义)

  亲,七人切,爱也,近也,《说文》至也;七遴切,亲
家。 (异调别义)

  揣,丁果切,摇也;初委切,度也,试也,量也,除也
。 (异声、异韵别义)

  肚,当古切,腹肚(今指猪肚);徒古切,腹肚(今指
肚子) (异声纳义)

  这类异读别义究竟是先有异读再产生新义,还是为了表
达新义而产生异读,有的还必须经过分析。至于哪一种音义
是先有的,哪一种是后来才产生的,这就更是需要一番考证
了。例如:

  《切韵》揣,丁果切,摇;又初委切,度量。从现今的
闽南话可以证实当时确实存在着这两种音类。丁果切读为
[tai],指走路摇摆的样子;初委切读为[tshe],以为推算,测
算。从语音的角度看,丁果切和初委切上古都属于歌部,声
母属于“旁转”;从意义来说,“摇动”的意义比较具体、
原始,“运算、度量”较为抽象,应是后起的。此例应是意
义的滋生引起语音的旁转,属于因义生音。

  又如,《广韵》冠,古丸切,首饰……所以贯发弁冕之
总名也;又,古玩切,冠束。前者指帽子,如《左传哀公
十五年》:“君子死,冠不免”;后者是戴帽子,如《庄子
盗跖》:“冠枝木之冠”;又指出众,如《史记萧相国
世家》:“位冠群臣”。本义应该是帽子,后来词义转化为
动词“戴”,再引申为“位在顶端”。究竟是与词义的转移
和引申同步变读为去声,还在词义转移引申之后,先读为同
音动词,然后增加去声的读音呢?现在已经很难考察了。若
是后者,也是“因义生音”。

  沈兼士说:“凡义之寓于音,其始也约定俗成,率由自
然,继而声义相依,辗转孳乳,先天后天,交错参互,殊未
可作一概而论,作如是观,庶几近于真实矣。”[5](p259)
他的意思是,最早形成的一批基本词是音义偶然结合的,后
来,以此为基础,辗转孳乳,音、义都可以成为派生的中介
,这是对于音义相生的最早、也是最精闢的说法。

  从上古汉语开始的双音化过程中,有一路是经过叠音和
双声叠韵的方式实现的。据向熹研究,有些双声叠韵的双音
词是从单音词、叠音词递变而来的[6]。例如:

  猗(《周颂潜》:~与漆沮)──猗猗(《魏风淇
奥》:绿竹淇奥)──猗傩(《桧风隰有苌楚):~~其
枝)

  发(《桧风匪风》:匪风~兮)──发发(《小雅
蓼莪》:飘风~~)──觱发(《豳风七月》:一之日~
~)

  这类单音词和叠音词、双声叠韵的词之间,基本意义是
相同的,经过重叠和半重叠(双声叠韵实际上是半重叠,也
可称为准重叠),在表现情状上可能有一些差异。这类语音
延展的双音词可以认为是另一种“因义生音”。

  用音义相生的办法来衍生语词,应该是盛行于上古汉语
的。否则就不会有《释名》的“声训”和《说文》的“亦
声”。关于四声纳义,周祖谟经过考证认为,“以四声区分
词义,远自汉始,至晋宋以后,经师为书作音,推波助澜,
分辨更严,至陆德明经典释文,乃集其大成”[7]。青年学者
孙玉文经过深入的研究,进一步提出了,“变调构词是汉语
口语的反映”;“变调构词是构词法”;“上古汉语已有变
调构词”;“汉语的变调构词是在单音词占绝对优势的时代
出现的一种构词现象……反映在说话人和听话人那里,人们
习惯于在原始词和滋生词以及其他同源词的音义之间建立起
联系。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声训’产生和流行的语言基础”
[8]。

  到了中古汉语,由于语素合成的异军突起,音义相生就
逐渐衰歇下来了。蒋绍愚说:“由词的引申、转化、音变而
产生新词,在上古是一种非常能产的构词方式,但到中古以
后,就逐渐让位给合成这种方式了。这也是汉语词汇系统在
历史发展中的一大变化”[9](p294)。梅祖麟也认为,以音
别义的现象到六朝时期已趋消亡(见梅祖麟《内部构拟汉语
三词三例》,载《中国语文》,1988年)。

二、语素合成

  任何语言的结构都是从简单发展为复杂,词汇的构成都
是从单音词发展为多音词,那些最早形成的、意义单纯的、
口语常用的基本词汇多半是单音词,后起的、意义复杂的词
汇更多是多音词。世界上的语言,音节总数大多是几百个,
像汉语这样的声调语言也才有一千四百个左右,有限的音节
和无限的表义需要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增加多音词是解决
这个矛盾的惟一办法,也是各种语言的词汇发展的共同规律


  就汉语的情况说,从上古时期起,就开始了从单音到多
音的词汇衍生。据程湘清研究,《论语》共有单音词126个
,占总词数的749%;复音词共有378个,占总词数的
251%,但若除去专名165个,只占总词数的14%。《孟子》
全书有单音词1589个,占总词数的71%;复音词651个,占总
词数的29%,若不计280个专名,只占总词数的165%[10]。
另据毛远明统计,《左传》全书共有复音词437个,占总词
数9671个的56%;扣除专名后复音词512个,占总词数的
156%。这些数据所反映的复音词的比例是比较接近的,
《左传》因为是历史书,所以人名、地名、书篇名等占的比
例大,这是容易理解的[11]。

  到了汉代,总字数21万的《论衡》全书的复音词达2300
个之多[12],《说文解字》全书出现的复音词有1690个[6]。
反映唐代口语的《敦煌变文集》全书27万多字,共有复音词
4347个,其中,语素合成的复音词3633个,占8358%[13]
(p1)。可见,从上古汉语到中古汉语,复音词是大量地、
迅速地增长的。

  汉语早期的复音词中有些是双声、叠韵的连绵词或者是
叠音词,从词的结构说,这些都是单纯词。有的学者把它称
为“语音造词”。在复音词中,这是少数的、非典型的,作
为复音词的主流是语素合成词。据程湘清统计,《论语》和
《孟子》里,复音的语音造词只有24和44个,语素合成则有
118和226个[10]。另据毛远明研究,《左传》的语素合成词有
1164个,占1372个复音词的85%[11](p103)。

  语素合成的复音词从合成的方式说,可以分为联合式、
偏正式、述宾式、陈述式和补充式等。早期出现的语素合成
复音词主要是联合式和偏正式。据程湘清统计,越早出现的
语素合成词联合式和偏正式所占的比例越大。下面是先秦到
唐代四部书的合成词的有关统计[10─12]:

合成词数  联合式  偏正式  占总词数的百分比

《论语》  118   48    67    97%
《孟子》  226   115   100    96%
《论衡》  2088  1404   517    92%
《敦煌变文集》 3317  2113  800  878%
  
  早期汉语的语素合成词的形成是经历过一个历史过程的
。开始时先作为词组,用得多了,意义也经过整合和浓缩,
后来就变成了词。例如:

  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
家,家之本在身。(《孟子离娄上》)

  万乘之君无备,必有千乘之家在其侧,以徙其威而倾其
国。是以奸臣蕃息,主道衰亡。是故诸侯之博大,天子之害
也;群臣之太富,君主之败也;将相之营主而隆国家,此君
人者所外也。(《韩非子爱臣》)

  以上两段引文中,“国”与“家”有分有合,这种可分
可合的说法,说明当时还没有完全词化。

  士之失位,犹诸侯之失国家也。(《孟子滕文公下》)

  小人少而君子多,故社稷常立,国家久安。(《韩非子
安危》)

  这里的“国家”指的是国,是为偏义复合词。

  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孟子离娄上》)为巨
室,则必使工师求大木。(《孟子梁惠三下》)

  “巨室”,前者用的是引伸义,是单词;后者是字面的
语素义的相加,是词组。

  物相杂,故曰文。(《易系辞传下》)和故百物皆化
。(《礼记乐记》)

  圣人之治天下也,先文德而后武力……文化不改,然后
加诛。(《说苑指武》)

  由此可见,先秦时“文化”还没有成词,到了汉代,“
文化”用来指“君臣之道”,就凝固为合成词了[14]
(p352)。

  不少联合式的合成词初起时两个语素的顺序并不稳定,
这种情形在名词、动词和形容词都可以发现。例如:

  朋友(《诗经大雅既醉》);友朋(《左传庄公
二十二年》)

  室家(《论语子张》);家室(《诗经周南桃
夭》)

  服从(《礼记内则》);从服(《荀子非十二子》)

  讴歌(《孟子万章上》);歌讴(《荀子儒效》)

  整齐(《商君书赏刑》);齐整(《荀子不苟》)

  危险(《韩非子有度》);险危(《韩非子用人》)

  有的这种语素顺序的摇摆可以一直持续下来。例如:粮
食──食粮,名声──声名,离别──别离,长久──久长
,等等。

  除了联合和偏正之外,上古汉语还有述宾式和陈述式。
以《左传》为例,述宾式的名词有:“司马、将军、继室、
载书(盟约)”;动词则有:“奔命(救援)、即位、告老
、稽首、食言”。陈述式的名词有:“心疾、日食、天命”
;动词有:“搏击、自杀、自用”等等。到了《敦煌变文
集》,据程湘清统计,已有补充式合成词194个,占合成词
总数的534%。例如:“烧死、杀害、隔绝、剪断、摧倒
、吹散、获得、判定、修成、送来、来到、救出、飞翔、放
过、延长、添满”等等。可见,到了唐代,各种合成词的构
成已经和现代汉语相差不大了。

  语素合成的复音词为汉语词汇的衍生开闢了无限宽广的
道路,许多意义相近的语素结合起来往往更加具有表现力。
下面的复合词都是《说文》里的互训或递训的两个语素合成
的:杀戮、攻击、聆听、排挤、提携、醞酿、饥饿、缔结、
呻吟、声音、更改、缠绕、追逐、反覆、谈论、议论、逃亡
、谨慎等等。许多常用的语素借助这种方法顿时衍生了大量
的新词。例如,以“大”字构成的复合词在先秦就有:大一
、大方、大块、大略、大梦(《庄子》)、大士(《管子》
)大义、大人、大化、大凡、大过、大行、大法、大言(《
荀子》)、大归、大去、大经(《左传》)、大同、大白、
大圣、大学、大祥、大道、大数(《礼记》);以“人”字
构成的复合词则有:价人、众人、倌人、私人、哲人、大人
、先人、硕人(《诗》),夫人、丈人、小人、佞人、承人
(《论语》),天人、神人、津人、至人、真人、畸人、流
人、没人(《庄子》),舆人、野人、王人、山人、倌人、
大人(《左传》),门人、庶人、圣人、庸人(《荀子》)
,孺人、室人、故人(《礼记》)。正因为如此,自从“语
素合成”兴起之后,“音义相生”便衰歇下来了。一两千年
之间,运用语素合成的方式衍生的语词怕是很难穷尽地统计
了,但是,这类语词已经成了汉语词汇的主体,这是没问题
的。《现代汉语词典》共收复音词50479个,其中双音词
39887个,三音节以上的词目10589个。在双音词当中,叠音
词和带前后缀的词只是少数,大约语素合成的双音词可能要
占双音词的60%左右。可见,语素合成到了现代还是汉语词
汇滋生的基本方式。

三、语法类推

  这里说的语法类推指的是运用虚化的语法成分来构成新
词。如果说,语素合成是单个实现的“零售”的话,语法类
推便是大量类推的“批发”。从词汇衍生的效率来说,这是
更加快速、便捷的方式。

  语法类推的词汇衍生方式有两种基本形式:一是词缀的
附加,一是实词的虚化。这两种衍生方式也是在上古时期就
存在了,但是,当时只是用于少数场合。以《左传》为例,
许多国名、姓氏、部族名、人名、地名的前面常常冠有前缀
“有”。例如:有虞、有夏孔甲、有穷后羿(人名),有济
有阎、有莘之虚(地名),有过、有仍、有鬲氏(国名),
有缗、有烈山氏(部落名),有妫、有仍氏(族姓名)。往
往是记述远古的历史名称时才用,可见只是一种残迹,秦汉
之后再没有这种前缀[11](p141)。王力还认为上古的“爰
、曰、言”也是动词前的语缀。如《诗经》里的“爰居爰处
,爰丧其马”,“曰归曰归,岁亦莫止”,“言告师氏,言
告言归”[3]。

  作为后缀的“者”和“然、焉、尔、乎”等,用得比较
普遍。“者”的前面可以是动词、形容词及其他谓词性词组
。例如:“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论语》),“君
子知大者、远者,小人多知小者、近者”(《左传》),“
国之不服者三十三”(《韩非子》)。“焉、然、尔”用于
谓词、副词之后。例如:“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浡
然兴之矣”(《孟子梁惠王》),“潸然出涕”(《诗
小雅》),“彼国错者,非封焉之谓也”(《荀子王
霸》),“子路率尔对”(《论语先进》),“夫子莞尔
而笑”(《论语阳货》)。

  上古汉语的助词只有结构助词“之”(句末语气助词还
是称语气词好)。有的用法含义比较实:“先王之制,大都
不过参国之一”(《左传隐公元年》);有的含义和作用
比较虚:“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左传宣公十五
年》)、“民之于仁也,甚于水火”(《论语卫灵公》)


  汉唐之后,语缀和实词的虚化都有较大的发展。名词的
前缀汉代有了“阿”,唐代有了“老”:“道逢乡里人,家
中有阿谁”(《乐府十五从军征》)、“见阿恭,知元规
非假”(《世说新语雅量》)、“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
兄”(《木兰辞》)、“登阿侬孔雀楼”(《异苑鬼仙
歌》),“每被老元偷格律”(白居易诗)、“老可能为竹
写真,小坡今与石传神”(苏轼诗)、“我两个不曾娶老婆
哩”(《元曲选儿女团圆》)、“阿六,汝生活大可”
(《南史临川正传》)。

  名词后缀“子、儿、头”也是魏晋之后的中古汉语普遍
使用开来的。例如:

  子: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杜甫诗)莫抛破笠子,
留作败天公(李群玉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杜牧诗)将遣秦郎供贴子,尽驱青色入毫端(苏轼诗)。

  儿:世祖武皇帝……小讳龙儿(《南齐书武帝本纪》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杜甫诗)打起黄莺儿,莫教枝
上啼(金昌绪诗)深注唇儿浅画眉(苏轼诗)。

  头: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汉乐府陌上桑》)
水头宿兮草头坐,风吹汉地衣裳破(《乐府诗集胡笳十八
拍》)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王梵志诗)快活枕石头,
天地任变改(寒山诗)。

  从近代汉语开始,动词、形容词产生了表示各种生动情
貌的后缀。像“苦恹恹,硬赳赳”之类的说法,在《宋语言
词典》[15]中还是偶见的,到了《元语言词典》[16]就大量出
现了,如:

薄设设 勃腾腾 颤巍巍 卒律律 长掺掺 村棒棒 
都速速 滴溜溜 骨崖崖 黄甘甘

  20世纪以来,不但形容词、动词有大量的生动形式作后
缀或前缀,例如:黑洞洞、黑压压、黑乎乎,响当当、哗哗
响,老实巴交;还产生了各种各样的中缀,例如:稀里糊涂
、灰不溜秋、傻里呱唧。口语里的这类现象(尤其是在官话
方言里)是举不胜举的。可见,汉语的语缀是顺着时间的先
后不断扩展的,花样越来越多,数量越来越大。

  中古之后,汉语的助词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不但表现在
结构助词分工更加细密精确,更重要的是形成了一批表示动
作的状态的动态助词和事态助词。曹广顺说:“动态助词是
近代汉语中新产生的一类助词,它用于表达动作的状态、情
貌。在古代汉语中,动态助词的这些功能是由一些语法结构
(连动式、动补式)或某些词汇(时间词、副词等)来表达
的,动态助词的产生,取代了旧有的词汇、语法手段,使表
达更清楚明白,手段更简明精密,是汉语语法的一个进步。
”[17]这些助词大多出现于唐代,开始时混用,宋代之后逐
渐调整,日趋明确,并且稳定下来,和现代汉语的说法接轨
了。例如(下例多转引自曹书):

  却:汉帝不忆李将军,楚王放却屈大夫(李白诗)和尚
关却门,便归丈堂(《祖堂集》)除却不弘便是弘,除了不
毅便是毅(《朱子语类》)。

  了1: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李煜词)见了师兄便入
来(《敦煌变文集》)若使当时身不遇,老了英雄(王安石
诗)。

  着:行背曲江谁到此,琴书锁着未朝回(贾岛诗)师曰
:“钉钉着,悬挂着”(《祖堂集》)已有六七十人随着他
参请(《朱子语类》)喧天画鼓要他听,把着花枝不应(辛
弃疾词)。

  过:谁知花雨夜来过,但见池台青草长(李贺诗)虽是
旧曾看过,重温亦须仔细(《朱子语类》)待打过醋炭,却
叫客人吃酒(《警世通言》)。

  将:凭人寄将去,三月无报书(元稹诗)道书虫食尽,
酒肆客偷将(姚合诗)从自己胸襟间流将出来,与他盖天盖
地去摩(《祖堂集》)你可传将寡人圣旨,说与李师师(《
大宋宣和遗事》)。

  取:少年留取多情兴,请待花时作主人(刘禹锡诗)今
又留取药在,却是去得一病,又留取一病在(《朱子语类》
)青亦留取住,人却推将去(郭应祥词)。

  得:摘得菊花携得酒,绕村骑马思悠悠(白居易诗)两
地三江踏得遍,五年风月咏将残(同上)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词)。

  了2 (事态助词):昨夜遭霜了(《景德传灯录》)
共和尚商量了也(《祖堂集》)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
,不道春将暮(欧阳修词)自家是换了几个父母了(《朱子
语类》)。

  来:野外狐狸搜得尽,天边鸿雁射来稀(姚合诗)悟来
皆是道,此别不销魂(刘禹锡诗)有一座桥塌了来,如今修
起了不曾(《老乞大谚解》)。

  去:莫怪杏园憔悴去,满城多少插花人(杜牧诗)任你
大悟去,也须淘汰(《祖堂集》)这个师僧患疯去也(同上
)老去惜花心已懒,爱梅犹绕江村(辛弃疾词)。

  生:师问黄檗:笠子太小生(《祖堂集》)怕君不饮太
愁生,不是苦留君住(辛弃疾词)师曰:怎生滋味(《景德
传灯录》)。

  到了现代汉语,由于接受外国语的影响又产生了类似前
缀的“非、半、次”,类似后缀的“化、性、主义”等等。
有了这些语缀,就能衍生大批的新词语。至于时态助词“着
、了、过”和结构助词“的、地、得”,也由于和各种谓词
及体词相结合,衍生出大量的语词。可见语法类推确实比语
素合成有更强的衍生能力,这是人们抽象思维能力向前发展
的标帜,也是汉语不断走向丰富和精密的标帜。

四、修辞转化

  所谓修辞转化,指的是经过修辞加工的多音词或作为词
用的固定词组。从词义说,这些多音词的词义往往不是由语
素义的简单相加,而是经过一定的修辞手段加工而成的;从
词形说,从音节数到语音的组合,也都经过适当的修饰。

  词义上的修辞加工是很早就有过的现象,上古汉语就出
现的合成词有些就是语义上经过修辞转化的。例如:“社”
原是土地神,“稷”原是五谷神,“社稷”联称用来喻指“
国家”,“布衣”喻指“平民百姓”,“陛下”用以借代“
皇帝”,“心腹”喻称“亲信”。属于此类语词还有:

先生(老师) 后生(后辈) 将军(武官) 学问(知识)
四海(天下) 玉帛(财富) 干戈(兵器、战事) 二毛
(中年人)
黔首(黎民) 九州(中国) 瓦合(凑合) 草芥(微末
之物)

  早期在构词形式上的加工集中表现于四字格成语。先秦
汉语就出现不少成语,有许多是世代相传、经久不衰的。因
为这些成语内容上经过提炼,意义完整;形式上经过修剪,
朗朗上口,可谓言简意赅,生动活泼,所以受到广泛欢迎,
大量进入日常口语,成为汉语词汇库中的瑰宝。例如:

  见于《左传》的:唇亡齿寒 狼子野心 利令智昏 
畏首畏尾 叹为观止 天经地义 困兽犹斗

  见于《诗经》的:充耳不闻 耳提面命 高山仰止 
小心翼翼 战战兢兢 忧心忡忡 优哉游哉

  见于诸子的:塞翁失马 生杀予夺 令行禁止 
道不拾遗 百战百胜 以卵投石 知己知彼 直言不讳 
十年树木 吹毛求疵 善始善终 守株待兔 博闻强记 
千虑一得

  见于《论语》的:不教而诛 巧言令色 道听途说 
成人之美 三十而立 三思而行 学而无厌 诲人不倦 
欲速不达 过犹不及

  见于《孟子》的:不远千里 夜以继日 似是而非 
左右逢源 始作俑者 事半功倍 为渊驱鱼 言近旨远

  见于《战国策》的:势不两立 同甘共苦 战无不胜 
扶老携幼 高枕无忧 画蛇添足 积羽沉舟

  据孙维张研究,古来成语的修饰方法有概括式(精卫填
海、南柯一梦、揠苗助长、完璧归赵)、摘取式(一鼓作气
、曾经沧海、南腔北调、不堪回首)、节缩式(后来居上、
倒行逆施、投鼠忌器、老生常谈)、改造式(胆大心细、摧
枯拉朽、谨小慎微、千虑一得)等等[18]。又据他统计,《
汉语成语词典》(上海教育出版社,1978年)收成语5500条
,注明出处的约3300条,其中,出自宋以前典籍的有2800条
左右,占85%,见于元以后典籍的只有500条,约占15%。可
见,现代通行的成语大多数是中古以前的汉语创造出来的。

  近代以来也创造了一些四字格成语,和以前的成语相比
较,内容没有那么浓缩,语言手段则比较口语化。以带常用
数词的成语为例就有:

一步登天 一乾二净 一呼百应 一应俱全 五颜六色 
五花八门 五毒俱全 五彩缤纷 六亲不认 七拼八凑
八面玲珑 八仙过海 十万火急 百年大计 千年树人 
千秋万代 千依百顺 千姿百态 万事亨通 万象更新

  到了现代汉语,在双音词、四字格成语之外,滋生了大
量三字组的惯用语(有时也有四音节或五音节的),这些惯
用语都是来自口语,都是用修辞手段衍生的,不用字面义为
词义,而是用的比喻义、引申义。这类惯用语真是俯拾可得
,在日常口语中也用得十分频繁。最常见的是用比喻义造词
,许多这类惯用语造出来就是用的比喻义。例如:

穿小鞋 戴高帽 吹鼓手 传声筒 走过场 开后门 
打小算盘 打退堂鼓 打圆场 打秋风 打闷棍 打边鼓 
割尾巴 炒冷饭 命根子蹲牛棚 爬格子 泼冷水 垫脚石 骑墻派 挖墻脚 修地球 铁饭碗

  有些惯用语是从一个行业移用到日常生活口语的。随着
科学文化的发达,这类惯用语增长很快:

冷处理 寄生虫 红眼病 后遗症 免疫力 小儿科 
短平快 二传手 擦边球 唱慢板 跑龙套 对台戏 
独脚戏 空调子 慢半拍 冷血动物 指南针 透明度 
孙悟空 诸葛亮 陈世美 包龙图 马大哈 口头禅 
归正果 副作用 炒鱿鱼

  有时本义(字面义)和引申义(词义)同时存在,并行
应用。仅以带着万能动词“打“字的惯用语为例:

打预防针 打硬仗 打头阵 打先锋 打埋伏 打折扣 
打游击 打掩护 打哑炮 打太极 打天下 打速决战 
打水飘 打入冷宫 打前站 打冷战 打擂台 打老虎 
打基础

  因为是口语化,许多惯用语受到方言的影响,用字和结
构都不十分稳定,例如:栽跟头/栽跟斗,笑掉了牙/笑掉
了下巴,花哩狐哨/花里胡哨,活蹦乱跳/欢蹦乱跳,打鸭
子上架/赶鸭子上架,脚踩两只船/双脚踏双船,拉后腿/
拖后腿,等等。

  现代汉语中通行的成语、惯用语究竟有多少?就近年来
所编辑出版的词典说,《现代汉语词典》所收三音节以上的
成语、惯用语10589条,约占收词总数的1/6。2000年长春出版
社出版的李行健主编的《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收词5000
条左右;1987年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成语大词典》
(含古代使用过的)收词18000余条;1989年新世界出版社出
版的胡省之主编《中国成语分类大辞典》收词2万多条;
1990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周宏溟编《汉语惯用语词典》收词
3423条。说现代汉语通用的成语、惯用语有上万条之多应该
不会是过高估计的。其中的成语是古今并茂的,惯用语则是
现代汉语形成之后才大量产生的,来势正锐不可当。

  可以归入“修辞转化”的造词法的还有两个小类,一是
缩略词,一是半音半义的外来合璧词。这两个小类都是为了
避免词的音节太长而加以修剪的,通常是二音节或三音节。
例如:

  高峰会议──峰会 公共关系──公关 计划生育委员
会──计生委 驾驶执照──驾照 报考研究生──考研 
陪吃、陪喝、陪玩──三陪 立体交叉桥──立交桥 
加入世贸组织──入世  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
有纪律的共产主义新人──四有新人 乒乓球 奥运会 
马达声  沙发椅 冰淇淋 苏区 啤酒 芭蕾舞 道林纸
扑克牌 汉堡包 桑拿浴 保龄球 卡车 卡片

  这些未经缩略的词组在造句时是当成一个词用的,因此
,音节太长了就加以简省,通常是紧缩成双音词或三音词,
这样既省力又符合汉语双音化节律的特点要求;吸收外来词
时加以汉语固有的语素,一来便于本族人理解,二来也可压
缩音节。因此都可以列入“修辞转化”的小类。这两类词显
然是20世纪以来才兴起的,也就是与现代汉语的形成同步产
生的。近二十多年来,由于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了,内容扩充
了,往往作为新词语不断冒出来,来势也十分迅猛。历年来
所编的新词语词典就收录了许多新产生的缩略语和外来合璧
词。

  古今汉语词汇衍生的各种方式大体上都可以纳入以上所
述的四种方式。而从历史发展过程来说,音义相生出现最早
,也是上古汉语的主要衍生方式。上古后期兴起的语素合成
,到了中古汉语成为主要的词汇衍生方式。而语法类推则醞
酿于上古,兴起于中古,发展于近代。至于修辞转化这种方
式,从词义的整合说,上古也有了,真是源远流长;词形上
的加工则历经流变。四字格成语大量产生于中古以前,三字
组为主的惯用语、紧缩词、中外合璧词则是现代汉语特有的
衍生方式。上文所列举的初步材料和例证,大体上还能说明
这样的演变过程。当然,如果要用更加广泛、准确的语言事
实来论证这样的兴衰流变过程,还需要运用大量语料进行必
要的计量研究。

  从人类思维的发展过程来看,汉语词汇衍生的四种基本
方式的更替也是符合逻辑的。有声语言一经形成,词汇的滋
生沿着音义辗转相生相承,这是和初民的具体思维和音响感
觉相适应的。有了语素的观念和语素合成的理解能力,这是
思维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的重要标帜。而语缀及虚词的产生
,则标帜着抽象思维的进一步发展。由语法类推到修辞转化
,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齐头并进,是语言表达水平进一步发
展的结果。从汉语语词的结构形式说,由单音到双音、多音
,而又由多音紧缩为双音,也是和语词衍生的这种流变过程
相适应的。可见,深入研究古今汉语(也包括南北方言)的
语词衍生方式及其流变,对于我们了解汉语词汇的结构规律
和演变规律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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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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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坚江蓝生元语言词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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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曹广顺近代汉语助词[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5
[18] 
孙维张汉语熟语学[M]吉林:吉林教育出版社,1989
(其他有关古籍未一一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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