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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韵学研究不能回避甚至曲解重大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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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4 10:3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音韵学研究不能回避甚至曲解重大课题
作者: 周 祖 庠

      了解音韵学的人都知道,现行音韵学学科主要由三大分支构成:以隋朝的注音韵书《切韵》音系形成“今音学”;以唐末宋初产生的用图表解释《切韵》音系的理论形成“等韵学”;而明末清初又诞生了探讨上古语音的“古音学”。
   
       这三大分支中,“《切韵》”处于至关重要的地位,它是音韵学的音系基础及理论基础:“今音学”因它而建立;“等韵学”——音韵学理论,为解释它而作;古音学(主要是指现行古音学)中的很多理论又是在“今音学”、“等韵学”基础上推衍出来的;同时,对近、现代语音,人们也往往以其与《切韵》对比并以它作为源流。这一切都说明了:《切韵》是音韵学的核心,音韵学理论和音韵学体系,都是建立在《切韵》音系上的。可以说,没有《切韵》,便没有我们现行的“音韵学”。

       然而,对《切韵》音系的性质,历来却存在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它代表了隋唐时期长安或洛阳的单一音系;有的则认为它是南北朝南北语音的综合(或总合)体系。而《切韵》如果一旦被证明是综合音系,那就意味着一千四百多年的音韵学是伪科学(魏建功语①)。因此,对《切韵》性质的认定,可谓是音韵学研究的重大课题,也是音韵学工作者首先应该弄明白的一件头等大事。否则,便可能会“埋头拉车不看路”,搞不好,我们的心血便会付诸东流,这种教训已不是少数。
  
       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止,可以说,对《切韵》性质的讨论已基本形成定论,那就是《切韵》是个综合音系,其中以周祖谟先生《切韵的性质和它的音系基础》②和何九盈先生《〈切韵〉音系的性质和其它》③两篇论文为代表:
  
       “它的语音系统是就金陵、邺下的雅言,参酌行用的读书音而定的,既不专主南,也不专主北,所以幷不能认为就是一个地点的方音的记录。”④
   
         按照道理,《切韵》一旦被证明是个综合音系,那么,我们的音韵学体系便要重新构建。
        
        然而,从那个时候到音韵学复甦的八十年代,甚至直到有长足发展的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音韵学仍然是我行我素:《切韵》音系仍是我们的音系基础,等韵理论依然是我们的基础理论。
   
        音韵学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在其它学术领域里难以见到的“怪圈”呢?我想,这除了与学风有关外,还存在这样两个学术问题:
         
        一、对《切韵》性质的论证,一者,主要是从理论上,因而难以服人;二者,两家的论证并不彻底,实际上是进行了调和:一方面说《切韵》的性质是个综合音系,这是对的,我称它为主要方面、积极方面;而另一方面又说:
“《切韵》音系的基础,应当是公元六世纪南北士人通用的雅言”,“这个音系可以说就是六世纪文学语言的语音系统,所以研究汉语语音的发展,以《切韵》作为六世纪语音的代表,是完全可以的”⑤
         
       这就等于说,《切韵》音系是通行于南北读书音的反映。实际上是又退回到单一音系的立场上去了,我们称这种说法为消极方面。
   
       这样,当然没有必要对其进行革新了。
  
       然而这两种说法是自相矛盾的,因为并不存在这样一个通行于南北的读书音,否则,颜之推等人还要折衷南北、编制《切韵》干吗?这样说也等于否定了前边的正确的结论:金陵、邺下的雅言如果是南北通用的,还综合它干吗?
   
       同时,诸君还可以想一想,即便是在一个通行于南北的读书音基础上的综合,不也是综合体吗?怎么综合?无非一是删节:而《切韵》音系就够庞大了,南北读书音难道还要更庞大?二是增加或改变:在南北读书音基础上增加或改变,当然只能是综合其它方音或古音的成分了,这难道不也是综合?同时还要提醒一点,现行音韵学的基础是《切韵》音系而不是它的音系基础,人们讨论并构拟的都是《切韵》音系而不是它的基础音系,而《切韵》音系是个综合体系,是人们基本形成共识的!
   
       二、如果“《切韵》是个综合音系,音韵学便要推倒重来。”这无疑是音韵学的“唐山大地震”。首先,能否找到一个单一雅音体系来代替《切韵》,本身就是个没有把握的问题:《切韵》前,完整的音系只有《篆隶万象名义》,而《名义》音,周祖谟先生认为与《切韵》音相似,这可是权威论证。除了《名义》音又哪里去找,连著名的现代音韵学的开创者瑞典高本汉先生都只能选定《切韵》,何况我们;况且,即使能找到,那又怎样构造音韵理论?怎样构造音韵学学科体系?能成功吗?这一都是相当艰巨的任务,没有十年二十年的功夫是绝对办不到的。那么,在此期间,音韵学是不可能再讲了,甚至于连音韵学的文章都不能写了,这样,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可想而知。因此,这怎么行,这种冷板凳谁又能坐得下?
   
        于是,一切照旧,即便是认为《切韵》是综合体系的人。

        可以说,在困难面前,在可怕的真理面前,人们畏缩了,整个音韵学畏缩了,不是采
取回避态度就是曲解。
   
        这是科学的态度吗?不!这是学者应有的作风吗?不!
   
        在这种形势下,潘文国先生的《韵图考》于1997年出版了,该书以众多的事实,证明了“等”这一概念的虚幻性,从根本上否定了“等韵理论”的理论基础,对音韵学理论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笔者也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校勘、整理、图解了现存《切韵》最早的本子——《王三》,并以其与原本《玉篇》音系对比,以事实证明了《切韵》音系的综合性、等韵理论以变化了的宋代时音图解南北朝《切韵》综合音系的荒谬性,以及以《切韵》音系和等韵理论上推先秦古音的虚幻性,然后用《篆隶万象名义》整理出一个南朝金陵单一雅音体系,以此作为中古音代表总结出新的音韵学理论,最后以其上推先秦古音,下比今音,建立了新的音韵学体系。其成果十多年来,以论文或专著形式陆续发表和出版,截至《新著汉语语音史》完成为止,可以说这一课题基本宣告结束。笔者认为,以上这一切都是沿着六十年代史存直、周祖谟等先生音韵学成果的积极方面发展了中国音韵学。
   
       然而,对如此重大课题,十余年来,音韵学界的反映却是沉默,这种现象不禁使人纳闷,它无疑是一种怪异:这就如同物理学上的“相对论”或化学上的“元素周期表”的发表,物理学界、化学界的反映不是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革命而是长期沉默的话,那是何等可怕。虽然这两者的价值不能相比,但道理是一样的,因为学科建设是平等的。

      这种沉寂的责任首先应该由学界权威或领导承担,因为他们身负引导全国学术的责任。他们不发言,谁又愿作“出头椽子”,搞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作为全国学术带头人,面对如此重大课题,多年来置若罔闻,毫无反应,似乎那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这正常吗?不正常!这本身就是一种重大失职行为,它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社会科学界主要是音韵学界的学术现状与风气,也反映了当前大陆音韵学界权威或领导的素养。
   
       而另一方面,哪怕是作为一名普通音韵学工作者,我们的任务是探求真理,还原历史,总结规律。难道我们的研究能随着别人的态度而转移吗?难道我们的研究能回避如此重大问题吗?
   
       这一切决定了大陆音韵学界的整体学风。前一段时间,听说在东方语言学网站,有几位先生又重新讨论起《切韵》性质这一话题,其中还涉及到我的研究。于是在学生的帮助下,拷贝了这次讨论,看了后,老实说,我感到失望,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次讨论反对《切韵》综合体系论点,论证前后充满矛盾而不能自圆,不像是他们应该作出的。所以我不得不在此顺便说几句,绝不是因为其中有的言论涉及到我。因为贬损我学术的人,早已有之,诸如麦耘等,但我一直认为这类言论,对《切韵》及《玉篇》等、甚至对整个音韵学的认识太肤浅了,论证水平低下,不值一驳,而让其久自生自灭。同时我也没有时间去批驳,我是个连网都不敢上的人,因为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浪费自己的时间。然而可能他等把我的“不争论”视为软弱,这几年越来越肆意了。至于这些污词对我个人和学术造成的消极影响,我想是小事,是暂时的,时间一长,人们会了解的。读者可以想想,我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花去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难道现在还会为一些浅尝辄止者不负责的言论再去消耗我宝贵的生命吗?
   
       而这次在东方语言学网上的讨论,不管发起人意图如何,可以说,因为没有对立观点的参与,它实际成了一场宣扬错误观点的同仁聚会。而由于参与者大多是在音韵学界特别是年轻人中有一定影响的人,而其观点又表现出一定的新颖性与迷惑性,所以我不得不在这里适当表明我个人的观点,虽然他们之中有的人与我关系并不错,但为了学术,我相信他们是能理解的,而且我的反驳也不是针对他们。
   
       可以说,现在再明确地提出《切韵》的性质是单一音系这一论点,已经没有多少人赞成了,即使原来抱此观点的如王力⑥等先生,都已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至于在这次讨论中公开反对《切韵》性质综合论的作法,只能反映了他们自己的糊涂。
   
       这里的问题是:《切韵》音系的语音基础究竟是什么?由于周祖谟、何九盈等先生都持“南北士人通用的读书音”这一观点,而他们对《切韵》音系性质的论定又是正确的,具有权威性的,因此这一观点是具有一定迷惑性的。
   
        我早已在有关论文中论证过,南北朝并不存在这样一个通行于南北的读书音。那《切韵》音系的基础当然是以洛下和金陵为代表的南、北二音了。而颜氏等人综合的标准,自然是他们认为(实际上他们并不清楚)的还没有“北杂夷虏”或“南染吴越”的西晋洛下音了。这里不再赘述。
    这次发起讨论者希望大家:
“对《切韵》性质的讨论最好不要说是综合性质或单一性质,而是讨论有没有一个音系基础。”
    所以讨论实际上是首先回避六十年代周祖谟等先生研究《切韵》成果的积极方面(主要方面),而代之以消极面,最后又公开否定积极方面,达到为错误观点辩护的目的。参加讨论者大多是持这一“曲线论证”的论证方法;少数则是“赤膊上阵”——直接否定周祖谟先生的积极方面;有的开始“曲线论证”者,最后也忘记自己扮演的身份,而“赤膊上阵”起来了。这就是我对这一次讨论感到失望的原音,希望年轻的音韵学者对此应有清醒的认识。
    倒是其中尉迟治平先生提供的一个信息,我觉得应该引起读者的重视:
“其中一篇是他(庠按:指尉迟治平先生)2000年一个课题结题报告中与《切韵》性质相关的部分,国家社科司转来的专家审阅意见,意思说《切韵》音系是综合音系,是定论和共识,希望他考虑修改。”
    此次讨论者公开反对专家审阅意见,这与发起者开始时承认的:
“我在自己的《汉语历史音韵学》中认为《切韵》属于单一音系,这样说法不科学,所以会有潘文国的反驳。”
    说法是前后不一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论辩的混乱,而论辩混乱的主要原因来自于他们认识上的糊涂。说实在,他们在这里缺乏冷静而科学的态度,公开反对《切韵》性质综合论的作法,真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
    有人说:
    《玉篇》、《名义》不能证明《切韵》综合性。
   
      为什么不能?先生们,不但能,而且《切韵》前的所有音系都可以证明《切韵》的综合性!《切韵》后的所有非《切韵》音系也可以证明《切韵》的综合性!甚至《切韵》本身也可以证明自己的综合性。这已有不少先生整理出来的资料为证,不需枚举。
   
       也有人说:
       我的学生博士论文也是研究《名义》(玉篇)音,结论与周祖谟先生相同。
        这不是用《名义》来证《切韵》吗?这就是前后矛盾的表现。至于周先生的结论,我早已有系统论述,不想重复。我这里只想提醒诸君一句:
   如果《切韵》与《名义》音相同,颜之推他们九人一定是有神经病了。
   
        博士论文会得出这样的结论,那肯定与导师的误导有关。于讨论中,也可以看出一些人是怎样带研究生的。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切韵》是个综合音系,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人说:
   
    中古音系多得很,为什么单要《玉篇》音系?
    这个问题提得好,可惜我早就论述过:
    能整理出一个完整的语音系统的目前只有它;它是南朝金陵雅音的代表,其它多为方音;它早《切韵》五十八年问世。
    可见先生们读书太草率了。
    你反对采用《玉篇》音系吗?很好!可是,你能找出一个更好的音系吗?如果你找得出,我会坚决支持你的。
    反对、或曲解《切韵》是综合音系这一论点,是没有出路的。
   
      与曲解者比较起来,回避者要好得多,但都是不应有的。我想回避者之所以回避,可能是因为处于两难境地:肯定也不好,否定也不好。但也不能因此回避,特别是领导者。
   
        对于回避和此类歪曲,我感到悲哀:我这用了数十年心血几乎是整个生命换来的重大成果虽然终于发表了,却遭此境遇。
   
       但我不是为我个人悲哀,我是为中国音韵学悲哀,为学术悲哀,也是为中国音韵学的学人特别年轻学人悲哀。因为中国音韵学的主流,把他们引向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以至于在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音韵学重大转型之时:一系列鼎革等待他们去完成,一系列有声有色的角色等待他们去扮演,一系列可垂青史的学术桂冠等待他们去摘取……,然而他们却表现麻木不仁,缺乏敏锐的学术观察力,不及时地去抓住一瞬即逝的良机,却依然紧紧抱住《切韵》这棵枯树不放,消耗自己宝贵的学术生命。有的人甚至盲目追随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往音韵学革新、新音韵学上泼脏水,最后弄脏的只能是自己。
   
      如果仅就我个人来说,我应感到欣慰,感到自豪,因为我这几十年没有走弯路,没有浪费时光,我做出了常人难以作出的成就,而这个成就终将会被人们理解而接受,那怕这中间的时间会很长,长到我这一生也许看不到。而这一成果是那些占有好码头频频向我泼污水的人永远也别想作出的,因为他们不具备“原则同格”条件,他们只好对我的成就泼赃水,扮演“螳臂挡车”的角色。占有好码头并不是由他们的德才所决定的,只是在一个学术腐败的时代,他们的运气好一点而已。他们虽然瞧不起我及我所在的码头,但我所作出的成就,却够他们羡慕与嫉妒好几辈子的。
   
       音韵学是语言文字学的基础,没有它,文字学的研究很难深入。它和文字学是训诂学的双翼,没有它俩,训诂学是不能翱翔的。而训诂学,又是为史学、哲学、文学等其它“国学”服务的,没有它,我们不能正确地阅读文、史、哲等古籍、继承伟大的中华民族传统典籍文化、复兴中华民族。在当前我国经济建设取得长足进步的今天,人们强烈呼唤文化建设高潮的到来,因为它事关人们的精神与道德。对此,音韵学工作者可谓重任在肩。而音韵学研究如果回避甚至歪曲重大真理,其给文、史、哲等研究带来的危害,是不言而喻的,因为绝大多数文、史、哲等资料是用汉语、汉字传承下来的。
   
      虽然当前的音韵学界对我们的这一重大课题采取回避甚至于曲解的态度,但我却坚信这一点:
   
      “建立在《广韵》音系基础上的音韵学最终要被淘汰,新的音韵理论一定要代替旧的等韵理论,新的音韵学体系一定要代替现行的音韵学体系,这是音韵学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也包括我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不这样作,别人迟早也要这样作,任何权威也改变不了这一大势。我不过是作了八、九十年前马伯乐、高本汉等先生想作而认为不可能作到的事情而已。”⑦
   
     从学术史来看,任何重大的学术创新一旦公布,大多会遭到权威们的否定与排斥,这是思维惯性所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即是这样;而一旦新的理论被证实、被人们接受,创新者成为新权威后,他们又可能排斥更新的创新,即使伟大如爱因斯坦这样的学者,也难免反对过“量子力学”。只不过他的反对是光明磊落的,既没有回避也没有歪曲,而且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纠正——如“日月之食”焉,并不遮掩自己的错误。所以一种新的理论遭到人们的回避甚至于曲解,这也很正常。不同的就是在一个学风健康的社会里,坚持真理的权威们对其排斥期不会太长;而在一个学术腐败的时代,垄断学坛的学阀为了自己的既得利益,可能会长期压制真理,中世纪的欧洲教会就是这样。但不管怎么样,代表进步的创新最终将是“青山遮不住”,为人们所接受。
   
      在过去那政治高压的时代,搞学术的人身不由己,说了些违心话,“曲学阿世”,是可以谅解的,如郭沫若先生。但在今天,在政治较为宽松的环境里,作为音韵学的学人如果还要在学术上说违心话,那就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了。
   
      《切韵》性质之争论,台省陈新雄先生早就说过:“已无必要也者”。⑧王力、李新魁⑨等先生在中古音上,早就放弃了《切韵》,而自寻出路。而一些先生包括王、李的个别学生至今还在它身上纠缠不休,有的甚至还为错误观点辩护,就使人感到失望,因为这是一种落伍行为。对这种行为,当然别人无权制止,只能是劝告、提醒一下这些先生,这样下去徒劳无益,只是白白浪费自己宝贵学术生命而已,以后要后悔的。我在此还想提醒其中个别人:搞学术的人最终只能是以他的学术成就作为评价标准,而不是他的地位、名声、影响;也不是他在强势媒体上的露面率和他的著作的是否畅销,更不是他后面的粉丝海带的多少。这些东西固然从眼前世俗来说,可以给他带来很多实际利益,以加强他在学术上的地位。但从长远观点看,可能赢得的却是更大的毁名,因为他们名不符实,得到的比拿出的多得多,而“名者公器,不可多取”。远一点的“秋雨”啊,近一点的“阿丹”啊,就是这样。
   
       总之,一句话,音韵学研究不能再回避甚至曲解重大课题了。
   
      为年轻人计,为学术计,我写下了这篇文章,目的就是希望有志于从事音韵学研究的年轻朋友,要抱一种“实事求是”、“唯真理是从”的精神来探讨学术,不要囿于师说,为浅见所误;更不能因为不敢违背权贵,而曲学阿世。要自觉抵制当前学术界的不正之风,为名、为利、为地位,顺应潮流,人云亦云,讨好权威,或墨守成规、不能自主搞学术的作法都是可悲的,“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被认为是大陆音韵学权威的王力先生早就说过:
   
       “我应该鼓励我的学生持不同意见。如果墨守师说,学术就没有发展。”⑩
   
        讲得多好。须知,对于学者而言,学术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当理事长也好,青年导师也好,大评委也好,权威也好,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只有在学术上没有前途的人,才会在这些事情上钻营。
   
        认识到《切韵》是综合音系的先生们,希望你们勇敢地放弃它,而不要有“家园将失”之感,我已说过:
  
       “其实,我们失去的只是一个充满铁窗与镣铐的精神家园,而得到的却是一个颇具生命力的真实天地。”⑾
   
        只要跨出这艰难的一步,一个广阔的天地就在眼前。年轻人要敢于面对现实、直面真理。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良机来了,你不去抓;到后来,后悔就晚了。
   
        还没有意识到《切韵》是综合音系的人,希望你们认真阅读有关资料。在这个问题没有弄清楚以前,最好不要从事相关问题的研究,更不要盲目反对。否则,你的研究将可能白费心血,还会贻笑大方。同时告诫你,你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时不我待”,这是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竞争激烈的时代,要有“只争朝夕”的精神。勇敢地赶上这一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机会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对于没有明天的人,就让他们停在今天吧,千万不要为他们去作陪葬品。
        回避或歪曲真理,受害者最终还是自己;因为真理绝不因此消失,反而更显。      
        可以说,中国音韵学一天不能正确认识和对待《切韵》,中国音韵学就一天没有前途。
  
        年轻的朋友们,抓紧大好时机,张开自己理想的风帆,甩开自己坚强的臂膊,乘风破浪,为创造音韵学的新天地而努力作出自己卓越的贡献吧!

二O O七年三月二十二日于漳州白鹭园

注:
① 潘文国《韵图考·后记》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7
② 周祖谟《切韵的性质和它的音系基础》(《问学集·上》 中华书局 1966)
③ 何九盈《〈切韵〉音系的性质和其它》〈《中国语文》 1961.9〉
④ 周祖谟〈切韵的性质和它的音系基础〉(《问学集·上》 中华书局1966)
⑤ 周祖谟〈切韵的性质和它的音系基础〉(《问学集·上》 中华书局1966)
⑥ 王力《汉语语音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⑦ 周祖庠《新著音韵学·后记》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3
⑧陈新雄《(周祖庠)〈篆隶万象名义研究〉序》 宁夏人民出版社 2001
⑨李新魁《中古音》商务印书馆 1991
⑩王力《(杨耐思)〈中原音韵〉音系·序》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1
⑾周祖庠《读黄克定先生<从诗经到中原音韵>》(未刊,见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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