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暗恋成为人间绝唱

霜叶红

作者：索金平
来源：《中国教育报》2005年2月24日第7版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二十世纪奥地利最具才情的作家斯台芬·茨威格的优秀之作。从发表至今的几十年来，它被译作多种文字，在各国读者中流传，成为世界爱情小说中的巅峰之作。

　　小说运用倒叙的手法，通过主人公“我”的情感倾诉，叙述了一位普通的劳动女性从小爱上了一位自己崇拜的作家邻居，她忍受着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注意的折磨，饱尝贫困与世俗鄙视的煎熬。一生独自承担着暗恋的心理重负，为了抚养自己隐姓埋名状态下与心爱之人三日欢娱而诞生的小生命，她不得不去做权贵的情人或去卖身。然而厄运却接连降临，疾病夺走了她的爱子，她也在贫困、孤单、无助中悲惨地离开了人世。只在临终的时刻，她才给那位自己心爱的作家寄去了一封讲述自己爱情心路与艰难生活的道白信。一个善良、美丽、忠贞的平民女子，就这样被那个充满传统的等级观念、金钱交易的丑陋社会无声地毁灭了。她对爱情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都随着自己生命之花的凋零而化作一缕轻烟飘逝了，只留下了一个美丽、凄婉、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1976年的一天，邻居的一位同龄男孩讲了他从地下渠道读到的这部小说的故事内容。那位上初二的男孩在老师们的眼中并不是个好学生，但在讲陌生女子的故事时，却是那么地动情、流畅，充满了少年质朴的激情，把我们几个听讲的男孩都吸引住了。后来，我有幸读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部小说，读着读着就禁不住泪水涌出眼眶，滴湿了书页，一股悲悯、爱怜、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小说强烈的艺术感染力震撼着我的心灵，我的思绪与小说女主人公的悲欢紧密相联，我为她鸣不平，衷心期盼普天下“陌生女人”过上美好生活。

　　大文豪高尔基在读了这篇小说后，曾写信给茨威格说：“由于对您的主人公的同情，由于她的形象以及她悲痛的心曲，使我丝毫不感羞耻地哭了起来。”

　　走进西方文学宝库的爱情小说中，我个人认为，只有歌德的《少年维特的烦恼》才可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平分秋色。二者都激情澎湃、率真纯洁，心理分析深刻独到，人物性格鲜明而极富个性，显示出大师的人道主义情怀与天赋奇才。这样的作品，没有一点粗鄙的描写，也无任何功利化的倾向，有的只是对人生存状态的积极关注，对美好生活、社会进步、正义的不懈追求，对不合理社会现象的深刻揭露与批判。

　　在我自己的教学生涯中，我曾多次向其他老师推荐这篇小说。至今议论起来，好多老师和学生仍在为女主人公的命运而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