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外文爱中文

湘里妹子

作者：李怀宇
来源：http://dadao.net/htm/culture/php/template1.php?id=2420　
2004-06-03 16: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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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背景
　　
　　日前，著名作家余光中、莫言、苏童、马原等海峡两岸的学者、作家，齐聚沪上“文学与人文关怀”高校论坛，一致高呼——我们的华语世界，已经到了濒临失落与拯救的边缘！余光中说：“英文充其量是我们了解世界的一种工具而已，而汉语才是我们真正的根，我们文学创作的根！当你的女友改名为玛丽，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萨蛮》？”
　　不久前，我采访余光中时，谈到语言的运用。余光中说：“我认为酌量使用文言与西化句法，可增加文体的弹性。我的文体观是：白以为常，文以应变，俚以见真，西以求新。文体富于弹性，散文家才能呼风唤雨。”同时也批评时弊：“不少作者西而不化，句法冗长，标点太少。英文用标点，为文法所需；中文标点，不可拘泥文法，而应依照文气。其间的差别，许多散文家似乎从未留意。”
　　余光中在外文系任教多年，英文水平自然不同凡响，但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教养：“无论是诗或散文的创作，我取法的典范首先是中国的古典，其次才是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与西方文学。古文教我如何掌握凝练、整洁，白话教我如何做到自然、亲切，英文教我如何经营层次井然、长而不乱、富而不杂的复合句法。我致力追求的文体，是用女娲炼石补天的洪炉来炼仓颉的方砖，与源出希腊、罗马的西欧拼音文字相融。我相信只要得法，混血更美，合金更贵。”
　　另一位文章高手董桥，当年读的是台湾成功大学外文系，又在英国留学工作多年。有一次在香港文华酒店请朋友喝下午茶，人家问他：“怎样才能写出好文章？”他答道：“先学好中国文化，再认真地弄懂一门外文，反过来再看中国文化，感觉就不同了，写出的文章也会与众不同。”
　　余英时早年在新亚学院学习，师从钱穆先生，打下深厚的国学基础，又到哈佛大学师从杨联升先生，在英文世界沉淀多年。自由出入中文与英文天地，对百年以来的中文病症看得透：“五四以来由于我们在狂热的心理状态下追求现代化，流弊所至，竟不分青红皂白对中国的传统全面地加以鄙弃。这真像西方谚语所说的，把小孩子和澡盆里的脏水一齐倒掉了。”
　　余光中、董桥、余英时的英文都好，下笔却从不欧化。折衷中外、融汇古今后，他们的中文依然是典雅的中国文字，而且风格各异。即使他们的文章不署名，读了几句后，便可感觉出哪一篇是余光中的，哪一篇是董桥的，哪一篇是余英时的。这些前辈的新作不穷，常常让我觉得“华语已经到了濒临失落与拯救的边缘”的论调不过是杞人忧天。然而，岁月毕竟不饶人，真不知中文到了我们这一代手上，会耕出何种的田地？
　　与其高呼，不如低首沉思，静心创作；与其拯救，不如取法中外，别出心裁。

igf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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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乌

当今之世，外语已成“一招鲜，吃遍天”。长此以往，中国文化终有被消亡同化之虞。不知教育界的肉食者们何以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