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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文学批评的原则——李玲老师在中国学术论坛的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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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6 13: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color=808080 ]源:性别文化  http://news.blcu.edu.cn/xbwx/mai ... ClassID=152006-4-30 20:23:54

一  批评的原则:道德批判与美学标准

李修建:各位朋友周末好,现在网聊开始,今晚我们请到的是北京语言文化大学的李玲教授,相信大家已经阅读了不少李老师的文章,今晚网聊的主题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下面先请李老师就该主题的基本观点作一简要陈述,然后大家进行提问交流。
李玲: 女性文学批评的基本原则是以两性平等和谐为价值理想,批判文学想象中所存在的种种霸权意识。由于已有的文化具有深厚的男权积淀,当下的女性文学批评必然更倾向于确认文学想象中的女性主体意识、批判文学想象中的男性霸权意识。也就是说,强调两性和谐不应该以牺牲平等这个正义立场为前提,而恰恰要把两性平等作为两性和谐的前提。同时,强调平等,也要强调尊重性别与个体的差异性。平等是人格上的平等,尊严上的平等,是主体性上的平等。不是抹去个性、以一种性别在文化中形成的特质来统一另一种性别。不讲差异的平等最终仍是不平等。
    当然,批判性别不平等是女性文学批评的价值原则。这一原则,还和美学的标准等共同构成文学批评的标准。
李修建:好,大家可以进行提问了,问题最好围绕主题,也可以是与之相关。
赵慧芳:我也觉得这是女性主义批评的前提。忽视这个前提往往会做出偏颇的文学理解,但很多批评不太顾及审美层面的标准。
匿名:李老师,我们说男女平等恐怕不能离开具体的文化背景吧?
赵元:请问李老师一个问题,批评一部作品,性别不平等的批判和美学的原则会不会有冲突的时候?
赵慧芳:好问题!
liuliu:李老师您能谈谈女性身体写作中的话语霸权问题吗?
候艳娜:在女性的文学批评中,常常会出现对男性霸权批判的绝对化,也就是说完全否定男性的权力,那怎样做才能保持一种平衡呢?
莫流:女性批评文学批评在现实到底在多大程度上为女性的平等带来多大程度的效果呢?这个我觉得值得怀疑。
李修建:好,李老师可以根据问题慢慢回答,也请大家耐心等待。
莫流:大家可以先讨论交流一下。
liuliu:大家别着急,我们等李老师一个一个地回答,我们之间也可以先交流一下啊!
李修建:是啊,大家可以先交流交流。
赵元:那么评价一部作品是首要依据那种原则呢?譬如围城这部作品,对女性人物的讽刺与对男性人物的讽刺一样留给人生动的印象,但您从对女性的讽刺上读出了性别话语霸权,这一点是否可以用以评判作品的成败和价值呢?
赵慧芳:但我觉得既然是文学批评,审美价值标准就应该非常重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也要立足文本作性别观念评判。
赵元:但问题是,一般审美倾向如果确定了,读者不太容易接受相反的道德批判,或者说二者事实上是构成一种对话张力的,女性批评有时是可以改变人的最初审美感受的。
李修建:这个问题背后的问题是,审美标准是否必然与女性主义的视角发生冲突?我觉得答案未必是肯定的。
赵俊生 :美学的原则和价值的原则应该怎样区分呢?
赵慧芳:如果二者分开的话,您所说的作品成败与价值就我理解应该是审美层面的。
李玲:丁玲、王安忆这样的作家有时确实有很强的性别意识,但是她们却不喜欢人家强调她们是女作家,不喜欢强调自己的性别立场。这与我们文化中的性别状况有关。她们这么说表达的希望别人平等地看她,而不要把她们当作弱势作家群来照顾、轻视。她们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女性特征而被窥视。张抗抗也是这样的立场。
萧萧:那您认为她们首先是作为作家来评价文学、创作文学作品,还是首先作为女人来创作呢?
李玲:审美标准并不必然与性别价值判断冲突,也并不必然与性别价值判断一致。对作品进行批评有多种视角。从任何一种视角深入进行批评都是有意义的,从一种视角深入也不意味着其他方面的视角就会被遮蔽。《围城》这部作品,它确实是对男性人物和对女性人物都是讽刺的,但是,一旦涉及男女关系的时候,它没有遵从公平的原则,而是偏袒与隐含作者比较贴近的男性人物的。《围城》作者讽刺人讽刺得比较生动,说明钱钟书很机智。机智与否的问题,与技巧相关。至于作品中的人物该不该被讽刺,则是价值判断层面上的问题,是一个思想性的问题。《围城》写得很机智,但是性别关系上价值判断失当。这两点是并存的。审美水平高的作品,其中的价值失误很容易蒙蔽人。但我们批评其价值失误的同时,仍然不应该抹煞其审美价值。至于说哪一种原则是首要原则的问题,我认为,还是让各种原则构成一个立体的原则空间,不要让任何一种原则一统天下为好。
liuliu:我认为女性批评只是文学批评和鉴赏的一个视角,不能单以此方面来全盘批评作品的价值和成败,比如有的文学作品,只是写景,或只是单一性别,这就不能用女性批评的视角来批判了。
杜娟: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即使是单一性别,也包含作家的性别视角在其中,因为作家写作时已做了选择。
李玲:任何一方面的深入都是有意义的,任何一方面的深入也不是意味着其他方面的视角就被遮蔽。
萧萧:您所说的审美价值是从作品的形式上的来说的么?
莫流:与其说审美标准高不如说审美标准出现了偏差,真正的审美标准是建立在真和善的基础上的,自然包括性别上的平等的要求了。
蒋浩:那就是说在客观的评价这类作家的作品时,女性意识的分析是必要的,也应该是中肯的。当然,在尊重作家的创作倾向的前提下。
李玲:性别批评强调性别视角,但从不压抑其他视角,而且应该整合其他视角。
赵元:同意,整合说。
李玲:性别批评强调性别视角,但并不压抑其他视角,而且应该整合其他视角。如果不整合叙事学的视角,性别批评在小说中就不可能深入。如果不整合民族、国家的视角,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许多复杂问题就可能简单化。
赵元:对不起李老师,您是女士吧?(您的名单上写的是帅哥,所以要问)
李修建:当然是的,呵呵,老兄可到网站主页看一下介绍:http://www.frchina.net/data/detail.php?id=10292
李玲:我是女的,但是我希望我的价值立场是公平的。
萧萧:您认为性别批评适合所有的作品么?
李玲:涉及性别问题的作品都适合。但是如果作家不涉及性别意识,那么也许可以从美学风格上来阐述。
赵俊生:那在整合其他视角的过程中,会不会出现视角之间的冲突呢?
萧萧:是不是只有对女性的看法存在问题的作品中,性别批评才会奏效啊?

二  性别与权力:同情的态度,批判的立场

杜娟:李老师,现在流行一句话,“我们不讲男权,也不讲女权,我们讲人权”。您怎么理解这个观点?
李玲:这个观点有问题。把“男权”、“女权”这两个价值理想完全不同的概念放在同等位置上,混淆了是非。词语的意义有它的历史构成性,并不能简单地从字面上作解释。“男权”强调的是男性霸权。“讲男权”,意指提倡男性霸权。但是“女权”这个词,并不是指女性霸权,而只是指女性与男性平等的权力。“讲女权”,即提倡女权主义,在许多情况下,尤其是在中国语境下,并不是指提倡女性霸权,而只是指争取男女平权。“我们不讲男权,也不讲女权,我们只讲人权”,这句话抹煞了“男权”、“女权”两个词汇的历史文化内涵,把“女权”歪曲成是女性霸权,典型地体现了当下文化歪曲女权意识、把女性主义妖魔化的男权文化思路。“讲女权”是“讲人权”这一观念在性别领域的展开和深化。如果排斥了“讲女权”的内涵,那么,“讲人权”在性别领域就会陷入盲点,而成为已有男性霸权的同谋。
萧萧:我可以问一下您说的性别意思具体指什么吗?
liuliu:有的女性阳刚,有的女性阴柔,女性本身就是多姿多彩的,能否给女性色彩下一个共性的定义?
李玲:没有固定的女性色彩。如果给女性色彩下一个定义,那么它可能就会排斥了这个定义之外的许多东西,可能给女性造成压抑。女性与男性一样,其生命潜能是无限丰富的。旧有文化把女性界定为阴柔,就压抑了女性的阳刚。女性与男性都既可以阳刚,也可以阴柔。
赵元:中国是一个性别专制创伤很深的国度,女性批评很有意义。
冰峰雪飘:我觉得在中国文学并没有回归她的本位,女性文学的崛起也恰恰反映出了正统文学的衰微。
赵元:你说的正统文学指什么?
冰峰雪飘:就是传统观念上对文学的理解。
赵元:问题是什么叫“传统观念上对文学的理解”呀?那是你想象的。
莫流:现实的生活中好象出现这样一个怪圈:越是强调女权,女权就越处于劣势,出现了意图与客观效果悖论的地方?你认为其症结在什么地方?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女权策略来实现人权在性别上的平等?
liuliu:那比如王安忆,她不认为自己在创作中存在女性性别意识也是与此有关吧?
maiyi:正如苏轼“以诗为词”本身就显示了词与诗的差别。我们喜好标榜自己是“男权主义者”或“女权主义者”不也只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吗?
赵俊生:人们想要意识到自己的男权意识是困难的,不可能每个人每天都紧紧地有着一条线,所以,女性主义的建构困难是不是也在这里。
赵元:我觉得一个作家首先关注的是他作品的文学性,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女性作家,研究者选取了这个角度而已。
赵俊生:难道可以以关注文学性为理由,而忽视性别意识的不健全吗?
李玲:强调女权,与女性处于现实与文化双重的劣势地位这两个问题,前者是果,后者是因,不能颠倒过来。女性的劣势地位,是几千年历史长期形成的。现实经济结构的改变与思想模式的改变都是重要的。我们从事人文社会科学工作的人,只有通过不倦地解构男权文化传统、改变传统男权思想在男人女人心中的积淀,才能有助于女性摆脱弱者地位,有助于女性建立自己的性别尊严,从而实现人权在性别上的平等。
李修建:李老师可以略谈一下当前国内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研究的状况吗?
李玲:当下的国内的女性文学批评,一方面通过对女性文学中女性主体意识的确认、发掘,建构女性主体性;另一方面,也通过解构男性创作的霸权意识,解构男权话语。这两方面都取得了可贵的成绩。
莫流:解构男权主义的传统的在文学上突破口在什么地方?仅仅在文学中揭示这种不平等我觉得远远不够。
liuliu:女性主义及女性批评的发展受着历史、社会、民族文化的制约。评价一名作家,尤其是女性作家,要抗拒以上的因素是很难的。
maiyi:我觉得不可否认女人天生有不同于男性的一系列特征,所以,我认为一个女性作家的写作,其特征是自然而然的显现出来的。而不是刻意而为之的。
李玲:是的。仅仅从任何一方面做都是不够的,因此需要各个领域的朋友共同努力。我们做文学批评的就在文学领域努力。
赵元:一个作家会有许多意识,比如文化意识、民族意识、风土意识,干嘛一定要把自己定位为一个主义,王安忆也可叫海派作家、知青作家等等。
赵俊生:所以,我们文学批评的任务就是要注视促进作家的性别意识的健全。
李修建:说得不错,所以说女性主义只是一个视角。
冰峰雪飘:我觉得主要还是关注的视角不同。
赵慧芳:别人的定位会各种各样,作家可以自我选择。
蒋浩:是的,努力是要各方面的。现在女性主义的批评理论还是不系统的。
赵俊生:我们没有以主义掩盖风格的意思,而只是强调作家应该树立健全的性别意识,而给社会一个好的导向。
李玲:是不应该仅仅自己界定在一种视角上看问题。但是涉及性别问题的时候,是坚守男权还是女性立场,就是必须作出的回答。
赵元:你会继续解构的男性作家还有哪些呢?
杜娟:我认为一个评论者不是在解构某个作家,而是用女性主义的观点解读作家的作品。
李玲:我并不解构具体一个人。一个人太复杂多面了。凡是男作家、女作家,我遇到有男权意识的时候都解构。女作家如果表现出屈从于男权意识的观念,也应该被解构。比如我前不久的论文《以女性风情阉割女性主体性――王安忆〈长恨歌〉批判》,就是对女性文学性别意识的反思。
候艳娜:女性理论主要建立在对男性的批判上,那女性自身应该怎样建构自己的性别意识呢?
maiyi:女性本来就有属于她们自己的特性,这就使她们的文学本身就体现出一种美丽。所以,我觉得不是建构在对男性批判之上,而是女性自己在自我建构。
李玲:性别批评不是一种身份批评,而是一种基于公平与正义的立场批评。
莫流:那您是如何识别男权意识的?
李玲:凡不平等地对待女性的,都是男权意识。
莫流:李老师认为文学上男权主义批判与其他领域的男权主义批判的最大的区别在哪?也就是它有没有自身批判的独特性?
李玲:文学上批判男权意识的独特性,就在于它还必须于美学批评结合在一起构成一个立体的批评。
蒋浩:这样的一种屈从如果是作家本身的无意识或意识不到,该怎么去解构呢?
莫流:在文学中如何识别的?男权意识在文学是具体是如何体现的?体现在哪些方面?
李玲:你必须熟悉艺术的规律,你才可能洞悉审美现象后面的价值问题。
赵慧芳:对,各种其他批评理论都在寻找与审美批评的交叉点。
李玲:女性的自己建构,与批判文化对女性的批评同等重要。女性的自我主体性建构,与解构男性霸权,同等重要。
liuliu:女性性别意识是否会存在一种地域特征,比如河南作家群,受传统中原文化的影响,作品中的女性常处于一种被歧视的地位。
李玲:人的身份是多重的,性别身份只是女作家身份的一重。它完全可能与地域身份、民族身份、阶层身份并存。
莫流:这种独特性(也就是和审美的结合)是否比其它男权主义批判在狭义的文化层面也就是在精神价值层面更有优越性?
maiyi:那这种女性自我主体性建构是在男性霸权的不断伤害中逐步形成的,还是生来有之?
李玲:不是生来就有的。需要启蒙。
蒋浩:这种启蒙的触发点一般会有那些形式?
李玲:性别意识需要启蒙,否则男人女人都很容易接受既有男权文化的操纵。启蒙的方式:接受性别平等文化的启发,将心比心去想男女之间的关系。
赵俊生:那么,当下的启蒙成果怎样?负责启蒙的工作这主要是哪些?
李修建:呵呵,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大。
赵俊生:能不能说就是负责精神建构的工作者呢?其实不是,并不是每个精神建构的工作者都能意识到性别意识的缺陷的,所以,真正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少之又少的。
李修建:感觉这个问题太复杂,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尤其是文化深层上的东西
赵元:您比较推举的西方理论资源有哪些呢?
李修建:这个问题不错,当代女权主义批评借重的西方资源主要有哪些?
李玲:当代中国对西方女权主义理论的接受是多方面的。
李修建:有没有特别借重的?比如对所谓后殖民女权主义,或者生态女权主义,文化女权主义之类的?
李玲:由于中国思维的基础是阴阳互补、不走偏锋,因而中国当下对西方女性主义理论的借鉴,总的来说是摒弃激进女权主义理论的,而其他几个流派大约都是各有所取的。
   我个人强调基于中国文化性别状况的问题意识,对于各种理论资源――包括西方各种女性主义思潮、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解放理论以及中西方哲学――都应该取拿来主义的态度。不应该单一地偏重于某一种理论,立足点应该是自己文化中的问题意识。
寸夕石:寻找与审美批评的交叉点,会不会形成一种理论上的依赖?
liuliu:李老师如何审视当代文坛上的性别意识创作?
萧萧:是不是女性批评中,文本只是工具,最终的目的是建构女性主体性,解构男性霸权?
maiyi:其实,我觉得有时我们可能很难准确的定位女性是自我伤害比较深些,还是被男性伤害更深。
liuliu:我们应抛弃性别身份审视与批判作家的创作。
萧萧:性别文化批评的社会意义要大于审美意义
赵元:我觉得它会最终影响到人的审美感受。
蒋浩:中国当代的文学批评理论建设处于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呢?在很大的范围内,文学批评一直在以西方的理论为依托和工具。
liuliu:的确,中国的女性主义理论还处在初级发展中。
莫流:请问李老师:你觉得男女性别主体际在哪?怎么形成这种平等主体际性?请就文学领域谈谈,谢谢!
赵元:提倡相互主体性。
蒋浩:中国文化自身的性别意识怎么定位呢?
莫流:您的说的将心比心的方式,是否有陷入“男权意识”复制的潜在危机?
赵俊生:未必了,将心比心就是强调对话性,强调主体性,这是不会落入某一种意识的主宰的。
赵元:您提到将心比心,是否排斥权力规定划分的比较西方式的方式呢?
李玲:我认为男女两性文化建构应该吸收哲学中的主体间性理论,强调男女两性在主体性上的平等。
maiyi:老师觉不觉得女性天生有一种自我爱恋之情呢?
李玲:任何一种性别、任何一种人都会有的。
赵慧芳:我觉得很难说这种自恋是天生的,再说也有个体的差异。
maiyi:是有个体差异,但是也是普遍存在的。
赵慧芳:普遍存在的也可能跟社会建构有关,而非关天生。
赵俊生:在您的文章中,批评了巴金、鲁迅等经典作家,但这些作家对于解放女性是有贡献的,您认为,应当怎样把握这个批评的分寸??
李玲:实事求是,有是说是,有非说非,不忌惮于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鲁迅这样的名家,在《祝福》中同情女性遭遇,就应该肯定;《伤逝》有男性霸权,就应该批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应该一就否定二,也不要因为二就抹去一。
赵慧芳:但《祝福》中女性同情也跟女性主义批评原则有距离。
李玲:是的。
maiyi:有时我觉得像陈染在《超性别意识》构想的那种女性不把自己的自尊建立在男性基础上,只是一个幻想,无法实现的梦。
李修建:李老师,以您对现当代文学的把握,您认为当代文学所体现出的女性意识较之现代文学之中的,有哪些方面的变化呢?
李玲:当然有很多方面的变化。比如,身体写作就着重在当代。女性同性恋中女性主义意识就在当代。
李修建:我感觉传统文化的影响仍然是根深蒂固的,当然,尽管表现出某些现代甚至后现代色彩。
赵晖:现在发掘五四时期那些著名作家或思想家的女性解放思想还有没有现实意义?
李玲:周作人是中国现当代思想家中对女性问题思考最深刻的人,发掘他的思想,吸收其精髓是很有意义的。
赵慧芳:还有舒芜。
莫流 对 李玲 说 文学领域中如何建立一种良好的男女性别主体间性呢?
maiyi:女性本不需要同情,她们更多的是理解?
赵俊生:但女性同情正是女性主义批评原则的啊,正应该肯定。
赵慧芳:是要看在哪个层面上肯定,比如他的创作重心是在启蒙,对女性问题的思考疆域也为此受限。
赵元:《伤逝》是有点男权,简直是从传统的始乱终弃到现代的弱肉强食,但鲁迅主要还是写一个现代恋爱的规则:要有经济基础。这才是主要的。
liuliu:您能推荐一些有着比较健全的女性意识的文学作品吗?
莫流:有没有一些作家在从事一种跨性别视角的文学创作?在防止男权主义意识其中有那些地方需要注意。
蒋浩:虹影是当代中比较独行的女作家。李老师能谈谈对她的看法吗?
赵元:但周作人在生活中说起女性也有点气人。
李玲:同情与否、理解与否、批评与否,都应该以尊重异性的主体性为前提。如果尊重了主体性,批评也是可以的,更何况同情。不尊重主体性,即使赞美,也不过出男性本位的,也是不行的。
maiyi:有时,我觉得鲁迅本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只是我们在不断的解读过程中牵强附会了。加入了很多本来没有的东西。
李玲:什么叫做女人气?你是否是指阴柔?只要不是屈从的,阴柔的也是美的。如果价值上是屈从或者霸权的,阳刚的也是丑的。
蒋浩:与审美批评的结合,怎么介入呢?
李玲:与审美批评的结合,只有既重要价值理论的学习,也注重各种美学理论的学习。批评的时候,小说的性别批评必须挖掘到作家的深层性别意识,那么,就必须掌握叙事学理论。
maiyi:我觉得周作人的东西有其可取之处,我佩服他的“不代为悲哀”的真实。
赵元:什么叫“不代为悲哀”?
maiyi:比如他《雨天的书》他说他不会为农民朋友悲哀,因为他没有过这种体会。
候艳娜:当代和现代的女性意识是否有了很大的差异,当代的女性意识您认为成熟了吗?
赵俊生:我们对女性主体性的建立,并不是要割断传统,反而,如果有可能的话,应向传统中汲取精华。
maiyi: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有时确实无法认为的割裂传统与现实的联系。

三  两性和谐:一个需要审慎对待的概念

杜娟:李老师,您好!第七界中国女性文学年会上,许多学者不约而同的提出追求“两性和谐”的理念,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李玲:中国思维的基本特点是阴阳互补、两性和谐。这种和谐的观念根深蒂固,成为我们的集体无意识。“两性和谐”的理念,其实并不是现在才提出来的。中国的女性文学研究,至今为止,总的来说都是不走偏锋的,也就是说并没有背离过“和谐”的目标的。尽管如此,社会无意识层面上还是存在一种把女性主义妖魔化的思路。似乎是谁对旧有缺乏公平的“和谐”秩序提出批评,谁就很容易被指责为制造事端、破坏和谐的人。
    性别研究学者们再次强调“两性和谐”的理念,这可能有利于纠正社会上对“女性主义”的妖魔化思路有好处。但是,单单提“和谐”,不强调批判,是否也反映了有些性别研究学者们在强大社会压力面前的一种精神怯懦呢?
    第七界中国女性文学年会,针对许多学者单一提倡“和谐”这一问题,河南大学的谢玉娥老师立即就问:十年前世妇会的时候,我们的口号就是“平等、和谐和发展”,为什么现在只提“和谐”,不提“平等”、“发展”呢?我认为谢老师这个质问是非常敏锐的。 “夫为妻纲”也是一种和谐,但那是一种缺乏公平、正义的和谐,是应该被质问的、被批判的。性别问题上,我觉得单单突出“和谐”这一维度,是远远不够的,男女两性平等仍然是当下性别文化建构中要继续追求的目标。当然,当下说平等,并不是“妇女能顶半边天”那个时代那样,以男性为平等的尺度来统一女性。那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的不平等。当下谈平等,应该是以尊重差异为前提的主体性上的平等,也就是说,应该用“主体间性”来构建男女两性之间的关系。
    迄今为止,中国的女性文学研究,更多地指向对女性自我的确认,也就是说它是以疏离男权传统为主流、以直接对抗男权文化为辅流的,并不存在过激的大趋向。我认为它应该走向更深入、更立体,但是不应该有精神退却。
杜娟:我很同意李老师的观点,这两个词语的辨析是有意义的。在平等的问题没有解决的前提下来谈和谐,其实就是对不平等这一敏感话题的巧妙回避。中国的学术界习惯用女性主义来替代女权主义,因为女权这两个字在许多人看来就带有挑衅的姿态。在中国的当下,男女平等是否真正实现,我想这应该是我们首先要关注的问题。
赵元:我觉得有一个比和谐更深刻的目标,就性别身份而言,应该做真实的人:两性真实。许多扭曲观念是因为不真实地面对异性以及面对异性时的自我而产生的,即歪曲性别对方也歪曲自己。
赵慧芳:恐怕也跟政府对“和谐”的重视有关吧,呵呵。
maiyi:同意。
寸夕石:这样的工作就会涉及面很深很广。我认为,在我们的周边有很多人想以这样一种视角来看问题,如何能让其更普遍的被接受呢?
sanmier:现在女性主义研究在学界可说比较热,但在社会上来说,实用的意义好像不大,有点理论脱离实践的嫌疑?
李玲:有些人,单一地提倡和谐,不提公平正义,与女性文学批评被妖魔化的处境有关。男权文化总是有意地妖魔化反抗性别霸权的女性。
李修建:对,和谐这个筐子似乎太大,随意套用会遮蔽很多东西。
赵慧芳:就怕这种没有前提没有界定的理论框子。
杜娟:也就是说对女权应给予全面的理解,女权是以两性平等为目标的,反对任何形式的性别霸权。
赵慧芳:需要的是公平正义前提下的和谐。
赵元:把女性文学批评妖魔化已经是很固执的观点,女性批评自己要谨慎的是自身建设。
蒋浩:理论终究是要来指导日常的,所以自身的建设很要谨慎,也需要完善,更需要更多的人关注。
赵元:这样的男权语调渐渐无力了;如今有人提到男性权力的保护问题,认为男性不应该向女性尽那么多义务、责任,您怎么看?
赵俊生:有时,我们在用女性主义的主体性来衡量作品时,很容易觉得什么作品的女性主体性都不健全,也就是说,这个度,该怎么把握?怎样才能不矫枉过正。
maiyi:女性文学批评妖魔化是否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性批评已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中,需要自救。
李玲:是的。所以,女性文学批评不仅反思男性创作存在中的霸权意识,也反思女性文学创作中可能存在的价值缺陷。女性文学批评既批判男性霸权意识,也理解男性合理的生命需求。赵元:女性主义批评是活跃的,最没有走进死胡同。
莫流:那些都是一些大而空的话,没有起到什么实际效果,我们更需要的是现实中可操作的东西去解构男权主义建构女权。现在没有更多需要不是原则而是程序和操作路径与方法。
蒋浩:男性其实也有在男权的霸权意识之下,迷失主体性的。
李玲:父权/夫权文化界定中,男人在社会等级秩序中臣服于地位更高的男性,是无主体性的奴才;但是,他君临于女人之上,又是压制女性主体性的主子。鲁迅在《灯下漫笔》中说:“我们且看古人的良法美意罢——‘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左传》昭公七年)但是‘台’没有臣,不是太苦了么?无须担心的,有比他更卑的妻,更弱的子在。而且其子也很有希望,他日长大,升而为‘台’,便又有更卑更弱的妻子,供他驱使了。”   
maiyi:关键在于我们上哪找寻这种现实中可操作的东西。有时,我们总是遇到理论先行的尴尬。
赵元:应注意对理论的消化。
赵俊生:这也正是精神建构的工作者的任务。
李修建:其实学者所做的并非在实践层面提供操作原则,而是从理论层面进行批判,通过这种批判,达到去蔽的可能。
莫流:明白,这是两种不同的逻辑!但是现实问题正是这两者间的裂痕!
李修建:确实存在这个问题,这需要各方面的共同努力。
赵元:学说不是实用的,再说可以自己去看文章。
李玲:不可能有一种理论可以像一个模子那样可以直接套用的。
赵元:除非在这里具体解读一篇作品,恐怕时间又不够。
赵俊生:那我们文学批评的目的,是不是就是努力接近完整。
李玲:应该放弃寻找快速、实用理论的追求,否则只会把问题简单化。
maiyi:我们不能过多的用外围的东西去看文本,因为那样我们就永远只能在围城的外围打转。
李玲: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必然是一个动态的复杂过程。
maiyi:就向政治中的那句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
李玲:文本的外部分析和内部分析都是必要的,但是每个人可以各有侧重。
莫流:我并不是强调实用和简单化,而是女性主义批评理论应该更加注重现实重视实践的品质!
李修建:同意这个观点。
李玲:女性主义应该注重实践,那么可能应该强调的是中国性别文化中的问题意识。应该注重解决中国文化问题,不应该只会套用其中任何一种理论。比如,在西方,把传统上被认为是女性气质的东西,诸如注重感性、风格柔美、强调爱这些东西纳入主流文化,就是当代性别文化建构中的重要工作。但是,在东方传统文化中就不缺这种一直为认为是阴性气质的东西,那么,女性主义是否仍然必要?我认为仍然必要。因为东方文化无论怎么肯定阴性气质,但在等级秩序上它始终是男尊女卑的。因而,东西方传统文化,尽管气质不同,但都是男权制文化。东西方现当代性别文化建构,具体问题不同,但是反对男权制都是必须的。
李修建:实际上女性主义恰恰是脱胎于实践的。
李玲:是的。
莫流:女权主义产生和发展的动力完全在于现实的男权主义问题,而现在理论不能脱离这个土壤。
李修建:它也无法脱离这个土壤。
莫流:是无法,我们的理论探讨是应然的层面而不是是什么的实然的层面。
蒋浩:一谈到实践,我老觉得底气不足。因为能真正进入这门理论的人少之又少。
杜娟:但文化和社会是女性问题的根源,女性主义应是全学科的交叉。

四  超级女生:中国人的性别意识

赵俊生:李老师对当下的沸沸扬扬的超女现象有何看法?
李修建:可以探讨一下超女,呵呵。
赵俊生:超女在我们的文化建构中,起到什么积极的作用呢?
李玲:大家喜欢李宇春这样的女孩,表达了大家突破就有性别规范的愿望。这在性别文化建设上是有意义的。
蒋浩:超女价值的被认可,应该是正面的。
赵元:认可什么价值呢? 是艺术的价值还是性别反串的价值还是商业利润的价值?
tata:超女是审美疲劳的表现。
赵元:超女主要是艺术的娱乐化,作为商业资本的炒作问题,超男也可以做成这样。
李玲:一个问题有多面性。商业炒作是一面,审美疲劳也是另一面。
赵元:这么说有点夸张吧?对性别反串的趣味自古就有,也不算什么突破,还有人喜欢女孩气的男孩。
李修建:其中体现出的性别意识,确实很有意味。
赵俊生:那能不能说也是我们性别意识的疲倦呢?
蒋浩:上海的文化精神中,女性的主体性是不是具有特殊的意义?说到超女,我想到了上海,不知道为什么。
李玲:上海文化对旧有性别文化规范——男刚女柔的规范,有冲击,这一点与超女形象接近。张国荣的形象也造成对传统性别规范造成冲击。
赵俊生:偶尔的性别意识的松动。
莫流:女性主体性,注意这个“性”有两个层面的含义:一个指“质性”另一个是“属性”,我们应该区别对待。质性是综合的,而属性的复数性的形式,也就是女性的主体形态既有相对统一的形态也有多样性的复数形态。
tata:关于女性主义的问题,我们是否也可以让男性反思他们的地位,男性也是父系文化的牺牲品。
赵俊生:很好的观点,但是这种牺牲,是一种有益于男性的牺牲。或者说,男性会认可这样的牺牲吗?会认为这叫牺牲吗?
赵元:性别反串本来就是无意义的娱乐,不必贬低,也不必拿鸡毛当令箭吧?
李修建:对这个问题的分析,不能脱离当下的文化语境。
蒋浩:我觉得是一个个体的人最单纯的价值被认可。
liuliu:超女一方面是展现自我,张扬个性,一方面是被看,被选择与迎合。
maiyi:你指的地域性指?
蒋浩:上海。
赵元:你说的传统性别规范是什么呢?你在混淆传统的正统文化和狭邪文化的界限。古代人的性别意识有些比现在的研究者深刻。
赵慧芳:我觉得李宇春不是简单的性别反串。
赵俊生:也就是说,把特殊的地域性和性别意识联系起来,对分析文本很有作用?
tata:有些男性在逃避自己的责任是否算是对这种压抑的反抗呢?
李玲:女性主义不仅解放女人,也解放男人。传统等级秩序中,男人在女人面前是纲(夫为妻纲),但在夫面前、在君面前,就是卑屈的。性别文化批判霸权的时候,建构的平等的理想,对男性也是一种解放。
赵元:性别反串是传统文化中就有的,如果李不是利用大众的无知赚这么多钱,谁也不必反感她。
蒋浩:但是,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性别反串是不是又是男权的文化语境的产物呢?而并非超女个体本身所要反串的。
赵元:那不是,反串就为好玩,是古代中国人在性别方面最可爱平等的表现;捍卫女性主体也不要太敏感了,捍卫商业文化的侵扰倒该积极一点。
赵慧芳:我觉得反串在各时代的“好玩”是有区别的,现在有商业作用,古代就可能有性别霸权。
蒋浩:会形成一种价值取向的霸权,成为一种苟同。
赵慧芳:她的小子气被认可而不是遭嘲弄。
莫流:李宇春绝对不能作为一个女性的代表,这样容易造成女性主体性的片面化。在性别方面,我不赞成什么一位女性是什么女性形象的代表,这样容易在女性内部出现一种霸权意识。
赵元:超女是个娱乐现象,反映了二十一世纪初中国大众的娱乐文化现状,不是那么值得骄傲的。超女就是一种赌博行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早有这种公众节目,讲刺激,但稍微有点层次的知识人都是要批判的,只是大众的嗜狂热性制止不住,而在中国这种节目人的发迹成为堂而皇之的活动。
岑溪:有一句非常通俗的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喜好,这很正常,李被人们喜欢也很正常。
tata:男性也会感到疲惫吧,刘唱过《男人哭吧不是罪》。
李玲:李宇春的问题是多面的,我赞成你们的观点。

五 身体写作:窥视与迎合

李玲:是否回到文学中来?
李修建:好,还是回到文学中
李玲:身体写作是一个双刃剑。身体写作确认女性欲望是有意义的,它直接对抗了男权文化把女性仅仅作为女性欲望对象的霸权。但是如果以展示女性欲望来迎合男权文化窥淫的目光就应该被否定;如果走向另一个极端以为发现身体就可以放逐灵魂则是人的物化。
李修建:大家可以讨论一下身体写作的问题。
maiyi :身体写作?
李修建:对,刚才李老师就身体写作谈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李玲:反对灵魂对身体的绝对压抑固然是对的。但是,针对中国文化的现实问题,我觉得在提倡每个人的身体属于自己的这一个自我权利意识的时候,应该强调建构性与爱的统一是一种较高境界这种观念。借用黄克剑先生的观点,应该把权利的问题与境界的问题错落开来看。
    中国传统文化从没有绝对地否定欲望,这一点与西方性别文化不一样。中国古代性文化对女性身体的限定,并不是简单地否定女欲望,而是限定女性身体、女性欲望的所属权。传统女人禁欲不禁欲,是根据她是“有主”还是“无主”的生存状态来决定的,并不是根据她本人的生命逻辑来确定的。它限定女性的身体、女性的欲望仅仅属于“三从”之一的夫主,而不属于她本人,她本人是无主体性的存在。我们现在引进西方后现代文化中的身体意识,强调女性的身体、女性的欲望是属于自己的。这是有意义的。但是,我们的性文化、性别文化,在建构这一权利意识的时候,还应该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精神性的因素在我们的性爱文化中占据的地位很不牢靠。性与爱统一的观点是现代性观念之一种。在中国文学中,现代意义上的爱情,大约是发韧于《红楼梦》的宝黛之间的,而成为一种潮流则在“五四”。可惜的是,后来的意识形态观念又把两性精神共鸣的多样性内涵单一化为政治立场。这样,强调性与爱的境界,也就是说强调性活动中的精神性因素,在当下中国性爱文化中仍然是不成熟的,远没有对身体、对欲望形成压抑的地步。压抑女性身体、女性欲望的还是传统的节烈观,而男性的欲望、男性的身体始终是不压抑的。针对中国文化的问题意识,我觉得,我们当下一方面要强调女性的身体属于她自己,另一方面,则要强调性爱中的精神性因素,确认这种精神性因素是对异性人格个性的全面认同。前者是人的基本权利问题,后者是生命的超越性追求问题。
杜娟:所以对于女性来说首要的问题是主体性的建构,只有当女性不再被作为客体和他者存在,而是按照自身的生命需求来决定自己的生存状态,在这个意义上,才真正实现了女性的解放。在此之前,女性仍然处于男性的眼光之中,被男性的欲望所引导,迎合了男性的窥视。看一下当代的女性身体写作,并没有从中发现女性自身需求的满足,并没有从她们的写作中看到她们从欲望中得到的幸福的感受,这就是应该关注的问题。
莫流:请问李老师:现代先锋文学中存在一种现象:在身体写作中渗透一种男权性批判后现代政治批判,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蒋浩:四面楚歌的地步,女性写作采取怎么样的形式都会或粗暴或隐忍的被男权话语境遇化。
tata:春树的残酷青春写作你是怎样认为的?身体写作的美女作家们只是借助这样的名号打响自己。
李玲:被窥视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不迎合窥视却是可以做到的。
蒋浩:怎么做到不迎合呢?
赵俊生:身体写作,可不可以说是以自己的肉体,对男权意识的反叛呢?
李玲:我赞同你的意见。
hhhhhh:女性识别自己的社会权利,而不是钻男人权利的空挡,这才是女性研究的真谛?
maiyi :可是有时是为了商业炒作的意味。所以越炒越火。
赵慧芳:有时有意识地不迎合窥视但也可能在客观上迎合窥视。
蒋浩:是的,避免不了。
蒋浩:时间不多了,大家要对李老师提问啊!呵呵~~~
李玲:写作时候是迎合的,还是内在进行严肃体验的,这是可以辨识的。主观上不迎合就可,客观上的责任不应该由作家自己来负。问题是有些作家在主观上就是迎合的。
maiyi:当然我尊重这种真正内在进行严肃体验的身体写作。
赵慧芳:要从文化的各个层面剔除男权太难了。
maiyi :因为男性霸权话语已经根深蒂固。
付志伟:李老师怎么理解研究女性主义的终极意义?是否每个研究女性主义的作家都是女权主义者?
李玲:终究意义就是建构两性主体间的平等。
tata:但是世间没有绝对的平等。
赵慧芳:说那就仅就自己能力所及解构它们吧。
李玲:性别批评应该既有敏锐的批判锋芒,也应该有和谐、平等的终极目标。
李修建:网聊既将结束,我们请李老师作一个总结发言吧!
付志伟:请李老师做个总结吧!
李修建:各位网友,网聊时间已经到了,有问题可以留待以后与李老师探讨,下面请李老师作一简要总结。
李玲:大家一起解构男权传统。无论可为还是不可为,都尽力为之!谢谢!今后继续深入!
赵慧芳:多谢李老师和李主持。

李修建:好,网聊到此结束,谢谢李老师!同时也感谢各位朋友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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