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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作品:《今年冬天》与《号子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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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3 18:41: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艺术世界》      
2003-11-24 16:11:46





《今年冬天》(2001)
《号子茅山》(2002)

器材:SONY PD150、录音话筒:C74

导演、摄像、录音、剪辑:仲华


导演:仲华

1973年,生于江苏扬州
1991年,在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服兵役,担任电影放映员
1998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作为独立电影制作人生活工作在北京
1998年,拍摄第一部短片《解毒》20 min
2001年, 独立制片《今年冬天》90 min,独立制片《还乡》120 min
2002年,《今年冬天》获十三届法国马赛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最佳导演处女作奖”
2002年,制作《号子茅山》60 min

仲华自述:

关于《今年冬天》
  
  我拍《今年冬天》的时候,没有想过它是纪录片或是故事片这个问题。用纪录片的方式来拍一个人,如果人物形象描绘成功的话,那么依然是成功的。《今年冬天》也论证了我的观点,就是你要表达一个抽象的东西,有的时候记录的方式会比剧情的更有意义,因为那种东西有发现的眼光,你会发现一个演员身上潜在的东西,也许是你们双方都有的东西。 《今年冬天》的前期准备很多,但是一到现场,我会马上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拍法。这个片子对我个人的生命来说也非常重要,因为它谈到了什么是青春,什么是离开。“离开”这个视点特别有意思,人生其实就是不断地离开,离开是人生的一个渡口,你要从这个地方摆渡到另外一个地方。中间转变的过程就像蛹化成蝶,是一种变化,一段旋转的舞蹈。影像虽然是关于离开部队的,题目里还有一个青春的东西在里边,青春是什么?是一种茫然,是一种焦灼。
  
  几年前我曾经在武警部队里当兵,做了好几年的电影放映员,所以《今年冬天》有种半自传的意味。再回到部队拍这个片子,这是我呆过很多年的地方,这是我的地方,电影中四个不同的方式也是在完成一种电影的形象。使馆的镜头能看出来,那几乎是一个镜头一气贯成,那里边是我呆过很多年的地方,那儿的一切我都非常熟悉。 我拍《今年冬天》也是充满着某种的绝望,我觉得我从小离家,就是一种充满英雄主义的冒险,我也是被一种宏大叙事所深深感召。呆在北京,我当然还是个比较理想主义的人,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东西真的不是很多,新的时代依然充满了旧的勾当。这种竞争是向下的,刚看这个东西的时候,有多少人去发现的,还是一种毁灭。所以我觉得我不断地在漂流,这种动荡不安的状态究竟给心里留下一点什么东西。我开始考虑,在北京存活的意义是什么,所以开始短暂的回忆。当初,可能一个青春的理想在这个城市中映照了,我真的觉得,当年那种东西根本就消失了。一去不复返了。岁月已经在你的面孔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东西,有一种内在的强烈的冲动。这也是拍摄的由头。我一直想有一部自己的电影,有原始的、个人的生命能力在里边。
  
  《今年冬天》就拍了四天。连续的四天。在他们离开部队的最后,简直就是我的末路狂奔。
  
  任勇是个老兵,9年的志愿兵,他的情绪一直绷着。最后掏出9年青春换来的4万块钱。时间也是有维度的,为什么不可以放大?时间被去掉,再回头看,似乎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原来是这么一个状态。离开一个集体,你的将来状态就难以预料了,本来不存在同一起跑线。青春很多时候是浪费了,读书、入伍,在一个固定的环境中。最青春的时候已经被压制了。

关于《号子茅山》
  
  拍《号子》我想的是:我们真的把这个世界看透了?
  
  我这个人喜欢一种飘逸的感觉,总觉得缺少乘风而行的非常广博的东西。影像应该是流动的,也是无法阻挡的一种内心的东西。有一种沉静的美。这种美也很让你感觉到非常细腻。当然在拍法上《号子》更有一种内在的声音,有非常高亢的,也有油滑的和老于世故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这个里边很有意思的,反而造成一种相反的力量。那么纯正,节奏那么简单,老头的状态就是那样的。老谋深算,这是一种古风,也是很多人一直在谈的东西,过去沉浸在回忆里,沉浸在记忆里,我觉得特别是咱们70年代这帮人,本来就活得够肤浅的,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这样的寻找应该是一种情绪的暗流,实际上有这种暗流,赋予表象之后才有意义。特别是结构,所谓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会让影像塌方的。本位的东西会塌方的。故事的意思是一个拍摄的状态,应该是无意识的,如果你有意识地去做这样一种东西的话,那么会违背你做电影的初衷。如果在生活中你真把一个事情看透的话,那么去拍的意义已经失去了。有的影片结构严密、精到,甚至像一个精密仪器一样,其实是挺可怕的。变成一种所谓的规定情景。 因为当时我最担心的是怎么与这些老人交流的问题,因为他们毕竟年纪很大。你不要看普通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理论体系,你找不到支点的话,实际上你也是无法切入的。说到面对镜头的感觉,那些老人都无所谓你拍不拍,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会想你什么好处吗?但要把他们的乡土结构拍出来,因为这帮人做事情也有他们的讲究,也有他们的价值观,时间观念、土壤观念都不一样,尤其要讲究氛围。如果去过分地设计情绪,那种东西也是很教条的。
  
  拍《号子》的时候,其实我也想拍出他们那种青春的光泽。我觉得很多人在回想青春的时候,他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号子也是一种心声,很多东西是在你内心的深处,我的字幕就是内心深处,这也是我渴望的一种心灵的流动感。拍这个片子我也更加老练,尤其在场面之间的调度,因为这种撞击,相互之间可以独立存在,在形成合集的时候有一种撞击。
  
  其实《号子》费的劲也挺大的,断断续续拍了一年多。还有一个没有剪出来的《还乡》,是我过年回家拍的,《还乡》其实诗歌的痕迹挺重的,应该是一个漂泊者的精神肖像,到《还乡》,应该说是我电影的“青春三部曲”。《今年冬天》也是我在北京漂泊的状态,前面那种情况和《号子》我觉得是另一种东西,是一种情绪的无限的延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充满个人痕迹的东西,而且我从来不排除拍摄者在现场这个问题。我觉得我的电影我的开头和结尾和中间的东西还是不一样,整个开头,故事中间的张力还是比较精到,最后就像一个无言的山丘一样。

  影像是漂流的,命运是无根的。
  
  摄影机前没有绝对的东西,物件出现的时候,你的很多东西已经衰减掉了。

评述:缺口与暗流

  仲华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让我能够放肆的是我奶奶。”他的奶奶前年刚去世,活了90岁。
  
  他童年是这样度过的:作为双胞胎中的男孩,他深受祖母的宠爱,并由其亲手带大,而回到父母身边时,他怀恋祖母那里为所欲为的自由而怅然若失。与父母的交流很是隔阂,而他最快乐的瞬间就是陪祖母一起去看戏,可以端坐台下,也可绕场跑动。童年时,他即不断从隔阂中寻找自由,这种寻找一直持续,并存在于《今年冬天》和《号子茅山》的影像中。
  
  《今年冬天》是一个关于离开的影片,90分钟的片长完成于四个武警士兵离别军营的日子里。这里是仲华四五年前告别过的军营,他当年和他们一样,也是部队的电影放映员。片中的镜头方向随着四个人选择的行为而成为四个富有剧情的段落:任勇在天安门附近义务献了一次血,方磊找到一个女朋友希望能在离别前告别初夜,柔权到某大使馆曾值过勤的岗位上站最后一次岗、柴凤才在老兵送别座谈会上带头唱一首《梦驼铃》,之后是各奔东西。 对于仲华来说,在影像摄制的概念中,不存在记录与故事明确的分水岭。这部影片曾在日本参加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日本的《电影旬报》这样评论:“好的影片一定要经过艺术加工,为什么《今年冬天》让我们这么感动,最大的原因就是这部影片不完全是虚构也不完全是记录,而是介于两者之间。”

  士兵,作为国家机器上的零件构成,几乎从来不曾以这样的方式呈现他们的私人空间。在《今年冬天》里,他们坦然地表达青春冲动,这些气息甚至从影像上渗透出来,清晰地呈现。这如果不是仲华对于士兵心态的了解和把握,显然是一项艰难的完成。
  
  在影像的拍摄中,或许要避免仅仅是题材有价值的诱惑,必须深深地挖掘它的构成。拍摄的过程应该也是对那些首先吸引自己的表面因素的背叛。吸引他去创作的是一种回溯的冲动,而四个生命方式的展开中无疑爆发的是新的激情。所以,我往往对影片中那些显然出自意外的内容和面孔充满迷恋,如任勇在献血车上时出现的那个年轻女孩的面孔,因为紧张,她紧握着一边的方磊的手,而那个士兵此刻的虔诚和温和是如此地留有滋味。
  
  仲华曾在电影学院就读,学摄影,影片中许多镜头语言都有着精致分明的技巧,宴会场面那些肩章和徽章的特写,就让人联想到《巴顿将军》的开头。这些镜头分明是一种渲染,同样笔法的还有后来常为人所道的那一场:献完血后,任勇手执鲜红的献血证书,以军人特有的步伐,走过天安门附近那一段比较漫长的路程,冬天,在周围行人臃肿穿着的对比下,任勇单薄的绿色军装显得如此突出。这凸显在人群中的军人身份,显示出一种断裂,士兵的生活与平民的生活之间总是断裂的,同时,这种断裂又塑造了人性自身的断裂。如仲华自己所言,“作为一个青年人,离开军营的前后,人本身又是连续的和同一的。我们在生活中会不断地经历离开,但军人的离开比在其他情境下的离开,更加集中地凸显这种断裂和连续。” 仲华第二部剪辑完成的长片是2002年的《号子茅山》。《号子茅山》的开头非常有韵味,一曲茅山小调悠扬,一支桨橹撑开,在温和无波的水面上,船只荡漾,是一次随意而即兴的记载。而《今年冬天》开头,则是非常戏剧性的瞬间,四个士兵放映电影,露天银幕被高高地挂起来。这似乎是极常见的一个现象,导演的第二部作品往往不像第一部那么富有冲突和强烈的戏剧性,而是更为平和舒展。由带有强烈的表现性而至渐缓。如果把仲华的创作划在纪录片的范畴中,《今年冬天》是“关于如何记录的纪录片”(日本《电影旬报》语),而《号子茅山》则是关于如何回忆的纪录片。
  
  《号子茅山》中,有着更为原初的回溯,是对自己童年、少年时代成长气息的一种追寻。拍摄地正是仲华的家乡兴化。《号子》中的茅山镇是一个非常富有乡土气息的小镇,拍摄是一种寻找,寻找那些传唱号子的老人,寻找那些失传的歌谣,寻找自己童年的一些气息。传唱的号子则是一个暗流的缺口,随口吟唱的歌谣,这些当年的情歌如转盘般转回了老人们的青春记忆。影像于一种温柔从容的基调上进行,而随着这种寻找的进行,一种充满往日芬芳的甜蜜开始在这些老人脸上荡漾。(文/崔辰)《号子茅山》


《今年冬天》故事梗概
  
  四个老兵服役期满该退役了,其实他们都还年轻,20到25岁,他们决定各自以一种最有意义的方式作为告别军营的仪式。
他们都是电影组的放映员,为全体老兵放了最后一场露天电影后他们开始了各自的行动:任勇到天安门进行了一次义务献血;方磊决心结束自己的处男身份,终于如愿以偿;柔权到他以前值勤的哨位上站了最后一班岗;柴凤才在老兵退伍座谈会上唱了一首《梦驼铃》。
  
  四个人终于离开军营,各奔东西。其中三个人踏上不同方向的列车,回家了。任勇则为了自己的爱情和事业,留在了这个生活了9年但仍很陌生的城市。
  
  这是一个关于离开的故事。

《号子茅山》故事梗概
  
  无论怎样的风景和天气,
  小镇的喧嚣都一样从容,
  孩子的呼喊都一样是天使的号角,
  老人的欢愉都一样是孤寂的表演,
  生活都可以忙碌而宁静,
  在古老的歌声中,
  一切画面都仿佛是时间的碎片,
  折射人性的光与影,
  如此世俗又如此令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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