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里妹子学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3481|回复: 0

文学创作与治疗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4-3-9 11:28: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源:故乡
作者:三公



  [内容提要] 文学是人类特有的语言符号,是人类精神生存的特殊家园。本文主要从文学创作对作家的心灵的疗效作用入手,结合雨果的经历与其创作《巴黎圣母院》的心理历程,勾勒出了雨果通过创作完成了心灵上的自我治疗。
  [关键词] 文学创作; 治疗; 雨果; <<巴黎圣母院>>; 克罗德; 原欲



  常言“文学即人学”。顾名思义,文学创作说到底是人类的精神活动,是一种心灵空间感受的述说。文学作为人类独有的语言符号创造的世界,是人类精神生存的特殊家园,对于调节情感,意志和理性之间的冲突和张力,消除内心生活的障碍,维持身与心、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健康均衡关系,培养和滋养健全完满的人性,均具有不可替代之作用。基于此,文学创作就成了一种特殊的心理治疗机制,即文学治疗。
  文学治疗作为作家的一种精神性创作活动,自古来就已有之。西方文论史上的“诗歌狂迷说”和“悲剧净化说”同中国古代文论中的“诗言志说”及“兴观群怨说”一样,都潜藏着深刻的精神医学原理。其现象是相当普遍的:屈原作《离骚》、司马迁写《史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克尔凯郭尔的《致死的痼疾》、雨果之《巴黎圣母院》等等,无疑是作家在极度痛苦,极度压抑的状态之下的痛苦发泄和自我拯救之作。鲁迅的狂人情结,“弃医从文”表象背后的以文为医,从治人到治己的创作过程的心理医学观;尼采的《作为文化医生的哲人》、川端康成的创作及《文学自叙传》、卡夫卡“黑暗心灵的释放”等等,无不说明了文学创作与治疗的关系。
  在文学治疗成为两种可能的情况下:即治疗他人和治疗自己。本文主要谈谈后种可能。而在这种可能之下,本文主要以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为基点,试图从其创作的生活背景及有关文本出发,阐述其在特定环境下怎样通过文学创作来抒发、宣泄自我内心的压抑和积怨,以期勾勒出自我治疗的基本面貌。
  
  一
  关于文学治疗的原理,巴特认为,写作是一种语言活动的乌托邦:“是一种乞望字词之快乐的想象力,它疾快地向一种梦想的言语活动发展,表现出一种新亚当世界的完美。”①文学创作能给灵魂带来快乐,越来越成为众多创作家的共识。因为它通过了虚构和幻想(补偿)足以唤起对抗精神疾患的力量;通过宣泄与诉苦来获取排泄释放压抑和紧张的机能。克尔凯郭尔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我只有在写作的时候感觉良好。我忘却所有生活的烦恼,所有生活的痛苦,我为思想层层包围,幸福无比。假如我停笔几天,我立刻就会得病,手足无惜,顿生烦恼,头重脚轻而不堪负担。”②
  这与巴特在对于文学写作所包含的自我诊断的原理的解说是不谋而合的:作家能够通过语言的创作来再现自己的妄想;也就是表面看到分裂、割开自我的力量如何发挥作用。③那么,文学创作究竟能满足人的哪些高级需要呢?人类学教授叶舒宪先生在《文学治疗的原理及实践》一文中归纳为如下五个方面:
  1、符号(语言)游戏的需要(维特根斯坦、利奥塔等的语言游戏说,文学游戏说)
  2、幻想补偿的需要(弗洛伊德的艺术白日梦说,霍兰德的防御置换说)
  3、排解释放压抑和紧张的需要(亚里斯多德的净化说,荣格的原型说)
  4、自我确证的需要(布鲁东的超现实主义说,拉康的镜像说)
  5、自我陶醉的需要(柏拉图的迷狂说、巴赫金的狂欢化说)④
  当然,就个人而言,这五个方面不是截然分开的,而是相互交织、相互作用的。但在个人中会有所侧重。从几个版本的《雨果传》中得知,雨果创作《巴黎圣母院》可以看到是为了满足第三种需要。这种追寻是一种无意识的活动。如同美学家阿恩海姆在《作为治疗手段的艺术》中指出的:“将艺术作为一种治疗救人(包括本人)的实用手段并不是出自艺术本身的要求,而是源于病人的要求,源于困境之中人的需要。”⑤
  “这是一种几乎人皆有之的普遍心理:不能实现自己理想的人,往往把实现理想的希望寄托在自己亲近者的身上;欲望得不到满足的人,往往在想象中陶醉过瘾;自己不具备某种特长或优越性的人,往往乐于制造出对自己的假想;自己在某方面具有某种缺陷的人,往往力图在其他方面获得自己的优越性,等等。不论这种心理的表现形态如何多种多样,但是其根本的特点是主观愿望的他移与形式的转化,以取得一种虚幻的异化的满足,然而它却毫无疑义地是人要顽强实现自我的一种意志,是人们生命力的一种表现。这种情况在文学艺术里甚为明显,作品中的理想国往往是作者济世无望的一种自然满足。”⑥
  
              二
  人是压抑的动物,同时人又具有许多本能欲望,而社会规范、自然环境、文化秩序、人之个性等是造成这种压抑的根本因素。在日常生活中,人之本能欲望差不多总是与社会习俗、法律制度、道德伦理等存在着矛盾冲突,受到制约和压抑。因此,佛洛伊德认为,创作是一种“替代的满足”,它成为心灵上需求的、不能满足的一种意志“转移”。同时,创作也可以形成一种力量以抵抗外界的诱惑,这也是文学的疗效作用。弗莱认为,文学艺术能帮助人构成一种与现实生活相逆反的环境,这有助于传播幻觉感受,促使人们用主观经验去取代客观经验。⑦
  据《雨果传》介绍,雨果写《巴黎圣母院》跟他的一段经历有关,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是他的一次忏悔。他是个充满道德感的人,却爱上一个妇人,陷入了一种命运的力量而不可自拔,总使他有罪感,写此作实在是自我拯救,为的是获取一种道德上的力量以抵抗诱惑。
  1830年,雨果的夫人阿黛尔与其朋友圣勃夫发生恋情,也因了这种既公开又秘密的恋情,更使雨果处于极度的苦恼之中。(参见《雨果传》)作为一位充满强烈的人道主义思想的作家,发生婚外恋对于雨果来说无疑是大逆不道的,在对别人的行为感到恼怒的同时又为自己的行为而苦恼。然而,当自身的情欲被激起的时候,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社会规范、文化秩序、道德理性是扑不灭这种原欲的。“的确,爱常常忘记禁欲”。(今道友信《关于爱和美的哲学思考》)创作成了他释放压抑、抗拒诱惑,自我拯救的唯一途径。如同雨果在《雨果夫人见证录》中给他夫人写的一封信中所写的:
  “今年五月,我感到心里有许多话要说,而不能放到法语诗句中去,因此着手写一本散文小说。我的灵魂里充满着爱情、苦痛、青春。我不敢把这些秘密告诉旁人,只能托之于笔:哑巴朋友。我也知道作品写成的时候,可能给我带来一些利益;但是,在我写的时候,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我清新而热烈的心中充满着激端的波涛,辛辣的怅恨和飘忽不定的期望,需要抒发一番。我想描写一个少女,在她身上实现我的诗意的想象,借此写一写被我失掉,只有在遥远的将来隐约可见的那个人儿,而聊以自慰。”⑧
  人们往往有这样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们把自己的爱情看作个人的秘密,深藏在心底。一方面,又出于各种原因,情不自禁地想把它告诉别人。这种矛盾现象在雨果身上的到了明显的体现,而创作正好为他的这种矛盾现象提供了一个解决的途径。通过在作品中改头换面地描写自己的爱憎,既公开了自己的爱情,又保守了其中秘密,从而达到了心理上的平衡和得到了一种变相的满足。
               三
  在《巴黎圣母院》中,在遇到爱斯梅拉达之前,克罗德是幸福的。他是一个充满道德感的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他按照那个时代、那个社会最高的原则生活着,一生中抱负只有两个:学问和做善事。因为“在十六岁上,这个青年教士在神学方面就已经比得上一位教堂的神甫,在经学方面已经比得上一位索邦神学院的博士了。”⑨“他学习了各种文学:拉丁文、希腊文、希伯来文——这三座圣殿当时是很少有人能够踏进去的。他用一种真正的狂热去获得和积累这些学问,到了十八岁,他已经精通了四种学科,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好像生活的唯一目的就是学习。”⑩
  然而,这种近乎自虐的刻苦和勤奋并没有把他变成一部只会同知识打交道的机器。在他内心中藏着支撑我们人类的慈仁、怜悯、恻隐之心和爱心。这爱是活生生的,支配着他行动的爱。(通过照顾小若望与收养伽西莫多体现出来)
  克罗德正按照那个时代好人的标准难得而平静地生活着。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仿佛投入一块石头也荡不起一圈涟漪。除了事务上的交往之外,他几乎与外界相隔,更不亲近女性,甚至憎恨女人。即便是一伴丝绸衣服的悉悉声也足以使他把风帽拉下来遮住眼睛。他是如此尊严庄重,“此致国王的女儿波热巴人来探访圣母修道院的时候,他都严厉地拒绝让她进入,并拒绝在公主面前露面.”⑾除了上帝和科学知识,似乎已没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犹如一块封冻了千年的冰块,冰冷而纯净。
  爱斯梅拉达出现了。她是从天堂里派来的天使,是春天里穿过树梢的早晨的阳光,似乎枯木也为之发芽。她是美的化身。是雨果按照其人格理想塑造出来的一朵质朴的天然之花,是一个优美的幻觉,从外表到心灵都一尘不染。
  美是最能打动人的东西,当爱斯梅拉达那空灵闪烁的光环第一次出现在克罗德的视域时,这位神态高傲,精神焕发,靠斋戒、祷告、学习和修道院的制度就抵御了女性诱惑,一心追求科学和真理的神甫,当下便着了魔,仿佛沉睡多年的饱满的种子从干燥的空气里一下子掉进了春天湿润肥沃的土地,遇着了阳光,便发芽、尽情地疯长。神甫从此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庄重,又惊异、又沉醉、又迷惑。
  爱斯梅拉达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克罗德的面貌,一种新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重新统治着他,使他不得不面对这种荒谬的现实:一个神甫爱上了一个流浪姑娘。从此,克罗德彻底地变了。巴尔扎克曾以作家的睿智写道:只要一个年轻人遇上了一个并不爱他的女子……(或者是使他过分钟情的女子)他的整个生活就破坏了。因为“炽热的爱情,得不到温暖的回报,必将造成一方面的单恋的痛苦。单恋是一种压抑的仿佛从体内部燃烧的情感体验,他使人丧失自信而从此消极、平庸。”⑿
  据《雨果传》介绍,一次偶然的机会使雨果认识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第一次见面,雨果也曾被其美貌而惊动,过后也就没事,但是由于社交的频繁因素,接触多了,感情也就自然产生了。(这与克罗德前期所见爱斯梅拉达是非常相似的)他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并频频与之发生关系,还因此搬到郊外住,从此之后,他的生活秩序发生了错乱。但每每过后,理性的光环就左右着他的思想,他处于极度的苦恼之中,但又控制不了自己。因为他的生物性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是其妻阿黛尔所不能做到的。因为雨果是位性欲极为强烈的人,对性的要求其妻阿黛尔远远不能满足他的欲望,在占有阿黛尔的同时又需要更多的性的满足成了他有外遇的内在因素。诚如:“婚姻之爱与人之本来之爱并不是一会事,在某种制度之中受到约束的人的本来之爱,往往要存在于婚外的恋爱中,这种冒险的欲求,就是浪漫派之梦产生的原因。”⒀但作为有着强烈的人道主义思想的雨果,发生婚外恋对他来说是大逆不道的,他必须摆脱。而他将通过何种方式来解脱或者拯救自我呢?试看《巴黎圣母院》中雨果赋予克罗德身上的影子。
             四
  人有逃避荒谬的本能。克罗德在爱上爱斯梅拉达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超越来抗拒(或者说是逃避)这种荒谬,他试图重新采用他的文化来抗拒这份诱惑。“我打算重新采用我的治疗方法:修道院、神坛、工作、书籍。”但是,这种爱的欲望很快就在克罗德的内心深处弥漫开来,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文化的防堤彻底地崩溃了。“科学变得那么空虚”,“从此我在书本上看到的是什么?是你,是那天在我面前的灿烂的形象。”“我摆脱不了这个形象,我常常听见你的歌声在我脑子里鸣响,看见你的脚在我的祈祷书上跳舞,夜里梦中,你的形象便滑过我的肉体。”⒁
  克罗德越是回避,那种想见到爱斯梅拉达的欲望就越强烈。他愈来愈倾向于抛开他所处的文化氛围,离开他的社会地位而去获取那作为人应该拥有的能激励人的灵魂的感情,那属于人的东西。因此,他力求形成一个幸运的观念:“假若她不是波希米亚人,他自己也不是神甫,弗比斯也不存在;假若她会爱他,他想象着一种可能属于他的庄严的爱情生活;想象着就在那同一时刻,世界上到处都有幸福的伴侣在夕阳下或有星星的夜晚,在林中或小溪边情话绵绵;想象着假若上帝愿意,他同她也可以成为这些幸福伴侣中的一对。”人性中激情的巨大张力化解了克罗德几十年如一日地追求着的永恒的真理。上帝、誓言、科学理性等此时对于克罗德来说,抵不一个波希米亚姑娘。
  在社会文化变得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克罗德再次把希望寄于他人身上。他希望爱斯梅拉达被别人占去,以此来消除他的思恋。然而,结果并非如他所想,当他发现爱斯梅拉达爱上弗比斯时,他得到的是强烈的嫉怨和罪恶念头。
  对美的向往和追求从来都不是恶。克罗德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自然有七情六欲,充满了对世俗爱情的向往,因为他“明白世界上除开索邦神学院的理论和荷马诗歌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他明白了人是需要感情的,他知道没有爱的生命就像一个干燥的车轮,转动时格扎格扎地乱响。”然而,“这种人类的感情的海洋若被堵上了口,就会多么疯狂地汹涌奔腾,会怎样暴涨,怎样升高怎样泛滥,怎样刺透人的心,直到它冲破堤岸泛滥成灾。”⒂最后,留下来的只能是让人叹息的荒凉的废墟。克罗德并不想看到令人心碎的废墟残景,但他的成长经历,他的性格,他的职业等使他在这场爱情中注定要负上悲剧的色彩。爱毁灭了她人,同时又毁灭了克罗德自己。雨果企图借此结果来为自己敲响爱(欲)的警钟,为自己的婚外恋寻找出走的路口。他也试图从郊外搬回家与妻子住,并且疏远其情妇。他说:“爱过或者曾经爱过,这就满足了。以后再不必奢求什么。在生命晦暗的褶皱里,没有别的珍珠可寻。”⒃创作为他的这种“曾经爱过,就也满足”找到了摆脱感情纠缠的最好途径。弗洛伊德称这为意志的“移位”,即创作家通过创作来转移自己在实现生活中不能实现的意志。日本文艺理论家厨川白村指出:艺术创作是这种创作,“意志”移位的最好的手段。弗莱也在《文学的疗效》一文中提到人们“不应该忽视在如今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文学及其它艺术所具有巨大的助人康复作用。”“凭借于此,人们的贫乏就会转变为财富,人们的附属性就转变为支配性,人们的苦难就转变为幸福和快乐,人们的无知就转变为全知,人们的无能就转变为艺术的创造。”⒄这就是文学的治疗功效。
  当然,在《巴黎圣母院》中,克罗德对爱斯梅拉达的爱是我们不能怀疑的。那是一切的、无条件的、高于生命的爱。“他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爱她,觉得为了她的微微一笑,就能使他把鲜血、品德、荣誉、不朽和永恒,今世和后世的生命通通抛弃;他恨自己不是国王、天才、皇帝、天使或神灵,不能在她脚下成为一个比较伟大的奴隶,他日日夜夜在思想和睡梦里拥抱她,……”⒅甚至,那双会跳舞的双脚,只要能让他吻一下便死去,他都感到心满意足。
  然而,爱一但变得畸形和不对称,这种爱愈是强烈,它就愈是加速爱的毁灭。曾经是标准好人的克罗德,在绝望的爱中,把占有欲发展到了极端,最终埋葬了他和爱斯梅拉达各自的幸福和生命,在《巴黎圣母院》中,雨果是以蜘蛛和苍蝇的命运来象征克罗德和爱斯梅拉达的命运的。小说中描写道,蜘蛛在空中结织了一张大网,正在寻找阳光的苍蝇朝光亮飞时不幸撞到网上,当时王室教廷检察官要救那只苍蝇,可克罗德却阻止了,并把其归结到命运中去。他“眼睛呆定,狂乱、闪量,一直盯着苍蝇和蜘蛛那一对可怕的东西”,并说“这是一切的象征。它飞翔,他是快乐的,他出生不久,它寻找春天,是一切的象征。啊,是呀,可是他在命中注定的这个窗口停下来,那蜘蛛就出来了,那可恶的蜘蛛啊!可怜的跳舞姑娘!可怜的命中注定的苍蝇!雅克阁下,随它去吧!这是命该如此!哎,克罗德,你就是那只蜘蛛!克罗德,你也是那只苍蝇!……”⒆
  在这里,克罗德的确就是那只织网的蜘蛛也是那只被网住的苍蝇。他古板的性格使他阉割了爱情中最美好的部分,沾污了纯真和贞洁,最后只剩下不堪目睹的占有。因此,尽管他已意识到“正是那种爱情把一个人引向了绞刑架,把另一个人引向了地狱,她被判了绞刑,他坠入了地狱。”“认识了这些仇恨和怨诲都不过是那些被损害了爱情。”(20)但因克服不了强大的原欲而不可奈何地充当了蜘蛛的角色,既网住了爱斯梅拉达,也网住了他自己。因为“他宁愿看见她落到绞刑刽子手中而不愿看见她落到那个队长手中。”(21)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在此扭曲变形成为一种强盗逻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五
  纵观《巴黎圣母院》中克罗德的一生,他从一个标准的好人发展到一个标准的恶棍,其主要原因是在追求美好的爱情的过程中,理性没有控制、引导好原欲,凭任原欲自由发展,扭曲了人性,把至善至美变成了至恶至丑。不在理性指引之下的原欲是推毁一切的罪魁祸首。
  几个版本的《雨果传》中的雨果与雨果笔下的克罗德有许多相似之处,最大的相似之处是对爱情,尤其是性爱的自由的向往。从《巴黎圣母院》中可以看出,雨果对没理性的原欲十分恐惧和厌恶,因为它会推毁一切:家庭、爱情、荣誉、声望、地位、事业、生命……。正是借助这种道德的力量,雨果没有发展成克罗德。《雨果传》中记载,后来雨果夫人阿黛尔与圣勃夫决裂,雨果也与情人分手,雨果的家庭重新走向幸福。所以,对雨果来说,“人只要有爱,就会宽恕”。虽然“似乎觉得爱情已经完蛋了”但“在文学上拯救自己了……。”(参见《雨果传》)不管这是否纯属巧合,但《巴黎圣母院》诞生后,雨果的心病便也结束了,我们相信,这无疑也是一种文学治疗。



  注释:
  ①③④⑤叶舒宪《文学治疗的原理及实践》,文艺研究,98年6月
  ②克尔凯郭尔《克尔凯郭尔日记选》,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96年2月,p64
  ⑥柳鸣九《严酷的无情的自我精神分析》,外国文学研究,90年1月
  ⑦弗  莱《文学的疗效》,通俗文学评论,98、2王静安译
  ⑧《雨果夫人见证录》,转引自王春元《文学原理作品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89年9月,p57
  ⑨⑩⑾⒁⒂⒃⒆⒇(21)(22)雨  果《巴黎圣母院》,人民文学出版社,85年9月,分
  别见第p165、p165、p166、p374、p375、p372、p377、p318—p319、p408、p409
  (12)彭  放《文学人才学》,中国文联出版公司,92年9月, p305
  (13)今道友信《关于爱和美的哲学思考》,三联书店,97年8月, p64
  (17)赵  凯《伊甸园景观&#8226;性爱与文学创作》,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92年8月,p10
  (18)王春元《文学原理作品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89年9月, p55-56
  参考资料:
  1、《雨果传》法国、苏联、中国传本
  2、尼  采《作为文化医生的哲人》
  3、雨  果《克伦威尔序》
  4、叶舒宪《文学与治疗》
  5、钟雪娟译《文学艺术与医学》
  6、吕俊华《艺术创作与变态心理》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湘里妹子学术网 ( 粤ICP备2022147245号 )

GMT++8, 2024-5-3 08:17 , Processed in 0.094061 second(s), 1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3,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