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的思维

匕刃

看过《discovery.非洲灵猿》后的一点观后感，抛砖引玉，希望大家探讨一下动物思维的问题，以及神经学对语言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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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的思维
——观《非洲灵猿》有感
本文试图通过思维的外在表现形式来说明猿类确实有思维。
一、前提：在论述主要问题前有必要先界定一下“思维”这个概念，本文这里暂且参考弗朗西斯，克里克“我们的精神（大脑的行为）可以通过大脑神经细胞（和其他细胞）及其相关分子的行为加以解释”这一假说，（《惊人的假说》），认为思维实际上是大脑神经细胞和其他细胞及其相关分子处理各种内化信息材料的过程。换句话说就是大脑神经系统处理各种内化信息材料的过程。而且，这里对大脑的界定不仅仅局限在人脑，而是扩展到所有物种的大脑，这样就不会使动物思维排除在思维的范围外。因此，本文所要阐述的猿类思维，即指猿类大脑神经系统对内化信息的分类加工整合的过程。

二、猿的思维的外在表现形式
    猿类行为（这里的行为包括表情，动作，声音等）的产生，实际上是动物体神经系统将五种感觉器官所感受到的外部世界信息传送到大脑，大脑神经系统对这些信息进行分类加工整合，并通过神经系统传输运动信号的结果。从这个层面上讲，要了解作为大脑机能的思维，除了通过实验方法直接研究猿脑以外，就是通过思维的一些外在表现形式来判断，这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与人类思维外在表现类比的情况下进行的。

1、表达能力。表达能力是猿类思维的一种外在表现，这种外在表现通常有很多种外显的行为方式，其中突出反映猿类思维的主要有两大类：
第一，特定的手势，特定的声音（不同于一般的声音）表达某种意义。特定手势表示特殊意义的，如猿类打斗后，打斗失败者拍打自己的胸部以表臣服；朋友亲戚通过拥抱，接吻，亲吻额部，亲吻对方手臂以表问候致意，特定声音表达特殊意义的，如其他猿听到费洛的叫声，立刻知道发生了异常事情；听到费费叫声，费洛就知道费费在呼唤她。
猿类所表现出的特定的手势、声音实际上是一种条件反射，当他们看到某种手势就明白其所代表的意义，这种刺激信号实际上属于第二信号系统，只不过现实的抽象信号不为词语，而是与词语符号作用相同的手势声音，特定声音，特定手势这两种符号能指与所指的结合，恰恰就是猿类大脑思维运作的结果。

第二，动作表情声音表达某种情绪，情感。行为表现情绪的，如:费根想同费费玩却被费费拒绝，费根通过摇树枝来表现愤怒；费费失散与全家团聚后，大家互相拥抱并大叫以表开心；费根打赢费费后，通过叫声来表现自己胜利时快乐的情绪。还有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下雨时，猩猩拼命喊叫摇动树枝的行为动作，实际上是猿类排解内心恐惧情绪的一种表现。
表现情感的最典型例证是:费洛死后，费林特在小溪上面“守孝三周”，最后悲伤致死，值得注意的是：同样是失去母亲的孤儿威利吸吸，并没有像费林特一样伤心而亡。猿类所处的外部世界是同一的，但是由于他们个体所处的生存空间又不同，所经历的生存境遇不同，所以通过五种感觉器官内化的内部世界也必然不同，亦即思维材料的不同，如果在材料不同的前提下，猿类的外部行为表现没有差异，就说明思维的不存在，而通过上述事例，可以发现猿类的情绪与情感同人类一样具有丰富性、个体性、多样性，而不是单一性，这正是猿类具有思维的一个明证。从这种意思上而言，情绪情感能力其实也是思维的外在表现方式之一。
理解能力其实也是思维的一种外在体现，因为它常伴随着表达能力出现，以完成交际的一个回环过程。所以这里不予论述。

2、习得能力。幼猿可以通过不自然而然地模仿习得生存的一些基本技能，如幼猿从他们的母亲那里学习如何找寻可食性植物，如何确认树木结果的时间，如何寻找路线方向。在《Discovery·黑猩猩》中有一例，是母猿如何教授幼猿用木棒砸开核桃壳，首先是幼猿看到母亲用木棒砸核桃，随后他自己模仿着母猿也用木棒砸，但是因为方法不对始终无法砸开，这个时候，母猿就通过放慢了拿棍子和砸核桃的速度来向幼猿示范，最后幼猿通过不断的试验最终也学会了这门技能。包括如何用树茎从白蚁窝掏出白蚁，以及如何用树叶从树洞中喝到积水，都说明了猿类具有习得的能力。猿类所习得的“知识”，构成了他们的经验世界，并指导他们运用这些“知识”去解决同类的问题，如果不具有思维，是无法具有这种能力的。因此习得能力也是思维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

3、解决问题的能力。最令人惊叹的就是，当猿类遇见问题的时候，他们同样具备一些解决问题的能力，当然这比人类解决问题能力的深度广度小很多。如当费费发现巨蜥蜴时，他不只是迅速逃到树上，而是会利用树藤来打蜥蜴。
假如说这些反应属于动物本能还不足以完全反映解决问题能力的话，那么，在《Discovery·情同手足黑猩猩》（主要是介绍英国珍古德对黑猩猩长达三十多年的观察与研究，《非洲灵猿》中大量镜头均出自此片）中，一只叫麦克的黑猩猩在珍古德的帐篷中发现空煤油罐滚动时会产生很可怕的声音，他竟然可以利用这种声音来恐吓对手，使自己在猩猩群中的地位由最低级变为了最高级；还有当珍古德将香蕉放入香蕉箱内，黑猩猩会运用各种发法破坏香蕉箱已达到取出香蕉的目的，这两个例子就显然的反映了猩猩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虽然这种解决问题的能力属于“顿悟”，是无意识的，但它一定是思维运行的必然结果。没有思维，猿类只会对外部世界被动的顺从，而不是主动的生存。
同样值得提出的是，猿类解决问题的思维很有可能是形象思维或表象思维，（且不说抽象思维），如同先天聋哑人，虽然他们因为先天聋哑而缺少了言语习得的环境与能力，他们的头脑中必定没有言语，但是他们通过人类行为的表象，仍然可以理解一定的现象，解决一定的问题，只不过相对于盲人和正常人他们的智力一般都很低。猿类解决问题时很可能也是这样。

4、记忆能力。记忆能力也是猿类思维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因为如果还有记忆，猿类的许多行为将无法解释。如猿类特定的手势、声音等表达行为，这些行为虽然表现得都是实时的反应，但并不能说明他们头脑中内部世界均为实时的，他们能在合适的时候使用合适的手势，并且理解其他同类的手势，已达到交流的目的，必定说明他们大脑中有对这些手势的记忆。再如，费林特对母亲的爱也是情感记忆的典型例子。
而且，猿类的记忆不只是瞬时记忆，短时记忆，也有长时记忆，例如费费因为逗幼猿而与家庭失散，当她与家人团聚后就再也对婴儿不感兴趣，正是因为她记得与家庭分离所带来的恐惧与麻烦。而且根据大量的黑猩猩实验，证明他们可以记着人类所教授的一百多种手势的信号，这些都是猿类记忆的明证，记忆能力也是大脑神经系统处理内化世界即思维的一种反应。
    综上所述，通过这些猿类所具有的表达能力，情感能力，理解能力，习得能力，解决问题能力，记忆能力等外在表现，可以证明猿类确实具有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