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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黄克定先生的《从诗经到中原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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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1 20:05: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周祖庠(漳州師範學院中華語言文化研究所  363000  福建漳州)
来源:冰路 提供

海峽兩岸辭書學研討會暨福建省辭書學會第十七屆學術年會論文   2005·12  廈門

讀黃克定先生《從詩經到中原音韻》


今年四月份,收到素不相識的瀋陽黃克定先生夫人吳素英師母惠贈的先生大部頭音韻學專著——《從<詩經>到<中原音韻>——周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唐宋金元音韻的演變》(以下簡稱《黃著》)①,驚詫之餘,陸續抽時間捧讀,閱後心情難以平靜。
這位業外人士花了三十多年時間在困境中寫出來的音韻學大著,其中不少論述是具有真知灼見的,對當前音韻學界不無警示意義。而作者在書稿完成後即患腦血栓,病中依然惦念此書出版事宜,十年後含憾離去。遺稿在胡繩先生及其家屬的努力下終於在著者辭世後五年出版。對此,著者家屬又不計書價高昂自費購買,已將一百五十多部遍贈各大學中文系暨素昧平生的音韻學界同仁。筆者孤陋寡聞,在此書出版近兩年後竟既未見到報導,也未見有評論。凡此種種,面對逝者及遺屬,作為業內人士,自感有責任將自己對此書的一些心得寫出來,以呈獻給關心者。

                                 一

    中國音韻學受西方現代語言學影響進入現代後②,有一條西方歷史比較語言學規則為現代音韻學家們所重視,這就是:
“歷史語言學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則是,在相同的條件下,不可能有不同的變化。因此凡發音部位相同的語音總是朝著同一方向演變,凡同音的字到了後代一般也是同音”。③
“語音的一切變化都是制約性的變化。這就是說,必須在完全相同的條件下,才能有同樣的發展。反過來說,在完全相同的條件下,不可能有不同的發展,也就是不可能有分化”。“這是歷史比較法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則,我們不應該違背這一原則。”④
一批現代音韻學家運用這條規則否定了傳統音韻學家的一些著名成果——如章太炎的“娘日歸泥論”、黃侃的“照二歸精論”“照三歸端論”、曾運乾的“喻四歸定論”等;並把中古根本不存在的所謂“開合四等”也移植到上古音中去,把中古音及上古音構擬成既龐大又複雜、脫離實際的國際音標矩陣。而片面理解及運用這條理論的最終結果是,不但否定了別人正確的理論,也嚴重影響到這些音韻學家自己本身的成就,如王力、李新魁等先生即是,書中也已經論及。這必然也要影響到整個現代音韻學研究的發展和進步。由於這些音韻學家在大陸的地位和影響,這條原則實際上已經成了音韻學研究道路上的一塊標識,至今仍有一大批業內人士對它深信不疑。而作為業餘愛好者的《黃著》,卻一開始就對此理論進行了批駁,這正是在八十年代初,理論界開始撥亂反正的時候:

“假定上古的同一韻部的韻母已經有洪、細、開、合之分,倘然必須以比‘上古’更古得多的時代就已有洪、細、開、合之分這一條件為前提,那麼我們的祖先最原始的語言的韻母,就已有洪、細、開、合之分了。有這樣的可能性嗎?”(P.19)

接著著者又舉出了魯迅先生關於我們祖先說話從“杭育杭育”開始、逐漸練出複雜聲音的著名論點作為佐證。論證之簡單明瞭,語言之通俗易懂,連外行也會認可。
這可是音韻學一件大事,因為它牽涉到現代音韻學很多方面的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它將還繼續影響到音韻學的正常健康發展。
筆者讚賞黃先生這一論點,因為我也持此觀點,詳見發表在《重慶三峽學院學報》2001年第1期上的拙文《“精莊歸一”的再證明》和專著《篆隸萬象名義研究》第一卷·上冊的有關部分,在此不再作具體論證,有興趣的讀者可查閱。


                               二

不管是傳統音韻學抑或現代音韻學,其理論都是建立在“等韻”基礎上的;而“等韻”理論又是建立在唐宋韻家以時音圖解隋初《切韻》綜合音系基礎上的,“等”是其核心。現代音韻學豐富發展了這一理論,它已經成了現代音韻學的理論支撐,成了音韻學三大分支中最為複雜、最為難學、問題最多的一個分支。現代音韻學家都強調重視、學習“等韻理論”。  
然而,“等”這一概念實際上是否真的存在?“等韻理論”是否科學?《黃著》在作了大量論證之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據站在前人肩膀上進行研究工作的我們的後人看來,既然“純四等”同“一等”無異,“假四等”同“三等”無異,“二等””同“一等”無異,那麼,把橫行的每一聲調的每一韻橫列兩行也就夠了。”(P.907)

接下來著者按此原則重新繪製了新的韻圖(P.927-955),新(實際上也是最早的)韻圖並沒有“四等”的概念,這是人們一眼就看得出來的。
“等”的概念如果被否定了,這恐怕是要使一些業內人士感到震驚甚至“觳觫”的事,因為“等”一旦被否定,就意味著“等韻理論”的被否定,而“等韻學”的被否定,將意味著現行音韻學的徹底被否定;思之,怎麼不使人有“家園將失”之感呢?難怪有人不得不反對這種作法,目的無非是保護自己終身從業的一方土地。
其實,我們失去的只是一個充滿鐵窗與鐐銬的精神家園,而得到的卻是一個頗具生命力的真實天地。作為音韻學業外愛好者的黃先生,能以事實證明並敢於發表這一觀點,本身就是令人敬佩的。當然,就筆者看來,《黃著》這一論點還有些微可商榷、補充之處,但在大膽否定“等”這一偽概念上,如果沒有非凡的見識與魄力,是看不到也不敢為的。
《黃著》這類觀點的提出,可以說是為我們音韻學界再次敲響了警鐘。1997年出版的華東師大潘文國教授的《韻圖考》,就對“等”的產生進行了探索,最後否定了“等”的存在。現在,黃先生的書又同樣提出了這個問題。如果對此再視而不見,依然是抱殘守缺,那麼危及的將是我們寶貴的學術生命,前人的教訓已經夠沉重的了。舍此,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值得我們留戀嗎?作為一位學者,學術生命的損失,將意味著什麼?難道我們還不該警覺嗎?
筆者也曾就“等”、“等韻理論”、“等韻學”等問題闡述過自己的看法,集中撰寫在《從名義音看等韻理論》一文中。此論文為中國音韻學研究會第十二屆學術討論會暨漢語音韻學第七屆國際學術研討會(2002年8月·石家莊)交流論文。但會後結集出版的《音韻論叢》,並未將此文收入。* 幸好2001年出版的拙著《篆隸萬象名義研究·餘論》中,有相同內容的一節,有興趣的讀者也可查閱。
由此可以想見:一個音韻學的“票友”,用半生心血唱出來的這類與“時代學界主旋律”不協調的音符,在如今之大陸要被人們理解、接受和欣賞,是一件十分艱難甚幾近不可能的事。而著者已經作古,不可能再為自己的觀點解說和宣傳了,活著而又贊同這些觀點的人如果沈默不語,將有愧於心。這就是我一反舊習,撰寫這篇文章的原因之一,當然其中也有對“嚶嚶其鳴,求其友聲”應和之意。


                                    三

在上古語音中,有我們認為是人聲字的與陰聲字、陽聲字共同押韻的現象,我們稱之為“通韻”;也有人聲字與陰聲字、陽聲字讀音互相轉變的現象,我們叫它為“對轉”,意即他們的韻尾已由原來的種類變為了另一種類。
“通押”現象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否所有“陰陽對轉”的字韻尾都改變了?
《黃著》也為我們提出了自己獨特的見解:

“假如太古時有的字的韻尾可以設想是[-b],為什麼又設想它們後來非變[-d]不可呢?就上引的韻例來說,如果若干入韻字的韻母主母音相同,那麼即使‘位’[-b]‘暨’[-d]為韻,‘類’[-d]‘懟’[-d ]‘內’[-b]為韻,‘摯’[-b]‘說’[-t]為韻,又何嘗不可。”(P.8)

    這一觀點的提出,是有其理論依據的。我認為不管上古塞音韻尾是清塞音或濁塞音,由於它們都只有成阻階段,而無除阻階段;因此,是清是濁並沒有實際意義。而從音理上說,定為清塞音更好,因為它們不需發出,聲帶自然也就不振動。由於韻尾只有成阻階段,因此主要元音相同的陰聲韻和入聲韻音質是相同的,如{[-a]跟[-ap]、[-at]、[-ad],後三者是實際上讀音就是[-a],只不過是個促調而已,而這古人是不計較的。因此,對一些我們認為是對轉的現象,不必一定看作對轉。
    而對一些“通韻”現象,則不一定也看成“通韻”:

        “通押(庠按:即“通韻”)的意思就複雜了,或许是指的同一列中若干入韵字因转音而使异部成为同部或同组;或许是指的一列中若干入韵字的韵母主元音极其接近,如[  ]和[o],[a]和[ ];或许是指的一列中若干入韵字的韵母主元音相同而韵尾不同;或许是指的一列中若干入韵字主元音相同而韵尾不同;或许是指的凡是同一列中的入韵字,不管它们韵读相近或悬殊,天南地北一律都算“通押”,只要认为这若干入韵字是归于同一列就行(这实际上是在“乱通”,是在同“押韵”开玩笑)。(P.438)
     
    大著引用了大量例證說明,有的“通韻”實際上已經不是“通韻”了,而是音轉了。即由原來的韻部轉變為另一韻部的讀音了,這裏面對轉旁轉都有。
    以上觀點的提出,是很有見地的。它合乎語言事實,我相信,它必將會被人們所接受而對其進行深入研究以臻完善。


                                      四

在《切韻》系列韻書中,支、脂、祭、真、仙、宵、侵、鹽八個三等韻系裏,唇、牙、喉音下,無論是開口或者是合口,都有兩組主要表現為反切上字相同、反切下字略有區別的小紐。如《廣韻》支韻:

“陂彼為    鈹敷羈    皮符羈    糜靡為    奇渠羈    犧許羈
卑府移  (比皮)匹支  陴符支    彌武移    祇巨支  (言也)香支”

這就是“重紐”。
所謂“重紐”,就是聲紐相同的重出小韻,或聲韻相同的重出小紐。
“重紐”與“重韻”一樣,在音韻學中也是個聚訟紛紜、至今尚未得到解決的疑難問題。
然而,“重紐”在《切韻》中的存在是個不容回避的事實,問題是我們應該怎樣看待它。
大多數人認為:《切韻》“重紐”兩類在語音上是有區別的。這種區別,有的認為是介音[ i ]和[ j ]或[ j ]和[ l ]的區別,有的認為是主要母音的區別,有的認為既有介音的區別、也有聲母唇化與非唇化的區別。
這些說法均有以下“事實”為依據:
一、“重紐”兩類來自上古不同的韻部。
二、“重紐”兩類在域外漢語譯音如日語吳音、高麗音、安南音暨現代漢語方言如福州話、廈門話、汕頭話裏都有反映。
三、系聯反切下字,重紐A、B各為一類。
現代音韻學基本上傾向於“介音不同”論,認為“重紐”兩類是韻頭[ i ]和[ I ]的區別。
    然而,黃先生的結論卻和我們不一樣:

       “總之,重紐的兩字,聲和韻分別地都是相同的。”(P.922)

    讀音相同的兩字,要分設兩個小紐,那唯一的答案,當然是說明它們不同了。他們的不同,當然是古音的不同,因為它們今音相同(而不像一些人所說的那樣:“重紐”兩類讀音不同)。然而顏之推等人實際上是不懂古音的,切韻“重紐”存古的依據,推測來自于顏氏等人認為的非南北雅音的較早韻書。
    我贊成《切韻》“重紐”讀音相同的結論,因為我對《王三》的研究結論亦是如此。我的觀點是:除了《切韻》類韻書有“重紐”外,其他非《切韻》類韻書如《玉篇》、《名義》等單一音系均無“重紐”,“重紐”是《切韻》綜合方針的產物。所以“重紐”雖然是個不大的問題,但對它的正確認識卻是個重大問題,因為它反映出《切韻》的性質,也就是我們應該怎樣看待現行音韻學的問題,讀者可參見拙文《從<名義>音看”重紐”》①。《黃著》能抓住這個問題,本身說明了他的眼光,與我們一些自己不作深入研究,只知道跟在別人後面人云亦云的作法相比,不啻宵壤之別。                                    
                       

                                    五

大家知道:《切韻》音系在現行音韻學中處於至關重要的地位,它是音韻學的音系基礎及理論基礎:“今音學”因它而建立;“等韻學”——音韻學理論,為解釋它而作;古音學(主要是指現行古音學)中的很多理論又是在“今音學”、“等韻學”基礎上推衍出來的;同時,對近、現代語音,人們也往往以其與《切韻》對比並以它作為源流。
然而,對《切韻》音系的性質,歷來卻存在不同的看法,有的認為它代表了隋唐時期長安或洛陽的單一音系;有的則認為它是南北朝南北語音的綜合(或總合)體系。因此,對《切韻》性質的認定,是音韻學研究的第一件要注意的事。
    作為一個音韻學業外人士,作者對這個問題並沒有象大多數音韻學工作者一樣,充滿迷信與盲目,他首先是對《切韻》的性質進行了探討,並以事實——《經典釋文》首音系統來證明:

“由此可見,《切韻》和《經典釋文》所反映的音系是同一的;即使個別的字,兩者所注的音彼此略有差異,但也相當於《切韻》之與《唐韻》,《廣韻》之與《切韻》或《唐韻》,它們之間略有差異,這都無損於彼此之為同一音系。”(P.880)
   
然而,我認為此結論卻是錯誤的。我沒有作過《切韻》與《經典釋文》首音的對比工作,然我知道,除了王力先生外,邵榮芬先生也作過。邵先生的著作《經典釋文音系》在臺灣出版,大陸難以見到,但他曾在《漢字文化》上撰文介紹過他的結論。邵先生認為二者有別,因此把《切韻》稱為《北切韻》,《釋文》首音稱為《南切韻》:

    “根據我的看法,《切韻》音系的基礎方言基本上是當時的洛陽話,所以它是北方的標準音系。而陸氏《釋文》音切的基礎方言則應當是當時的金陵話,所以它是南方的標準音系。”②

王力先生的《〈經典釋文〉反切考》所引用的資料說明二者是有別的,王力先生結論也是如此:

“拿此書(庠按:《經典釋文》)的語音系統和《切韻》的語音系統相比較,足以證明《切韻》實兼古今方國之音,而《經典釋文》則代表當時中國的普通話,可能就是長安音。”③

    其他先生研究《釋文》首音以外的音切,資料也證明與《切韻》是有別的。
為什麼黃先生的結論不同呢?我認為在於他對比時僅僅以《經典釋文》中的《周易音義》部分與《切韻》對比,這就等於是“抽樣調查”,雖然《周易音義》中的切音也並不少。如果黃先生的對比沒有錯誤的話,那就是事出偶然,恰恰這一部分讀音與《切韻》相同,因而導致黃先生作出錯誤的結論。
這件事就給我們一個教訓,語言研究最忌諱抽樣調查。因為語言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現象,它存在普遍規律的同時,也存在很多特殊規律,並且特殊規律屢屢皆是。如果我們抽樣調查抽著的恰恰是反映特殊規律的部分,我們就會以特殊規律來代替普遍規律,從而作出片面的、錯誤的結論,黃先生這一錯誤,原因就在於此。因此,語言研究一定要強調窮盡,那種僅是依靠一個字兩個字一鱗半爪的研究,實如蜻蜓點水,結論必然是不全面的、膚淺的,是不能取信於人的。我過去所作的原本《玉篇》音韻研究,雖然就整個殘卷來說,是窮盡了的,但就全本來說,只等同於“抽樣調查”,所以由零卷資料得出的一些看來是正確的結論,一旦放到全本(《篆隸萬象名義》)中去時,便發現很多結論是片面的或錯誤的。
我想,黃先生這一失誤,對我們所起的作用,並不比其成就來得遜色。如果大家都吸取了這一教訓,儘可能的對語言作窮盡的研究,雖然這樣作需要時間和精力,成果出得慢,但從整體上說,我們的進步將是很快的,因為我們避免了片面性。



    本文不對黃先生的大著作出全面的評價,僅舉出以上五點問題以引期起讀者關注。我認為,黃先生的大著其價值不僅僅在對一些音韻學重大問題提出了自己獨特的看法,為當前的音韻學研究敲響了警鐘,因為我們大多數先生對這些問題特別是《切韻》的性質問題依然是模模糊糊的。更重要的是,他還以自己的研究為我們樹立了榜樣,展示了一個社科工作者應該怎樣進行研究:他執著的熱愛中國典籍文化,熱愛音韻學。作為一個業外人士,三十多年來,堅持不懈地搞音韻學研究,那怕是在全家被整下放的日子,前年暑假我曾拜訪過黃克定先生的夫人,知道那是一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時期,而黃先生不計生活的貧困甚至於家人的暫時不理解而堅持從事音韻學研究,直到獻身於自己所熱愛的事業。
    在研究中,他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堅持真理,堅持用事實說話。只要認為你說的對,那怕是無名小卒,也給予支持;而認為你說錯了,那怕是學界權貴,也表態反對。聯繫到當前音韻學界的現狀:一些人,坐不下來,喜歡搞“急就章”,為眼前功利所驅使;一些人搞研究,唯權威馬首是瞻,甚至在自己的研究即將得出重大成果的情況下,卻方向一轉,轉向權威的已有結論,雖然討好(或不抵觸)了權威,卻使自己的重大成果毀於一旦,而且毫不覺悟、毫不惋惜;更有一些人,身居高位,有優越的治學條件,卻不好好治學,而把精力放在酤名釣譽、拉幫結夥、爭權奪利之上,相比之下,益顯黃先生治學精神之難能可貴。
    黃先生是業外之人,我們對他不能苛求。一個業外之士,能和我們一道搞研究,即使他一無所是,我們都應該高興,應該歡迎他:我們的隊伍,不是人多了,而是人少了。何況他作出了這麼多成績,更何況他作出的成績是我們很多業內人士作不出來的,因此我們不能只看到他論著中的不足之處而否定他的研究。
作為一個業外之人,黃先生能取得這樣的成績,是與黃先生的經歷与修养也是分不開的,他經歷了不同的時代,受過艱難困苦及革命的考驗,懂得什麼是應該珍惜的:為了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因此獻出了自己的寶貴的生命。
    做學問的問題,歸根結底,是做人的問題。人做不好,那學問也是難以做上去的。這裏,我向黃先生表示敬意,也向他的夫人及家屬表示敬意。沒有他們,這本書就難以問世,並且這一百五十多部書也不會擺在我們的面前,嘉惠着音韻學界的同仁。


注:

① 黃克定《從<詩經>到<中原音韻>——周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唐宋金元音韻的演變》 遼寧人民出版社  2003·9
② 如(瑞典)高本漢《中國音韻學研究》、(法)馬伯樂《唐代長安方言考》等。
③《黃侃古音學述評》(《王力文集》第17卷P.407 山東教育 1989版)
④《漢語史稿》(修訂本·上冊)P.69  中華書局1980

又:鑒於我這類觀點文章發表難的事實,我只好將它託付給別人在網上發表,因為我至今也不會上網,請讀者理解。如果投出去長期得不到發表,豈不是違背了我寫它的初衷?有負於逝者嗎?

① 周祖庠《從<名義>音看“重紐”》(首屆《韻鏡》國際音韻學研討會論文  2003年4月·合肥安徽大学)(见网上)。
② 邵榮芬《我和音韻學研究》(《家學與師承——著名學者談治學門徑》第一卷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2007)
③王力《〈經典釋文〉反切考》(《中國音韻學研究》第一緝 中華書局 1981)

2005年6月14日—16日  於漳州白鷺園

* 本文撰成後,6月19日收到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寄來的《音史新論——慶祝邵榮芬先生八十壽辰學術論文集》,該論文集上刊載了拙文,讀者可查閱,並借此感謝論文集編輯收納了我的這篇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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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0596—2236027  13178021127
電子信箱:zhou_zu_xiang @ yahoo.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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